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見華卻仿佛聽不到他的說話,隻是望著手中的玉佩流淚。(.無彈窗廣告)


    他們曾經是兄弟四人,可大哥許多年前就已經戰死在沙場上,二哥也因為患了不治之症,早早夭折。


    可萬萬沒想到,現在就連四弟,也先他一步走了。


    他們兄弟四人,現在,就隻剩下他一人了。


    他緩緩抬起頭來,望向炎陽使者,心中怒海翻騰,仰天吼了一聲,執劍刺向炎陽使者。


    然而炎陽使者卻是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微微側身避過歐陽見華的劍,然後一掌擊在他的胸口上。


    歐陽見華頓時朝後飛出一丈遠,落地時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便暈倒在地,生死不知。


    竟然隻是一招,就擊敗了歐陽見華。


    “三叔!”歐陽夢箐焦慮地喚了一聲,立刻有幾個歐陽家的家丁圍了上去,護著三叔。


    “我此次的任務,隻是奪取歐陽世家的勢力,我答應過他,不會傷害他的族人,若是你們肯束手就擒的話,我會讓你們安然離去。但若是你們冥頑不靈的話,我也隻得對不起他了。”


    炎陽使者淡淡的說著,言語之中卻是帶著不可違抗的語氣。


    聲音不鹹不淡,卻緩緩的傳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炎陽使者口中所說的那個他,想必就是歐陽見業了。


    “好大的口氣,本姑娘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麽本事,能讓我們束手就擒。”歐陽夢箐眯起眼睛,冷冷地睥睨著歐陽劍業,眼中殺機大盛。


    雖然夢箐自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從來不曾見過四叔,但從原來的記憶之中得知,四叔一直是十分疼愛夢箐的,就算為了這具軀體原先的主人,她也要殺了這幾個人,為四叔報仇。


    炎陽使者看了夢箐一眼,冷笑道:“你的陣法雖然奇妙,能削弱我三成的功力,但就算隻剩下七成功力,也足以對付你了。[]”


    夢箐冷冷一笑,輕輕拍了一下小白。


    隻見小白從夢箐的懷中躍出,化作一道白色的幻影,襲向炎陽使者。


    夢箐懷中的白貓竟然深藏不露,炎陽使者萬萬沒料到,倉促之間,隻是抬起手來抵擋。


    然而,小白竟然在半空之中,在沒有著力點的情況下,轉變了方向,繞過他的手,朝著他的門麵撲去。


    小白在炎陽使者的臉上撓了一下,便有跳回了夢箐懷裏,舔著利爪上的鮮血,用一種很不屑的目光看著炎陽使者。


    炎陽使者隻覺得自己臉上一陣刺痛,伸手摸了一下,發現手上沾滿了鮮血。


    “你找死。”炎陽使者竟然被一隻小貓給戲弄了,頓時心中怒氣澎湃,朝著夢箐一掌拍來。


    夜無傷搶先上前,接下了炎陽使者的這一掌。


    “轟”的一聲,兩人的肉掌,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然後又分別倒退出去。


    炎陽使者隻是後退了半步,而夜無傷卻是足足退了七八步,麵色一陣潮紅。


    夢箐的眉毛一挑,夜無傷的實力,她是知道的,據談無尊說,並不比血羅煞低。


    但這炎陽使者,被削弱了三成實力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占據上風。


    可見,他原本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那七名使者見炎陽使者已經出手,便也跟著向夢箐衝了過來。


    此時,那些圍剿時人卿一眾手下的暗衛,也分出了二十餘人來,攔在夢箐的麵前,跟這七名使者對上。


    然而這七名使者的實力,比起炎陽使者也不遑多讓。


    還有時光城與毒殺門殘餘的勢力,見又有了轉機,再次湧了上來。


    這下,夜無傷無暇顧及歐陽夢箐,三十六名暗衛,齊齊迎戰上去。


    然而,從鬼皇府帶來的暗衛,三人還不足以應付一個黑衣使者,戰局頓時陷入了膠著狀態。


    夢箐抱著小白,仔細觀察這些使者的招式,皺眉思索著,這些人,到底是屬於哪個勢力的線索?


    然而,看了半響,卻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夢箐心中警兆大生,然後便聽到耳邊炸起一聲嘶吼:“歐陽夢箐,你幾次壞我大事,給我去死吧!”


    夢箐恍然記起,旁邊還有一個時人卿。


    隻見時人卿雙眼赤紅,頭發散亂,好像是入了魔般,手裏握著劍朝夢箐刺來,此時劍尖距離夢箐,已經不到三尺遠。


    夢箐冷笑著抬起手,是時候,取這時人卿的狗命了。


    他的狗頭,寄放在他脖子上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沒必要再等待。


    然而,忽然有一道人影從旁邊衝了出來,搶先擋在了夢箐的前麵。


    “噗哧。”


    時人卿的長劍,刺進了那人的身體,劍尖從胸前透出,滴著殷紅的鮮血。


    夢箐麵上的笑容被定格住了。


    她簡直不敢置信。


    這個衝出來為她擋下這一劍的人,竟然是回雪。


    回雪,不是被她安排去休息了麽,何時來到這裏?


