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各房的主子奴婢都被這個地方的勢力操控,這有是內閣的,也有是外省的,這杜鵑是正白旗的人,就不知道正白旗的烏雅氏太妃怎麽也參與這件事,這杜鵑就是伺候太妃的,這位太妃是代善王爺的親表妹,雖然驕橫跋扈小心眼,但是她也就管她景仁宮那點事情,平時也就打打麻將,吃吃喝喝,怎麽她就攙和進來了。(.好看的小說)


    所以他就過來作證,看著是給杜鵑求情,但是這嗓子一喊,慈寧宮不少人聽見,等於做了旁證。這便是給了赫舍裏一個逮住杜鵑的口實,赫舍裏自然明白得緊。


    赫舍裏也不想耍這個卑鄙手段,但是這杜嬤嬤並不怕她,死不承認要毀掉繡品,她又不能證明這杜嬤嬤就是在毀她的繡品。


    赫舍裏前生就知道人善被人欺,她本不是個尖酸刻薄的人,可是對於任何工作有關的事情赫舍裏都是分毫必爭的,這是權力,不是本性,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軟性剝削無處不在,麵子上好好地,可內裏就是黑白不分。


    逮不住證據證據的事情,根本就無從說起,就算她不放過杜嬤嬤,要是不來這招移花接木,她也沒辦法追究,赫舍裏心想,你不不承認嗎?欺負我年輕識淺,那我告訴你我就不是省油的燈,做主子是要開明,但不能愚魯,是要慈善,但是不能放縱。


    縱然赫舍裏不是絕頂聰明,可是這點事情還難不住她。


    杜鵑此刻冷冷地說:“格格,你冤枉奴婢。”


    “本宮哪有冤枉你,三阿哥,你看見的,東西就是從這個奴婢身上搜下來的,來人給我打,教訓這個奴婢。”赫舍裏本來不想進宮發威,因為她畢竟不是真的金枝玉葉,雖然說名分定下了,可是明天的事情誰知道呢?廣結人緣很重要,可是要沒人安好心,那就什麽也不重要了。


    有些人可以叫交往,有些人不能交往,換句話說,這小氣的不怕,貪財的不怕,刁鑽的也不怕,就怕無事生非和另有所圖的。


    “您冤枉奴婢,奴婢不服。”杜鵑冷聲說。


    “本宮問你,這杜嬤嬤那個宮的,是不是了不得的地方的,所以即便偷了主子的東西,欺負主子也沒人敢處罰?”赫舍裏知道凡是這樣的奴才,後台都不一般,不然不敢對主子這麽囂張。


    三阿哥玄燁冷眼看勾心鬥角,一方麵放下心來,起碼赫舍裏不是好欺負的,另一方麵略微的不喜歡她這種大家主子的風範,太冷靜,心術太多。


    赫舍裏經了這檔子事,就想等著事情過了,素心姐姐回來了,我就把各方的嬤嬤都請來吃頓酒,以後也好不給人算計,看看誰來,誰不來,掂量一下輕重。


    赫舍裏若在平日就放過杜鵑了,但是今個不同,素心給人抓走了。


    素心被抓走以後,赫舍裏很不安,所以脾氣也變得有些焦躁,雖然和素心相交日子尚淺,但是赫舍裏在心裏真的把她當做姐妹,願意生死與共,她自從穿越過來,平素裝的溫文爾雅,溫柔大方,但骨子裏不是那樣,骨子裏她有著一種男孩子一樣的性格。


    她愛憎分明,親者兩肋插刀,仇者恨之入骨。所以素心被人帶走以後,她就不能維持一種從容不迫,於是一竿子打到了杜鵑的身上。


    “你說你的主子會不會維護一個丟了她麵子的奴婢,會不會因為你得罪老佛爺?”赫舍裏慢聲說,一雙眼睛燦如明星,冷冷的寒光四射,明豔無雙中,帶著一種比雪更清,比霜更豔的美麗。


    玄燁一方麵為之心動,一方麵又有些怕她,她的手段不能算絕無僅有,但應變能力強,出手不凡。


    杜鵑聽罷果然臉色蒼白,她消瘦的瓜子臉上帶著一種冷酷,冷的就好像快要化掉的冰雪,雖然冷漠但是已經強硬不起來,開始顯示出卑微的懦弱,她突然間咬了舌頭,卻給赫舍裏掐住了頜骨。


    “你死了也不幹淨,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族人,今個你交出主謀我便饒了你,不交出來我讓你好看。”赫舍裏冷聲說。


    “格格,是太妃讓奴婢做的,太妃喜歡富察小姐,得知格格指給三阿哥,就覺得富察小姐受了委屈,不止把格格的朝服給扣下了,還讓奴婢把您的禮物給毀了,要折你的麵子。”杜鵑實在沒辦法了,她本就不是個善於心計的人。所以就全都說了,心想著庫倫格格準的鬧得滿城風雨,今個她算是載了。


    “起來吧,沒事了,你就說那禮物是一個朱釵,這個丹鳳朝陽珊瑚簪子,你拿走弄壞了交給太妃,給她老人家順順氣。起來吧,杜嬤嬤,這個戒指我就賞給你,沒有朝服也罷,你先回吧。”赫舍裏輕笑的扶起杜鵑,既然不是置她於死地的手段,那就算了。


