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辰的麵前有一顆暗紅色的球體,它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如此的平靜。可是,許敬辰的心裏卻不平靜,因為這顆暗紅色的球體,是純子的血液。


    剛剛,他讓老矮人挑了一個地方,把老矮人選中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適合矮人居住的地下居所。老矮人對這個新的居所很滿意,不過因為沒有酒,老人家還是小小的發了點牢騷。


    讓老矮人獨自去休息,許敬辰再次來到了空中,而他的麵前也逐漸凝結成了這顆血液球體。這顆球體,是純子遇害的時候,被他帶回自己的空間,灑落下來的血液。這裏麵,帶著純子的靈魂碎片,他要靠這血液,複活純子。


    深深吸了口氣,許敬辰開始吟唱巫術咒語,同時雙手不停做著手勢,那顆懸浮的血球已經被灰色的氣息包裹了。步驟和召喚老矮人的靈魂一樣,大量的灰色氣息湧入了許敬辰的世界,血球外的灰色更加濃鬱,他世界內的植物也開始震動起來。


    看來植物操控者的能力是深深烙印在她的靈魂中的,許敬辰不敢停下吟唱和手勢,卻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因為他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


    忽然,微笑從他的臉上消失,因為他接觸到了純子的記憶,那是怎樣恐怖又絕望的記憶啊!


    從小受到虐待的女孩,心靈和身體的多重傷害,對親人的不信任和絕望,對未來的迷茫。後來,力量和異能覺醒,親手殺掉父親的特殊感傷,那是混合了傷痛、悔恨、快意、茫然、解脫的複雜感受,致使這個年紀還小的女孩精神瀕臨崩潰,或者說,已經崩潰……


    再後來,遇到了幾個知心的朋友,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就被迫跑來了異界參加神之子的選拔。本來凶險的神之子選拔,她卻遇上了他,一個讓她覺得溫暖的人,心中重新燃起了微弱的火花,但是,這一切都隻是短暫的迷夢。在隊長的錯誤決策下,她在偷襲嗜血蠻人的行動中失敗,她被殘忍的折磨,蹂躪,並且殺害了。


    許敬辰氣血翻湧,差點被巫術反噬,如此沉重又絕望的記憶,怎麽能讓一個女孩承受?也許,死亡對於她來說,是個真正解脫的歸宿。


    咒語的吟唱聲減緩,許敬辰的手勢也變慢,他想放棄,放棄複活純子,也許讓她就這樣安眠才是正確的。但是,周圍的植物已經瘋狂,在下麵逐漸形成了綠色的風暴,老矮人從他的地下居所中出來,大聲提醒許敬辰植物的異常。


    不行!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不是已經答應了純子嗎?要解開她心裏的結,現在看來這個結不能輕易解開,但是自己必須要為此做出努力。既然,那些記憶是不可承受的,就幹脆不要這些記憶好了。


    可是,如果不要記憶,那純子也不會記得他了,對於沒有以前記憶的純子來說,他就是個陌生人。


    陌生人?陌生人又如何?如果真的能夠讓純子忘記以前的那些不堪記憶,就算忘記他又如何?隻要複活的純子能夠重新享受快樂,就足夠了……


    許敬辰的咒語的手勢再次加快,他已經將純子靈魂中的那些記憶都拋棄了,接下來,複活的是一個全新的純子。


    懸空的血球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朦朧的灰色身影,嬌小玲瓏的身段,正是久違的純子。許敬辰淩空向下一抓,一大片青草如同綠雲一般飛了過來,融入了純子灰色的身影。


    漸漸的,綠色消失,空中的人兒顯現出了正常人的膚色,純子終於複活了。


    “我是誰?這是哪?”美麗的人兒問向麵前這個長著翅膀的金色男子。


    許敬辰有些激動,輕輕將美麗的人兒擁入懷中,喃喃說道:“你就是你,這裏是我的世界,也是你的世界。”


    美麗的女孩被金色男子抱在懷中,卻沒有掙紮,不解地說道:“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你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嗎?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卻覺得你很親近,你是我的親人嗎?”


    許敬辰眼中有些濕潤,雖然純子沒有了以前的記憶,卻還是覺得他很親切,這就足夠了。他大聲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你從今天開始,叫做小純,新生的小純!以前不重要,那些記憶也不重要,你隻要知道,以後,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絕對不會!”


