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雲芳就靠老成打通了人脈,所以很多別人拿不到的的生意,她是可以的,例如大不列顛的出口洋務,她也都攥在手裏,說到底也是個比較厲害的人物,可是劉統勳有點擔心,這次九娘參與了山西的事,開采礦業才是主要的,礦業是不許私人未授權開采的,必須皇上欽點,那都是紅頂子商人做的。


    “傅大人不必驚訝,先生在裏麵等著你,那日和納蘭明珠訣別有些故事他說要跟傅大人談一談。”劉統勳不敢把山西的事情和自己拉上關係,至少他的給老劉家留後路,所以吳道就說此事他包攬了,論及康熙一脈名臣崛起很多,所以對大局要把握,處理這個年代就要,縱與橫於橫向比較與縱向比較的關係,縱橫兼顧,而突出橫。從而歸納統一。處理好君臣民的關係,既然明君在上,便需上行下效,主旨在於,於君王與民眾的關係,君民兼顧,而突出民。


    所以劉統勳知道自己必須有黨係,現在鼇拜是孤軍,出除了西北大軍支持他之外再無親信,然而這卻是朝廷禁忌,所以鼇中堂早晚一個結果,忠臣照樣留不住。索中堂雖然手上沒有兵,可是有五個總督做門生,還有西南的大軍支持,就這點遏必隆在江南再有眼線,也不敢動索中堂的人,之餘最難測的還是蘇克薩哈,此人忠奸難辨,善惡不分。


    “悉聽教誨了,走吧,劉兄。”傅恒輕描淡寫地說,劉統勳溜著樓梯的邊說:“我聽您的東家。”


    傅恒哈哈一笑,進入廂房之內,吳道迎了出說道:“傅大人,下官久仰大名了。”


    “客氣了,吳大人認識納蘭明珠?”傅恒直接切入了正題,因為納蘭明珠曾是班布爾善的書籍,又調到西北做監軍,後來就在一天之內判了斬立決,此事的罪名是貪汙軍餉,可是一個監軍根本就沒有貪汙軍餉的能力,所以此間搗鬼的隻有驍騎營,機關營的班布爾善或者鼇拜。


    “我和納蘭兄分屬同窗,他給我一封信,我沒有打開過,這封信說是要呈給皇上的,而且進過禦書房一份。”吳道說的這件事的確是確有其事。傅恒心中一驚,這句話漏洞重重,一封信如何送兩次,但是朝廷裏有個潛規則就是越不像真的事情,偏偏就是真相,越是毫無漏洞的事情越是天和局,大坑,給人跳的。


    劉統勳就看傅恒如何對應,這個自相矛盾的話是他和吳道商量好的,看傅恒疑心重不重。“你看著屏風上的畫,畫的是桃園結義,真的是雅俗共賞。於通俗與高雅的關係,雅俗兼顧,而突出雅。有泱泱大國的英雄氣概。”


    傅恒來了一句不著邊的話,因為他再猜這群人的目的,這兩個人他喜不喜歡放一邊,就說秉性不算是那種壞的不能要的也都算是聰明人。這二人估計和關公張飛拉劉備做枯井上的草席是一個用意,當然和朝局沒什麽關係,但是和結盟有關係,現在朝廷用意不明,所以就算是得到榮寵的傅家也要小心。


    所以有共盟也不是壞事,問題是共盟的人可信否,所以這關公試劉備的戲碼開場,戲份還是要做足的。所以這些無端的話始終試探,一旦懷疑開始這個共盟既要結束。


    “知交滿天下,靠的不是時間,而是信任。信任來自於道德,古今兼顧,而突出今,突出今朝我們共同的理想,我們是要富貴榮華,還是要真的為百姓朝廷做點事情,這也是為臣者基本的道德底線,穿越者眾多,無不被稱作衣冠禽獸,我輩中人,蓋以唾棄。”傅恒打著官腔,朝廷的潛規則,有所預謀,有所行徑,必然有所目的。


