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一座華麗的府邸停下,門口的白玉獅子帶著將相王侯的氣勢,魏東亭叩了叩門喊著:“稟告鼇中堂三阿哥來了。”


    這時候鼇拜的府裏蔓延著一種緊張,鼇拜坐在雕花的太師椅上沉吟著說:“弄梅,你說怎麽辦?”這幾日謠言四起,他也知道圈地之事過頭了。也打算就這樣收手。可是不能是蘇克薩哈的功績,要不然不大的事情,滿朝的人彈劾他,彈劾下來還是功績。


    那他這個滿洲帝國的巴圖魯還有什麽麵子,瓜爾佳氏的威嚴何在。猛虎雖老,餘威尚在,三個兒子都已經血灑大清帝國,要是晚節不保,對得起先祖嗎?


    鼇拜苦笑,他的確剛愎自用,野蠻霸道,可是自認對大清國是中心的,就算有一天大禍臨頭,他手握屠刀,也不至於謀逆,最多伸脖子等死而已。可是目下的時局她他安然不了。為今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爺,我覺得您可以把管家福安交出去,送去宗人府也就是了,還能怎麽樣?”弄梅一笑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發式,頭上帶著滿族女子特有的裝束,那一身翠綠的錦繡旗袍把她襯托的嬌媚無雙。


    “那我親自去一趟,給索尼一些麵子,此間靠給你了。你要好好地安撫三阿哥的怒氣,這可是咱們大清國的將來,以後我的主子,怎麽也得罪不起。”鼇拜端起碧螺春喝了一口說道:“弄梅你得小心伺候。”


    弄梅笑著點頭就領著青格爾出來,吩咐丫鬟婆子給玄燁和赫舍利行禮言道:“妾身弄梅見過三阿哥魏大人,妾身是將軍大人的妾氏,祖上是揚州人。”


    “本宮沒有問你的祖上,鼇拜呢,把他給我叫出來?”三阿哥玄燁進門以後,便拍著桌子,問鼇拜的妾氏弄梅。


    “老爺一聽說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得罪了三阿哥,就帶病出去了,說是要親自壓他近刑部大牢。”弄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


    三阿哥玄燁一怒言道:“他到走得快,還不趕緊叫大夫這受害的姑娘醫治,晚了我怕你擔待不起。”


    弄梅找了府中的醫官小心的帶赫舍利去裏麵治療,而後才正色地說:“三阿哥,我家老爺病了,你想他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您也得擔待一點,青格爾帶這位小姐上藥。”


    “知道了母親。”青格爾靦腆一笑,華光下肌膚如雪,明眸皓齒,隱隱的透著一種稚嫩的絕色榮華,她的穿著很是樸素,是一身漢人的絲絡棉裙,上麵繡著百鳥朝鳳,淡青色的短襖穿在身上分外妖嬈,她對三阿哥言道:‘三阿哥,奴婢去給赫舍利姐姐上藥,會好好照顧她。“


    三阿哥一笑看著女孩子乖順說道:“那就有勞你了。”


    赫舍裏感覺到很累,很疼幾乎睜不開眼睛,一股濃鬱中藥味撲麵而來,就好像自己被放進了中藥鍋子裏。她的身子顫了顫,手有點發抖,手心一陣冰涼,九龍雕花象牙床上粉紅的帷幔上有一些血跡,就感覺一雙溫柔的小手靠近了自己。


    “李大夫,你進來吧,趕快過來給這位姐姐看看。”青格爾見那傳聞中的三阿哥俊美不凡,雖然比之自己小了一些,可是也算登對,隻是這女子有是何人》


    假如赫舍裏死了,那麽索家就不在有入住東宮的籌碼。雖然她年紀小可也知道這滿朝文武能夠對付阿瑪的隻有索尼。


    假如瓜爾佳氏出一位皇後或福晉,那麽必然能夠間接地取代博爾濟特氏,那麽博爾濟特氏將再也無法控製大清國的權力樞紐,這權利樞紐是什麽青格爾也不太明白。但是青格爾知道必須掌握統治者的心,才能掌握天下。


    那李大夫把了把眼前女子的脈搏,驚訝的說:“這姑娘中毒了,鶴頂紅,估計沒幾天日子了。”


    青格爾一驚,中毒?怎麽回事?這當鋪裏哪裏來的鶴頂紅,她仔細琢磨,記得進來的時候側福晉弄梅扶了這姑娘一把,這女人包藏禍心到底要做什麽?


