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今晚演奏的是世界名曲“寂靜之聲”。


    膚如凝脂的雙手在黑白鍵上像精靈一樣律動,旋律飄緩低迷,充滿了一種幻覺般的意境。


    細細聽來,好似有一個懵懂無知的女孩,一個人獨自行走在鋪滿鵝卵石的狹窄、冰冷小巷裏,沒有喧囂,人群在她身後漸漸遠離,前方是沒有盡頭的黑暗,仿佛在訴說著年輕無助的一種宣泄。


    這首曲子是先抑後揚,在幻影中的高潮,就是那一束光,心中的那一束光...


    入迷了。


    張宣像小禮堂眾人一樣,聽得入迷了。


    就算不懂鋼琴曲的人,此刻也對文慧的美入迷了,被她的絕代風姿吸引了。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沒有內在加成,那隻能是漂亮。


    而當文慧這種集長相、氣質和內在、尤其還是鋼琴家這種無比榮耀的光環加成時,她的美已經不是簡單的美,而是一種在視覺上難以言喻的高級感,這就是身上光環賦予她的奇特魅力。


    看著在萬眾矚目中揮灑自如、文藝氣息十足的文慧,張宣心裏情不自禁地湧現出一種情緒。


    雙伶是自己老婆,在他心裏是一種bug級存在,誰也無法撼動。兩人之間的感情有愛、卻又超出愛的界限,她是自己人生中的指明燈,有她在,自己就不會迷失。


    而米見雖然不是自己老婆,但勝似自己老婆,兩人就差一紙結婚證;如果還要多說,那還差一個孩子。


    前生他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和米見結婚了,雙伶還會和自己有那麽深的牽絆嗎?


    答案是不一定。


    因為米見是他周邊異性中的極致天花板,和米見相處時,百分之一百二十滿足,很容易忘掉一些其它的念頭。


    但如果不把雙伶和米見算在內的話,文慧是他重生過來、讓他感覺最舒服自在的一個女人。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言一行,她在自己嘴唇下抗拒卻又由著他的矛盾,每次和自己親吻過後又懊惱的模樣,她平日裏的端莊文靜,她做菜的味道,都很合老男人的心意。


    不過老男人雖然看得入神,卻時時刻刻分出一份精力在自家笑麵虎身上,這已經是他的本能,前生幾十年鍛煉出來的一種能力。


    所以當杜雙伶把視線落在他身上時,張宣左手悄然握住她的右手,指頭在她的手心撓撓癢。


    杜雙伶眉眼彎彎,臉上都是笑意,很滿意他的表現。同時也明白,這是他心虛的一種形勢。


    杜雙伶湊到他耳邊說:“今晚過後,文慧會成為中大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接著她頑皮地眨下眼:“包括所有男老師。”


    張宣聽笑了,握著她的左手跟她右手來個十指相扣,不知道怎麽反駁。


    一曲完畢。


    陶歌望著台上的文慧,隻沉浸式地講了一句話:“姐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風華絕代。”


    張宣明白陶歌的意思,假如文慧沒有加冕李斯特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那她至多就是一個鋼琴彈得好的普通女生,而有了這個身份,就一切都不一樣了。


    張宣轉頭問她陶歌:“後麵的還看嗎?”


    陶歌搖頭:“你們看吧,我先回教師公寓,我還要和倫敦那邊打幾個電話溝通下工作。”


    聞言,杜雙伶知情識趣地說:“陶姐我陪你回去。”


    “好。”陶歌沒有拒絕,很高興地拉著杜雙伶走了。


    而杜雙伶又把鄒青竹給拉走了。


    見狀,董子喻驚訝地問他:“你怎麽不走?”


    張宣說:“是我帶你過來的,我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這不管吧。”


    董子喻走進一步,饒有意味地說:“走,我們去後台看看蘇謹妤去。”


    張宣跟上。


    時間線踩得很好,兩人繞行外麵的通道要進入後台時,剛好碰到了從裏麵出來的文慧。


    董子喻同文慧打聲招呼,就意味深長地對張宣說:“你就到這等我吧,我找下謹妤就馬上出來。”


    不期而遇,四目相視裏,張宣由衷地感歎:“文慧你彈得真好。”


    文慧會心一笑:“謝謝。”


    張宣發出邀請,“一起去外麵走走?”


    文慧盯著他眼睛瞧了一陣,無聲中跟上他的步伐。


    鋼琴演奏過後,小禮堂迎來了一票女生舞蹈,氣氛嗨得不行。


    同裏麵的熱鬧比,小禮堂外麵卻寂靜無聲,黑夜中靜悄悄地可怕。


    走在林蔭小道上,文慧問前頭的背影:“雙伶她們走了嗎?”


    “嗯。”


    張宣嗯一聲,應道:“看完你的演出後,陶歌說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就帶著雙伶和青竹先回去了。”


    話到這,張宣又說:“雙伶希望我勸勸你,讓你留在中大,她們很舍不得你。”


    文慧右手捋了捋耳邊發梢,低頭踏著昏黃燈光下的石子路,沒做聲。


    張宣開口:“我也希望你留下。”


    文慧還是保持沉默。


    沒聽到背後的回複,張宣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


    文慧也是適時停下腳步,相視中,發現他眼裏逐漸閃爍著光芒時,她不著痕跡退後一步。


    終於說話了:“陪我去外麵吃個拌麵吧。”


    張宣意外:“你還沒吃晚餐?”


