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箐卻是不知道談無尊心裏在想什麽,隻是瞅著他,雙手掰著他的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確定沒什麽變化,才笑問:“我是誰?”


    男人黑眸裏醞釀出笑意:“你是夢箐,我的女人。”


    冰冷的唇,帶著深情,溫柔地吻了下來。


    感受著死裏逃生的喜悅,感受著唇齒相依的美好,夢箐也忍不住笑了。


    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會有這麽柔情的一麵,而且不是在獸性大發的時候。


    一吻結束,男人扣住她的腦勺,冷凝的黑眸裏灼熱著深情:“女人,記住,以後不可以拚命,尤其是在我身邊的時候,記住了嗎?”


    夢箐癟嘴:“我也不想啊,那你有本事倒是別中毒,害人家擔心……”


    這話,讓鬼皇聽了格外受用,那表情也就鬆散了下來,笑眯眯道:“誰說我中毒就一定會怎麽樣?本皇如此神機妙算,這一切,早就在我掌握之中。”


    “什麽?”夢箐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等待下文。


    男人點頭,輕咬著她的耳垂,解釋道:“蠢女人,你以為我沒有防備?那杯酒,我早就知道有問題……”


    喝下,隻不過是為了兄弟情義。


    他還想再說什麽,此時,耳朵裏響起“啪”的一聲。


    鬼皇,冷酷無雙的鬼皇,臉上竟然硬生生地挨了女人的一巴掌。


    懷中的小女人,怒目相視,那雙明亮的眼睛裏,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姓談的,你丫瘋了?有病啊!”


    鬼皇怔怔地望著小女人,還沒從自己被人甩了一巴掌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md,你個神經病,知道有毒……唔……”


    男人的手掌捂住了她,女人一口咬住他的手,繼而怒吼:“你還敢喝!你真當自己是不死閻羅王是不是?你大爺,你死了我怎麽辦,我可不想當寡婦……”


    吼完,這小女人突然一改常態,一頭紮進他懷裏,抱著他結實的腰,就嗚嗚地哭了起來:“臭男人,你知不知道人家多擔心……”


    鬼皇怔了,然後愣了,接著傻了,最後,笑了。(.)


    溫熱的大掌,在女人的背上來回摩挲著,那唇角的笑意,是擋都擋不住。


    她的心意,他何嚐不懂!


    “好,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玩命了,別哭了,乖……”


    男人耐心地哄勸著懷中的小女人,因為不習慣做這種事,那表情,要多別扭就多別扭。


    可那聲音,卻是說不出的溫柔。


    女人輕輕抬頭,望見男人眼底的深情,天大的怒意,也在一瞬間散了。


    說到底,這男人心軟,他喝下那杯酒,也不過是為了兄弟親情。


    他,太寂寞,太孤獨,所以,才會如此在意那個即使背叛了他的兄弟啊。


    四目相望,灼熱的空氣中,火花四射。


    唇,渴望著唇。


    兩顆心,第一次,漸漸靠近彼此。


    雙手,摸索著對方,動作從本來的安慰,到愛撫,到瘋狂,隻需要幾個呼吸。


    “唔……色狼,大白天,帳外有人,放開……”


    “絕不放開你!”


    男人的語氣裏,帶著霸道,帶著深情,吻如雨點般,落在女人的唇上,脖子,鎖骨,然後是那兩團堅挺的小白兔……


    衣衫簌簌落地,呢喃漸漸動情……


    少兒不宜的畫麵,小白喵嗚一聲,竄出帳外,害羞地奔出老遠。


    “主人,屬下求見……”


    帳外,血羅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


    “滾!”


    鬼皇的一個字,如同平地驚雷,帳外的眾人嚇了一跳,麵麵相覷。


    聽著帳內那對男女急促的喘息,隻好交換一個無奈的眼神,紛紛掉頭離開。


    人群裏,最後離開的納蘭海映,滿麵憤怒之色。


    快走幾步,追上了林希藍,幾個女人低聲議論著,於是進了同一個帳篷。


    這廂,帳篷內,因為鬼皇的怒火,方圓百米,連隻飛蟲都無法靠近了。


    在床上這一塊地方,這個男人對夢箐,仿佛從來就沒有吃夠的時候。


    然而這一次,卻仿佛又有一些不一樣了。


    不止是占有她,不止是想要瘋狂地滿足她,更多的,是從心底裏,油然而生的愛意……


    他知道,關於那個打賭,自己輸了。


    誰先愛上誰呢?


    管他的!


