車子很快就來到婚禮現場,聽音樂聲,溫暖隱約猜到好像他們來遲了,但安保並沒有為難他們倆,而是仔細地查看過邀請函後躬身請他們入場。


    於是,溫暖挽著夜天昊的手臂,款款步入婚禮……


    墨發雪膚的紅衣絕色,第一時間驚豔了現場入口處的記者們,待發現來人和已逝的緋聞女主角溫暖長得極其相似,而她挽著的又是c市響鐺鐺的名流夜天昊,人群中低呼聲一片,閃光燈接二連三,白光連成耀眼的一片海。


    啪啪啪啪啪啪――


    溫暖在這海洋中,帶著微笑,挽著夜天昊的胳膊徐徐向前走……


    “請問夜先生,您今天是受邀前來的嗎?是容氏邀請了您?還是羅氏?”


    “傳言說您身邊這位就是您的新女友安寧小姐,請問這是真的嗎?”


    “安小~姐請看這裏!”


    “安小~姐……”


    前路被堵住,她正緩緩抬頭,肩頭被人護住,隻聽那群記者發出有好戲看的驚歎聲,然後“哢嚓”聲比方才更猛烈起來,拖住她的那隻手轉而擋住了她的眼睛,她被護進一個懷抱裏。


    “不好意思,她的確是我帶來的女伴,但請大家看在今天是羅容兩家喜事的份兒上,先放我們一馬,稍事一會兒等婚禮結束,我們再接受大家的采訪。謝謝,請借過。”


    夜天昊應付自如地攬住溫暖的肩膀一路朝裏走,幾名保鏢將他們倆護在包圍圈內,一步步慢慢挪步走入婚禮現場。


    然而,不知道是哪一位賓客忽然大喊:“天啊,那個女人不是溫暖嗎?她不是死了嗎?為什麽出現在這兒?”


    顯然,眾人都發現了,也問出了媒體心中的疑惑,本是小小的sao動頓時因為這聲呐喊而無限製地擴大。


    “天啊,莫非溫暖沒死?不可能啊,新聞報道過,溫暖已經車禍身亡了啊。”


    “可能隻是長得相似吧,你看這個女人的氣質明顯比那個三流模特兒好多了,還有你沒聽見剛才有人叫她安小~姐嗎?”


    “誰知道她是哪裏的名媛呢,可是天底下怎麽會有長得這麽相似的兩個人?真是太神奇了。(.無彈窗廣告)”


    夜天昊,c市風雲人物夜集團的總裁本就是一個話題人物,而眼下,他身邊還多了一位神秘的紅衣女子,兩人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了羅容兩家的聯姻婚禮上,無疑,隻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這場婚宴變得跌宕起伏……


    瞬間婚禮上所有的攝像機都調轉角度對準了那站在綠色草坪入口處的兩道身影,一黑,一紅,驚豔了全場。


    現場一片轟然唏噓聲,哢嚓哢嚓的聲音亦此起彼伏,而更讓人驚奇的是,那位在瞬間成為全場焦點的女子――安寧,她的臉上竟然自始自終都沒有露出絲毫惶恐之色,仿佛對這樣的場麵早已司空見慣。


    比起之前一見到攝影機就麵露惶恐之色的溫暖,顯然這位名叫“安寧”的女子要從容淡定得多,氣質也似乎更落落大方得多,高貴端莊,嫻靜淡雅的氣質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與其說她是某位明星,不如說她更像是出身非凡的名門閨秀,也因此,人們有了更多的揣測……


    殊不知,其實此時此刻這位紅衣女子的心裏卻是如同打擂鼓一般的心潮躁動,隻不過她掩飾得很好,即使有那麽一丁點腳步不穩,也因為有夜天昊的在場,而完美的化解。


    夜天昊伸手替她擋掉越來越多的鏡頭,也幸虧夜天昊帶來的保鏢們手拉手替他們倆擋開一條路,夜天昊一路護著溫暖徐徐走進現場。


    夜天昊抬眼看了一眼禮案上那個穿黑衣禮服的妖孽男人,果然如預期中見到他臉上那抹森冷的寒意,他不禁戲謔地扯了扯嘴角,悄然在溫暖耳邊說道:“打起精神來,好戲要上演了。(.)”


    夜天昊一邊說著,一邊朝台上的男人挑了挑眉,愛昧地緊捏住溫暖的肩頭,並刻意與她的臉頰緊貼在一起,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


    卻不想,隻是這麽一個小小的挑釁,台上的男人就按耐不住,竟然撇下新娘子就這麽貿貿然走下台來。


    “好戲?”溫暖仍不覺,顯得有點兒懵。


    還來不及反應夜天昊這句話是何意時,第三輪驚呼聲如潮水般驚起,閃光燈亮起的頻率比之前還要瘋狂。


    原來眾人驚呼的根源來自於禮案上的那個妖孽男人,他欣長的身影已撇開身邊白衣華服的羅素素,從台上走下來。


    黑衣冷然,領口與袖口的白襯衫繡著奢侈金線,人從那搭建起來的禮案上一步步拾階而下,每一步都從容穩健,每一眼都隻有那一抹紅衣倩影。


    溫暖站住,遙遙看著他,初夏的微風吹亂了她的散發,黑色發絲迷離之中,她的眼睛亮如星辰。


    她的手微微顫抖,夜天昊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狀,不動神色地將那隻親昵地握住她肩頭的手緩緩滑下,極其自然地輕捏住她的柔荑。溫暖下意識地側首看了他一眼,他噙著她的眼勾唇低低地說:“相信我,你能撐過去!”


