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見了麵之後,情況可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畢竟一個個來頭那麽大,他哪裏頂得住?


    關鍵人家直接就問他:“你有什麽證據?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你這叫幹嘛?”


    這些話問的他啞口無言,最好的方法就是乖乖聽話,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啊。他廢了這麽大精力是為了啥?


    至於葉雨澤,他肯定是不會放的,畢竟有口供了,雖然這口供其實跟犯罪無關,隻是收受禮品,但是這禮品確實有問題啊!


    隻是楊革勇三個人出來之後,聽說不放葉雨澤,堅決不肯走。堅持等葉雨澤一起,不然寧願接著被關進去。


    大家也隻能苦笑,這幾位的身份誰能不在意?一個是總部在軍墾城,卻把連鎖開遍除了歐洲之外所有地方的老總。


    她們每年貢獻的稅收,就是個天文數字,這樣的商人厚待還來不及呢,無故找事兒,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


    楊革勇就更別說了,每年幾個油田的油,都運往國內,價格絕對是最低的,一直屬於能源領域的大亨。


    這樣的人你說動就動,自己想想後果吧。


    至於葉雨澤就更別說了,他所做的貢獻很多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大家隻知道他的企業都是著名企業。


    但是對於他其他方麵的貢獻,是沒有辦法公開的,至今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這件事兒,如果知道了,別說他武一夫,就連唐城都承受不住。


    葉雨凡哭笑不得的盯著電話,這一會兒不知道已經接了多少電話了?


    這件案子他並不知道,那是京城方麵直接和唐城聯係的,這種級別的案子,還到不了他這種級別的人手裏。


    可是大哥被抓,這事兒他真有些撓頭,如果大哥沒有口供,不承認他參與過,葉雨凡也會毫不猶疑的去唐城把大哥接出來。但是偏偏承認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為此他還擔心過是不是屈打成招?如果是那樣,他是絕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大哥絕對不是個智商不夠用的人,他自問絕不是對手,因為隻要稍微挺一天,他就是有事兒都會沒事兒的。


    畢竟身份擺在那裏,即便犯錯,上麵也絕對會庇護,畢竟大哥是一個無法取代的人。


    但是他既然承認,自然會有他的道理,所以,葉雨凡沒有插手這件事兒。


    但是一個個電話不停的打來,有問詢,有說情,甚至還有質問。搞得葉雨凡焦頭爛額。


    葉雨凡不停的打著哈哈,對於這些人,他不是太在意,畢竟身份擺在這裏了,能壓住他的人寥寥無幾。


    單位已經人滿為患,來人不僅有京城的,還有各省市,各公司的有關人員。


    他們都是和裏麵這幾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老大挺不住,病了,武一夫的直屬上司也病了,甚至市裏大佬也病了好幾個,開灤煤礦醫院高幹病房人滿為患。


    不病不行啊,武一夫那小子不知道吃了什麽藥?堅決不放人。


    好容易放了三個,可人家還不走,要等葉雨澤。


    這種事兒誰也沒辦法,總不能用警車抓走吧?人家就在單位裏麵,抓走送哪?


    京城那邊終於來了電話,因為不是隸屬關係,人家也隻是通知武一夫見機行事。別的也不好多說什麽?


    當時武一夫就蔫了,原來的硬氣,都是來源於京城那邊。


    雖然人家也隻是市級單位,但是天子腳下,出來個人就能夠到摸到天,這可是大粗腿啊!


    現在人家不管了,他隻能開始向直屬領導請示。


    結果,老大病了,老大的老大也病了,他都不知道跟誰請示了,平生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成了唯一能做主的人。


    既然這樣,他決定繞過他們,也不算倒吧,是都病了。這事兒隻能找更上麵了。


    隻是電話打過去,那邊態度很模棱兩可,告訴他秉公執法。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於是,他決定聽話。你們不走是你們的事情,而我卻必須該幹啥幹啥。


    於是,所有人都被請出了辦公室,誰不走都可以,但是不能影響辦公。


    不過最後,市裏麵還是來了個大佬,和他協調,騰出了幾件屋子,讓大家有個地方歇著,總不能在外麵曬著吧?


