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趕到莫言殤所在的客棧時,客棧內早已是一片混亂。客棧內桌椅狼藉,窗戶、門似乎被什麽東西擊打而破,後院之內傳來刀劍聲。此時的絕隻覺心裏漏了一拍,顧不上所謂的打鬥,飛身上樓去尋找莫言殤。進了一間又一間,依舊沒有看見莫言殤的身影,臉上的表情無法淡定起來,雙眉緊鎖,心也跟著提起來了,因為這裏隻剩下一間房間沒有進去。


    然而在他的手準備推開門的時候,一暗器從房間內破門飛射而出,身影一閃,手指夾住了飛出的暗器,仔細一瞧原來是蘭兒的暗器,才鬆了一口氣。“蘭兒,是我,絕。”


    屋內的人打開房門,蘭兒看著絕,驚訝道:“你怎麽來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王爺呢?”


    “在房間裏。”


    “好。”


    “絕來到床前,一隻手捏著莫言殤的下巴,一隻手拿出解藥放進莫言殤的嘴裏,直到看著莫言殤咽下才問道:“這裏怎麽了?”


    “鄔赤派人來襲擊。”


    “很好。蘭兒,王妃被鄔赤派去的人刺傷染上了瘟疫。現在你知道該怎麽辦?”


    “什麽?……好,我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片刻蘭兒嗜血的省聲音在外麵響起,“王妃被刺傷,大家拿出自己的本領,讓他們生不如死。”


    “是。”


    一時間,寂靜的夜晚隻聽見刀劍擊打的聲音和樹木瑟瑟作響的聲音,而絕隻能在床前等待自家王爺的醒來。不多時床上的男子睫毛動了動,隨即眼睛緩緩的拉開焦距。突然間男子忽地起身,看著躺在身旁的兩個孩子,男子覺得少了什麽,隨即將目光一掃,就看見站在一旁的絕。


    “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


    ”王妃呢?”


    “在邊境。”


    “什麽?”男子的分貝頓時提到最高點。


    瞬間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音,就連兩個小孩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床上的男子斂下雙眸,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此時的莫言殤心裏憤怒到了極點,她竟然對自己下藥,一個人去了邊境,很好。莫言殤的雙手緊了緊,心裏在想難怪那晚她問自己有沒有喝茶,而且臨睡前還給了自己一杯水。而且主動吻他,在和自己融合時,那緊皺的雙眉,看來她早有打算。很好,寒冰兒你最好把皮給養厚點,否則本王非得抽死你。


    “王妃讓你來的?”


    “不是。”


    “說。”


    “王妃感染了瘟疫。”


    “什麽?再說一遍。”


    “王妃染上了瘟疫。”


    之後隻聽“碰”的一聲,絕的嘴角掛著一絲紅絲,跪在地上。床上的莫言殤麵色陰沉,目光幽幽,“很好。本王是怎樣吩咐的?”


    “誓死保護王妃的安全,不容有一絲差錯否則提頭來見。”


    “本王還以為你不記得了。”


    “屬下甘願受罰。”說完,絕手裏的劍已被拔出,在準備自刎時,莫言殤飛出的玉將劍擊落在地。


    “你的命本王先記著。”


    “謝爺的寬恕。”


    “王妃怎樣了?”


    “情況不好。”


    “……”


    床上的男子起身,穿好衣服,將床上的被子蓋在莫離和小女孩的身上,撫摸著莫離的臉,隨即說道:“你留下看著小王爺和這個女孩,如果有一絲差錯,自己解決自己。”


    “是。”


    “不用給他們解藥。”


    “是。”


    說完男子加入了那戰鬥之中,手段極為狠辣。手緊緊的掐住黑衣的脖子然後隻聽“哢”的一聲,劍就刺進了那人的心髒。


    “動她的人都該死。”嗜血、殺意的聲音隨風而來,聲音裏的寒冷,讓黑衣人隻覺寒氣襲擊著全身。[]不到片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黑衣人的屍體碎落在地。黑夜之下,一塵不染的白衣男子手握一把滿是血的劍,如同開在那奈何橋下的彼岸花一般,紅的妖異,紅的駭人。


    “你們留下看著王爺。”


    “是。”白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樹林的盡頭。


    已快天亮,寒冰兒處於高熱神昏,脈搏在減弱。寒冰兒強製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徒勞。本想趁著黑夜離開,現在看來已是妄想。如若不是這具身體羸弱,不然怎會如此快的感染瘟疫,就連注射血清也沒有多大的成效。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是鼠疫的最壞的一種,否則速度怎會如此之快,快的她還來不及找原因。老天真是太看得起她了,待她真是不薄啊!她真的得好好的感謝它的厚愛。


    “主子,改喝藥了。”


    “嗯。”


    “主子放心,露已經去配製要了,主子的病肯定能治好。”


