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喊殺聲,喬曦卻什麽也聽不見,她隻看見士兵宛如一望無際的樹樁,擋住了她的視線。


    淚水無聲的滑落,“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這首詩不就是為你我而生的嗎?縱使相逢應不識,當初你在山寨也沒有認出我,我便傷心哭斷腸,這一別何時才能想見,為何你我總是別時匆匆,每次都來不及告別,望君珍重。”喬曦現在感覺,她任在夢中。


    從見到司馬薄,到複明,到司馬薄離開,一起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讓她得到的突然,失去的也快,她的思緒不由地回到了,當年司馬薄上天山請她下山的情境,當時她還是那個一心想回到二十一世紀的太真女。


    如今看來,她回到二十一世紀的希望渺茫,既來之則安之,她隻希望能太平的度過一生,可事非人願,欠下一生情債不說,還經曆了人間百態。


    如今留在了凡塵的大營中,還不知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司馬薄一路殺到,昆侖山的方向,司馬霄果然帶著大軍前來接應,見司馬霄滿身是血,便知道司馬霄來了有些時候了。


    司馬霄此時已殺紅了眼,平時溫和斯文的模樣,完全被滿身的殺氣所取代,見司馬薄等人向這個方向殺來,他立即命令道:“所有的將士聽令,殺出一條血路,把皇上救出來。”


    “是。”宇絲國的戰士,不要命往前衝,最後拚死殺出一條血路,和司馬薄相會。


    司馬霄目光尋了一圈,沒有發現喬曦的蹤影,便開口問道:“怎麽不見曦兒。”


    “一言難盡,還是等殺出去,在詳細的告訴你。”司馬薄等人在士兵的掩護下,很快脫身。


    “不能讓他們跑了,給我追。”凡塵急忙命令道,然後親自帶著士兵,追了上去。


    司馬霄此次前來,早已經預謀好了,在路上設下埋伏,讓凡塵大軍受阻,等凡塵追到昆侖山腳下,早已不見司馬薄蹤影。


    “元帥,現在該如何是好,我們可否繼續追捕。(.無彈窗廣告)”鍾鼎騎在馬上,看著右邊的凡塵問道。


    凡塵搖了搖頭,目光注視著前往的大山,歎了一口氣曰:“不必了,你看,前方定有埋伏,在說,現在我軍已經抵達,我國和宇絲國的編輯邊界,倘若在追,就越界了,越界的後果,你我是知道的。”


    不是凡塵不想追,而是他明白,縱使在追下去,也沒有把握能殺了司馬薄,而且是在司馬薄的地盤上。


    “哎!功虧一簣啊!這次我等要如何向皇上複命。”鍾鼎心有不甘的看著前方的大山。


    “千算萬算,想不到這個蕭撕竟然是和司馬薄一夥的,早知道就不該讓蕭撕離開,現在弄不好,我等都要掉腦袋。”宋天明語氣中帶著責備,倘若不是凡塵,讓司馬霄離開了,怎會有援兵。


    凡塵瞄了宋天明一眼,心中明白宋天明不服他,可他也不會和宋天明計較,“好了,向皇上複命的事情,還是等回營在說,傳本帥的命令,後軍換做前軍,掉頭回大營。”


    現在人已走,多說無意,不過還好留下一人,他可以斷定,司馬薄和清香子,不會貿然出兵。


    “是,末將這就傳令。”鍾鼎對凡塵唯命是從,騎馬便按照凡塵的吩咐辦事去了。


    宋天明則不滿的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元帥,宋天明也太放肆了,竟敢用這種態度對元帥。”戴平憤怒的說道,同時狠狠的瞪著宋天明的背影。


    “戴將軍說的極是,我最看不慣,宋天明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倘若不是沾了裙帶關係,就他那樣,也能敢在元帥麵前囂張。”黃翼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們皆是為天星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將,唯有宋天明一人,沒立下功勞,可官職卻和他們一樣,他們心中自然不服。


    “好了,剛才的話,到此結束,以後本帥不希望在聽到,有關宋將軍的流言蜚語,皇上讓宋將軍前來,一定有皇上的道理,倘若再讓我聽見,你們在背後這樣議論宋將軍,軍法從事。”


    凡塵嚴肅的說道,然後策馬離去。


    “黃將軍,你說這算哪門子的事,我等好心替元帥出氣,可元帥根本就不領情。”戴平莫名其妙的說道,同時對凡塵也更加的佩服,也隻有凡塵才有這麽大的度量,能容忍的了宋天明,要是他早就一刀宰了宋天明。


    “戴將軍,這你就不懂了吧!元帥這時再給皇後的麵子,那個宋天明算什麽東西,隻要元帥動一根手指,他就死無葬身之地,可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元帥縱使在恨,也不會對宋天明動手,畢竟那可是要得罪皇後的。”


    黃翼振振有詞的說道,他跟了凡塵多年,凡塵的脾氣他是一清二楚。


    “嘿!我說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的啊!那我們就打個賭,倘若宋天明犯下大錯,元帥把他殺了,我為你做一件事情,無論何事,倘若元帥不殺他,你為我做一件事情,同樣無論何事,意下如何?”