    這不傷筋動骨的事情,不用追究,隻有市井的粗俗婦人才會跟奴婢計較得罪她背後的主子,既然太妃不喜歡她,那就給教訓一下子,丟一下人又怎麽了,要是事事都要風光,那就風光不得了。


    如果這杜鵑說是富察家要對付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女人在一起大抵不是男人,男人翻臉和女人翻臉一樣都是會死磕對手。


    但是男人起碼說不會拐十八個彎子做無聊的事,一般沒仇都可以過去,但女人不同,芝麻大點的事情,就能結怨作為害人的理由,自己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但不是每個女人都這樣的,大部分人不是這樣,但宮裏特別,因為女人多,男人隻有一個,所以就算沒仇害你也正常得很。


    所以能忍就要忍,隻要不是要命的事情,受點屈辱,就受點屈辱。


    “謝格格開恩,這賞賜奴婢不敢要。”這跪在地上的杜鵑,既是怕了,也是服了。


    “你必須要,不然真就成賊了,跪安吧,記得按我說做,既可以討好太妃,又可以交差,但以後景仁宮有什麽動靜,嬤嬤提點一下,要不然今個我能收拾你,他朝一樣,這是為你好,也是為太妃好,畢竟她再喜歡富察小姐,也做不得什麽主,老佛爺在上。”赫舍裏不喜歡自己這個狐假虎威的樣子,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自從抱著佛像見了孝莊,就等於昭告天下,皇太後是她的主子,就算不跟三阿哥訂婚,老佛爺也是她的主子。


    “奴婢知道了,不管太妃那裏有什麽動靜,跟格格有關無關,奴婢知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杜鵑此刻害怕了,心道:比富察小姐不妨多讓,不過也未必是富察小姐的對手。


    “你回來,最近內務府換了總管,你知道怎麽回事嗎?”赫舍裏問道。


    “奴婢不是特別清楚,隻知道是肅親王托太妃給皇上說的,皇上有孝心也就沒說什麽就答應了,因為本來就是要給寇大人提職的。”杜鵑趕緊的回話,赫舍裏卻出了一頭的冷汗,她的手心開始發麻,這個春宴她已經無心參加。


    快到黃昏的時候,四城的城門都被關了,因為春宴要清理閑雜人等,曹寅剛剛混出紫禁城,跟他通行的還有一個陳華亭阻止的送殯的隊伍。


    這群人並不是送殯的,而是陳華亭請的鏢師。因為曹寅收到粘杆處的消息,這素心,汀蘭,都被帶出紫禁城,往香山的一個隱秘之處送了,還在內四城裏,但是下午的時候,一兩水車出了紫禁城,粘杆處的人就追了出去,曹寅懷疑是疑兵之計,就帶人上香山吊喪,今個既不是清明,也不是寒時,大正月的送殯也很紮眼,但大清國有法令,不擋死人,隻有送殯的還能出玄武門。


    清兵入關以後,未免前朝餘孽圖謀不軌,把皇城分割。王公貴族都在西城,和東城,那又叫內城,南城和北城就在外城,香山就在北城的外城裏,還不算離開紫禁城,但是人員比較混雜,三教九流都有。


    “這麽喪氣,這誰呀?”一個醉醺醺的漢子走過來,撞了曹寅一下子說:“孫子,你找打。”


    一拳揮過來,卻不是拳頭,是幾個字:素心,汀蘭在路上,寇振華親自押送,此間是必經之路,曹大人用心,卑職去了。


    曹寅抬手就揮拳過去,打到這人的肩膀上,兩人距離拉近,曹寅低聲說:“上差有禮,曹寅在此守株待兔,大人走好。”


    這人就跌倒在地說:“爺,喝醉了,不跟孫子計較。”


    曹寅冷聲說:“你要沒醉爺打不死你,快滾。”


    兩人遞了消息,陳華亭就說:“兄弟們,第二局。”他話一出,這些人把棺材一掀,換上了貧民,腳夫,和酒肆小二的衣服,搭了個涼棚,準備劫人。


    就聽見遠遠地有馬蹄聲,擦過雪地的聲音,就聽見一個女子說:“我不怕你,再過一次,我照樣毀你妻子的容,照樣讓她身不如死。”


    “格格,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一會奴才不止毀你的容,還要幾個男人伺候你,再把你送進下等窯子,哪些地方的男人最喜歡歲數小的,下麵緊。”一個男人冷聲說。


    陳華亭看見來人儀表不凡,有一隊便裝的人馬跟著,真是他故意放走的寇振華。


    馬蹄穿過的時候,陳華亭扔出三個石子打在這寇振華的馬上,馬匹吃痛嘶鳴,身子一歪栽倒在地,陳華亭和曹寅一同出手,一個擒拿這寇振華,另一個救了倉惶失措的素心。


    雙方動手的時候,這些人也不敢表明身份,隻是抵死對抗,打到一半多倫多帶人來了,就活捉了這群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深宮囚愛:獨攬君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弈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弈銘並收藏深宮囚愛:獨攬君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