    話落,他又笑了笑,牽起她的手抬起來,唇輕輕印在她的手背上。


    見狀,不由得又是一陣人群沸騰……


    溫暖心裏也十分清楚,此時此刻,她必須撐住,所以她回以甜美一笑,看在不知不覺間已走近兩人身邊的容爵眼中,刺目的痛!


    “夜先生,你可是我的貴客,怎麽來遲了?”他麵無表情地假意寒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定焦在溫暖的臉上。


    “嗬嗬,臨時有事兒耽擱了,希望容少見諒,不要因為我們的出現而耽擱了容少的好事。”夜天昊的話音多少有些譏誚的意思,並且還刻意將“我們”兩個字咬得極重。


    容爵也不與他多說,徑直把手伸向旁邊的溫暖,“這位是……”


    夜天昊像是這才想起來要做介紹似的,哦了一聲,說道:“這位是我的新女友,安寧,這位是容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容爵先生。”


    溫暖含笑伸手:“您好,容先生,我是安寧。”


    安寧……


    嗬,真是個好名字!為了這一刻,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容爵咬緊壓根,冷著臉握住溫暖的手,就在觸碰到她冰涼指尖的那一刻,被拍下了那張之後從未有人見過的照片。


    記錄這一刻的鏡頭不計其數,卻唯獨有一幕,之後被容爵秘密地買下,並被悄悄洗出來,存在他最隱秘的保險櫃中無數載。


    正因為有了這張照片,很多年後,很多人都已白發蒼蒼,很多事早已忘卻,而他生命當中難得的一次眼底濕潤,將永遠鮮明地對著這一抹紅衣倩影。


    但在眾人眼裏看到的,隻有容爵淡冷的一聲:“安小~姐,幸會!”


    她笑了笑,神色自若,感覺到被握在那隻大掌裏的手有些疼,她垂眼看了看兩人相交的手,再一次抬眼看著他笑了笑,容爵仿佛這才回過神,恍然地鬆了手。


    不知道到底是誰,試探了誰……


    一時間,整個婚禮現場都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四周安靜得不聞一聲,最初的喜慶氛圍早已被攪亂,賓客們在容爵和那位酷似溫暖的女子握手後,議論聲就陡然消失。


    至於羅容兩家的長輩早已沉了臉色,然而羅振廷和容皓天都沒有當即站出來,一來是因為他們不清楚那名紅衣女子的真正來曆,二來是因為她身邊挽著的那個男人是夜天昊。


    所以,他們隻能選擇靜觀其變。


    唯有台上的羅素素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眼睜睜看著容爵撇下自己,朝那個酷似溫暖的女子走去,她的心湖仿若頭上的薄紗,在風中吹起了一陣漣漪微瀾。


    他,終究還是撇下了她,從來不曾顧及她的感受,讓她如此難堪!


    羅素素的臉色變了又變,雙手緊握起來,手中的新娘捧花也被折斷,鑲鑽的指甲殼深深嵌進皮肉裏,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


    她唯一的感覺是……好恨!好恨!


    此時此刻,來賓們的視線全都聚焦在正中央的三人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新娘的臉色變化,直到一聲突兀的聲響從禮案上傳來。


    啪――


    似是某種玻璃製品摔碎在地上的聲音,眾人驚愕地回首,卻看見一身白色新娘裝的羅素素毫無形象地摔倒在台上,身上的白裙汙漬斑斑,一雙手恰好按在了碎裂的瓷片上,嫣紅的血立即從白皙的手心裏蔓延出來,仿佛新誕的花朵,開遍了她掌下那片蔥綠色的嫩草,遍地的妖冶,觸目驚心!


    頓時,場下一片嘩然,然後又忽然變得靜悄悄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這才想起台上還有個新娘似的,大家怔愣地看著她,就連她的父親羅振廷也呆住了。


    羅素素那美麗的軀體在冰涼的地上發疼地痙攣,然而她並沒有開口向誰求救。


    她就這麽緊咬牙關,最後用沾滿鮮血的雙手顫抖地撐著地麵,艱難地緩緩起身……


    終於,羅振廷大夢初醒般喊了一聲:“素素?!”


    他擰緊眉宇,衝上前抱住地上的羅素素,她整個人癱坐著,滿手的血跡讓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由得呼吸一滯。


    他想要扶起自己的女兒,然而,卻有道身影搶在了前頭,妖孽的男人已經折回了禮案前,將地上氣若遊絲的羅素素抱起來,然後疾步轉身離去。


    婚禮現場嘩然一片,賓客們紛紛起身,記者手裏的相機快門聲越發頻繁地響起,混亂的喧囂像一道無形的幕牆,將杵在場地中央的溫暖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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