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時候時間過得總是很快,鳳儀感覺剛過了一會兒。陸梧走到她的麵前,用手撐著桌子。看著她。


    “幹嘛?”鳳儀問。


    “中午了,咱們走吧。”陸梧指指牆上的鍾表。


    “這不才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午休呢。”


    “哎,我說什麽時候午休,就是什麽時候。”說著陸梧就上來拉鳳儀的手。


    鳳儀看看外邊,幸虧沒人注意,趕緊甩開了他的手。


    “走吧,我請你吃法餐啊,很美味的哦。”陸梧挑著眉毛。


    陸梧看鳳儀坐在那沒有動。“請你吃飯都不去啊,那算你加班去不去啊。”


    鳳儀忍不住笑了。她覺得陸梧有點霸道,但從心裏上就不想拒絕。立刻收拾好東西,跟著陸梧出去了。走到門口,鳳儀猛地回頭一看,鄭雪凝正陰冷冷的瞪著她。陸梧也看見了,他推了一把鳳儀,兩人一起走出了事務所。


    陸梧帶鳳儀來到一個法國餐廳,黃柔柔的燈光,著整個餐廳一進去就聞到了濃濃的咖啡香。古銅色的桌椅,琉璃的玻璃窗。鳳儀和陸梧坐下,點菜之前,餐廳會先送每人一個法式麵包,皮硬而酥脆,瓤兒鬆軟,黃油盤成圈圈,香膩濃鬱。鳳儀每次和陸梧單獨相處都有種異樣的感覺,是享受,還是害怕,說不清。


    陸梧的眼神溫柔而堅定,看得鳳儀臉頰紅潤。服務員拿來了一壺紅茶,倒入他們跟前的水晶杯。


    陸梧說:“不要喝酒了,喝點茶吧。今天辛苦你了,慰勞慰勞你,想吃什麽隨便點。”


    服務員端上一碟鵝肝,淺栗色,四五公分見方一公分厚。陸梧拿起一塊裸麥麵包,抹上一點鵝肝,遞給鳳儀。


    鳳儀放入口中,鵝肝入口即化,柔嫩細膩。麵包清香,唇齒留香。


    “哇,早聽說法式鵝肝是頂級美味,今日一嚐,真實名副其實啊。”鳳儀回味無窮的說。


    陸梧笑笑說:“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經常帶你來。”


    鳳儀轉轉眼睛,輕輕一笑。緊鎖眉頭,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陸梧問鳳儀:“你有什麽話要說麽?”


    鳳儀很驚訝陸梧的觀察力。


    “是有句話想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還拽什麽文阿。”陸梧微笑著看著鳳儀。


    “嗯,這個,嗯,老板你結婚了麽?”鳳儀吭哧了半天說了一句話。


    “嗬,嗬,嗬。”陸梧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臉紅了,“沒有,沒結婚。”


    “那鄭雪凝……跟您是什麽關係啊?”鳳儀鼓起勇氣,想確定一下他們的關係,她實在受不了,鄭雪凝殺人的眼神了。


    “她~~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合作時間久了,關係比較不錯而已。”陸梧給鳳儀倒了紅茶。“我們沒有特殊的關係。”


    “你跟鄭雪凝,真沒關係麽?”


    “真沒有。”陸梧居然有點不好意思。“她就是那樣,脾氣不好,有點欺生,不過倒是很有才華。”


    鳳儀很質疑的看著陸梧。“哦?是麽。”


    “真的啊。嗬嗬。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哎?你為什麽忽然這麽問阿?你有什麽想法麽?”陸梧有些直接的調侃道。


    “沒~~沒有,不是啊。”鳳儀的臉也紅了。


    “我隻是覺得這家餐廳的環境太曖昧了,你要是已婚人士,或者你有女朋友。萬一被熟人看見這樣,會解釋不清的吧。”說完鳳儀自己都忍不住,笑個不停。


    “你想到可真夠周全的啊,那你說這麽曖昧的環境,單身男女都回發生什麽事情呢?”


