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城人卻是勤勞而又樂觀的。盡管城市處處還是傷疤,但是人們已經走出了那場陰影,除了對親人割舍不掉的思念,早就恢複到正常的生活狀態了。


    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也是高高興興的。大街上從三十下午鞭炮就開始響個不停。一直持續到了正月十五。


    葉雨澤有些為難,留在這裏自然要住在姥爺家。但是姥爺目前的狀況根本管不了他,雖然他也能照顧姥爺,但是舅舅和二姨自然不可能這樣認為。


    本來他想去自己租一套房子,但震後重建本來就需要一個過程,且不說有沒有房子,關鍵家裏人也不可能讓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在外麵自己住啊?


    二姨似乎看出了葉雨澤的心思。


    “雨澤,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葉雨澤點點頭。“二姨,我想在這裏上學。”


    二姨想了一下。


    “北疆確實比較偏遠,教學質量跟唐城沒有辦法比,那你就留在這裏上吧。不過你得住在二姨家,二姨幫你聯係學校。”


    葉雨澤感激的看著二姨:“謝謝你,二姨!”


    二姨笑著摸摸他的頭:“傻外甥,你從小就在這邊長大,跟我兒子也沒有區別。你姥姥要是活著,誰也搶不走你!你可是她的心肝!”


    說到這裏,二姨歎了口氣:


    “你姥姥臨走時候還念叨你得名字來著,說那個房子是你的錢蓋起來的!”


    葉雨澤低下頭,沉默下來有些傷感。二姨又替他捋了一下散亂的頭發:


    “好了,過去就過去了。我今天就給你聯係學校,你寫信跟你媽說一下。省的她跟我要人。”


    在這之前,葉雨澤已經給媽媽打過一個電話了。隻是沒有提自己不回去的事情,現在想想還是再打一個吧,就以姥爺需要照顧的理由就行。


    果然,老媽聽到葉雨澤的決定,沉默了好久。


    “兒子,其實我知道你留在唐城不僅僅是因為姥爺。還有一些事你不願意麵對吧?不過媽媽不勉強你,願意在哪你就在哪吧,好好的就行。”


    葉雨澤默默地掛掉電話,然後取了五百塊錢給姥爺。以後要上學了,肯定不能每天都伺候他,願意吃啥就叫他自己去買吧。


    姥爺也沒有推辭,默默把錢裝了起來。他這輩子沒有別的愛好,也就是喜歡下下棋,去澡堂裏泡會。


    二姨給葉雨澤聯係的唐城十中。這所中學要求的分數還是很高的。


    隻不過葉雨澤去的班是體育班,所謂的體育班自然就是後來的特長生。


    不過葉雨澤進入班裏的時候引起了一陣轟動。本來班裏的孩子就都比他大兩三歲,加上體育班的孩子們身高普遍都要高出同齡的孩子們,他站在人群中就等於雞立鶴群了。


    班主任姓吳,叫吳天放。是體育班的班主任加學校籃球隊的教練。


    他把葉雨澤領進班裏,看著葉雨澤發了一會楞,撓了撓腦袋,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這麽個小蘿卜頭是怎麽混進初三的?”


    班裏的同學一陣哄堂大笑。吳老師指了指坐在前排正中的一個人。


    “王偉,你去第二排,後麵的同學都順延一位!”


    王偉有些不滿意的瞪了葉雨澤一眼。


    吳老師看他一眼。“怎麽了?從今天起你提升為體育班身高倒數第二男生,不值得慶祝嗎?難道你願意做千年第一?”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一個學生插嘴道:


    “吳老師,他是不願意離開胡亞傑!”


    吳天放看了一眼胡亞傑,點點頭。


    “這麽漂亮的小丫頭,我也不願意離開。沒事高中我還可以教。”


    然後用手點了點男生們:


    “至於你們,不好好學習可就沒機會了!留在十中可是需要成績的!”


    這個老師葉雨澤很喜歡,性格開朗幽默,大大咧咧的。


    至於胡亞傑,他沒有去看。連續的被打擊之後,他不想在跟任何女孩有什麽接觸了。


    團部中學也開學了,楊革勇到了學校才知道葉雨澤回老家上學了,除了歎息一聲之外,他沒有多說什麽。而連裏的其他人,根本沒人知道葉雨澤已經走了。


    趙玲兒那天罵了葉雨澤之後,待了兩天之後到是又來到葉雨澤家裏。


    當聽說葉雨澤回來老家,呆立了半天才走。後來又連續來過幾次,葉雨澤一直沒回來,也就不來了。


    直到學校開學,梅花告訴她葉雨澤以後就在口裏上學了,小丫頭才大哭了一場。


    “阿姨,是我錯了。我不該罵他!”


    梅花憐愛的幫她整理一下頭發。


    “你沒罵錯,這個孩子可能是太順的緣故,自尊心強的近乎於自負。不過他的性格又有些脆弱,一旦意識到自己錯了,又不敢麵對。這也是他在口裏不回來的主要原因吧!”


    梅花的解釋顯然是不想讓趙玲兒背負什麽心裏負擔。不過這個解釋也是客觀而又公平的。


    “阿姨,那你能把他的地址給我嗎?”


    梅花搖搖頭:


    “他囑咐我不要把地址給任何人,我既然答應了就得做到。等他打電話回來,我可以告訴他你要地址。如果他同意我在給你好嗎?”


    趙玲兒點點頭失望的離開了。


    人世間很多事就是這樣,一些話一旦說出來,我們就要承擔後果。對或者錯都不重要,因為承擔的是你自己。


    甘阿姨到是有些可惜,葉雨澤她是準備當做尖子生培養的。雖然王紅花是從一團考出去的大學生。但是她明白,人家跟團部中學沒關係。


    人家從小受得教育都在省城,團部的教師水平,若想教出一個北大學生,那可需要相當漫長的一段路需要走。


    對於女兒的失落,她沒有去幹預。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思想和處事原則。她並不覺得女兒有什麽錯?


    隻不過知道葉雨澤不回來之後,一向如一隻小鳥般嘰嘰喳喳的女孩開始變得沉默了。她一直默默的學習,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把楊革勇喊道家裏給他補習。


    楊革勇本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比葉雨澤顧忌還要少。但是對於趙玲兒,他是真的有些怕。


    因為怕,就隻能心甘情願的被她蹂躪。現在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趕緊畢業。然後隨便去哪個牧業連放羊,隻要遠離這個女魔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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