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吼聲,嚇得夏淺淺心一驚,手一抖,她小心翼翼拿在手裏的太陽花掉落,附著在根上麵的泥土撒的到處都是。[.超多好看小說]


    這一幕落入蕭湛眼中,無疑是火上澆油。


    他鐵青著俊臉,大步走向夏淺淺。


    夏淺淺細瞧,發現來人竟是冷麵大老板蕭湛,看他生這麽大氣,那這花該是他的……


    望著腳邊的狼藉,夏淺淺有哭的衝動。


    她是不是太倒黴了點?


    又把大老板惹毛了!


    蕭湛也認出夏淺淺,眼神裏,厭惡更濃,“滾!”


    冷冷一個字,帶出懾人的戾氣,烏黑的陰雲遮擋住她頭頂的陽光,陰冷窒息。


    夏淺淺忐忑地咬著嘴,這事兒嚴格說起來也不該怪她吧。


    她隻是路過,她隻是被嚇到。


    礙於蕭湛的怒氣,夏淺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盆花原本有幾株,被摔兩次後,少了泥土聯合,有些根莖散開,變成單獨的。


    看著向來養尊處優的蕭湛不嫌髒的把花一一撿起來,夏淺淺眉頭皺起小山丘。


    她鼓起勇氣說:“蕭少,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拔腿往園丁住的地方跑。


    蕭湛置若罔聞,眼皮沒抬一下。


    夏淺淺很快回來,手裏拿著個嶄新的花盆。


    蕭湛正要拿著花離開,夏淺淺喊住他。


    “蕭少,你這樣它可能會死的。”


    蕭湛腳步一滯,冰刀樣的視線射向她。


    夏淺淺奔跑陣,白皙的麵頰染著紅暈,呼吸有點急,她喘口氣,把花盆放地上,認真地道:“栽這些植物,最好是留些原來的泥巴,要不然很容易死的。”


    她是怕那花死了,他遷怒她,把她趕出蕭家。


    她需要這份工作,盡管僅僅是臨時工,薪水卻非常可觀。


    為了生活,她得保住飯碗。


    冷厲的目光刮過她麵門,蕭湛低下眼簾,看著太陽花完全露著的根,手指僵硬。


    夏淺淺見他沉默著,大著膽子向他伸出手,“蕭少,把花給我吧。”


    蕭湛瞥眼她,再看看花,有幾根嫩莖已經被折斷了,流出綠色的汁液。


    他擰著眉,不知在糾結什麽。


    夏淺淺斂氣屏息,安靜等待。


    十多秒後,他把花遞出去,夏淺淺誠惶誠恐,兩手托住。


    她走回花盆邊,蹲著身子,花盆裏先前裝了少部分土,她先將花的根須埋進土裏,再用手把散落的泥巴捧回花盆。(.無彈窗廣告)


    她做得十分仔細。


    蕭湛居高臨下看著,瞳眸幽光流轉。


    花,其實是他故意砸的。


    從r國回來,他心裏燒著一團火,腦袋裏,反複都是她在記者前,依偎著容離的模樣。


    他煩躁,非常煩躁。


    衝動是魔鬼,他想都沒想,端起花盆從陽台丟掉。


    他聽到花盆碎裂聲,緊接著,是夏淺淺的怒罵。


    然後他像是突然醒悟,飛速衝下樓,腦袋裏僅有一個念頭:把花撿回來。


    舍不得。


    終究是舍不得。


    這與她有關的存在!


    心裏揣著緊張,加上天氣炎熱,夏淺淺身上出了汗,她將就用手背擦了下,在光潔的額頭暈染出一抹滑稽的墨色。


    “好了。”她重新把花栽好,如釋重負。


    拍拍手上的灰,她捧起花盆,遞出去,“現在溫度高,晚些時候再澆點水吧。”


    蕭湛狹長的眸在陽光下泛著冷色,瞧眼臉蛋髒兮兮的夏淺淺,他接過花,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夏淺淺皺下眉,衝著他的背影喊:“蕭少,你不會開除我吧?”


    錢啊,她的命也!


    可惜蕭湛並未理會她。


    杵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夏淺淺心忖著,他都沒吱聲,那算是默認吧?


    這樣自我安慰著,她拿了掃把過來掃地。


    邊掃,她開始好奇,像蕭湛這樣性格的男人養花花草草的,真心有點奇怪,看他對那花的緊張程度……她的腦子裏猛地蹦出個名字。


    溫馨……


    是與她有關的麽?