    “好,就依你說的辦,我贏定了,哈哈哈......”兩人一邊聊著,一邊策馬向凡塵離開的方向追去。


    凡塵大營。


    喬曦看著滿地都是傷員,不是斷胳膊斷手的,就是受了極重的內傷,還有的已經了無生息。


    喬曦本身就是習醫的,看著這麽多傷者,沒有醫治,她毫不猶豫的加入救援隊伍,幫著解救傷員。


    凡塵回到大營的時候,見到的景象,喬曦已經滿身是血,分辨不出身上的衣服的顏色,正在給一個傷員包紮。他緩緩的走到喬曦身後站定。


    喬曦小心翼翼的替傷員包紮傷口,生怕稍微用力就碰到傷員的傷口,讓傷員更加的難受。


    “你忍著點啊!你的骨頭斷了,在加上胳膊上的外傷,沒有三五個月,是好不了的。”喬曦看著傷員痛苦的咬著牙,她真的很佩服,古代的人,沒有麻藥,接骨的時候,他竟然還是拚命忍住了。


    倘若要是她,早就疼的暈過去了。


    “姑娘,你能不能笑一笑,你的笑容真美,隻要你一笑,我就感覺不到疼了。”傷兵額頭上布滿了一層薄汗,喬曦為他包紮的時候,稍微用力,他疼的隻差點沒有大叫出聲,可他還是咬著唇,硬是忍著。


    喬曦聞言愣了一下,下一秒微笑的給傷兵把繃帶係上,她明白,其實傷兵想看的不是她的笑容,而是被關心的眼神,和親切的微笑。


    在這個軍營,所有的人都是背井離鄉,在這個生死關頭的時刻,尤其是在大難過後這個時刻,他們心中都渴望見到家人,渴望家人那關懷的眼神,他們就心滿意足。


    “想不到你還會醫術,你可真是無所不能啊!”凡塵似笑非笑的看著,喬曦熟練利落的給傷兵包紮。


    喬曦聞言,立刻起身,回頭見凡塵就站在她跟前,下一秒她的目光,慌亂的在凡塵身後,尋找她心中牽掛的身影,在挨肩擦背的人群中,沒有發現她要找的人,她才鬆了一口氣。


    “你不用找了,你認為我抓到司馬薄過後,還會讓他活著回來嗎?”凡塵微笑的看著喬曦,嗓音極輕,卻帶著讓讓不寒而栗的寒氣。


    “你什麽意思?”喬曦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無數個場景出現在她的腦海,難道司馬薄還是沒能逃出凡塵的大營,還是司馬霄沒有帶人前來營救,頓時,她腦中出現了無數的問號。


    凡塵上前一步,走到喬曦身邊,低頭暖味的在她耳邊曰:“我會砍下他們的腦袋,直接送給我國皇上。”他說完還在喬曦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熱氣,然後轉身離開。


    喬曦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凡塵的身影快要消失了,她拔腿追了上去。


    “凡塵,你給我說清楚,司馬薄他們到底怎麽樣了。”喬曦一路追著凡塵,直到凡塵的大帳。


    喬曦進入凡塵的大帳,入眼的是,凡塵正在脫衣服,而且上半身赤/裸的呈現在她眼前。


    “流氓。”喬需脫口而出,然後快速的轉過身,背對著凡塵。


    接著就有幾名士兵,拎著幾桶水進來,倒在凡塵身邊的木桶後,先後離開。


    喬曦也跟著那些提水的人一起離開,剛走到門口,凡塵的嗓音便傳來。


    “你就這麽走了?不想知道司馬薄的消息了。”凡塵脫去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後抬腿跨入浴桶中,倚著木桶的邊緣,閉目養神。


    喬曦的腳步停住,是啊!她怎麽能走,司馬薄現在生死未卜,她怎麽能走,倘若司馬薄真的死了,她就殺了凡塵,為司馬薄報仇。


    喬曦聽見水響過後,明白凡塵此時已經進入木桶,她轉過身來,走到凡塵的身邊,“司馬薄呢!”她開門見山的問,此刻已經沒有心思開逛完抹角。


    凡塵輕笑一聲:“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如果我不說呢!”他睜開眼看著喬曦氣鼓鼓的臉蛋。


    喬曦一雙美目帶著怒火的瞪著凡塵,臉頰也因生氣而染上一層紅霞,盡顯嫵媚動人。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生氣的時候,竟然也是那麽的誘人。”凡塵毫不掩飾對喬曦的喜愛,一雙黑眸火熱的盯著喬曦。


    下一秒喬曦突然上前,彎腰兩手掐住凡塵的脖子,然後慢慢的用力,“你要是在不告訴我,我就殺了你。”


    白嫩細滑的手,宛如瓷器一樣,帶著絲綢般的細滑,那種足感讓凡塵舒服的歎了一口氣,“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你動手吧!”


    他閉著眼,不做任何反抗,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然喬曦怎麽也下不了手。


    “怎麽?下不了手,還是舍不得殺我。”凡塵睜開眼,伸手握著喬曦那白玉般的手,大指母輕輕的她雪白的手背上滑動,再一次感受那如絲般的感覺。


    喬曦猛地收回手,然後怒氣衝天的大罵道:“你這個人渣,禽獸,竟然敢占去我便宜,你以為我好欺負是吧?今天我不掐死你,我就不叫喬曦。”


    話落她再一次用力的掐上凡塵的脖子,可凡塵根本就不痛不癢,沒有半點反應,她氣不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最後她累的氣喘籲籲,趴在木桶的邊緣上喘氣,可被掐的當事人,卻臉不紅氣不喘,還伸手幫她拍背順氣。


    “恥辱,奇恥大辱,凡塵我殺不了你,自認倒黴,可你也不能這樣羞辱我。”喬曦推開凡塵在她背上的手,然後坐在木桶邊緣喘氣。


    她好歹也是帶過兵,打過仗,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做任何反抗,她都殺不了,這不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嗎?


    凡塵轉過身來,注視著喬曦曰:“我冤枉啊!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在這裏任你打罵,卻成了侮辱你,天理何在?”他也學者喬曦的語氣大喊道。


    看著喬曦那一張一合的紅唇,嬌豔欲滴,讓他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親吻的衝動,如鷹般的目光,越來越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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