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昭每天都很正常地生活著,可阿朗看得出來,他其實已經忍不住了。[]


    於是他代替原本要來這裏查案的堂官,自己親自上陣,隻為了能來這片土地,來看看他以為已經逝去的愛人,他想,這裏應該會是有李青晗的氣息,或許輾轉回眸之時,能瞥見她的幻影。


    而這個時候阿朗派人去王員外家中詢問才得知,梁宥昭並沒有歇在王員外家中,之後又在知府處問過,最後才有人告訴他,梁宥昭昨天夜裏就已經回來了,至於為什麽沒去行館,他們也都不清楚。


    阿朗呆了,梁宥昭不回行館會去哪裏?這案子已經查了八九天了,一直沒什麽頭緒,本來以為梁宥昭一向公事公辦,且從來是雷厲風行,這一次究竟是怎麽了這麽沒有效率。


    又過了一日,天忽然下起雨來,一場秋雨一場寒,雨打瀟瀟,秋日頹然之色盡顯,沾滿了世界,浸染了她的心房,從窗外看去,那黃葉便隨著風透過半敞的窗扉飄進來,硬生生叫人愁斷腸。


    李青晗換上新衣裳,才發現並不合身,是真的一點也不合身。


    她現在身材比以前更加豐腴了,腰上多了一圈肉,卻看不出任何肥胖臃腫之態,隻是更多了幾份風韻,她也已經很久沒上妝了,又不想要被人幫助,自己上手顯得有些生疏,隨意挽了個發髻,螓首蛾眉,唇紅齒白。


    她從鏡子裏望向門口,沒有梁宥昭的身影。


    於是又從懷裏掏出那枚玉佩,由衷地笑了,每天便是九月九重陽節,恰是那天她將自己的心交給了梁宥昭,從此隻愛他一人。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青……晗!”


    李青晗渾身一震,回過頭去。


    梁宥昭一襲玄色衣袍,墨發高豎,長身玉立,豐神俊朗,直挺挺地站在門口,她握住玉佩的手驟然收緊,一時之間腦子空白,隻是定定地望著他。


    望著他那灼熱的雙眼,滿滿的都是憐愛疼惜,在一刹那化成了洶湧澎湃的思念,熱切地想要擁抱她。


    李青晗緩緩撐著桌角站了起來,一不小心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就聽到清脆的“叮!”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滾了下來,一直滾到梁宥昭腳邊。


    兩人都愣住了,梁宥昭移開視線,微微傾身,彎下腰撿起那個小小的東西。


    李青晗望過去,那是王拓在她生日那天晚上送給她的藥膏,因為她睡覺時常睡得不安穩,眼神又不好,王拓才送這個給她,後來她經常用,確實是十分好用。


    “你去哪兒了?這幾天都沒回來。”李青晗忽視了梁宥昭手裏的玩意兒,走到他身邊問道。


    梁宥昭抬頭,怔怔地望著她,嘴角忽然地一扯,恰好這時,內房裏的梁曦輪哭了起來。


    李青晗急忙轉頭去看孩子,梁宥昭隨後跟了進來,看著床上哭著的嬰兒,抿著唇一言不發,心裏忽然一股異樣的感覺流出來,李青晗抱著孩子送到他麵前,說道:“看,這是我們的兒子。”


    梁宥昭愣在那裏,不敢去接,他不知道要怎麽抱,忽然心裏有些緊張,李青晗嗔怪地說道:“不是已經做爹了嗎?還不會抱孩子?”


    梁宥昭臉色有些尷尬,旋即僵硬地接過,抱在懷裏有點兒沉,他小心翼翼地抱著,看著懷裏的兒子,抱到他懷裏後竟然也不哭了,睜大著雙眼看著他,這時,他才忽然開口,“他是什麽時候出生的?”


    李青晗意識到梁宥昭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兒子的名字,於是輕快地開口道:“今年四月初三出生,我給他取名梁曦輪。”


    梁宥昭沉吟,“曦輪,迎春正啟流霞席,暫囑曦輪勿遽斜。曦輪為太陽,不錯。”


    ……


    又是無邊無際的沉默,梁宥昭抱著孩子抱著抱著,梁曦輪便睡著了,他將孩子遞給李青晗,又默不作聲,李青晗將梁曦輪放好回頭,撞上梁宥昭的視線,她忽然覺得手沒地方放一樣,雙眼也是慌慌張張不知道該看向哪裏,就在她慌亂之際,梁宥昭忽然上前來,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好看的小說)


    李青晗驚呆了,梁宥昭的懷抱如多年前一般的溫暖,他身上的氣息席卷而來,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那樣熟悉的感覺如潮水一般一齊湧來,她鼻子一酸,竟然流淚了。


    淚水浸濕了他的胸口,梁宥昭緊緊地抱住她,下巴抵在額頭上,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青晗,謝謝你……”