    上回他醉酒,嘴裏喃喃念著她的名字,酒後吐真言,可想而知,他應該很喜歡溫馨。


    不過……是單相思吧。


    夏淺淺惋惜地搖搖頭,她怎麽覺得蕭湛有點可憐呢?


    “可不可憐關你屁事啊,神經病,先可憐可憐自己吧!”她抬手敲下腦袋,自言自語道。


    起碼人家蕭湛錢權都有,哪像她,一無所有!


    直到下午下班,沒聽到管家說要開除她,夏淺淺這才放心。


    ******


    容離說晚上一起吃飯,反正不再需要照顧可可,溫馨就答應了。


    她下班時給喬嵐打聲招呼,便去酒店找容離。


    到他房間,何斯說他正在開視頻會議,讓她先等會兒。


    溫馨就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大約半小時後,會議結束,容離一打開書房的門,某人的笑聲就飄進他耳朵裏。(.好看的小說)


    舉目望去,她正窩在沙發裏,懷裏抱著個靠枕,看著電視笑得眉眼燦爛。


    夕陽的餘輝投落進來,一室美好。


    “來多久了?”他問。


    溫馨朝他露出笑臉,“有半小時吧,你開完會了?”


    容離坐到她旁邊,“完了。”


    她丟開靠枕,端起溫溫的茶,遞給他,“喝點水潤潤嗓子。”


    小丫頭的體貼令男人動容。


    “出去吃還是送到房裏?”


    溫馨歪著頭想想,“出去吧,我帶你去吃r國特色美食。”


    容離放下茶杯,“那走吧。”


    出門是容離開的車,他跟溫馨二人世界,就給何斯他們放了個假。


    吃飯的地點自然是溫馨選的,r國的海鮮非常有名,有幾道菜是來r國必定要品嚐的美味。


    他們上午才宣布訂婚,容家和喬家都是名門,經過記者們的報道,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自踏進餐廳起,就有人認出他倆,王子與公主般的完美,惹來一堆豔羨的眼球。而外麵,為搶獨家新聞,則一直有記者跟拍。


    點完菜,溫馨喝口冰水,雙手撐著桌麵,四周望了望,對容離說:“我怎麽覺得大家都在看我們呢?”


    容離嘴角微掀,“覺得不舒服的話,那就換個地方,或者,清場。”


    剛在一起那會兒,好多次出去吃飯,這男人都喜歡包場,餐廳裏就他和她兩位客人,讓她吃飯時感覺怪怪的。


    他有錢,舍得花錢,清場是一句話的事兒。


    “沒有必要弄得那麽高調啦。”她笑笑說,“這裏是公共場合,把別的客人趕出去多不好呀,而且萬一記者們知道了,寫出負麵報道影響到你就不好啦。”


    她特別懂事,總會為他考慮,盡管這些他覺得根本無足輕重。


    嘴角揚了揚,容離說:“要不然去包間,這樣也清靜。”


    溫馨擺手,單手撐著臉,笑眯眯地看著他:“包間也不用啦,就坐這兒吧,我們是光明正大的情侶,別人要看就看吧,那是他們的自由,我們又不會有損失。”


    兩年前,真正喜歡上他時,她就想跟他一起,像其餘任何一對情侶那樣,約會、牽手、逛街、吃飯、看電影……比起花大錢營造出的浪漫,她更喜歡這樣溫馨的小甜蜜。


    聽到她說他們是光明正大的情侶,男人好看的唇角揚出一抹愉悅,黑色的瞳眸裏,漾著溫柔波光。


    “那就依你。”他柔聲道。


    溫馨笑笑,眉目生花。


    很快,服務員把他們點的美食送上來,色香味俱全。


    邊津津有味吃著東西,她邊給男人講著兩年來發生的趣事,那些彼此錯過的點滴,她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他知曉。


    容離話少,靜靜聽著她講,十分享受此刻的美好時光。


    如果沒有後來意外之客的打岔,今天的約會,堪稱完美。


    看著突然竄出來,煞風景還死賴著不走的慕少傾,容離俊容鐵青。


    好歹是公眾場合,溫馨怕惹來誤會,忍住對慕少傾的厭惡,好言勸他:“慕先生,安然的態度上次你都看到了,她不願意見你,你要真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就請尊重她,別再去打擾她。”


