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的模樣清楚映入視線中的那一刻,周圍瓊華宮的弟子們都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氣.


    甚至有少數定力差的,直接就噴了鼻血。


    君傾眯起眸子望著那些人。


    那是一群清一色的女子,年紀都不大,約莫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相貌卻是一個比一個絕美。


    而為首的那女子,無疑也是他們其中的佼佼者。


    皮膚白如初雪尋不到半分瑕疵,銀發如鍛,一雙銀眸燦然如星子,精致的五官完美的如同藝術品。


    再加上那性感而惹火的身材,薄透的輕紗衣裙,也無怪那些瓊華宮的弟子會如此失態。


    君傾不著痕跡地朝著淩燁望去,卻見他的目光也緊凝在為首的那女子身上。


    隻是他的眼神不同於其他男子的癡迷,反倒透著幾分震驚。


    君傾莫名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淩燁似乎認識這女子。


    但想想似乎又不可能,淩燁之前又沒有到過這流嵐界……


    前方玉玄掌教和那為首的女子商量著些什麽,君傾隱約聽到,那女子的名字似乎叫白素。


    而在聽到這名字時,淩燁的眸光便驟然沉了下來。


    君傾忍不住問出聲,“你認識她?”


    “不認識。”淩燁語氣淡然,卻沒有正視君傾的目光。


    君傾心裏已經有了計較,看淩燁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索性就沒有多問。


    “十七,”淩燁低低喚了一聲,“我們來隻是要幫他們贏了比試,其他的,什麽事都不要多管,明白了嗎?”


    他的語氣嚴肅,抓住她的手猛然握緊,“不管會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插手。”


    君傾挑眉望著他,眸光深邃而晦暗,“你是不想我管瓊華宮的事,還是不想我管你的事?”


    淩燁的表情驀然一變,卻是沒有應聲。


    君傾的眉心擰了起來,“你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的嗎?”


    淩燁抿了抿唇,“十七,爺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


    君傾等了半晌,也沒聽到他再說其他的話。(.)


    她斂眸,將手緩緩從他手中抽了出來,“我不逼你,但我要做的事,你也幹涉不了。”


    “十七,那是外人的事,爺不想因為那些閑事影響我們!”淩燁試圖解釋,卻就是不肯往正題上說。


    君傾輕笑,“你也說了,這不過是外人的事,能對我們有什麽影響?”


    淩燁還是不肯說重點,君傾微揚起頭,也沒有再追問,“玉玄掌教那邊已經說好了,我們也走吧。”


    君傾說完大步朝前走去,淩燁垂眸望了望自己空蕩蕩的手掌,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冰玉宮對瓊華宮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是友善的。


    好吃好住的招待著,君傾單獨住了一間房。


    這畢竟是在冰玉宮的地盤上,她和淩燁又是以瓊華宮弟子的身份來的,就是淩燁也要避嫌,不得不去和商奕擠了一間房。


    自之前那幾句爭執之後,君傾和淩燁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就連緋焰都意識到了不對,從府邸裏鑽出來,疑惑地問,“你們倆又在鬧什麽別扭?”


    “沒別扭。”君傾語氣平靜,“反正不是我的問題。”


    緋焰哼了一聲,“小爺又沒說你,你那麽緊張的解釋什麽?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君傾的身子一僵,“他有事情瞞著我,我很通情達理的沒有逼問他,這也是我的錯?”


    “淩燁有事情瞞著你?”緋焰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到底是什麽情況,說給小爺聽聽!”


    君傾白了他一眼,“你這純粹就是想聽八卦!”


    說著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要是知道他到底瞞了我什麽就好了!”


    緋焰還在那邊不依不饒的想要問出些什麽,君傾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等我把事情弄清楚的時候再告訴你!”


    臨淵尊者來和她說過,比試定在明日進行,今晚她可以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君傾應了,吃過晚飯後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脫掉身上大氅的時候,她就感覺不對,之前外麵那麽冷,在這屋子裏,不管是穿多少衣服卻都感覺溫度適宜。


    再想想之前那些女子在雪地中還穿著單薄的衣裳,她可以確定,她們一定用了什麽法子可以抵抗這嚴寒。


    而在這屋子裏說不定就能找到一些有貓膩!


    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周圍,在注意到地麵上那些若隱若現的複雜紋路時,眸光一亮,立刻蹲下身仔細研究起來。


    感覺摸到了訣竅,她盤坐在床榻上開始揣摩推演,剛覺得抓住了一些思路,就聽有人輕敲著她的房門。


    她停住動作,起身去開門,心中卻是暗暗疑惑。


    這個點兒了,玉玄或者臨淵尊者應該都不會再來,淩燁若是要來,也不可能這麽光明正大的直接敲門才是。


    她打開門,看到眼前的那人著實是一愣,“商奕?”


