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天,葉星橙已沒有任何能耐去演腐女。


    22歲,生氣不過是一下子,事後也想著如何如何地樹自尊、擺氣質,隻是在生活的忙碌中,這心中的氣怒又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於是隻是繃著臉,沉默不語地應付局麵,想著明天還要趕早班車,也便早早爬上了床休息。


    她將他的枕頭扔下去,一個人霸占著床,方澍野除了沒愛上她,處處都很有道理,蓧雅的事後,她便知道他是個正人君子。


    隻是她知道他的習慣,回家後也不想那般的形象多多,她瞧見過他健身完,穿著短褲,打著赤膊,和他祖母聊天的樣子,而如今他跑這裏看著自己,整天白襯衣、西褲的穿地齊整,她喜歡蓋柔軟的厚被子,他則喜歡踢被子,她知道他睡的不好,她也睡的不踏實,隻是她到底是年輕,沒心沒肺,到了休息的時間,一會兒就能進入夢鄉。


    可她不準備收回那句“跑走”的話,這本來就是早晚的事,說出來,也便有了立場,感情這種事不能想,一想就塞地滿腦子的事,心裏也老是不歡暢,葉星橙選擇了不想,這種暗戀的事,就算心裏再澀,也不過是一個年齡段最普通的事,她也沒那麽多文藝女的夜淚滂沱,滿腹辛酸,難受了就忍忍,若被逼急了,她就和他冷嗖嗖地說話,反正她是個眼淚稀少的女孩子,不過是圖一個兩不相欠,離開的心安理得。


    她希望他回他的房間裏休息,那門敞開著,即便她發脾氣、耍威風地氣他,可她也知道她不會不懂事的跑走,惹出了麻煩,對彼此都不好。


    方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她會顧及的。


    隻是方澍野好像很容易將一個人的話當回事,這本來是頂好的優點,可對於她,偶爾又覺工作之外的他有些迂腐笨拙。


    她聽到他回來了,一翻身閉上了眼睛。


    方澍野因範禎莫的事,心中充滿了警覺,想說這事,心中又十分矛盾,說重了,怕一個身陷戀愛美夢中的女孩子受不了,說輕了又怕葉星橙那22歲的頭腦,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這寸度拿捏不好,這話也不知道怎麽說。


    回了房間,看到黑漆漆一片,小心翼翼地打開壁燈,腳下被什麽絆了一下,身子打歪,那床上的人影倒反映快,一道白衣飄飄,他便沒形象地趴在了床上。


    他瞪她,看到她唇畔壞笑了下。


    他才爬起來,那邊那人影又如仙似畫地躺在了床上,胳膊、腿腳占據著整個床位,示意他知趣點。


    方澍野也不愛和她計較,伸手一抱,就把她扔回了床的左側,然後就勢一比劃,用眼神告訴她,這床一人一半。


    葉星橙那臉一冷,怎會任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輕輕一滾,就要占據位置,方澍野也急忙一躍,眼見著要壓上她,下意識要撤,那電光火石的一秒,也悉數沒了主張,隻能伸手護著,於是這搶位之舉,最後演變成了一場擁抱。


    葉星橙眼珠瞪地溜圓,方澍野一赧,隻能講和,“別欺負我了,我快累死了。”


    這一星期他都好累,心裏更是說不出的疲憊,這一句,聽在葉星橙耳中,倒似滿腹委屈。


    “我可沒欺負你,還不放開?”


    每當他氣息撲麵,她心裏就不舒服,捅了捅,那人卻似沒聽懂,一斂眉,幹脆閉上了眼睛,也不和她說話。


    她最怕他這樣,讓人氣也不是,恨也不是。


    “喂”她說。


    方澍野的胳膊卻收緊了,“別跑啊,我今天估計看不住你,隻能這樣,一會兒我睡著你若跑了,後果很嚴重,你懂了嗎?”


    他說的柔和淡淡,她聽地哦哦咋舌。


    壁燈明亮,葉星橙瞧著那張臉,帥氣逼人,喂喂叫了幾聲,他卻真的一點聲息也沒有,她扳開他的胳膊,卻是白費力氣。


    後來她覺得他睡著了,那胳膊不似先前那麽反應敏捷,她微微試驗了一番,似乎能扳開一些空隙,甚至按他的意思講,理論上完全可以跑走。


    隻是現實境況下,她跑不得,祖母就要做手術了,這節骨眼上,她也知道輕重。


    葉星橙也幼稚,也懂事,此刻她的懂事又壓下了一個女孩子的幼稚舉動。


    他似乎真的累攤了,她瞧著熟睡的他,發了半晌脾氣,卻因他那雙臂膀,又全然沒有了力氣,後來那瞌睡蟲一來,也就舉了白旗,絲毫不想跑開的事。


    而翌日,日上三竿,二人同時遲到。


    她瞪著他,他則看著她緊貼在自己胸膛處的手指,微微失神。


    後來她推開他,烏黑的頭發鋪滿了枕頭,粉潮乍現頰邊,那白色的晨縷有著跳動的絲光,牽扯著他心底濃濃的情愫。


    她那可愛的,可惱的模樣,還有殺掉他靈魂的美麗,讓方澍野陡然做了決定。


    我不會將你拱手送人的,葉星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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