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精神看起來好差,你這樣還能飛嗎?要不咱們還是等明天做冷子欽的專屬飛機回國吧!”陪同蘇熙曖一起在美國的大龍看著身邊蘇熙曖懨懨地靠在候機室座椅上的樣子,促了眉:“是不是吃壞了肚子?我看你都跑了幾次廁所了……”


    “你安靜一會好嗎?”蘇熙曖睜開眼厭煩似的看了他一眼:“這幾天跑來跑去的,就沒消停過,你不覺得累,我覺得。(.無彈窗廣告)”她說著側了身,掏出眼罩來帶上,大龍見她那樣悻悻地閉了嘴,轉身抽出一本報刊架上的雜誌,煩躁的瞧看著。


    是的,煩躁。


    在美國的十來天,雖然有律師團跟著指導每一步的協調溝通,乃至重交提案,確保訴訟的順利經行,但他們總能遇到各種阻撓,刁難,當然最後都是他在暗處和律師團們齊心協力的一一化解,可卻比原計劃的一個星期,整整多用了八天出去。


    於是,他煩躁,因為一想到冷子欽和夏可可有更多的時間在a市接觸,卻不再自己的控製之下,他就怕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們兩個就會和好如初,而更加糟糕的是,蘇熙曖已經越來越不聽他的話了,這種同時失控的感覺,讓他的煩躁變得更重。


    雖然一切都是按他希冀的那樣,蘇熙曖開始去和夏可可爭奪冷子欽,但是這些天裏,他看著蘇熙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還和自己虛以委蛇,她反而是更多的已經懶得理會自己,從不說喜歡開始,到逐漸的和他減少解除,再到除了訴訟與合作外,兩人再無言論,他確信她在離開自己,走向冷子欽。


    他以為自己會是高興的,滿意的,並且一直是這樣認為著,可到了昨天,她在知道一切流程走完後,就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去購了回程機票,要不是他一直都盯著她,他保證現在回去的就是她一個人,而不是他緊隨其後的購票跟著她了。


    失控,這是他不喜歡出現的狀態,而他追隨而來準備責難,看到的卻是她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並且不時的跑去廁所,莫名的,責難變成了關心,可人家,卻是一點也不接受,這豈能不叫他煩躁?


    ……


    從出租車上下來,夏可可就慢慢的順著盤山路往山頭上的豪宅進發。


    一路風撫,一路回想。


    仿若所有能想起的眼眸,都是琥珀色裏的深情款款。


    冷子軒給她的答案,讓她仿若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冷子欽,不同於她所熟識的那個毒舌無賴卻又神秘糾結的他已被一抹暖陽照拂的全身都是陽光之色。


    他應該是暖的。


    她這麽想著一步步的靠近,隻因為她覺得,既然愛上他是自己已經麵對的事實,那麽確認一下這個答案,也不會錯。


    至少,她會覺得自己被他拒絕也是一種幸福,因為那是他愛的保護。


    推開鐵門,步入花園,黃角樹的上的花兒還在散發著幽香,而院落內卻散落著不少樹葉,看起來倒是他最近沒什麽時間去打掃。


    深吸一口氣,來到門邊,她按下了門鈴。


    但靜謐是它的回應,他竟不在家。


    眨眨眼,她下意識的抬手按下了密碼,門開而入,看著這差不多半個月沒來過的房間,她覺得有種久違的感覺,眼掃這向來空蕩的客廳,依然有條不紊,隻是手指細細掃上去,竟有一些灰塵。


    她眨眨眼,轉身走向廚房,卻發現廚房裏,倒是堆滿了不少食材不說,從冰箱到烤箱,貼滿著許多的便簽紙,上麵用不同的筆色羅列著各種食物搭配,而後又被一個個的劃掉。


    看著其上的日期,看著那些她曾吃到過腹中食物的名字,以及在那些名字後麵被標出的營養成分和計算數據,她的眼睛濕潤了。


    她知道他在為親手為她烹製著每一餐飯,卻不知道,每一餐飯的背後,他竟如此用心的為她籌算著。


    此刻,他哪裏像是一個忙得不可開交的總裁?又哪裏像是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


    他明明就在用心,為她構建著那入口一瞬的幸福與美妙。


    這,難道不是他的愛嗎?


    手指劃上灶台,與外界的灰塵不同,這裏幹淨的鋥明瓦亮,足可見他每天在這裏的花費的時間與精力。


    “啪嗒”一滴淚落下,卻偏偏發出了滴落在紙上的脆音,她愣了一下低頭瞧看,才看到,地上竟然落著一張寬大的便簽紙。


    那上麵寫了十七八種食物,卻每個後麵都畫著問號,就好像無法決定該做哪個似的。


    她吸溜了一下鼻子,在冰箱的欄裏取出了筆,而後在所有的食材上都劃了線,然後在便簽的下方寫下了一句話:“如果這是你給我做的最後一道晚餐,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一起吃。”