    小純懵懂的伏在許敬辰的胸前,靜靜抱著這個給他溫暖的男子,喃喃道:“小純,我叫小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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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山公國已經開始派人增援沙爾克堡。因為魔獸們一直在十三號區域沒有任何新的動向,隻是有計劃的,並且有條不紊的清理著周邊的人類斥候。這讓白山大公以及鎮守沙爾克堡的沙龍巴斯將軍都感覺到了壓力,魔獸這次的舉動實在是太不平常了。


    魔獸們想進攻人類世界,一共有四個突破口。


    首先,也是魔獸們一直進攻的,就是白山公國。依傍著白山山脈的白山公國,共有三處地點適合魔獸進攻。這三處地點,都是適合攻守的戰場,雙方可以打得有聲有色,所以白山公國在這裏經營了多年,防守可以說固若金湯,但是曆史上也有被魔獸攻陷,被迫死守冰峰穀城的時候。


    另外兩處,是魔獸們不太進攻的地方,就是由巫族和蠻族防守的領地。由於一些傳統的原因,巫族和蠻族都恪守著祖先的規矩,不直接介入人類和魔獸的爭端,隻是防守自己的領地。魔獸們也很少直接進攻巫族和蠻族的領地,不過有不開眼的魔獸進入這兩個區域也都會死得很慘。


    最後一個地方,就是雪原帝國的沙爾克堡,不過這個地方實在是易守難攻的典範。一條狹長的山穀,別說這裏會受到多大的埋伏,即使是強攻,也隻能用添油戰術。如果攻陷了山穀,要麵對一個甕型的小廣場,實在是太適合沙爾克堡出城扼守了。即使小廣場也不行了,還有雪原帝國經營了幾百年的堅城沙爾克堡。即使魔法禁咒,也沒辦法攻下這座雪原帝國下了大力氣的堅城。


    南方的人類世界不是特別了解魔獸,以為魔獸隻是厲害、嗜殺的家夥。其實魔獸中的強者都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所以雪原帝國和白山公國一直麵對的,不但是和低級魔獸力量的戰爭,更是和高級魔獸智慧的戰爭。


    每次魔獸的進攻,也是不太一樣的。如果是低級魔獸自發的進攻,就沒有什麽技巧可言,抵抗、擊退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有高級魔獸,甚至是這次帝王級魔獸帶隊來攻,就不一樣了。這完全和國與國的戰爭相似,不過更難對付。國與國的戰爭,涉及到後方,涉及到輜重、補給、傷員、俘虜等各種問題。


    可是和魔獸的戰爭,這些東西不適用。魔獸們的後方,人類沒有辦法去騷擾;魔獸沒沒有輜重、補給的負擔;魔獸們不會顧及自己的傷員,更不會顧及人類的俘虜。所以,這注定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


    “小侯爺,為什麽由您親自帶隊支援沙爾克堡?”一個近衛問向身前的安卜:“沙爾克堡的沙龍巴斯將軍,是和大公齊名的老將,他手下的軍隊也很強大。比起固若金湯,易守難攻的沙爾克堡,我們白山公國的壓力更大吧?”


    安卜笑著搖頭道:“你小子平時就不努力,除了功夫好以外,簡直就是沒有頭腦。父親派我來支援沙爾克堡,名義上是支援,其實倒是來請沙龍巴斯將軍幫忙的。”


    近衛伸了伸舌頭,小聲說道:“我腦子要好使,就去當參謀了……不過比起參謀,我還是喜歡呆在小侯爺身邊。”


    安卜不理近衛的頂嘴,繼續解釋道:“我和你們沒經曆過大型的戰爭,以前的幾次戰鬥,都是小打小鬧。這次魔獸的動向很耐人尋味,也許沙爾克堡會先發生比較大的戰鬥。父親名義上是讓我們來支援,其實是想讓我們先在這裏經曆一下氣氛,也順便向沙龍巴斯將軍學習學習。”


    與此同時,沙爾克堡的一間作戰指揮室內,一個大胡子的壯碩老人,身穿一件筆挺的墨綠軍裝,正在哈哈大笑。


    “哈哈哈!奎森這個老家夥,嗅覺還是如此敏銳,這就讓安卜泰特那個小家夥來偷師了。你也要向這位白山小侯爺學學啊,迪洛達。”


    “我知道了,以前和這位安卜泰特侯爵也有過幾次會麵,我會好好向他學習。”一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孩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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