    二紅和噠莎把值班宿舍給占了,她們一晚上沒睡覺,需要休息,至於打二紅的那個警察,已經被停職了,正在反省,至於怎麽處理,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這麽大的陣仗,擱誰都得虛,案件隻能由武一夫親自審理。


    葉雨澤這邊已經找不到突破口了,隻能還得從小伯子這邊下手。


    隻是小伯子看見武一夫,納悶的問了一句:


    “是不是要放我了?”


    看著睡得神清氣爽的小伯子,武一夫牙都咬碎了。要不是外麵的人搗亂,他覺得自己早破案了。


    “你給我老實點,這輩子你是別想出去了,自己犯了多大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嗎?不要抱任何僥幸心理!”


    小伯子撓撓頭:“這不科學啊?你都把葉雨澤弄來了,我咋可能出不去?”


    武一夫義憤填膺:“我是個紀律性很強的人,你不要逼我做違反原則的事兒!”


    小伯子一臉淡然:“你隨意吧,不要為難自己,不過我肯定會出去的,因為我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


    接下來,無論武一夫怎麽審問,小伯子都是一句話,“我不知道。”


    至於那些東西,他肯定保證都給了葉雨澤了,至於葉雨澤放哪裏?他怎麽可能知道?


    葉雨澤那邊也是一樣,小伯子給的東西都收了,這次都放在了馬賽,甚至,他連詳細住址都告訴了武一夫,還有聯係電話。


    可這些對於武一夫毛用沒有,他哪有那個權利去跨過搜查?估計連省裏都沒有用,隻能最上麵出頭了。


    一籌莫展的武一夫最後隻能給上麵裏打了電話,結果,這個電話打的有些艱難,幾經轉接之後,最後打倒了葉雨凡的辦公室。


    武一夫平生還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大佬,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還是葉雨凡和藹可親的坦誠相待:“這個案子按說我該回避的,因為葉雨澤是我的親大哥,不過電話既然打到我這裏,我必須告訴你,什麽都不要怕,因為你是一個執法者。”


    短短的幾句話,葉雨凡就掛了電話,而武一夫這邊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辦公室裏麵空調很好,是冷汗。


    想想自己對葉雨澤幾個人的態度,想想打人的那個手下,武一夫已經騎虎難下了。


    隻不過如今,能救他的隻有自己了。他決定盡快結束這個案子。


    也是個老警察了,對於辦案流程還是懂得。於是,他又審訊了一次葉雨澤。


    與其說是審訊,還不如說是問詢來的準確。


    當葉雨澤再一次重複了原話,他親自給葉雨澤打開了手銬,對他道歉:


    “對不起葉雨澤同誌,讓你受委屈了。我真不是為難你,而是案情重大,我不得不慎重。”


    葉雨澤點頭:“你做的很對,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不過在案情審理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出去的,隻有小伯子能出去了,我才會走,這是我的原則。”


    武一夫一下子裂了嘴,真想給自己幾個嘴巴子,自己這是不是賤,把人家抓來幹嘛?


    畢竟到現在為止,就連小伯子父子都沒有承認任何罪行,雖然看起來肯定是不合理的,但是人家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啊。


    此刻他真的想給葉雨澤跪下,求求他趕緊走吧,但他明白這肯定做不到,畢竟外麵還等著三個呢。


    他可以盡忠職守搪塞任何人,但是他也同樣明白,他的出發點根本沒有那麽單純,若是真的嚴格遵守程序,葉雨澤他們四個人早就該放了。


    說白了還是自己好大喜功,想一舉破個大案,違反工作程序,才造成了現在的後果。


    不過到了現在,小伯子父子他還是不敢放的,雖然他們隻承認自己收了禮物,但是誰也證明不了那禮物真的沒有問題。


    可是,他也同樣沒有證據證明,小伯子的禮物有問題,畢竟,那個司機都是被人家利用的。


    事情僵持在這裏,武一夫實在沒有勇氣把葉雨澤押回羈押室了,畢竟按照程序,如果沒有證據,肯定是要放入,如果有證據,人會被送看守所,他已經超期了。


    萬般無奈的武一夫,隻能硬著頭皮又給葉雨凡打電話,詳細匯報了這裏的實際情況,一點兒也沒敢隱瞞。


    葉雨凡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狗膽包天,你一點組織紀律性沒有嗎?自己做的事兒,自己處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武一夫最後一點依仗已經沒有了,他隻好親自去看守所去把人放出來。


