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麽！”
上官閥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帶著一種震驚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人。
他非常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但是他不敢相信，對方會說這些。
而季老太爺的神態依舊，從未有任何的變化。
他靜靜地看著遠方，道：“其實，上官家有你這樣的家主，能力淪落到現在，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現在說這些，是為了嘲諷我嗎？”
上官閥咬了咬牙，道。
他本來以為季老太爺會有一些改變，能夠拯救上官謙。
或者說再給上官家一個機會也好。
可惜了，季老太爺是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嘲諷？我沒這種想法，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你輸在了哪裏。”
季老太爺微微偏頭，帶著一種睥睨的目光看去。
上官閥的臉上立刻出現了被羞辱導致憤怒的神色，可是他隻能很快恢複過來。
因為他現在沒有資格生氣。
“你和我年紀也都差不多，作為從上個世紀活下來的人，你可能忘記了一些事情。”
“這讓你變得懦弱，愚蠢，看似以退為進，實際乃中庸之道。”
季老太爺平靜的說著，旁邊的上官閥臉色仍舊有些不爽。
是啊，他們都是從上個世紀活下來的人，甚至自己都要年紀更大一點吧，可為什麽姓季的就敢對自己這樣說教？
就是因為他的身份？
上官閥確實不樂意，看向季老太爺，問道：“這又是什麽意思？”
季老太爺閑的久了，也確實想聊天，便很熱心的回答。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上官家在以前的時候，就一直是豪門大戶。”
“可是你們好幾輩傳下來的，除了他們打拚下來的財產，人脈，經驗之外，還有什麽？”
“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還有你們以前的那些老觀念舊觀念，錯誤的觀念結合在一起，形成的，自私，而又懦弱的路，便是我說的中庸之道！”
季老太爺很認真的說道。
上官閥麵色凝重，仔細的思考者，雖然聽起來有些不爽，可他明白，季老太爺作為一個經曆，參與了建國前後的老者，此時的角度也變了。
他的眼界開闊，現在是站在一個極高的層次去看待的上官家？
季老太爺笑道：“別介意，其實不隻是你們上官家一家，很多家族傳承都有這樣的毛病！”
“所謂傳承是什麽，打下一輩子的資產，傳下去就好了？”
“開什麽玩笑！那還不如交給銀行保管，他們最起碼每年都能給你利息。”
“但是，他們的後輩都是從溫室裏長大，就算是再優秀，又有什麽用？”
“溫良恭儉讓，他們學過幾個？經史子集看過幾本？”
“做人都教不好，還想讓他們出息，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季老太爺的這番話說完，呼了口氣，看向上官閥，問道：“你覺得呢？”
上官閥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因為他很清楚，這些話，說出了他的心聲。
現在的教育和以前的教育都不一樣了。
自己用老一輩的那些教育孩子，但是適得其反。
可是新的教育方式，又並不不讓人滿意。
這讓上官閥很苦惱，不過他也發現，這種事情並不隻是在上官家發現，在所有的家族都有。
“您……說得對！”
上官閥重重的點了點頭，回應道。
季老太爺繼續說道：“再說你孫子，他和我孫子第一次交集的時候，你也應該知道吧？”
上官閥臉色微微一變，應了一聲。
“江城，萬海商會。”
上官閥說道。
“是啊，你是不是現在都覺得，這是你孫子沒有做好，而不是做錯，否則也不止於此？”
季老太爺詢問道。
“說實話，是。”
上官閥點了點頭。
“所以啊，這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你孫子沒有站在理，法，之上，就算做的再完善，又有什麽用？”
季老太爺問道：“之後的屠龍會所，你更有印象吧？”
上官閥應了一聲，道：“這件事情，我已經讓他認識到錯誤，縱容屠龍會所的人作惡，導致一個新生命就此隕落。”
季老太爺也點了點頭，道：“而且，發生在屠龍會所當中，武者出手對付殺害普通人的事情，更是一個死穴。”
“還有你們還曾經以為我要死了，是嗎？”
上官閥猛地一驚，渾身都有些顫抖起來。
他想到了之前，季家老太爺的那則消息，傳遍京都。
誰都以為季老太爺要死了，可誰知道，醫聖來了，救活了他。
那個時候，上官家讓上官謙回來了，這便是違背約定！
這也是失算了。
“答應的事情，我們沒有做到，是我上官家有錯！”
上官閥低著頭，眉頭深鎖。
他的心裏也有些不安。
因為從一開始對自己的說教，到現在的舉例說明，這分明是在翻舊賬啊！
而且，這些舊賬也都是很嚴重的事情。
接下來……
想必就是這次的事件了！
“倫城飛機失事，你有什麽看法，你覺得，上官謙做得如何？”
季老太爺微微一笑，問道。
轟！
上官閥的心裏瞬間有一道晴空霹靂而過。
果然！
真的說了。
上官閥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道：“勾結他人，將一整架飛機炸毀，差點讓人們喪命，這當然不對！”
季老太爺眼眸深邃，一抹冷意閃過。
“不光如此啊，看我孫子沒死，你孫子還叫人過去殺人，搭上了多少人命，你可知曉？”
“是……知道！”
上官閥越來越不安了。
這果然是秋後算賬啊！
這個季家老太爺，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您說的應該是長毛山的那些人命，我已經安排好了行程，會在後天就去祭拜，這是我的記錄。”
上官閥生怕他不信，準備掏出手機來讓他看。
隻是季老太爺根本沒有這個心思，擺了擺手，便回絕了。
上官閥怔怔的望著季老太爺，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你上官家對我孫子做的事情，我承認，我會用最淩厲的手段，為我的孫子討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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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季老太爺緩緩地開口。
話落，上官閥的心頭猛跳，立刻感覺到了一種生機的感覺。
“是什麽機會？”
上官閥問道。
季老太爺淡淡的笑著。
“你，用你自己的手段，去處理你眼中，上官家最出色的子弟，直到我滿意為止。”
話落，上官閥的臉瞬間慘白，愈發難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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