    寫完這行字,她把便簽紙用磁石黏在了冰箱上,反而把其他那些便簽統統的收了起來,裝進了自己的隨身小包裏。


    做完這些,她走出了廚房,不由自主的上樓。


    她沒去三樓,而是去了二樓那間掛滿紙鶴的小屋裏。


    她驚訝的發現,滿屋的紙鶴從原來的藍粉黃三色交雜,已經變成了有一半是白色的,她不由的想起了他說過的話,屬於她的都是白色,因為隻有在以後,他才知道應該給它們塗上怎樣的色彩。


    “嗚嗚……”哭聲不由自主的從她的嗓間裏溢出,她的淚如雨下。


    如果這個時候冷子欽就在她的身邊,她一定會重重地揮拳給他,狠狠地打他,罵他,質問他。


    質問他為什麽要生生忍著不說,質問他為什麽就不能把愛別藏的這麽深。


    一色銀光耀了眼。


    她在那片白色的千紙鶴下,看到了那枚藍白相間的圈戒。


    它依然在這裏,依然的那麽美。


    她伸手使勁的擦抹掉眼淚,兩步上前抓了一張用來疊紙鶴的白紙,在手裏不斷的翻著,折著。


    ……


    “我請求加入一個新的計劃。”冷子欽說著把手裏的照片推到了蒼狼的麵前:“我想和她電話連線。”


    蒼狼一看照片眉擰在了一起:“她?你以什麽身份?冷子欽還是警部……”


    “夜瀾。”


    “什麽?”蒼狼對於冷子欽的回答很是意外:“為什麽?”


    “我這段時間仔細思考過趙虎自殺的事,我之前和趙虎接觸過,他愛用護手霜,並極其在意食物的精致,這麽一個對生活細節注重的人,肯定是個極其愛惜生命的人,讓他苟活他能忍受,自殺,他不可能……”


    “所以呢?”


    “我相信他是被自殺,隻不過殺手到底是誰,我們並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而唯一能給我們信息的人,就是她。”冷子欽說著看了一眼那照片上的人:“圖明霞是她的妻子,也是我母親曾經最好的姐妹,我以夜瀾的身份和她對話的話,應該能多少挖掘到一點相關。”


    “可她如果就是凶手,是和夜友天一夥的呢?”


    冷子欽眨眨眼:“那就讓她知道,我母親和夜友天離婚的真相。”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冷子欽認真的點了頭:“我確定,因為隻有這樣,夜友天才會最大限度的失去資金助力,那麽我才有機會入場。”


    蒼狼聞言伸手摩挲起下巴,喃喃而言:“這段時間的事情真的有點多,雖然我們在之後的搜捕裏,找到並發現了那個中槍女屍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於河中溺斃,並找回了那兩顆鑽石,也校對了彈頭,完成了一階段的工作,但趙虎一死,在資金的壓力之下,夜友天的確還有突破口,雖然你的這個申請,的確是一個辦法,可是,我認為還是有點冒險,畢竟我們是把賭注放在了這個女人身上,這不是明智之舉。”


    “那您的意思是……”


    “不著急,再等等,先看看初審她是什麽態度,然後再壓縮一下夜友天的資金,另外我會和國際部做個聯係,給圖明霞一些幹擾信息,看看能不能有些收獲,如果真的不行,再走這步吧,畢竟,你這個身份,一直是我們的機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去冒險的好。”


    冷子欽見狀,當下點頭:“是,我服從組織安排。”


    “那個,你說你要參加任老女兒的成人禮是吧?”


    “對的,本來應該上個星期的,但因為趙虎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宴會已經推倒到明晚。”


    “嗯,那你正好可以利用下這個機會,讓夜友天明白任老這條路,他走不通。”


    冷子欽微微皺了一下眉:“您的意思,不會是要我和任小美……”


    “暫時的而已,隻要把夜友天逼入局,我們就可以連根拔起,那個時候,我會代表警部去消除影響的。”蒼狼說著看著冷子欽:“獵鷹,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嗎?”


    冷子欽深吸一口氣,站的筆直:“獵鷹明白,獵鷹會做好自己的工作。”


    ……


    疲憊的開車回到豪宅,冷子欽有些抑鬱的拉開門下車,進屋。


    慣性的直接走進廚房,便是一把抓了圍裙套上,繼而洗手準備做飯。


    “到底給你做什麽呢?”他輕聲喃語著,為糾結了許久的最後一頓而痛苦。


    明天夜裏,蘇熙曖就會從美國回來,而夏可可的傷口已經拆線,他沒有理由也沒有時間再去為她傾心準備一日三餐,便隻能在最後一頓上傾注他最後的情感。


    可是,他依舊是沒有答案的。


    有些煩躁的轉身去拉冰箱準篩選,卻驀然看見,整個冰箱上竟隻有一張便簽紙,而便簽紙上還有一行字。


    “可可……”他看著那行字,激動出音,隨即轉身朝著屋內樓上跑,一邊跑一邊喊:“可可,你在嗎?可可,你……”


    奔至二樓,他看到了那間屋子敞開的門,以及一屋子被取下來的白色紙鶴。


    他快步的衝了過去,就看到白色的紙鶴丟滿一地,而屋內的桌幾上,放著那枚圈戒,以及一個用折紙疊出的心,上麵還寫著一行字:“我的心,你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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