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煦暖筆直的坐在寢宮的床榻上,纖弱的身子似已經在這裏坐了很久,不曾動一下的身子已經僵硬到麻木。


    晨光破開了黑暗,長在她心底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看她的目光,是專屬於她的溫柔,隻是那雙眸子的眸底,卻閃爍著別樣的情緒。


    她不想看見,她不想麵對,卻躲避不了。


    昨夜,凝煙來求洛子毅時,她將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去,最讓她心痛的,莫過於洛子毅開口留下凝煙。


    身為女人,還是一心一意愛著洛子毅的女人,她怎麽不懂,洛子毅說的留孩子不過是借口,真正想要的人是凝煙。


    她可以阻止的,隻要她反對,洛子毅不會讓凝煙住進來。


    “你去哪了?一晚上都不在。”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弧度,將煦暖想要站起身來去迎洛子毅,雙腿卻發麻無力,她隻能仰著頭看著那抹高大的身軀不斷的朝著自己靠近。


    從第一次遇見他開始,她便心心念念想要靠近的男人,此刻的靠近卻讓她全身冰寒。


    “有點急事處理,走的匆忙,忘了知會你,放心的,沒事。”避開了將煦暖的目光,洛子毅在床邊坐下,修長的大手憐愛的撫摸著她的發絲,“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他以為她起來了!將煦暖苦笑,若是以前,他會發現她是一晚上沒睡都在等他的,可他所有的心思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我擔心你嘛,睡不著。”柔柔的說著,將煦暖將腦袋埋在洛子毅的懷中,垂著腦袋不讓他能看見自己眸中的淚光。


    她不能再讓洛子毅知道她偷聽的事情,上一次被莊儒生發現,他的不滿和探索的目光此刻還深深的映在她的腦海中。[]


    洛子毅摟著她的肩膀沒有說話,半響,輕輕的推開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煦暖,我想把凝煙接進府裏,她有我的孩子,你知道我不能允許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你會接納她的吧?”


    他的語氣有些不確定,有些忐忑不安,卻又有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包裹在眸中的淚水滑落,將煦暖目光顫抖的看著洛子毅,這樣的他,她真的是第一次看見,為了凝煙,他竟然不安了。


    而他,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原來,即使她成為了他最愛的人,他的目光,還是不能全部都留給她。


    緊皺著眉,看著眼前的淚人兒,洛子毅的心口糾痛著,卻隻是伸手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繼續說著殘忍的話,“煦暖,對不起,我不能實現當初對你的承諾,可對凝煙我有責任,我不能……”


    白皙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唇,接下來的話堵在了他們相交的目光中。


    將煦暖的淚流的更急,洛子毅的借口真的是給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她曾是凝煙時,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他的,可他不曾說過對她負責的話,滿眼隻是厭惡。


    現在的負責又算什麽?


    “我們的孩子已經死了,我不能給你生孩子,更不能無情的奪走你的另一個孩子,子毅,我知道你的,你沒有背叛我們的愛情。隻要你愛的還是我,我就知足了,把凝煙接進來吧,我會好好照顧她們母子的,畢竟,那是你的孩子。”


    將煦暖哽咽的說著,淚水模糊了視線,卻故作堅強的在嘴角扯出一抹笑來。


    洛子毅的心似被一刀狠狠地穿過,惡魔的廝磨,他卻隻能心疼的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為自己傷心落淚。


    憐愛的將將煦暖摟入懷中,洛子毅親吻她的發絲,“我愛的人隻是你,沒有其他人。”


    沒有對將煦暖承諾,亦對自己說。


    將煦暖緊緊地抱著洛子毅的腰,貪婪的呼吸著他的味道,淚光閃爍的眸中卻掠過陰冷的光芒。


    “我明白。”


    他永遠都隻能愛她一個人,他的目光裏也隻能有她一個人。


    凝煙,是你自己找死的!


