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邊,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的閆隸已經餓得快沒有力氣了。原本邪氣的眸子此刻也是懨懨的。


    那個丫頭不會忘了他吧!


    正無聊地對著天花板歎氣,樓下急嘯的汽車聲卻讓他不由一震,強忍著腹部的疼痛,他摸索著走到床邊,走到那裏已經是喘息不止了。


    但是他卻是顧不得腹部傳來的痛,撇開落地窗簾朝下望去,又是路過的!


    希冀的眸子瞬間蒙上了一層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麽,是饑餓的肚子得不到滿足,還是那個人沒有來!


    正當他糾結於這種奇怪的情緒時,門口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卻如天籟一般傳進他耳朵裏。


    幾乎想也沒想,他立即轉身朝床走去,可是因為太急身上又有傷,一個不穩竟是撲在了地上,手剛好按在昨夜倒在地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盆子以及血棉花團兒上。


    “恩!”悶哼一聲,他卻更加賣命地朝床撲去。


    因為門外已經傳來了某人詫異的聲音。


    顧不上傷口是否已經崩裂,他一個翻身躺在了床上,並在顧北璃進去之前已經蓋好了被子,掛上了那千年不變的邪氣笑容。


    “剛剛怎麽啦?”一進門,顧北璃就差點踩到那個剛剛還害的某人跌了一跤的盆子。


    而這時,她才正眼打量這間屋子,染血的棉花球紛亂地撲了一地,窗邊的小木桌上的相框以及筆筒也落在了地上。


    看著相框底下碎裂的玻璃渣,顧北璃眸子瞬間一沉。


    閆隸以為她是在心疼,但又想著不過就是一隻普通的筆筒也就沒放在心上:“不就是一隻筆筒嘛,你喜歡什麽樣的到時候隨便你挑!”


    顧北璃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立即小心翼翼地撿起那個筆筒和相框,相框上的玻璃已經碎了,筆筒也未曾幸免,木質的外麵用作裝飾的一隻可愛粉色小豬悲劇地掉了豬腦袋。


    天哪!這可是學姐最喜歡的筆筒!


    此時此刻顧北璃真是恨不得一口吃了眼前的男人!


    “什麽叫不過就是一隻筆筒?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做錯了事還這麽理直氣壯!”


    一晚上沒有進食又失血過多的男人可沒這氣力和她吵,饑腸轆轆的肚子早在看到那裝著熱騰騰食物的塑料袋時便擂鼓起來。


    “好了好了,我的錯行了吧!丫頭,你不會真的想餓死我吧!”閆隸指著她手中的塑料袋控訴道。


    顧北璃一愣,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自己真的餓了他一大早上了,心裏還是微微有些愧疚,便也適時地拿出了小桌子放在他的麵前,又幫著他小心地靠坐了起來,這才將從樓下買來的小米粥放在他的麵前。


    一看到隻撒了點蔥末的白粥,閆隸好看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一臉嫌棄:“我可是病患,你就給我買這個?”


    相比於男人的嫌棄,顧北璃卻是一陣冷嗤:“你就知足了吧!我那點微薄的毛爺爺還指望著把學姐這裏的東西賠上呢,所以現在你就乖乖地吃下去吧!”


    閆隸一邊皺著眉頭喝粥,一邊挑著眉問:“說得這麽可憐,堂堂閆大少爺的夫人他會不給你零花錢?”


    當然不可能沒有零花錢。[]剛進別墅的時候,她就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白金卡,她明白那是給她花的,可是那是他的錢,所以她從來沒有碰過!


    見顧北璃沉默,閆隸不由挑眉道:“你不會是放著沒花吧?”


    顧北璃瞪了他一眼,卻也默認了。


    閆隸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爆栗:“笨女人,他那麽多錢別人想花還沒機會,你倒好擺在你麵前你倒還嫌棄起來了,真是笨的可以!”


    顧北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麽,他再多的錢都是他的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何況我又不是沒手沒腳,大不了就去找份兼職總能有錢的!”