    文慧繞過他走在前頭:“沒有。”


    張宣問:“為什麽不吃,心情不好?”


    文慧搖頭:“那時候一個人不想動。”


    不想動?


    張宣假裝一臉歉疚地說:“早知道是這樣,我和董子喻吃晚飯時就該叫上你。”


    文慧溫婉笑笑,出了南門。


    文慧叫了一小份拌麵,看他坐在旁邊不動,問:“你不吃?”


    張宣右手放桌上撐著下巴,無聊地說了一串串:


    “你吃吧,我不吃了,積食容易發胖,現在有人不喜歡我,胖了就更不喜歡了。”


    文慧古古怪怪地打量他一番,低頭淺笑著沒接話。


    拌麵上來了,有點餓的文慧吃了一小半才跟他說話:““人世間”我能看嗎?”


    張宣點頭:“當然可以。”


    文慧又說:“寒假我要去一趟歐洲,同愛樂樂團一起演出兩場音樂會,你和雙伶要是有空的話,可以過來散散心,我有門票。”


    張宣了然:“是李斯特國際鋼琴比賽冠軍的福利?”


    文慧嗯了一聲。


    張宣想了想道:“寒假的話,看情況吧。我可能沒空,要是雙伶和青竹同誌願意去,你把票給她們就好。”


    聞言,文慧瞄了他兩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一樣。


    張宣仰頭望著星空,寒假他確實是走不開,要去一趟米見家,還有可能要去見見希捷。


    ....


    小靈通第一個月的成績出來了。


    李梅匯報:“12月份的純利潤是1.46億。”


    張宣驚愕:“這麽高?”


    李梅解釋:“12月下旬,小靈通迎來了爆發,尤其是元旦前後7天的買手機送話費的活動,掀起了一片搶購熱潮。”


    下午接到李梅電話,晚上粵省電視台、粵省日報就對此進行了集中報道。


    早已經的知道答案的張宣坐在沙發上,無欲無求。


    而杜雙伶就沒那麽淡定了,由於手機涉及到他的結婚承諾,所以看到晚間新聞的主持人對張宣高唱讚歌時,頓時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張宣手臂,星眸滿是流光溢彩。


    杜雙伶不淡定。


    文慧和鄒青竹也沒好到那裏去,兩女的視線今晚一直在若有如無地觀察著他。


    知道他寫作厲害就算了,已經接受了,免疫了。


    可一個外界普遍不好看的小靈通項目硬是在他手裏玩出了花,實現了爆炸性盈利,對兩女心裏的衝擊可不小。


    深城。


    楊迎曼看著電視裏的新聞報道,忍不住問旁邊的阮得誌:“是不是真的?不會有假吧?”


    聽到這話,阮得誌心裏極其暢快。


    他知道妻子不是真的不信,而是難以置信。


    畢竟商業和寫作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領域。


    在文壇,張宣已經是翹楚,已經是翹楚中的天才,這就已經讓人很吃驚了。


    現在又在商業上疊加如此buff,連很多權威機構都不看好的小靈通竟然大獲成功,楊迎曼現在完全是一臉懵逼。


    阮得誌欣慰地說:“外麵街道上的小靈通售賣點你也看到了,每天都有人排很長的隊,這自然不會有假。”


    逮著電視新聞看完,楊迎曼屁股移了移,挨著阮得誌道:“前陣子蔓菁打電話給我,說他哥又給了他一大筆錢,還有她嫂子也給了錢。


    人家現在尾巴翹起天高,都已經看不上我倆的那點薪水了噢。”


    阮得誌開心地笑了笑,“那不正好,錢留著我們多買點好的吃,多買點好的穿。”


    聽到丈夫表態,楊迎曼放心了。想起以前自己對張宣的態度,她還是有些忐忑,怕丈夫不願意接受這些錢,那她心裏會疼死去。


    旁邊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楊國庭子此刻來了興趣,忽然搭話:


    “蔓菁口裏的嫂子是誰?張宣的女朋友不是在中大嗎?”


    楊迎曼同阮得誌對視一眼,楊迎曼說:“爸,可能是蔓菁開的玩笑。”


    楊國庭看兩人一眼,不深究,問:“上半年我聽到秦月明和蘇進為了小十一留學的事情吵架,現在那小十一還纏著張宣沒?”


    說起這事,楊迎曼就有好多話要講,“纏,怎麽沒纏?


    月明為此事都傷透了腦筋,同小十一談心、問卦求佛,辦法都用盡了,硬是沒轍。


    現在隔三差五跟我訴苦,要不是擔心兩口子工作沒了,都想生第二胎。”


    楊國庭聽得直搖頭:“秦月明這是糊塗,自己生的女兒是什麽樣子的難道自己不知道?


    蘇進兩口子從小就做不了小十一的主,長大了更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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