    因為那曾是自己的身體,因為那人曾是自己,她從來不曾有過殺心,可現在,她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轉眼已過了三日,洛子陽將自己精銳隊伍都召進了王府,明日,他必會夷平鬼塔。


    幾百名黑影隊,全是以一敵百的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黑影隊,他隱藏在世人眼中的真正力量。


    妖孽般的俊臉略顯蒼白,洛子陽修長如玉的手指撐著太陽穴,沉冷的目光淡然的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男人。


    莫庶,一劍刺穿自己肚子從閻王殿轉了一圈又回來的黑影隊原隊長,亦是莫戚的親哥哥。


    “爺,讓卑職跟你去吧,我的傷已經無大礙。”


    如今莫戚斷了一條手臂,黑影隊群龍無首,他定要在這時站在洛子陽的身旁幫助他。


    鄴王,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麽大的危機,失敗便是人頭落地。


    站起身來,洛子陽不緩不慢的朝外走去,路過莫庶時也沒有停下半分,清冷的聲音從門外飄回來,“今晚你帶宣誓吧。”


    曆來,去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前一夜洛子陽都會親自為每一個黑影隊隊員踐行,隊員們全部宣誓效忠。


    “爺,你要去哪?”疑惑的看著洛子陽的背影,莫庶眉頭緊皺。


    洛子陽並沒有在回答,修長的身影點足飛躍,快速的離開了偌大的王府。


    他的目光所在的方向,是那座被黑暗籠罩的鬼塔。


    小心翼翼的靠近,鬼塔還在百米之外,洛子陽卻遇見了他沒想到能遇見的人。


    莊儒生。


    白皙精致的小臉布滿了冰霜,卻並沒有病態。


    她的傷無礙。


    待她緩步朝他走近,洛子陽才注意到異樣,原本毫無內力的莊儒生此刻周身卻環繞著真氣波動,將她小小的身子包裹在內。


    似滋養小樹苗的水霧。


    洛子陽的心髒猛縮,平靜的桃花眼在那刹那顫抖不止,“你……”


    他錯愕,伊少傾竟然舍得自損內力為莊儒生續命,七七四十九日的連續輸送真氣,他的內力至少損耗三層,而這七七四十九日之內,莊儒生離開他便會死!


    他的時間隻剩二十天,他等不了四十九天。


    “你竟然還敢來。”冰冷的聲音,夾雜著滔天的恨意,莊儒生麵色猙獰,惡狠狠地瞪著洛子陽。


    若不是洛子陽,伊少傾不會傷害自己為她續命,她看不得伊少傾受傷。


    傷害伊少傾的人,都是該死的人。


    “看來我沒辦法帶走你了。”拔涼拔涼的語氣中盡是疲憊,洛子陽悲傷的看著對自己隻有無盡的厭惡和恨意的莊儒生,心髒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跳動艱難。


    腳步閃爍,莊儒生似漫不經心的走路,身影卻已經出現在洛子陽的麵前,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放在他的心口,語氣卻比寒霜還要冷,“我好想把它掏出來,踩碎。”


    “不過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麽痛快,我要你在天下人麵前,掉腦袋!”


    修長的大手握住她放在自己心口的手,洛子陽在她想要抽離自己拽緊,瀲灩桃花眼充斥著霸道的猩紅,“你永遠也看不到這一幕,我會等到四十九天後,把你帶走。不管你的心裏還有沒有我,莊儒生的身和心,都是我的,就算是鎖住你,也別想逃。”


    如果她剩下的一生都隻能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他便守著這個木偶,過完這一生。


    沒被禁錮的手輕佻的爬上洛子陽的臉頰,莊儒生來回撫摸著他滑膩的肌膚,輕柔的笑聲如地縫中傳出來般陰冷,“那我們就比比,誰的手段更狠。”


    掌心傳來一絲刺痛,洛子陽被迫放開莊儒生的手,寬大的掌心中,一縷鮮血緩緩流淌。


    眨眼之間,莊儒生已閃身出現在幾米之外,幽冷的眸子鎖住洛子陽的臉頰,嘴角放大的笑意越發邪魅,“既然你那麽愛我,那就為你的愛買單吧。”


    話音一落,莊儒生的身影鬼魅般的消失不見,西方天空的火紅,透過樹逢落在洛子陽慘白的臉上。


    月牙長袍之內,肚腹上的白色繃帶染著點點猩紅。


    洛子毅遵守了承諾幫助洛子陽奪回令牌,這一日,他早早的便帶著自己最精良的隊伍來到鄴王府。


    兩人相視看了一眼,便一同朝著鬼塔走去。


    淩王府內,被接進去住了的凝煙擰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那碗補湯,騰騰的熱氣飄過鼻尖直讓她發嘔。


    將煦暖的貼身婢女站在一側,不悅的開口,“快點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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