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動了在a市所有的地下部隊,終於查到了小暖的下落,然而,赫連陌沒有想過他一路狂飆而來,見到的居然會是這樣驚人慘烈的一幕。


    大火像跳舞的火紅女郎,烈烈燃燒著,幾乎染紅了整個天際,熱風狠狠地刮過他的臉,硬生生地燙進了他的心,狠狠地烙在了他的靈魂。


    那一瞬間,他的心在恐懼地顫抖,不顧身後眾人的阻撓,奮力奔向了大火中。


    熊熊火焰燃燒了整個倉庫,他完全顧不了自己的性命,也沒有想過他能否安全出來。這一刻,他隻知道,小暖在裏麵,生死未卜。他隻知道,他不能再次失去寧小暖,就算死,也得和她死在一起。


    濃煙熏得赫連陌難以睜開眼,嗆得他喉嚨難以呼吸,火苗迅速竄到了他的身上,他卻絲毫不顧,隻在倉庫裏麵大喊著。


    “小暖!寧小暖!”他大聲呼喊著,希望能得到一點回應,然而,周圍隻有火焰燃燒的聲音,以及滾滾的濃煙。


    “小暖!小暖!”他一邊遮擋倒下來的火苗,一邊奮力走向火窟深處,“寧小暖!”


    熊熊烈火之中,赫連陌終於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小暖!”他奔過去,一根帶火的木頭差點砸到他的身上。她的臉被熏黑,原本白嫩的右手臂已經被燒傷,焦黑一片,他心膽欲裂。


    赫連陌上前解開她手腳上的繩索,抱起已經失去意識的人兒,快速朝倉庫的門口衝過去。忽然,一根巨大的木頭朝他砸了下來,眼看著要砸到夏以魅的臉部,他迅速一個側身,那根轟然倒下的木頭重重地砸到了他的頭部。


    他悶哼一聲,震得他腦袋嗡嗡直響,感覺頭頂有什麽流下來,然而他卻顧不得,抱著懷裏的人衝出了火場,走向已經等待多時的救護車,直至他整個人倒下,眼前一片黑暗。


    紀昀朝趕到火場的時候,救護車已經載人離開,他跟著救護車趕到了醫院。(.無彈窗廣告)


    隔著玻璃,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夏以魅,異常不安。


    裏麵的醫生出來了,他立即問:“醫生,她怎麽樣了?”


    “這位小姐真是幸運,隻有手臂燒傷,但並不嚴重,日後可以做整形植皮手術。初步診斷病人吸入過多煙塵聲帶有些受損,恢複情況還要做進一步檢查。左腿骨折,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紀昀朝驚魂未定,終於鬆了一口氣,又問:“那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按她的情況很快就能醒過來。”醫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她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那和她一起送來的那位先生呢?”


    “赫連先生?”醫生一邊寫著病人的情況,一邊搖頭,“唉,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醫生隻說了一句,然後離開。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李管家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一個黑衣保鏢從夏以魅病房的方向走過來,在他耳邊說:“李管家,醫生說小姐的情況不嚴重,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李管家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看著手術室的門,沉重無比。


    過了很久,手術室的燈光熄滅了,奮戰了好幾個小時的醫生終於出來,他立刻上去,焦急地問:“醫生,我家少爺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神色疲憊,回答:“手術很成功,病人基本已經脫離危險。但是他頭部被撞擊過重,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你……你說什麽?植物人?”李管家臉色煞白,腳下一個虛軟,差點站不住。


    “不過,你也別擔心,病人也有可能會醒過來,一切還得看以後的恢複情況。”醫生露出一絲安慰的笑容


    待醫生離開,雪白的病床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李管家看著赫連陌毫無血色的那張臉,忽然就流下眼淚,哽咽起來。


    “少爺……您一定要醒過來,否則小姐知道……她怎麽受得了?老爺和夫人怎麽辦?”


    夏以魅果然如醫生所說,很快就醒過來了,第一眼見到的卻不是赫連陌,而是紀昀朝。


    “你怎麽在這?”卻發現自己的嗓音十分幹澀,聲音也很低啞,有些疼,“陌呢?他怎麽沒來?”


