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去了洛陽,那長安這邊?”


    “我查了查今屆新科狀元的家世背景,他是書香世家,而且不是蕭氏之流。他現在在上官儀手下當差,但是他日,他定將與長風,陳鋒一樣,會是你的左膀右臂。”長孫無忌暗暗想到,這個人絕對是個人才!


    “我見過他一次,的確,他不是泛泛之輩。”李治點點頭。


    長孫無忌心已經飛向洛陽,洛陽作為長安之外最大的都市,隻要將那裏控製住,長安應該就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了。


    “怎麽你進宮,元寶沒有陪著你?”婉君有些意外的問道,平時元寶可都是寸步不離李治的。


    “他外出辦事去了!”李治一手背在身後,對婉君道,“長風也一同去了!”


    “他?”婉君有些好奇,他們要做什麽?


    “恩,昨日他們已經一同離開長安了。”


    “有危險嗎?”婉君有些擔心,她從李治的目光中可以猜到,他們是去辦與蕭貴妃有關的事。


    “你是在為他們擔心,還是為他擔心?”李治輕笑著問道。


    “自然是,他們。”婉君低低的回答道,帶著抱歉的目光看向李治,“那日在長安街上,”


    “你不用對我說感謝或者抱歉的話,”李治很是瀟灑的說道,“本太子風流倜儻,坐擁美人在懷,太子妃與側妃都是京城著名的美人。你覺得我會因此而傷心什麽嗎?”


    婉君看著笑的很輕鬆的李治,心中擔憂的事情也放下了。隻要他不因為自己與長風的感情,影響他們之間的情誼就好,畢竟這是他們少時就結下的深厚感情,人生得一知己,怎願意就這樣失去。


    “其實,那日我沒有與你說清楚,”婉君低眉道,“武才人與我是同鄉,所以她才會像皇上要了我去昭蘭殿。”


    “我不管她是什麽原因,我隻知道你自己不願意去,對嗎?”李治微微笑著望著婉君,婉君輕笑點了點頭。


    “哦,對了,”李治想起自己對長風的叮囑,“我叮囑上官大人寫信請你的姑姑幫忙了!”


    婉君鋥亮了雙眼,李治一笑,“或許,這是你心中另外一個結。”


    “知我者,莫若君乎!”


    “恩,好像做朋友也不錯!”李治感歎一句,忽而放眼淩虛閣,在不遠處看見一個橘紅色的身影,“那個不是父皇的妃嬪,西涼的公主嗎?”


    婉君轉頭看過去,“恩,現在我就負責她的膳食,隻是前些日子因為沐侍詔的事情,沒有顧得上司膳殿的事情。”


    李治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昨日舅舅的警告還回蕩在耳邊,是啊,沒有幾日,你且再忍忍吧!


    ......


    李世民看著葉修儀呈上的信箋,麵色有些複雜,他有些深沉的問道,“修儀,這封信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是秋楓臨走前交給我的,她說若是有何不測,便將其打開。”修儀沉著的回答道。


    李世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懷疑,“此事非同小可,修儀可不要欺瞞朕!”


    “皇上,臣妾怎麽會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臣妾正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才不敢不將此信呈給皇上。”


    “如果這封信是真的,為何當時沐侍詔沒有親手交給朕,而是在去西涼之前交給了你?”李世民目光變得更加深沉。


    “因為這封信是秋司膳的絕筆,這也是她最後時刻,偷偷留給秋楓,想讓她代為轉達的最後的話。”葉修儀麵色凝重,字字擲地有聲。


    “好了,朕知道了!這封信,朕要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記住,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臣妾知道。”


    李世民陰沉的看著葉晚晴離開的背影,想不到她竟然會出此下策。


    “皇上,您歇會兒吧!要不然,您去昭蘭殿看看武才人?或者,隨便去哪個嬪妃那裏坐坐?”李長安試探的說道,他看得出皇上很是不悅。


    “是該歇會兒了!”李世民目光緊緊的盯著桌山剛剛葉修儀送來的信,一把將它拿起,起身往禦書房外走去。


    “皇上,您這是去哪裏啊?”李長安忙迅速跟上。


    “去找長孫無忌下棋!”李世民大聲道。


    ......


    “皇上!”


    “你看看這個!”李世民將葉修儀交給他的信丟在桌上,長孫無忌有些好奇,看著身邊的女子將信拿起,展開紙張,越看越是訝異,隻是她的表情讓李世民開口道,“你知道這件事?”


    闔上信箋,微微道,“這是貴妃娘娘欲擒故縱的把戲,事實上這封信裏便有證明她清白的疏漏,所以我暫時沒有上報。”


    李世民微微怔了怔,“是什麽疏漏?”


