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騎著馬趕赴未央湖畔,卻發現此時一個女子都沒有。本是興奮的神色,現在全部都變成蔫蔫的。


    一人道:“夫子騙我們。”


    一人又道:“夫子怎麽會騙我們,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另一人道:“夫子不是出家人。”


    然後你一言我一語開始爭論不休,當爭論到夫子到底是男是女時,氣喘噓噓的孔夫子出現了。


    看見他們,欣慰道:“都在啊,剛才準備告訴你們的,女子學院的人不來了,怎知你們跑得如此快。”


    語罷,眾人神色更加不滿,一人說:“那是自然,聽著有美女,誰不急著去啊。”


    另一人憤憤道:“夫子,再不見女的,我現在都覺得母豬都漂亮了。”


    眾人聞言,俱笑之,但一想到未名湖都是大老爺們,突然感到一絲寂寥啊,美人啊美人啊,為何你們不來啊。夜子桓輕聲歎氣道,而後看著拿著鞭子的蘇念晚,慢慢踱到她身旁,低聲道:“他們都不知道,其實你是女的,都覺得母豬漂亮了,蘇阿醜你容貌肯定不輸給母豬的。”


    蘇念晚聞言,輕輕一笑,不惱,看著夜子桓,輕聲道:“你喜歡母豬還是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夜子桓聞言,知道這兩種選擇都不好,然後,眸子幽幽的看著蘇念晚,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他道:“本公子誓死不從。”而後,騎著馬再慢慢踱到宋子瞻旁邊。


    蘇念晚哈哈一笑,引得顏徽聞聲側目而望,日光下,蘇念晚笑的如此不顧形象,但總覺得此刻他的眸子如水一般,顏徽心裏突然咯噔一下,突發現蘇念晚看著自己,就如才開學那日一般,便莫名的移開了視線。


    嗯哼,冰山也會害羞?蘇念晚看到顏徽迅速轉移目光,不由暗想著。


    未央湖畔,幾十個大男人神情寂寥的看著湖水,也有幾人結伴去泛舟,隻不過都掌握不好劃槳的方向,幾人手忙腳亂,方向不一致,然後果斷翻船,岸上眾人見此,都笑了。


    夫子說這次出遊主要放鬆心情。


    “我要美人。”夜子桓低聲說道。


    夫子繼續說今日大家一起要努力,去樹林捉些吃的來。


    “美人巧笑兮,君子無望之。”宋子瞻酸酸的說道。


    夫子又繼續道今日回去後,要寫一篇出遊日誌,明日得交。


    “夫子不男不女。”蘇念晚惡狠狠的念叨。


    旁邊投來些許讚許的目光,夜子桓和宋子瞻聽聞不禁點了點頭,紛紛表示讚同。


    然後,夫子說解散,去找野味吧。


    不多時,湖畔升起了幾個火堆,士林班的人去拾柴生火,買酒。此刻,火已升起,酒也快到。武林班的人自然也沒閑著,從樹林中捉來許多野鴨和野兔,經過他們一番洗劫,很可能樹林裏的生物幾近滅絕。


    蘇念晚自是懶得生火,便和幾個武林班的人進林子去捉野味。


    逛來逛去,就是找不見兔子或者野雞,很是懊惱,蹲在草叢賣力翻找的時候,一隻血淋淋的兔子突然出現在蘇念晚麵前,驚得她連忙退後幾步,身後傳來一陣笑聲。蘇念晚聞聲回頭,看見顏徽抱著胳膊靠在樹旁,直直的看著她,神情帶著些許笑,再看看前麵橫屍的兔子,蘇念晚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麽。


    仰著頭,笑著對顏徽道:“顏哥哥,謝謝。”


    顏徽聽聞,特別是聽了顏哥哥這個稱呼後,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斂了斂眸光,淡定道:“蘇阿醜,我可不喜歡男人。“說完,嫌棄一般的轉過身,便離開了。


    蘇念晚怔在原地,突然意識到剛才的稱呼是不是誤讓顏徽以為自己看上他了。算了,反正全院的人都以為自己和夜子桓有斷袖之情,哎,傷腦筋。


    一番忙活,一應俱全,八九個男人圍坐在一起,邊烤肉,邊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蘇念晚大口咀嚼著兔肉,大口喝著酒,夜子桓看見,嗤之以鼻,宋子瞻卻也搖了搖頭。她輕哼一聲,早已把兩人神色看在眼底,不管不顧這兩人的眼色,繼續我行我素。在她看來,行走江湖就應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樣才顯得豪氣,像個江湖人。


    湖畔,清風襲來,空氣中混合著肉香酒香頓時像四處飄散,一排青翠的垂柳在風中慢慢搖晃著枝條,身影婀娜多姿,似乎就如在歌舞的女子一般。


    宋子瞻突然高聲朗誦:“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遊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係馬高樓垂柳邊。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眾人聞聲,同時高聲朗誦著王維的少年行。一時間,湖畔林間激蕩著少年們的熱情和對未來的滿腔抱負。


    夫子捋了捋山羊胡,看著他們如此意氣奮發,不禁也回想自己的曾經,也是這般的滿腔熱情啊。


    王子豪突然神秘兮兮的對著他們這圈人說:“聽聞最近有個傳言,不知真假。”


    眾人聞言,皆感興趣的放下手中的酒肉,紛紛靠近王子豪,準備等他下一句話。


    王子豪看著眾人被自己吊起了好奇心,頗為得意,他看了看四周,忽然壓低聲音道:“聽聞前朝寶藏要出現了。”


    恩?前朝寶藏,蘇念晚一聽更加好奇,夜子桓卻反常般的繼續拿著酒喝了起來,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敢興趣。


    “什麽寶藏?”師仁急忙問道。


    “寶藏就是寶藏咯,應該很值錢吧。”王子豪說出這一句廢話,讓那些繼續期待他下文的神情微變,這不是白說麽。


    “你不知道寶藏在哪裏麽?”莫非成忽然說道,似乎寶藏在哪裏才是他們最在乎的。


    “額,確切說不知道,聽聞寶藏要用三把鑰匙打開,有一把已經在朝廷那裏了,另外兩把下落不明啊。”王子豪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麽說,江湖又要掀起一次血雨腥風了。”顏徽聞言突然說了這一句,所有人都微微側目看著他。誰都知道鼎劍閣是江湖正派,屠魔教扶正派是他們的宗旨,如果寶藏被發現,估計鼎劍閣也會出手。


    顏徽看著眾人這神情,淡定的拿起酒繼續喝著,似乎剛才他沒說話一般。


    宋子瞻突然啪一聲合起折扇,看著王子豪道:“子豪兄,你這事聽誰說的?”


    王子豪聽聞這句話,訕笑著,也不回答。在幾人合力圍毆的模式下,王子豪道出了實情:“昨日偷跑去天上人間聽門外的乞丐說的。”


    “你小子去天上人間不叫我們,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你這小子是第幾次溜出去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忽視了寶藏這個問題。蘇念晚不禁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夜子桓,突然覺得奇怪,今日的夜子桓為何沉默不語,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啊。”


    “哎,美人啊。”夜子桓看著天色突然輕輕說出這句話。果然,我是多想了,蘇念晚暗自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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