    其實到目前為止,連小伯子父子都沒有被批準逮捕,他這事兒做的真可謂膽大包天。


    葉雨澤和小伯子的見麵是在武一夫的辦公室,外麵到處是人,武一夫還是懂得注意影響的。


    看到葉雨澤,小伯子笑了:“我知道就會這樣,不給你安點事情,我怕你不管我。”


    葉雨澤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就不會叫人給我打個電話啊?”


    小伯子委屈:“我哪有機會打電話?直接就被晝夜審訊,你再晚來幾天估計我就瘋了。”


    葉雨澤看了武一夫一眼,武一夫低著頭不敢看他。有時候急功近利也是一種病。


    葉雨澤沒有再說什麽?畢竟他是個識大體的人,不願意造成什麽影響,拉著小伯子就出了辦公室。


    看見他們出來,人群一下子就圍了上來,媒體自然是不會有的,這種事情誰敢去曝光?


    葉雨澤皺皺眉,沒想到來了這麽多人,他隻能跟熟悉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生病的人紛紛出院,一個個雷厲風行,見證了什麽叫速度。


    為了葉雨澤不留下什麽怨念,他們還特意征求葉雨澤的意見。


    對於此事,葉雨澤並沒有過於追究,畢竟沒有造成什麽後果,但是小伯子父子卻沒少受罪。


    最後,武一夫成了交警支隊一名普通的執勤交警,去指揮交通了,就這樣,他也暗自慶幸,這還是人家葉雨澤做人厚道。


    至於那名司機,葉雨澤和小伯子都沒有去關注,這樣的人沒人會說他無辜。


    小伯子公司業務受了一定影響,但不大,很快就恢複了。晚上,小伯子請客,把所有趕來唐城的人聚在一起,搞了一場接風宴。


    很多年了,葉雨澤沒有在公眾場合露麵,不過今天他喝了很多酒。這也算是感恩了。


    不論事情辦的如何,人家各自代表的都是各自的身後的勢力,能這樣對他,他真的隻有感激了。


    事後,他問小伯子要不要把公司搬走?


    小伯子搖搖頭:“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我世世代代都在這裏生活,離不開了。離開了這裏,我覺得自己就是無根的浮萍。”


    葉雨澤點點頭,沒再勉強,這就是每個華夏人的情節,無論家鄉多不好,最後還是要回來的。


    葉雨澤幾個人逗留了三天,然後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唐城大佬們都來送行。


    當飛機升上天空的時候,葉雨澤俯瞰這座城市,然後揮揮手,他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不會來?


    這次他要回軍墾城,因為兩個女兒的事情他還沒有跟父母說,其實他是不敢說,倒不是不敢說婚禮,而是不敢說她們受傷的事情。


    老太後那性格,一旦當時知道了,估計敢跟自己拚命。怕她受不了那個刺激。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說肯定不行了,畢竟身份原因,她們的出行肯定會受到影響。


    你見過哪個女王沒事兒瞎溜達的?在國內溜達問題不大?一旦出國,那就是外交了。


    葉雨澤搖搖頭,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是對還是錯?但老太後肯定是不會高興的。


    果然,當葉雨澤在家裏把事情說了之後,老太後起身就去找雞毛撣子,連玉娥都沒敢攔著。


    葉雨澤老老實實跪在那裏,挨了十幾下。


    隻是老太後大年齡讓她早就沒了力氣,葉雨澤自然感覺不到疼,隻是一陣陣心酸。母親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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