    “小……姐……回雪以後……不能再……服侍你……了……”


    鮮血,不停的從回雪口中溢出,然而她的臉上,卻溢出一抹欣慰而滿足的笑容,腦袋慢慢的垂下。


    小姐沒事,那真是太好了,小姐的力量,不足以對付這個禽獸的。


    時人卿見這一劍被人擋下,有些惱怒,用力的抽回長劍,正準備再次刺向夢箐,卻發現,劍身被一雙手抓住了。


    他用盡全力,也無法把劍抽出來。


    他抬頭一看,才發現那雙穩穩的抓住劍身的手,竟然是夢箐的。


    素白的手,捏在鋒利的劍鋒之上,夢箐的手被鋒利的劍刃割破,鮮血順著劍身,滴滴答答地滴落,然而夢箐仍然不肯放開。


    眼中,那滔天的恨意,讓時人卿望而生寒。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歐陽夢箐,不是個廢物嗎?


    她怎麽敢,怎麽竟然敢直接用手抓住他的劍?


    而且,他竟然還無法把劍從她手裏抽出來。


    時人卿一咬牙,打算放棄長劍,徒手對付夢箐。


    可他還沒鬆開手,便聽見“錚”的一聲,他的長劍竟然被折斷了。


    時人卿瞪大了眼睛,他這把可是極為罕見的寶劍,削鐵如泥,沒想到,竟然被人折斷了,而且折斷它的,還是在大家眼中一直是個廢物的夢箐。


    隻見,一道寒光如同冷色長虹般,從他眼前劃過,寒光過後,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紅紋,慢慢的往外滲出鮮血來。


    時人卿想抬起頭看夢箐,卻發現自己一抬起頭,腦袋就再也控製不住的往後仰去。


    接下來,他竟然看到了自己雙腳的腳後跟,穿過雙腳之間的縫隙,他看到夢箐手裏握著斷劍,身上的殺氣直衝天際。


    這是時人卿在人世上看到的最後一幕。


    殺了時人卿後,夢箐沒再多看他一眼,丟掉手裏的斷劍,抱起回雪的屍身,用手抹去她嘴角的血跡,眼睛通紅,隱忍已久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滾滾而落。


    “回雪,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要為我擋這一劍。”


    夢箐心中後悔不已,自己為何不早早現出實力,那樣,或許回雪就不會為她來擋這一劍了。


    這個傻丫頭,她以為自己還是出嫁時柔弱的歐陽夢箐,她還把自己當作從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她至死都不知道,她為之賣命的小姐,早已換了另一個人。


    然而,無論如何,回雪,你是為救我而死的。


    這份情,要我如何承受?


    夢箐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那冰冷的眼眸,逐漸失去色彩,轉而一片淡漠嚴寒。


    而此時,炎陽使者等人見時人卿被人砍下了腦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當即加快了手裏的攻勢。


    夜無傷以及手下的暗衛開始險象環生,有些難以支撐。


    “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得死。”


    炎陽使者咬牙切齒的說著,運起全身功力,拍出一掌,帶著狂烈的掌風,擊向夜無傷。


    麵對炎陽使者這全力擊出的一掌,夜無傷麵色發白,他身上已經受了幾處重傷,身形變緩,再也逃不過炎陽使者的這一擊。


    若是被這一掌擊中,夜無傷是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卻從歐陽府們外飛來一根龍頭拐杖,直衝炎陽使者的門麵。


    龍頭拐杖上攜帶的力道十分強勁,炎陽使者不得不暫時放棄擊殺夜無傷的打算,側身避開這根龍頭拐杖。


    “所有在場的人都得死?老身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口氣。”


    一個蒼老,卻十分威嚴的聲音,在歐陽府的大門外響起。


    炎陽使者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霎時變了臉色。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動作,朝歐陽府的大門外望去。


    歐陽府大門外,重重包圍的士兵讓開了一條道,一群人從缺口處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麵的那位老太太,身穿暗金手繡牡丹鳳袍的,一身威嚴的,正是歐陽世家的老太君。


    此時,她體內的絕靈散毒藥力已經散盡,解封了靈力,渾身上下散逸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隻是她因為歐陽蘭若等人的背叛,心神受創,重病了一場,至今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臉頰顯得清瘦了許多,麵色也有幾分蒼白,比以前蒼老了許多。


    然而,誰也不敢小看了這個執掌了歐陽世家幾十年的老人,誰也不會懷疑,她擁有掀起滔天巨浪的實力。


    雖然老太君已經把歐陽世家的家主之位,傳給了孫女歐陽夢箐,而夢箐的表現也很是不錯。


    但,夢箐擔任家主的時日還短,雖然在普通百姓之中的威望已經不下於老太君,但在那些依附於歐陽世家的勢力的眼中,她的影響力還遠遠不夠,他們隻買老太君的帳。


    就像這次,歐陽世家發生巨變,那些依附於歐陽世家的大小勢力,雖然能猜到其中的內幕,卻也隻是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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