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


    月穀從大堂前麵跑進來,將手裏的短刀丟給佐藤軒,喊道,“接著!”


    刀出鞘,鋒利的刀刃發出耀眼的白光,佐藤軒將之橫在胸前淡淡道,“讓我來看看在我不在的日子裏你到底成長了多少。(.無彈窗廣告)”


    “就憑著這?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佐藤瀾嗎?”


    長刀橫於胸前,原本應該鋒利的刀刃被改成了鋸齒模樣,試想一下,如果割在人的身上肯定會帶走一塊血肉,加重傷勢。


    這樣陰毒的招式,隻就隻有佐藤瀾這樣的變態才能夠想出來!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高傲的樣子嗎?”佐藤瀾眯起眼睛危險道,“那個時候你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所有的光環都是你的,所有的人都隻聽你的話,因為你確實足有優秀。可是後來我把他們都給殺了,隻留下孤零零你一個人。對了,你知道為什麽隻留下你嗎?”


    “因為,戲碼最重要的要留在後麵,我發誓要親手殺了你。”


    杯子,狠狠的砸過來,佐藤瀾攔腰將其斬斷可也隨即眼前銀光一閃,佐藤軒的短刀居然已經逼近到眼前,他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要殺我?你做夢,從小到大你都在我身後,隻能遠遠的看著我的背影。我,是你永遠都追不到的彼岸。”笑意蔓延到嘴邊,佐藤軒看著麵前一臉恨意的人,高傲的笑慢慢轉化為的嘲諷。


    能夠被輕易帶動情緒的人,向來都是不堪一擊。


    短刀的刀刃輕而易舉的就架在了佐藤瀾的頸脖之上,但是後者的鬥誌強悍,毫不猶豫的舉起手裏的鋸齒長刀刺過去。佐藤瀾是不要命,可是佐藤軒不一樣,他要留著命,留著命去見顧子西。


    他們說好的,一起往前走。


    佐藤軒的短刀改變方向鎖住佐藤瀾的長刀不讓他前進一步,可是後者嘴角浮現陰冷的笑,右手從腰間拔出另一把短刃刺向佐藤軒的腰際。


    比能力,他佐藤瀾當然敵不過,可是比手段,他佐藤軒可還差的遠。


    一雙手死死的拽住了刀刃,不讓它傷害佐藤軒,佐藤瀾氣急了,索性收回手裏的長刀砍向了障礙物。


    阻止他殺佐藤軒的人,都是障礙物!


    “月穀!”


    鋸齒武士長刀從月穀的腹部劃過,佐藤軒似乎都可以聽見肉體撕裂的聲音,不僅如此,那刀刃上帶去了的鮮紅肉屑,他看都不想看到。


    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還在源源不斷的冒出來,肚子裏麵的東西都能清楚看見它們蠕動的方位。顫抖,因為疼痛的顫抖,讓人看見了如此的害怕,那鮮紅的東西隻怕會在短短十幾分鍾的時間,失去生存的權利。


    血腥,如此的濃烈,是瀕臨死亡的征兆。


    “月穀……”


    佐藤軒抱住月穀,無助的看著他身上流淌而出的鮮血沾染上自己的衣裳,他無能為力。前一秒鍾還是活生生的人,現在就已這幅摸樣出現在他的麵前奄奄一息,月穀隻是為了救他。


    “軒……顧子西是我派人傷的,你不要怪罪主上……我這個卑微的人,其實沒什麽別的懷心思,隻是想你放下一切好好的繼承佐藤家……我,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不管付出什麽你都要得到佐藤家,所以……我自己都不知道那……那算不算幫忙……”


    月穀痛苦道,腹部的傷口讓他不得不顫栗起來,生命似乎也隨著顫栗而消失。


    “原諒我,我其實也不想傷害顧子西,但我不想他影響你……”


    “我說過了,也說過無數次了,你在我心裏不是奴隸也不是物品,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忘記了嗎?我們一起從地獄裏走來,十七年的時間我們一直在一起,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我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撐下去,可以嗎?”


    佐藤軒哽咽道,“就算是我求你,撐下去可以嗎?”


    艱難的露出微笑,月穀清秀的臉龐能夠清晰的看到淚痕,輕輕道,“為你死是我能夠想到的結局,若不是你……我十七年起就該死了,謝謝你讓我活了這麽久,謝謝……”


    “月穀!”


    瞧得月穀安靜的閉上了眼睛,佐藤羽嚴肅道,“軒!瀾他殺了月穀,你快點殺了他來替月穀報仇啊!”