    “我,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商奕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僵硬,“你丈夫,他,他剛才……”


    商奕似乎還在糾結著該怎麽表達,君傾想到商奕是和淩燁一個房間,立刻就明白了什麽,“他私自出去了?”


    “不是私自出去,是有人找他!”商奕不自在的說著,“我是想著,他畢竟已經成婚了,做這種事情不合適,所以才來和你說一聲。”


    君傾的臉上平靜地看不出喜怒,“找他出去的,是不是那個叫白素的女人?”


    商奕猛然抬起頭,驚訝地望著她,“你都已經知道了?”


    君傾半斂了眸,“嗯,不管怎麽說,謝謝你來告訴我。”


    商奕連連搖頭,“我隻是怕你受委屈,我……”


    “商奕。”君傾忽然開口喚了一聲,“隻有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是朋友。”


    商奕聽到這話驀然抬起頭來,看到君傾臉上友善卻又疏離的笑意,他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都像是卡在了嗓子裏,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胡亂和君傾告了辭,他近乎是逃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緋焰蹲在君傾的肩頭上直咂嘴,“還算他有點眼力見兒,要是真敢趁著這種時候來挖你的牆腳。等到淩燁回來,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君傾扶著門框,臉色沉凝。


    “冷靜一點,淩燁不是那種會隨意去勾搭把的女人的人。”緋焰試著想要緩解氣氛。


    君傾也不說話,看了他一眼之後,直接跨步出了屋子。


    外麵冰天凍地,君傾卻連大氅都沒穿,手上掐了幾個印法,便踏入了冰雪之中。


    君傾循著金龍墜的氣息,找到了淩燁。


    他和白素在一起,兩人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看氣氛,怎麽也不像是要談情說愛的。


    這裏地勢平坦開闊,為了不讓人發現,君傾隻能遠遠的隱藏著,也因此沒能聽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隻隱約聽到淩燁有問,什麽在哪兒。


    “你看,這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嗎。”緋焰鬆了口氣,語氣也明顯放鬆了下來。


    掃了一眼君傾身上那單薄的衣裳,他便開始不耐煩地催促君傾回去。


    君傾抿著唇看了一會兒,沉默地轉過了身。


    君傾回來不久,剛熄了屋內的螢石,便感覺到淩燁進了屋裏來。


    她躺在床裏側,直到淩燁伸臂將她擁進懷裏,她還是始終背對著他。


    “十七,”淩燁低低啞啞的喚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下去。


    君傾清楚的感覺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近乎焦迫。


    她無聲地歎了口氣,轉過身來,看到他擰地死緊的眉心,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撫平那些褶痕。


    淩燁擁著她的手臂一緊,就聽君傾道,“淩燁,我一直都信你的。”


    淩燁抿了抿唇,半晌沒說話來。


    君傾半闔了眸,“你不用勉強自己和我解釋什麽,我會一直等到你願意主動告訴我的那一天。”


    淩燁深凝了她半晌,驀然笑開,頭埋在她脖頸間,聲音含混不清,“十七,爺越來越稀罕你了怎麽辦?”


    君傾輕笑出聲,“這個我可沒法子治。”


    “不治了,這輩子都不治了。”淩燁細碎地吻著她的脖頸,“爺情願就這麽被你禍害一輩子。”


    君傾受不了地推開他,“看你那點出息!一邊去,真嫌棄你!”


    “敢嫌棄爺?”淩燁製住她的手,傾身便覆了上去,“爺看你是欠收拾了!”


    君傾笑著去躲。


    床幃深深,掩不住一室暖意。


    第二日清晨,眼看著淩燁大大方方的從君傾的房裏走出來,臨淵尊者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淩燁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衝動可以理解,但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稍稍克製些比較好。”


    淩燁笑道,“尊者,我已經很克製了,不然也不會等到你們都睡了之後才去找她。”


    一句話把臨淵尊者堵得啞口無言。


    君傾黑著臉暗暗掐了他一把,淩燁這才不吭聲了,臉上的笑意越濃。


    前來引領他們去比武場的還是白素,君傾的那些小動作也都被她看在了眼裏。


    她神色不變,望向君傾的目光卻明顯深了幾分。


    淩燁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將君傾護在身後。


    君傾眉梢微挑,也沒吭聲。


    白素若無其事的轉開目光,和玉玄掌教低聲說了些什麽。


    玉玄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白素,又轉過頭來朝淩燁這邊望了一眼,擰眉思索了一會兒終還是點了頭。


    君傾瞥了他一眼,哼道,“你到底是怎麽招惹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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