    總之,她是他的人,他是她的。


    他們隻屬於彼此,就像現在這樣,嚴絲合縫地嵌入彼此的身體,骨血,生命,再也無法分離。


    談無尊緊緊地抱著身下女人柔軟的腰肢,那一波一波的快.感如同致命的潮水,將他覆蓋。


    “夢箐,夢箐……”他這樣一遍遍低呼她的名字,帶著沙啞,帶著男性獨有的溫柔。


    夢箐有些動情地望著他,明豔如水的眸子裏,有絲絲霧氣氤氳。她知道,自己的守心之路徹底敗了,敗在這個男人的溫柔鄉裏,敗在他這樣深情的呢喃中。


    世界上最神奇的不是愛情,而是兩個人的擁抱,彼此之間無需言語,隻是靜靜地擁抱著彼此,占有著彼此的身體,從肢體動作裏便能感受到對方強烈的愛意。


    那是濃濃的需要,他在用身體說,我需要你,我愛你。


    盡管他沒有說出口,可身體的動作,卻更加直白而強烈,夢箐望著這個英俊的男人,微微的笑了。


    多好,他是自己的男人。


    談無尊看到她的笑容,也忍不住唇角上揚,淡淡一笑,那黑眸裏溢出來的光彩,仿佛在刹那之間,讓整個世界都為之停頓。


    那樣的燦爛,那樣的明亮深邃,讓夢箐頓時有些癡呆,捧著他的臉,貪婪地看著他的眼睛,白嫩溫柔的手指,摩挲著他菱角分明的五官。


    “好看嗎?”他居然被她看得有些害羞,悄然咬著她的耳尖問。


    “嗯!好看!我的男人是天下第一好看的!”本以為她會嘴硬,卻沒想到她居然承認了,還答得這樣痛快利落,這樣幼稚的情話,卻讓談無尊瞬間心裏樂開了花,甜蜜得像吃了糖。


    這個天下無敵的男人,此刻卻像是個頑皮的孩童,忍不住地親吻著她白天鵝般的脖頸,深深的呢喃:“小妖精,你在我眼裏,也是最好看的~~~”


    “嗯~”,夢箐呻吟一聲,隨著他的話音,他的動作猛地激烈起來,她不得不配合著挺起腰肢,好讓他潛入自己更深。


    但她似乎是嫌這樣不夠爽,忽然咯咯地笑著,雙手牢牢緊箍著他結實的腰身,一個翻身,將鬼皇壓在身下。


    談無尊一愣,這樣的姿勢從未有過,在一瞬的疑惑之後,便笑了。


    夢箐騎坐在他結實的腰部,雙手與他十指緊扣,開始緩慢地移動。


    長長的黑發如瀑散落在他胸膛,談無尊凝視著身上的女人,她的嬌豔,她的美好,都讓他要不夠。


    這一刻,他終於肯定了自己的決定,她,比世間萬物都重要,放棄那個計劃吧。


    夢箐顯然不知道,一夜之間,身旁的男人做出了什麽樣的犧牲。


    ……


    那激烈的動作之間,隻有無盡的痛快與享受……


    鬼皇和夢箐的這一折騰,轉眼間,天就黑了,又到了傍晚時分,他才終於停止了對女人的折磨。


    兩人雙雙洗漱更衣,出了帳篷,迎接著侍衛們的眼神,夢箐隻覺得,似乎每個人都在注視著自己。


    那感覺,讓她簡直挪不動步子。


    見狀,鬼皇的黑眸裏眯出笑意:“怎麽,不餓?那要不我讓侍衛送過來,我喂你吃,吃完了,你再喂飽我……”


    “閉嘴呀色狼!真心沒一點威嚴!”夢箐翻了個白眼,跟他手牽著手,十指相扣地走出去。


    夜風中,女人一襲簡單的綠色長裙,一頭黑發被微風吹亂,那平淡無奇的臉上,一雙熠熠生輝的黑眸蕩漾著笑意。


    男人一身冷酷的黑色長袍,被淩冽夜風吹起,執著女人的手,堅定而從容,臉上的表情,卻是那麽冷酷。


    這兩人,站在一起,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和諧。


    那視線交換間的甜蜜,令旁人心中各有千秋。


    有憤怒,有怨恨,有嫉妒,有不滿,有委屈。


    卻也還有一人,麵帶笑意,淡淡打量著,那心底的百味交加,完全說不出。


    這人,便是令春秋……


    自夢箐一出現,他那眼神,就透著一股古怪。


    今晚的晚宴,設在一個巨大的帳篷內。


    並沒有前一晚的盛大,這次沒有那些家族勢力的代表人參與,就隻有談無尊兄弟倆,以及他的侍妾們。


    當然,還有那陰魂不散的狐朋狗友,令春秋。


    席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夢箐倒也沒在意,反正那些侍妾們,個個都對自己恨之入骨,而狩獵時本就要禁欲,無尊卻和自己“通宵大戰”到現在,她們豈能不恨自己?


    當下,也根本不在意那些侍妾們的眼光,隻顧和小白大吃大喝。


    這當中,令春秋卻忽然邪魅一笑,舉起酒杯,似笑非笑道:“歐陽夫人,聽說,昨晚你可是大發神威呢。”


    這話雖沒明說,但內裏人都明白,夢箐用三道陣法,將刺客擋了一整晚,這樣的功績絕非是小事。


    當然,鬼皇是喝下弟弟那杯酒才中毒的事情,除了鬼皇和夢箐,以及談無毅本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夢箐不知緣由,但是她猜,鬼皇還不想公開跟談無毅撕破臉皮,他還想維護這兄弟情義。


    隻是,談無毅明顯是下了狠心要把他往死裏整,鬼皇這人,實在太心軟了。


    回過神來,夢箐冷冷地瞥了令春秋一眼:“令公子,您可是說笑了。別說夢箐沒什麽功績,就算有,在令公子眼中,這點小事,隻怕也算不得什麽。”


    哼,還說什麽是鬼皇的生死之交呢,昨晚鬼皇性命堪虞時,這令春秋跑哪去了?


    雖然不知道令春秋的身手如何,但隻看他往日裏雖然嬉皮笑臉,卻是能隱隱和鬼皇談無尊對抗,便可以想象絕對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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