    李青晗聽得莫名其妙,哭著哭著就要抬頭,然後被他死死地按在懷裏,根本抬不了頭,她掙紮了一下果然也就不動了,她似乎聽到梁宥昭的抽泣聲,便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懷裏,她想,梁宥昭也會有脆弱的一麵,他不想讓她看到。


    多少個日夜的思念在此刻全部噴薄爆發,梁宥昭箍緊了她,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謝謝你還活著,為我生下了曦輪……”


    李青晗不爭氣地淚水越流越多,她軟軟地倒在梁宥昭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加快,越來越快,他的胸膛如此炙熱,如此堅硬,似乎就是她永遠的避風港,也是她永遠的依靠,她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梁宥昭張了張嘴,他抑製了這麽久的情感終於得到了宣泄,這時,他忽然滿足了。


    梁宥昭忽然放開她,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吻起來,細細麻麻的吻落下來,覆蓋了她的臉,甚至連淚水也全部舔舐,他的吻如此炙熱,如此強烈,由最初的蜻蜓點水,慢慢演變成後來的狂風暴雨,李青晗簡直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腳下漸漸沒了力氣,不得不伸出雙手攀上他的腰肢才能讓自己找到支點站立,梁宥昭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般,忽的就將李青晗打橫抱了起來。


    腳下懸空,眨眼就被抱在懷裏,李青晗瞪大眼睛看著梁宥昭,見他臉色有些紅,眼神更是充斥著濃濃的欲*望和渴望,她見他滾動喉結,忽然就將頭伸過去,一口輕輕咬住他的喉結。


    這樣的日子,她發現自己其實也是渴望的,曾經以為思念成了一種習慣,即便沒有真真正正地見到他,她還是覺得滿足了,到了現在,她才知道,是自己在騙自己。


    梁宥昭腳步有些亂,卻還是異常有力,他將她抱到另一間房,一腳將門關上,將一旁的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推倒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輕手輕腳把李青晗放下,狂暴的吻便落下來。


    李青晗忽然清醒過來,連忙推開他,梁宥昭不理,拍開她的手繼續,李青晗急的滿臉通紅,甕聲甕氣地說道:“我,我月事來了,不能!”


    一句話將梁宥昭所有的激*情熱情全部熄滅,他抬起頭,雙眼裏還殘留著不曾褪去的情*欲,李青晗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她知道梁宥昭現在繼續滅火,可原諒她是真的不能伺候他。


    梁宥昭從她身上起來,轉身走到窗口,窗外的冷風吹來,還有不少雨夾雜在其中,有那麽一兩滴灑在他的臉上,身上。


    李青晗整理了衣裳走到他身後,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感覺到他忽然渾身一怔,有些僵硬似的,李青晗嬌笑道:“怎麽這麽僵硬?”


    梁宥昭沒說話,隻是將李青晗的手甩開,她愣了愣,旋即又攀了上來,說道:“我以為我們還需要兩個月才能相見,竟然這麽快就……”她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忽然就聽見梁宥昭一聲悶哼,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急急忙忙繞到前麵,看見梁宥昭嘴唇有些發白,一下子就嚇了沒了主,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梁宥昭看著她,沒說話,李青晗也不管那麽多,直接就解開他的腰帶,梁宥昭握住她的手不讓,李青晗卻是不依,硬是要拆開,梁宥昭不讓,索性就將她兩隻手都固定在手心,佯裝發怒道:“老實點別動。”


    李青晗嘴一扁,就要哭了,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轉,委屈地說道:“你受了什麽傷不讓我知道?你還有什麽要瞞著我的?”


    梁宥昭定定地望著她,忽然說道:“你告訴我這一年你都發生了些什麽,我就告訴你我發生了什麽,算是做交易,好不好?”


    李青晗愣了愣,她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因為這一年她過得日子實在不怎麽好,梁宥昭一定不舍得,待會兒又要問一些麻煩的問題,何況還有王拓這麽一個人物的存在,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要解釋起來還真是麻煩。


    見李青晗一直不說,梁宥昭鬆開了她的手,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願意就算了,我也沒吃虧。”


    是了,梁宥昭這麽厲害,要知道什麽查不到?李青晗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了,便抬起頭,說道:“行,你先說!”


    梁宥昭一攤手,“蜀國使者有人來刺殺我,我一不小心就受了傷了。”


    李青晗一聽就著急了,剛想問是怎麽回事,梁宥昭馬上就問道:“你被誰救了?”


    “……朋友,為什麽署國使者要殺你?”


    “因為我長得太好了,救你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女人都有,那些刺殺你的人後來都怎麽樣了?”


    “都被砍死了,你到底要去翼州幹什麽?”


    “遊玩順便認親,你這幾天到底去哪裏了?”


    “住客棧,認什麽親,你在翼州還有親人?”


    “遠方親戚,為什麽住客棧而不回來?”


    “不知道就是不想回來,你大老遠跑過來還差點被殺掉就隻是為了認一個遠房親戚,李青晗你當你夫君我是傻子啊!”


    “你剛剛那個回答不算,什麽叫不知道就是不想回來,重新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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