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古代就是麻煩。想想要是在現代,怎麽會被包辦了,包辦了她也可以離婚。


    偏偏被包辦了,偏偏對象還是個王爺,而又偏偏她生性懶散愛財,不想逃婚自己謀生,所以隻能老老實實等他休了自己,這才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回那個一輩子吃喝不愁的娘家。


    這話讓明逍麒越聽越不是味兒。


    聽她話裏的語氣,好像巴不得他休了她一樣。從成親到現在,日子雖不算很長,但著實琢磨不透這個女人。


    當初提親,是因為淺府是青州第一首富,又據說這個淺府大小姐賢良淑德,秀外慧中雲雲。結果新婚之夜就裝傻咬他,後來又總是和他對著幹,和傳聞大不一樣。


    雖說有錢,卻又很敗家,這讓他真的很兩難。既舍不得那偌大的財富,又擔心她會把家底敗光。


    “你就這麽想要本王的休書?”他似忽然明白了一般,站起身看著她說道。


    “也……沒有,王爺說笑了。”眼見他站了起來,身高的差距讓他俯視著自己,一雙邪魅的眼睛緊緊鎖住她,整個人仿佛都被籠罩在他的影子中,這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好……好壓抑!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幹笑兩聲掩飾自己的情緒。


    奇怪,大方的承認,然後找他要不就好了。也不對,他不是舍不得淺府的財力還有娶她的那五百兩銀子嗎?即使她想要,他會給嗎?


    哎,腦子好像都亂掉了!


    “能伺候王爺是妾身的福氣,怎麽會有女人主動想要夫君休了自己呢,王爺真是說笑了。”很快整理好思路,回答他道,“隻不過妾身有自知之明,王妃身上的擔子很重,又要打理這麽大的家業。妾身自幼嬌生慣養,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怕是擔不起這麽大的責任,無法替王爺分憂。”


    眯起眼睛看著她唱做俱佳的表演,明逍麒忽然邪邪一笑,湊近她道,“是嗎?本王本來還想,若是你真的這麽不喜歡齊王妃的位子,倘若這次的事辦好了,便遂了你心願,給你一紙休書。可如今看來,卻是本王會錯了意,那……”


    “王爺不是說,倘若辦不好便要休了妾身嗎?”咦,這話不是他自己說的嗎?怎麽又成辦好了才肯休她?到底哪句話是真?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哎,這個人還真奇怪,一會兒一變化。


    明逍麒卻暗自有些發笑,這女人說難琢磨,可有時候心思又全都擺在臉上了。雖然還不知道為什麽她這麽希望自己休了她,但起碼目前算是個籌碼,能用來威懾威懾她也未嚐不好。


    “此一時彼一時。本王突然想起來,若是此事辦不好,到時父皇怪罪下來,整個齊王府都脫不了幹係,那時候又如何有心思來置辦你。到時候隻怕整個淺府也會被牽累進來,若休了你,不是反倒便宜了你。”若論嘴皮子功夫,明逍麒也並不輸給她,尤其在發覺自己似乎已經掌握了她的弱點以後。


    看著她聽的很認真的樣子,明逍麒接著說下去,“所以,本王改主意了。若是你把這件事辦好了,本王就答應你一件事。如何?”


    聽到這裏,淺朵兒的眼睛亮了一亮。


    說實話,與其什麽都不做,等著他惱羞成怒休了自己,還真不如贏了他,踏踏實實得一個允諾來得實際。


    隻不過……


    眼眸一挑看向他,淺朵兒不疾不徐淺笑道,“王爺此話當真?”


    “當真!”他回看她,臉上明明白白寫著認真二字。


    “隻怕到時王爺又會說什麽此一時,彼一時……妾身不過一介女流,到時如何跟王爺……”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嘴上卻一點都不肯吃虧,一定要把事情整明白了,免得到時他賴賬。


    “本王一言既出,言出必行,難道還會賴你不成?”他沉下臉,擺出不高興的樣子,“隻不過,本王答應你一件事,這件事卻不能觸碰到本王的底線。”


    聽前麵的話還挺高興,可到了最後那句補充,淺朵兒癟起嘴,“王爺此話還不是在給自己留後路,這底線是什麽,到時候還不是由著您說了算。”


    切,她就知道天底下沒這樣的好事。


    說什麽辦好此事便允她一件事,還不是拿著幌子忽悠她,這還不是驢子鼻頭拴根胡蘿卜——看的著吃不著!


    “我的底線,你應該明白。”他卻沒有再退步,似是而非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淺朵兒心裏確實明白,他的底線,無非是銀子。


    可是話說起來輕巧,到時候他如果不肯承認,想要的休書不肯給,她能拿他怎麽辦。


    眼眸一轉,她輕搖頭道,“王爺的意思,妾身不明白。話,還是挑明了好,說不清道不明的,到時候扯嘴皮子的事,妾身還真不喜歡。”


    她還真會步步逼人,一點都不肯吃虧的。明逍麒想了想便道,“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不說什麽允你一件事了,你不妨想要什麽直接說,本王能答應的現在便允了你,如何?”


    這是極大的讓步了,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


    淺朵兒倒是沒料到他會這麽痛快的答應,頓了頓,思索要不要直接開口要了。


    看到她反而遲疑了,明逍麒似笑非笑的說,“怎麽?你自己要挑明了說的,現在反倒沒有這個膽子了?我當你沒有什麽不敢做的呢。”


    明白他話裏的挑釁,淺朵兒知他是激將,不過他說的確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她敢在洞房花燭夜咬他,敢烤了他心愛的鳥兒燉了他池子裏的魚,還敢割他的心頭肉花他大把的銀子,區區一紙休書,怎麽就不敢要了呢。


    思及此,她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一—紙—休—書!”


    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晰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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