    “傅大人名人不說暗話,所以我開門見山地說,這次我的確是受人之托送信到禦書房。此人便是正白旗的納蘭明珠,吳道並未虛言,而是的確害怕受牽連,所以才如此行徑。我讓明珠寫了三封給我,本欲發去三個地方,第一個禦書房,第二個索中堂那裏,第三個刑部尚書那裏,可是刑部尚書突然被調任江寧織造,換做了蘇克薩哈,雖然這位大人素來名聲很好,但是有一點便是我對他毫無了解,於是借著丁酉年的案子試試他的深淺,還有學正孫文舉的人品。”吳道微微一笑,濃鬱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就好像沉思著某種事情。


    傅恒知道丁酉年的鄉試與此事並無關係,可是這吳道卻說:“著孫文舉和我等三十六個官員一同私授朝廷的試題,這些試題是大學士班布爾善親自出的,曆年這群人都會一次發上一筆,現在大清國運看似穩如泰山,其實並非如此。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我怕朝廷裏真的沒了人才,所以便出了個主意,第一步委托索中堂派遣衛項書代替索額圖來查此間的案子,第二步就是把陳敬的科甲第三換成最後一名,之後我在故意把試卷換了,讓該中的不中,不該中的全都高中,最後我看蘇克薩哈怎麽處理,就知道這位是否真的聖賢。”


    這些吳道已經厭煩了,真的已經厭煩了,鬥來鬥去,爾虞我詐,身邊的庸才可以容忍,人才都要擠走,要不然怎麽顯得出,他這個上差,蘇克薩哈手底下盡是這類的人,就沒有別的,他的人品吳道就要質疑。


    其實蘇克薩哈本身的確是個能臣,可是多少有點袁紹的風格,表麵上喜怒不形於色,實際上榮辱俱驚。


    這樣怎麽支撐天下,沉浮無法看淡,明朝怎樣把握?所以吳道覺得蘇克薩哈並不可信。既然不可信那麽試探繼續。


    “事後我稟報蘇克薩哈大人,他對我指教言道:寧可錯殺,不得放過,你可知這群人若不處理,他們還以為朝廷好欺負。”吳道一笑,他這輩子什麽都做不做槍,不做給人利用的人,他自己可以出賣自己,但是要出賣給值得出賣的人,這世界上人就不怕被利用,害怕的是沒人用,所以吳道本來做蘇克薩哈的門生的意念就這樣被打散了。


    “手段淩厲,剛伐明斷,也非壞事,畢竟學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也不少,該教訓的教訓一下也對,不過蘇大人做的的確過頭一些,聽那些人說,那個陳敬沒被釋放,並非因為科考,而是蘇克薩哈大人懷疑他是前明餘孽。”傅恒這句話麵上是勸阻吳道,不要非議輔政大臣,其實並非如此,他是告訴吳道現在已經不是科舉那點事,已經和前明有了關係,他就是想幫陳敬隻怕也使不上力。


    “不可能,我之所以把陳敬抬出去抓了,不是因為他有罪,而是因為他就沒罪。”吳道一雙淩厲的虎目折射出一種光彩,流螢閃過的時候,傅恒心中大驚:原來這位不是和稀泥的作風,是非分明,善惡分明。可是他半年前演的又是哪一出?


    吳道心中苦笑:大事謀不成,隻好貪圖小利,因為這世界就是這樣,世間是陰陽,對錯一半才是對,都對了就是錯,這就是你沒有道理的道理。


    所以殘酷邪惡的不是人,是局麵,吳道臉上的幾許激動讓劉統勳看出了端倪,於是給傅恒和吳道添了杯茶笑道:“晚生覺得陳敬不可能前明的奸細,至於後人若是倒好了,讓朝廷封賞一下,收買人心,這樣漢人心裏就平衡了。”


    傅恒沒有說話,雙手接過茶碗一笑,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的意味,若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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