    “嗯。扶……我起來。”


    “是。”寒冰兒將藥碗遞給霜,隨即坐在那裏。


    “主子天色還早,再休息會吧。”


    “嗯。”


    在霜兒轉身的那刹那,一身影閃至床前,對著身後的霜兒說道:“出去,把門關上。”


    待看清來人,霜兒看了看寒冰兒,這才退出房間,將門關好。還未走多遠,隻聽房間內發出東西被掃落的聲音和男子暴怒的聲音。霜兒抬頭望著還有些黑的天,心裏在說到,主子你怎麽如此糊塗,你這樣做如果我是王爺,我也會很生氣,而且是很氣很氣吧,否則沒有對你發過脾氣的王爺,今日怎會如此。


    看著將房間裏的一切化為碎片的男子,寒冰兒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坐在床上將頭靠在枕頭上,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莫言殤雙眸血紅,臉上沒有一絲溫度,看著穿上的寒冰兒,冷冷問道:“沒什麽要和本王解釋的嗎?”


    “沒有。”


    “很好,寒冰兒你真是好樣的。”


    “……”


    “寒冰兒,你究竟……當本王是什麽?”


    “丈夫。”


    “既然你知道本王是你的丈夫,那麽你應該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男子因為“丈夫”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一絲絲。


    “……”


    寒冰兒看著他憤怒的臉,真的和她夢裏想的一樣,就連表情和動作都是一個樣,他真的生氣了。說來也是,自從他遇見自己,就一直都是生氣的那一方。


    “知道。”


    莫言殤來到寒冰兒的床前,一隻手捏著寒冰兒的下巴,將她的下巴抬起,“知道?知道你還這麽做。”


    “……”


    “說話啊,告訴本王啊!”憤怒之中的莫言殤就連手裏的力度加重了都不知道,現在的他隻知道他的心裏隻有恐懼,是失去她的恐懼。他在想,為什麽她每次可以如此決絕的離開自己,為什麽沒有一次心軟過,對自己也是對他更是。


    “為什麽你可以如此決絕的對我,為什麽?”


    “……”


    寒冰兒隻是一臉淡然地聽著,長長的食指一圈一圈繞著自己的長發,直至莫言殤罵累了才抬起眼淡如水的眼眸看向他笑道:“不是我能對你如此決絕,隻是我對自己殘忍慣了,能如此決絕地讓自己安心離開你。”


    莫言殤愣了愣,身子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嗬嗬冷笑了兩聲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王爺的不對了,那麽愚蠢反而壞了寒姑娘做大事的一片大好前途了?”


    莫言殤幹笑道:“那孩子呢?你攔著我行,那你就這麽舍得攔著孩子們不去見他的娘親嗎?”


    我淒然一笑,忽地一股濁氣打上胸口,捂唇大聲咳道:“妾身已是將死之身,還望王爺記得妾身服侍王爺的這幾年並未犯過什麽大錯,即使是曾惹過王爺讓王爺不悅,但也實非有心之舉,請王爺好生照顧孩子。”


    “嗬嗬,很好。你從未對本王說過這些虛稱,今日到是說足了。”


    寒冰兒眼神一滯,隨即又風輕雲淡地說道:“我隻是攔著想你,不想你受傷罷了,你又何必多想這麽多來傷害自己呢?”


    “嗬嗬,孩子又豈是我一人所生,你這個娘親狠了心不要他,這回倒惦記著他了。”他的眼裏怒氣像是要她吃掉一般,手已經伸了過來,一把拎起她的衣襟,將她半個身子提起,臉貼著臉咬牙切尺道。


    寒冰兒已經忍不住了,她全身瘋狂地抽搐著,一低頭一個黑血啐在地上,伸手一點點扯掉他的手,身子一滑,跪坐在地上。捂著嘴鮮血卻擋也擋不住地從口中溢出。莫言殤感覺身子一冰,整個人也跪了下來,雙手顫抖地按著她的肩,呐呐喚道:“冰兒,你怎麽了?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


    寒冰兒強打起精神,抬頭對她強笑道:“笨蛋,我怎麽會死呢?”他伸手將她扶起,小心翼翼地扶回床上。


    “來人,來人。”


    “王爺,王妃這是怎麽了?”


    “快無叫兩個老頭過來。”


    “是是。”


    莫言殤立刻點住寒冰兒的穴,將寒冰兒緊緊的摟在懷裏,緊緊的。寒冰兒隻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自己離死亡估計也隻有幾天了吧。本以為自己能夠控製好這一切,卻不想一切隻不過和從前一樣該怎麽發展還是怎麽發展而已,自己改變的隻是多走彎路而已。


    “我……沒事,你……別這樣……是我不該……說那些渾話氣你。”


    “是我不好,不該在這個時候還氣你。”


    “今天……我們就出發回家……好不好,帶著……離兒一起。”


    “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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