    “閉嘴。”


    抬起頭看著佐藤羽,佐藤軒幽幽道,“月穀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你的聒噪,所以給我閉嘴。”


    “可是現在……”佐藤羽看著虎視眈眈的佐藤瀾,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他現在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佐藤軒的了。


    佐藤羽是早就知道佐藤瀾會謀反,當初他知道養虎為患但是又心高氣傲不信邪,所以又養了另外一直虎,他身心佐藤軒會壓製住佐藤瀾,所以這些年來他都一直心安理得的看著二人爭鬥。


    可是到了現在,佐藤羽不得不承認他這樣做太冒險了,佐藤軒其實早就脫離了他的控製,隻是他一直都沒有看出來而已。


    但願現在還不晚。


    槍是從月穀身上拿來的,佐藤軒知道他的身上有槍,一直都有。


    當年,不管條件多麽惡劣,月穀都衝在前麵為佐藤軒試探危險,而佐藤軒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十二歲的月穀就會被賣到男妓窯子裏過生不如死的生活。可是,即便是這樣,佐藤軒依舊感激著月穀。


    槍口沒有對準佐藤瀾,槍口對準的是佐藤羽。


    瞧得槍口對著自己,佐藤羽怒道,“軒,你瘋了嗎!你知道在做什麽嗎!我可是你的父親!”


    “是,你是我所要感謝的一個父親。”


    佐藤軒靜靜道,“你將我從t市帶來日本,給我衣服穿給我飯吃,我很感謝你。即便是你收養了很多很多養子,每天就像是看戲一樣看著我們自相殘殺,隻為選出一位最合適的繼承人。即便如此,我依舊很感謝你,感謝你的養育之恩。”


    “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派人去殺顧子西,你擔心我有了親人會影響我的判斷能力,可你不能體會那種失去親人之後的崩潰感。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隻是瞞著月穀而已,因為我念在你養育之恩所以不想要你的命,可是月穀死了。”


    “而這一切的慫恿者,是你。”


    佐藤軒慌忙的避開槍口,驚恐道,“你不可以殺我,我是你的父親!我養了你十七年,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


    果然,歲月是無形的武器,當年風雲叱詫的人物,年老的時候卻暴露出怕死的個性。


    既然這麽怕死,那麽為什麽要做那些容易糟報應的事情呢?


    槍聲響起來之後,世界就像是都歸於了平靜了一樣,依舊站立的人踩在倒下去的人身上,然後攀登上了一個新的階梯。


    佐藤瀾咂咂嘴,冷笑道,“那你居然殺了佐藤羽,真讓我意想不到。”


    “不,你錯了,不是我殺的,是你殺的。”佐藤軒靜靜道,然後將槍丟在地上用短刀砸破,隨即抱起月穀站起身來。


    月穀,我們可以離開這裏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喂!我們的決鬥還沒有急結束,你要去哪裏?”佐藤瀾奇跡不滿意佐藤軒的這種態度,追上去拽住他的肩膀,怒道,“不準瞧不起我!你這個該死的家夥!”


    他們之間還沒有分出勝負不是嗎?可是接下來的一秒,佐藤瀾驚愕了。


    大批大批的警察湧進了這個弄堂,將佐藤瀾的人圍在了一起用槍指著不準他們越雷池一步,為首的警官瞧見了佐藤軒,恭敬道,“佐藤先生,接到你的報警電話之後我們就緊急出動,然後把整個佐藤家都封鎖了起來,現在就要對殺人犯佐藤瀾實行控製,等會也麻煩你和我們一起錄口供。”


    “佐佐木警官,這裏的人都是佐藤瀾的人殺的,麻煩你好好的處理此事,讓這些死者們得到應有的慰藉。”


    “明白。”


    佐藤瀾舉起手裏的長刀不滿道,“佐藤羽不是我殺的是佐藤軒殺的!你們勾結在一起就隻是為了抓我而已,該死的!”


    “佐藤瀾,你的人都已經被警方控製,請你馬上繳械投降!”


    聽得此話,佐藤瀾越發的暴躁的起來,舉起手中的長刀就開始亂砍,可是,不等佐藤軒下命令,佐佐木警官已經率先開槍了……


    早在佐藤軒回日本的之前他就已經將顧子西受傷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可是真的對象是佐藤羽的話他不會下手,他不會那麽冷血無情,他隻是氣惱月穀,氣他把顧子西的事告訴了佐藤羽從而給顧子西引來了殺身之禍。


    佐藤瀾的出現是肯定的,但是佐藤軒唯一沒有料到的是,佐藤羽居然會挑唆他們之間的關係,然後惹急他。所以一開始佐藤軒都在盡力的拖延時間,可是最後實在是拖延不下去了,隻好出擊。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原本不應該死的月穀,因為他的原因,喪命了。


    初次見麵的時候,月穀清秀的模樣像是路邊的野菊花,他卑微的跪在地上,道,“你好,我是吉川月穀,是主上派我來服侍你的。”


    實戰野訓中,月穀堅定的搖頭道,“你先不要出去,讓我去探探路,如果安全的話我會通知你的。記住,一不小心的話,我們都會沒命,但我希望你活著。”


    犯了錯誤被罰用鹽水鞭抽的時候,月穀將他護在懷裏寧願自己被抽的傷痕累累,事後他說,“我比你大是哥哥,這點痛算得了什麽?”


    到最後月穀死的時候,他還在說,“謝謝……”


    傻瓜,該說謝謝的人,不是月穀,是他,是他佐藤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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