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懊惱。但是很快恢複了平常的麵無表情。


    青卿跟著坐起來,憤憤的瞪著他。


    “你現在到底是要怎樣?”青卿無奈的說。是他說自己水性楊花的,現在又來找水性楊花的人,現在到底是誰變化不定?


    聖銘夏不說話。起身走向廚房,打開冰箱門,滿滿的塞滿了各色食材。他取出了一點食材。然後開始處理。


    青卿走到廚房門口,聖銘夏無懈可擊的像是雕塑一般的俊顏,帶著華麗的冷漠。任那個女生看了都會心跳加速,但是誰能想到呢,這個人,居然隻愛一個普通的女生。不,還能說愛嗎?青卿不確定了,如果愛的話,聖銘夏還會這麽不留餘地的傷害自己嗎?還說說他隻是覺得心裏麵過不去,隻是一個麵子問題,才非要把自己拉到這種地方來教訓?


    青卿眼神一暗。心裏麵也覺得那個猜測的可能性最高。畢竟,誰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和另一個男生同一個房間睡覺誰一個星期?在怎麽愛,一個星期足夠把讓很多事情毀滅掉。


    看向專心洗菜的聖銘夏,青卿自己也不知道了。到了今天的地步,他們還能怎麽樣,沒有信任,沒有未來,也沒有了愛。就連見個麵,都一定是這麽互相折磨的方式。也許從一開始就應該安靜的消失,相認什麽的,隻要做一個故人就好了。


    很久以來第一次,青卿真的死心了。對自己的回憶死心。誰都會變,而聖銘夏已經不是自己世界的人了呢。其實之前自己是有期盼的。期盼著能夠回到以前那樣的關愛。


    隻是,哪怕回到了。聖銘夏還是聖銘夏。但青卿,已經不是宮鈺了。


    為什麽呢。


    “聖銘夏。”青卿低低的開口:“放我走吧。你說的對的,我已經不是那個我了。那個愛笑愛玩愛鬧的人,已經死在那晚上的泥石流裏麵了。也許我們從相認,就應該隻做一個朋友。我們有什麽基礎呢?有什麽資格呢?五年了。你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你。我已經忘記了你最愛的是什麽顏色,最喜歡吃的是什麽,最討厭什麽,最近身邊都有什麽人,都在忙什麽事情。我對你一無所知。”女生的聲線向來偏向溫暖,但此刻竟有種冷清的感覺,讓聖銘夏掩飾不住的略帶無措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青卿。


    “你不知道我已經不能碰冷的東西了。你也不知道我給你的一千萬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你對我的了解,僅僅是五年前的我。五年前的我和現在的我。已經是完全兩個人了。我不需要金錢權利與眾不同來武裝自己了。我真的不是那個隻要看到有人和自己的衣服是一樣的就會發脾氣的小女生了。你看看我,我現在哪一點像你的小公主?”青卿慢慢的說。心裏麵難過卻有一種解脫。


    聖銘夏喜歡她什麽?對於一個消失了五年的人,聖銘夏也許早就已經忘記她的樣子了。所謂的愛,不過是經過了時間發酵出來的思念而已。


    青卿早就有感覺了。


    從他帶她去的地方,從來都是五年前宮鈺最喜歡去的地方開始。青卿就感覺到了,他看著自己的眼睛,都不像是在看自己。買的東西都是自己以前最喜歡的牌子,但是,聖銘夏卻從來沒有問過她,現在她喜歡的是什麽。自己做了自己的替身,這是一句多麽可笑的話。


    “胡說。”聖銘夏定定的看著說了一大堆話的青卿,低頭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青卿不語。隻看著聖銘夏,眼神複雜。


    不多久聖銘夏的菜好了。一個一個的擺在餐桌上麵。肉釀豆腐,照燒雞扒,酸甜排骨。這些菜都不是簡單的菜,青卿敢肯定聖銘夏是專門學過廚藝的,這麽久了他一共做了三頓飯。每一頓的每一個菜,都是宮鈺說過喜歡的。


    青卿冷眼的看著聖銘夏在忙碌,即使一整天下來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青卿根本沒有吃什麽東西,肚子早就餓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青卿看到這一桌子菜就是沒有胃口了。


    “先吃飯。”聖銘夏把盛好飯的碗放到了青卿麵前,青卿絕對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伺候過的一個人。