    女子在心中思索再三,“其中有一個字與秋雨的筆跡是不同的。”


    長孫無忌意外的拿過女子手中的信箋,細細看了看上麵書寫的內容,“這麽說,貴妃就等著有人將這封信交給皇上?然後來個螳螂捕蟬?”


    秋楓點點頭,事實上,這封信並不止一處錯漏。隻是,那處錯誤她不能對皇上說,因為你是她對皇後的承諾。


    “這封信是葉修儀交給朕的,如果不能扳倒貴妃,那麽就要犧牲她了。”李世民有些不忍的說道。


    女子一凝眉,“皇上!”


    “朕知道,你與她的感情,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她有錯在先。況且,這件事一定要有一個結果,否則我該如何向他交代,向眾人交代?”


    “皇上的意思是,貴妃已經知道了這封信已經到皇上的手中了?”長孫無忌沉著的說道。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長安,“剛剛葉修儀來的時候,禦書房內除了你我,還有一個人!”


    李長安大驚,怎麽會?“可是奴才已經將所有的人都屏退了!”


    “有人故意為之,防不勝防,朕也是故意讓他聽到我與葉修儀的對話。朕要肯定,那個人究竟是誰身邊的人!”


    “皇上剛剛不是說是貴妃嗎?”長孫無忌道。


    李世民狡黠一笑,“那可不一定!”


    李長安大驚,皇上難道懷疑了?


    “皇上,事實上,”女子一開口,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她,“秋雨臨終時,確實有留給我一封信。”


    眾人大驚,李世民忙道,“信在哪裏?”


    女子低下頭,“在我宮內的住所處,但是我現在不能進宮。”


    “那該怎麽辦?”李世民低眉自語道。


    女子轉眼一想,“皇上信得過我嗎?”


    李世民抬眼看著凜然篤信的女子,暗自下了決心......


    “你說皇上懷疑了?”雍容華貴的女子站在碧湖河畔,一男子點點頭。


    “但是,皇上並沒有肯定那人是貴妃的探子。”男子低首道。


    “既然他不肯定,便讓他肯定,不就好了?”女子望著沒有半點波瀾的湖麵,“今年除夕,應該是本宮入宮以來最開心的一個除夕了!”


    沒有皇後,也沒有了蕭淑瀾,嗬,嗬嗬......


    “讓你去昭蘭殿通知朕今晚不過去了,你怎麽去這樣久?”李世民喝了口茶,對李長安道。


    “哎喲,皇上,奴才許是老了,腿腳不怎麽好使了,”李長安賠笑道。“隻是,剛剛奴才一不小心瞧見小夏子好像往錦華殿的方向去了。不知是不是皇上打算晚上去貴妃娘娘那裏?”


    “他去錦華殿了?”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茶盞,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朕的禦前不需要這麽多人,裁掉一披。”


    “嗻,”李長安低頭道,“皇上,這......”


    “去遺夢樓!”


    “皇上,獨孤充容向來不給皇上好臉色,您何必還自己給自己添堵呢?”


    可是,李世民也不管李長安說的,起身便擺駕遺夢樓。李長安心中暗自想著,就衝著獨孤充容這七分樣貌相似,五分性情相似,皇上就不可能冷落了她......


    “鍾離司藥?”婉君很是意外,司藥殿的典侍顧茗親自來請婉君去司藥殿,可是她沒有想到找自己的人竟然是鍾離司藥。


    “怎麽,幾天前才見過,幹嘛這樣驚訝?”


    “您不是說,還有些日子才回宮嗎?”婉君疑惑的望著她。


    “實話說,我是遇到困難了,所以想要請你幫助我。”


    “大人這樣說,豈不是折煞奴婢了!”婉君低頭道。


    “嗬嗬,你倒是與秋楓那丫頭不同,她見了我總是冷冰冰的。”


    婉君聽到鍾離司藥提起秋楓,有些悲傷,鍾離司藥嘴角輕笑,“我的要求也很簡單,聽說秋楓有留下一本神秘的醫書,不知可否借我一觀?”


    婉君皺起眉,本以為鍾離司藥與秋楓也是有情有義的,想不到她竟然想要秋楓留下的《醫者簿》。那本書是秋楓的心血,秋楓從不示人,自己......


    “怎麽,你不願意嗎?”鍾離司藥提高了語調。


    “您是如何知道沐侍詔有一本醫書的?”婉君警覺的問道,“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鍾離司藥心中暗暗笑了笑,表麵卻風輕雲淡的說道,“想知道,自然會有法子,聽說它裏麵記錄了很多稀奇的珍藥還有治療各種疾病的方法。既然她已經去世了,書留在你手中又沒有什麽用處,不如就送給我吧!”


    婉君有些詫異,鍾離司藥怎麽能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看出婉君的慍怒,鍾離司藥繼續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醫術才能將那本書的價值發揮到淋漓盡致,再說,我京中的藥鋪也可以因為那本書而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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