    紀昀朝不動聲色地說:“他沒事,應該很快就能過來了。你先好好休息,醫生說你的手臂可以做整形手術,嗓子和腳也會恢複,好好地養傷吧。”


    她神色冷淡,側過臉不想看到他:“嗯,你出去吧。”


    “小暖……”他猶豫著開口,神色晦暗,“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夏以魅沉默了很久,根本不想和他說話,見他一直站在旁邊凝視她,她才低聲緩緩地說:“紀昀朝,那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很累,現在不想看見你。”


    “你真的愛上赫連陌了?”隻覺心中刺痛,宛如刀絞,紀昀朝臉色蒼白地看著她,“小暖,回答我。”


    她轉過臉來,眼神坦蕩地看向他,堅定地說:“是,我已經愛上他了,在我最絕望痛苦的時候,是他牽著我的手走出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我很愛很愛他。所以,紀昀朝,你以後別再問我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了。”


    紀昀朝臉色煞白,嘴唇蠕動,原本想和她說赫連陌的情況,然而看到她那樣的眼神,再也說不下去。


    “小印最近怎麽樣?”夏以魅問他。


    他神色淡淡地點頭:“嗯,還好。就是老吵著要媽媽,等你好了,去看看他吧。”


    “難道你不打算把小印還給我嗎?”她神色冰冷起來。


    紀昀朝沉默,一雙黑眸微冷,語氣十分冷硬地回答:“小印是我的兒子,我不會把撫養權交給你和赫連陌,你死心吧。”


    “他是我的兒子,和你沒有關係!”夏以魅語氣激動地說,卻不小心扯痛了傷口,眉頭緊緊蹙了起來,“紀昀朝,有的是女人為你生孩子,你為什麽非要和我搶小印?”


    “因為他是我們和你的孩子,世界上獨一無二隻有一個!任何女人為我生的孩子都比不上!”他神色冷酷起來,“況且以赫連陌現在的情況,法律上也不會允許你們領養他!”


    夏以魅一怔,心下湧起不祥之意:“你什麽意思?”


    這時,病房的門推開了,李管家聽到她醒來的消息之後,帶著幾個護工進來,神色平靜,恭敬地說:“小姐,在住院期間,這兩名護工會二十四小時照顧你的衣食起居。”


    她看了看李管家的身後,不由疑惑:“李伯,陌呢?”


    李管家的臉色有些隱晦不明,隻說:“少爺剛坐下午一點的飛機去了英國,赫連家的長老們急召他有事,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少爺吩咐過,讓你好好休息。”


    “不可能!”她出事之前正和他打電話,在明知道她出事的情況下不可能回英國!夏以魅終於覺察出不對勁來,心中的不祥之意越來越濃烈,“李伯,你和我說實話,陌到底怎麽了?”


    她看了一眼紀昀朝,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意思來,然而她卻隱約明白了他剛才的話。


    “李伯,你說啊!”某種恐懼在她心中不斷升起,令她抑製不住幾乎想從床上爬起來,“為什麽都不說話?是不是他出什麽事了?”


    李管家自知已經瞞不住,終於哽咽一聲,手擦了擦眼中的淚,說:“小姐……少爺他把你從大火裏救出來,但是頭部被撞擊過重,可能……可能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


    “你……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永遠不會醒過來?”她不可置信,顫聲地問,“李伯?怎麽不說了?”


    李管家別開了臉,無聲哭著,紀昀朝見她這般表情,晦澀地說:“醫生說他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聽到植物人最後這三個字,世界在瞬間,忽然變暗。


    “我……我要去見她!”夏以魅再也顧不得滿身的疼痛,用盡力氣想從床上起來,聲音微微顫抖,“李伯,快扶我起來!”見無人反應,她哭著大叫了一聲,“快啊!”


    “去推輪椅過來,扶小姐下床。”李管家吩咐身後的兩名護工。


    很快,輪椅被推過來,紀昀朝把她從床上抱下來輕放到輪椅上,李管家推著她來到了icu監護病房。


    她隔著玻璃,怔怔地看著裏麵的赫連陌。


    他依然昏迷著,氧氣管和儀器密密麻麻地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她隻能看見他蒼白的半張臉,毫無血色,仿佛一點人氣都沒有。


    她的氣息嗬在冰冷的玻璃上,呼出了一層白白的霧氣,然後慢慢地退去。霧氣阻礙了她看赫連陌的視線,她舉起手背,迅速擦掉。


    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然而她卻絲毫不管,隻是固執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掉玻璃上的白霧,這樣就能更加清楚地看到他。


    她無法抑製地哭出來:“赫連陌,赫連陌……”


    她好不容易放下了三年前的那段恩怨和感情,愛上了這個美好的男人,可是,為什麽人生要對她這麽苛刻和殘忍?赫連陌是她的陽光,為什麽命運連她的陽光都要剝奪?


    她忽然怨恨起自己來,當初如果她不執意要報仇,赫連陌就不會變成這樣,他還是像以前那樣意氣風發。如果她知道她的重生,她的複仇會讓赫連陌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那麽她寧可在三年前徹徹底底地死了,寧願從來沒有遇見過他。


    “赫連陌……”


    紀昀朝看著她,然後抬起手,想要替她擦去臉上那些淚水,最終手頓了一下,放了下來。


    給讀者的話:


    哎……大家表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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