    青格爾心道:為今之計也隻有苦肉計一條。於是用嘴吸出姑娘身上的毒血,她要一箭雙雕,她要這姑娘和三阿哥都欠她一份天大的人情,既可以讓三阿哥對她另眼相看,也可以為阿瑪脫罪。起碼宗人府問起來,她可以說:若我們有心害人,我為何以命相博救她?這樣也就無人在挑撥是非。


    赫舍裏心中感動,立刻推開了青格爾格格,心道她若是也中毒了,這件事就說不清楚了。她的腹內就好像被刀子刺穿了一樣。她看見了手臂上的胭脂蔻丹手指印,確定下毒的是鼇拜府內的一個女人。此事定然是那弄梅所為,卻未必與鼇拜有關。怕是有人要挑唆兩家不和,故意引起兩虎相爭。


    此事隻要上麵的知道,隻怕鼇拜就再也沒有辦法得到皇家的信任,可是西北大軍都聽他的,單是離間還是不行的,主要還是看後麵的布局。“不要,你可知這鶴頂紅…毒性…啊…劇烈…你若…沾染…不但…救不了我…你還會…把命送了…你可知道,咳咳…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阿瑪軍功赫赫…你大哥…二哥都在西北…她身邊就你一個孩子,你。”赫舍裏其實沒有痛苦到言語停頓,她故意裝作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打算看看這幕後之人在耍什麽手段?


    這人定然不是鼇拜,因為沒人會在自己府上行凶。就在赫舍裏內心翻湧著某些計謀的時候,她的心也在顫動,所謂的心機不過是人生欲望中的一種無奈對持,如果可以誰不希望善良?可是要有殺人的心才會有殺人的刀。所謂權利屬於不可逃避的東西,這東西出現在,你手裏假如你不要,那麽一旦失去的就不隻權利還有你的命。


    這時候李大夫說道:“小姐,我先給您把傷口洗幹淨,您趕緊的去找太醫院首座孫明軍,本朝隻有他就活過重了鶴頂紅的人,這毒氣要流入心脈還要兩天,隻要您不喝水就可以撐兩天,要是喝了就是六個時辰。”


    赫舍裏點頭,任由李大夫給她清洗傷口,一種冰冷的刺痛流進心田,赫舍裏不由得發出痛苦的喘息,她身子顫了顫說:“明日讓我瑪父替我請旨,活的了是我的幸,活不了是我的命。我不會怪任何人的。”


    這一刻玄燁的心裏蔓延著一種就要失去生命中某個東西一樣的痛苦失落,也許他和赫舍裏從最初就不單純是愛情,所以他衝了進去嘶吼著說:“魏東亭,帶赫舍裏入宮。”


    赫舍裏低著頭故意虛弱的說:“沒有旨意於理不合。”


    “你要跟我入宮,你沒有別的路,因為你已經見了鼇中堂,在這樣不明白白的被送回家,那你瑪父顏麵何存?”玄燁打算一石三鳥。


    第一帶赫舍裏入宮可以方便她出謀劃策,對付深謀遠慮的蘭妃,另一方麵告知老佛爺自己心意已決,不用再選,富察家的指給福全,赫舍裏就是他的。


    最後他要做皇儲,他總覺得索尼的孫女就如此聰明剔透,索尼必然更加的厲害,比之班布爾善更有用。


    更何況班布爾善女兒一群,女兒都送去當禮物做封疆大吏,一省首府的玩物,何言外孫女?自己就算娶了富察錦代,班布爾善也不會真心沉浮。


    還不如鋌而走險,把這個重注壓在赫舍裏身上,就算自己做不了皇上,也可以找一個知己共度餘生,雖然說他年紀上小,可是知道必須找一個賢惠,善良,聰明的女人共度餘生,這樣的人,既不會害人,也不會給別人害了。


    “三阿哥,你總的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赫舍裏就這一條路?”赫舍裏現在很迷茫,她是深閨女子,碰上這事覺得雖然不妥,可是還不到成年,也算不上不守禮。


    “不在男女之禮上,而在於今個近了鼇拜府。並且說了不該說的話,在茶樓裏,馬車上,都不算隱秘,你說的索家的後台是我,所以你就得跟我回宮,不然你瑪父追究,你如何應對?而且你的傷是因我而起,又中了劇毒,除了宮中的禦醫,還有誰可以救你?”玄燁淡然的一笑,對她溫柔地說:“你就聽我的。”


    “我不想進宮,三阿哥,你帶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入宮,必然會招致口舌,就算你為你的前程,你也該三思而行。”赫舍裏半是懇求,半是提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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