    青卿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碗筷來吃飯了。夾了幾口菜,連味道都跟記憶裏麵相似。細嚼慢咽好半響青卿才抬眼看向對麵的人:“你跟誰學這些菜的。”


    看著青卿吃飯的聖銘夏表情變得柔和,道:“管家。”


    “為什麽。”青卿一口塞進一塊雞扒,一邊吃一邊說。對麵的聖銘夏馬上皺起眉頭了。


    “吃完再說。雞扒不能一口吃完的。”麵癱聖銘夏此刻就像是一個大媽一樣,不僅是吃什麽,怎麽吃都要管。


    青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掩飾住,而且更加大大咧咧的吃著飯,把飯吃得滿桌子都是,雞扒根本不聽聖銘夏的一口一塊迅速的幹掉了本來就做的不多的雞扒。接下來進攻酸甜排骨,這個吃得更加歡快,都快手腳並用了。到後麵覺得用筷子夾更麻煩,青卿索性甩開了筷子用手抓著排骨啃,偶爾再撿起筷子吃幾口飯。再去伸手排骨……


    聖銘夏就全程黑著臉看青卿吃得如此歡快,之前和青卿吃飯,即使有一些她確實是吃太多了,吃得比以前多太多了,但是禮貌用餐還是和以前一樣非常標準的。今天她的吃相真的讓向來紀律嚴明一絲不苟的聖銘夏快要抓狂了。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


    控製不住似的手迅速的抓住了青卿繼續伸向排骨的手,青卿定定的看著他,眼睛裏麵全是毫不保留的問號。聖銘夏楞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抓住了青卿的手,眼神略帶混亂的避開了青卿詢問的眼神,匆匆的說:“慢慢吃。”


    青卿麵無表情的繼續往盤子裏麵一抓,最後一塊排骨被一口塞進去了。臉頰誇張的動作,像是塞得滿滿的,這個在上流社會絕對不允許出現的吃相,粗魯的動作。很顯然的,聖銘夏看不過眼了。


    “你可以慢慢吃的。”這是他叫青卿慢慢吃的第二句話了。一般說話從來不說兩遍的人,這麽認真嚴肅的感覺,讓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會以為這是在討論什麽很嚴肅的公事一樣。


    把半盤肉釀豆腐倒在飯裏麵拌飯的青卿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油膩膩的手動作根本連一絲停頓都沒有。


    等了一下沒有回應的聖銘夏黑著臉說:“豆腐不要拌飯,你最討厭這樣吃的了。等下你就會吃不下了。”


    聖銘夏一反常態的嘮嘮叨叨嘮嘮叨叨,但青卿也沒說什麽,左耳聽,右耳出。還是拌飯吃。沒有一絲遲疑也沒有回應。


    等青卿所有吃完打了個飽嗝之後,聖銘夏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看著青卿,眼神從所未有的冷酷。


    青卿挑眉,表情挑釁。心裏麵的那種感覺越來越篤定,聖銘夏的反常更加的明確。即使青卿表情是很要強的,但是心也慢慢的被一種若有所失取代。原來真的是這麽一回事呐。一直來的困惑解開了。回到盛安以後那十萬個為什麽,今天終於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生我的氣,氣我把你帶這裏來,你可以罵我。”聖銘夏淡淡的說,語氣裏麵帶著警告:“但是以前學過的東西不能忘記。餐桌禮儀你跟著法國的老師學了這麽就都白學了?誰教過你用手去抓菜吃?!”他很介意。非常的十分的介意。其他人怎麽樣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但這個人是青卿,是宮鈺,就是不允許。她是宮鈺,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人。有點小嬌蠻小任性,會在自己生日的時候笨拙的送上初吻,而後又惱羞成怒的拋開。那個公主一樣閃耀著的人,絕對不會做出用手吃飯這種事情的!


    “怎麽,學過又怎樣。愛不愛用是我的事情。事實上我現在覺得所謂餐廳禮儀都是些很無聊的事情。誰規定吃飯一定要小口小口的吃?我現在就喜歡大口大口的吃。誰規定我不能用手吃飯?沒招誰惹誰的。反正又沒有別人不是嗎。”青卿伶牙俐齒的反駁著。毫無意外看見聖銘夏的臉色黑到了一個極點,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估計膽小的會被當場嚇暈過去。不過是一頓飯好嘛!生氣成這樣就這麽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心裏有鬼?!


    “青卿,再有下次,等著懲罰。”聖銘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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