    幾天沒見,慕少傾妖孽得顛倒眾生的臉憔悴許多,下巴長出胡茬,模樣幾分頹廢,他惱火地搓著頭發,“溫馨,你幫幫我,你讓我跟她見一麵,我要好好跟她談。”


    那天晚上翻牆被抓進警局,弄清楚他的身份,警察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立馬放人。回到酒店,一想到安然的冷漠,他就難受得要死。


    慕少傾深知自個當初錯得離譜,他不奢望安然立馬原諒他,他就希望能看到她,哪怕要他在她身邊當個啞巴也行。


    他要懺悔,他要彌補,可是安然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她在喬家閉門不出,翻過一次牆,喬家有了警惕,第二次是沒指望了。


    他很苦惱,思來想去,溫馨是他唯一的希望。


    看到容離跟溫馨兩個出來吃飯,他就跟過來,求溫馨幫忙。


    他已束手無策,隻能放下臉麵,就好比溫雅曾經教容離的那樣:該不要臉時,千萬別把自己當人看!


    為了挽回真愛,慕少傾豁出去了。


    他的厚臉皮令溫馨頭痛扶額,她冷然道:“對不起,我尊重安然的意思,所以慕先生請回吧。”


    拒絕得夠明白了吧


    慕少傾卻反而坐下來,苦色的臉寫滿請求,“安然她還在生氣才會拒絕見我,溫馨,你幫幫忙,見到安然我會跟她道歉,我要求她原諒。”


    容離跟溫馨的位置是相對的,他這一坐,位置是在中間,容離的臉黑到極點。


    “慕少傾!”容離低喝道。


    慕少傾愁苦的臉轉過去,看著冰冷危險的男人,他這回毫無懼意,而是可憐兮兮地道:“容少,你和溫馨恩恩愛愛,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就可憐下我孤家寡人,連老婆孩子看都看不到一眼……。”


    他的表情,配上這麽一句話,尤其那句“飽漢不知餓漢饑”,特逗,溫馨有點想笑。


    她瞅瞅容離,他的臉卻是比鍋底還黑。


    也對嘛,像他這樣的男人,要得到同情,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呢!


    原本他們一對坐這兒,溫馨浪漫的燭光晚餐,突然間冒出個第三者,而且還一臉苦相,有好奇的客人往這邊投來關注,並且討論起來。


    這是狗血的三角戀麽!


    感受到各種意味深長的視線,容離眉頭深鎖。


    該死的慕少傾,好死不死,偏偏挑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要是弄出誤會,他非得宰了他!


    “那隻能說明你沒本事,與我們何幹?”他話語森然。


    溫馨低頭,咬著吸管喝口果汁。


    要打發慕少傾,估計得容離能做到。


    她當個觀眾吧。


    容少言辭犀利又無情,慕少傾的臉色比苦瓜還苦,“是,我沒本事,所以我才來找溫馨幫忙啊。”


    死豬不怕開水燙!


    慕先生此時的心態是:你罵吧,隨你罵,我認,罵完了你記得幫個忙就行。


    大多時候,惡人不可怕,死皮賴臉的殺傷力更強。


    容離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溫馨揉著太陽穴,同樣深感無奈。


    像是絲毫沒感受到人家情侶對他的厭煩,慕少傾執著地求著溫馨雪中送炭,隻差下跪了。


    “溫馨,我知道你人好,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此時的慕少傾早在容少的目光下死了千八百回了。


    “慕少傾,不想死就趕緊滾!”


    依容離對溫馨的獨占欲,他哪裏能容忍別的男人一再纏著她,哪怕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求幫助,也不行,絕對不行!


    他的耐心有限,真把他惹毛了,等著慕少傾的,絕不僅僅是警局一日遊了。


    慕少傾當然明白這點。


    但此時,他心中隻有安然,還有他們的女兒,可可,比起這兩人,其餘一切都可以暫時拋開!


    慕少傾咬牙,死賴到底,“容少,咱兩家也算是有交情的,溫馨和安然是表姐妹,將來結了婚,我還算是你的表姐夫,有這兩層關係在,你要是繼續坐視不管,太不厚道了!”


    表姐夫?


    溫馨被重重的雷了下,差點一口果汁噴在容離臉上。


    幸好她及時忍住了。


    咽下嘴巴裏的柳橙汁,她拿紙巾擦擦嘴,很是無語地看著慕少傾,“慕先生,我跟安然是表姐妹沒錯,安然未來的丈夫是容離的表姐夫也沒錯,但是,你以這個身份自居,不覺得自己臉皮太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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