    閆隸隻當她是說著玩的,畢竟就他所知顧北璃也是出生名門,雖然敗落了但是也不會差那點錢的,於是半是玩笑地道:“那我可就等著你賺錢來給我買好吃的了,要知道病患天天吃這些白粥可是很不營養的!”


    可是閆隸又怎麽知道顧家雖是名門,但是與其它大家族比起來卻又少了很多名門的劣習,在顧家是很注重節儉的。


    所以每個月顧爸爸隻會打一部分固定的錢作為顧北璃的生活費,其它的需要都是顧爸爸親自為顧北璃準備,所以顧北璃應該算的名門中最窮的豪門千金了,況且再過不久就是顧爸爸的生日,身為女兒的她自然是得送一份禮物的!


    顧北璃冷哼了一聲,沒有理他,心裏卻已然有了一番打算。


    把屋子收拾好之後,又交代了一番顧北璃便趕去學校了。


    顧北璃前腳剛走,一個黑衣男子便出現在了小屋子裏。


    “居然還沒死!”黑衣男子約莫十八~九歲,微卷的金色頭發下是一張俊美的臉龐,左耳一顆黑色的耳釘異常顯目。若是顧北璃在這裏一定會花癡的驚叫,因為那簡直就是一個小正太!


    可惜這個小正太卻有著不同於常人的陰寒氣息,說出的話也是這般肆意。


    閆隸雙手枕在腦後,邪氣的眸子懶懶地看著前方的男子,很是無奈地道:“真是個讓人惆悵的孩子,你怎麽就這麽希望我死呢!”


    玖邪一個起躍,隨性地坐在窗邊的書桌上,搖晃著雙腿幽幽地道:“你死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就自動消除,我也不用天天生活在你的剝削之下了!”


    嘴角邪邪地勾起,閆隸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很是惆悵的道:“在你眼裏我居然是這樣的,唉,看來我總得做些什麽讓這個罪名名副其實一些了。”說著他悠閑地伸了個懶腰:“門內的事你繼續處理吧,我受了傷得休假幾天!”


    玖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什麽時候你的身子這麽弱了?”該死的自從那次打賭輸給這個人之後,他就過上了被剝削的殘酷生活,每天都是忙不過來的事,這人倒好輕閑的很!


    閆隸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困了:“慢走不送,對了記得先給我買些傷藥過來!”


    剛剛那一下,估計傷口又裂開了,腹部纏著的紗布已經隱隱現了絲血紅!


    玖邪憤憤地瞪了他一眼,便直接從窗口躍了下去。


    閆隸不由苦笑,這家夥似乎真的愛極了翻窗戶的舉動,三年了也不見他換個方式。


    三年前,玖邪還不是閆隸的手下而是黑道上有名的聖手修羅,與他的盜術齊名的是他冷酷無情的殺人手段,被他殺過的人都會被剝下人皮,因為那個家夥有個怪癖――收集人皮!


    可是因為一個賭約他輸給了閆隸,應了承諾心甘情願為閆隸賣命五年!


    時間一晃便已經到了下午,因為閆熠昨夜的吩咐,閆家專門派了車接送顧北璃上學,可是她沒想到那個人也會來。


    看著坐在後車座嘴角緊抿的男人,顧北璃猶豫了,她可不想和一個危險體坐在一起,那樣她會心力枯竭而死的!


    顧北璃的猶豫終於讓男人不滿了:“你是準備在那裏站一輩子嗎?”


    冰冷不耐煩的聲音讓顧北璃一個冷戰,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熟悉的人之後這才坐了進去。


    和大boss坐在一起,顧北璃連呼吸都變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看著車窗外陌生的景色,顧北璃終於忍不住試探著出口:“這條路……好像不是去別墅的!”


    她沒指望男人會回答她,所以她問的是前麵開車的許叔。


    可是出乎意料的,男人解釋了。


    “今晚我們去外麵吃!”


    依舊是淡漠冰冷的聲音卻又無端地染上了一絲愉悅。


    顧北璃這下連眼睛都不敢轉了,她確定這男人肯定是中風了,不然這一切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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