    鳳儀一愣,她還沒反應過來陸梧說的什麽。


    陸梧看看鳳儀眼神溫情而深邃,忽然冒出一句“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近在眼前。”


    鳳儀心中一驚,她明白這句是什麽意思,但她太不確定了,覺得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鳳儀裝做沒有聽見的樣子,低著頭切著牛排。


    陸梧喝了一口茶,輕輕的笑了笑


    其實,鳳儀和這個風度翩翩的老板,相處的時候還是很享受的。但心裏又有點怕他,她鳳儀不是隨便的女孩子矜持、保守還是占了她大部分頭腦。


    “那你,找到你心中的那個,青年才俊了麽?”陸梧的眼睛,透著深沉,愛戀。


    “這頓飯不便宜吧,虧了是你請客,不然啊,我自己可不舍得在這吃飯。”鳳儀心裏怦怦的跳,拚命轉移話題。


    “要是還沒找到,你看我好不好啊。”陸梧接著又說。


    “要是以前還可以一個月四千多呢,現在我這點工資,我都是月光了。但願我快點可以獨立出庭吧,不然我還是回去當會計得了。”鳳儀切牛排的手都在抖。


    “你聽沒聽見我在說話!”陸梧見鳳儀答非所問,有點著急了。


    鳳儀低著頭大口啃著牛排,使勁往下咽,終於被噎到了。


    陸梧無奈的搖搖頭,給她倒了一杯紅茶。


    “打岔啊,裝聽不見啊?”陸梧皺著眉頭,瞪著鳳儀。


    “你說什麽?”鳳儀隻能裝傻了。


    陸梧歎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繼續吃飯了


    吃完飯,陸梧沒有直接送鳳儀公司,卻停在電影院的門口。電影院正熱映《速度與激情》。鳳儀正在疑惑中,陸梧說:“陪我看場電影吧,我好幾年都沒有進過電影院了。”


    鳳儀很緊張的拽著車門說:“看什麽電影啊,不上班了麽,工作哪有這樣不負責任的啊。”


    陸梧看鳳儀那樣子,很是無奈的說:“又不叫你跳火坑,你害什麽怕啊。不上班了,我是老板,我說了算!下來!”


    然後不擁置疑的把她拉出車,進了電影院。


    電影院內人不多,陸梧買了情侶座位,就是那種雙人的座位。電影開場了,燈光黑下來,陸梧和鳳儀緊緊地挨在一起。鳳儀感覺如坐針氈,鳳儀根本沒有心思看。時不時的望向陸梧,他似乎被精彩的情節吸引,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鳳儀靠著右邊的靠背,閉上眼睛,想穩穩心神。


    忽然覺得陸梧靠了過來,沒等鳳儀睜開眼睛,就覺得一雙溫潤的唇壓了過來。瞬間鳳儀感覺觸電般的陶醉與眩暈。陸梧見鳳儀沒有掙紮,便以為她順從了,雙手慢慢扶上她的腰間。


    鳳儀回過神來,用力推陸梧頭。他離開她的唇沒有躲開,就那樣緊緊地看著她。鳳儀想推開他,可他的手臂抓著扶手像鐵打得一般。


    鳳儀怕弄出太大動靜,會引起別人注意,便不再掙紮。陸梧見狀又要吻過來,鳳儀伸手擋住了他的唇,手輕柔的撫摸著陸梧的手臂。陸武對鳳儀這個舉動很是奇怪,一愣的功夫,鳳儀撩開他的衣袖,狠狠的咬了下去。


    陸梧被嚇了一跳,忍著痛向鳳儀輕聲求饒。


    “唉,別咬了,別。鬆口啊。”


    鳳儀沒理他,卻越來越使勁。陸梧手剛一鬆,鳳儀就一把推開他,逃也似的奔出電影院。走在街上鳳儀頭還是暈暈的,極力在想象剛才是幻覺。


    陸梧沒想到鳳儀會是這樣的舉動,趕緊追出去,可是已經看不見鳳儀的影子。在看看手臂上一個深深的牙印,自己的袖子上還曾上了一點口紅印記。他打了鳳儀的電話,根本沒人接。他真有點後悔自己的舉動,


    鳳儀上了出租,電話一直在響是陸梧打來的,鳳儀卻跟沒聽見一樣,引來出租司機異樣的眼神。


    到了家鳳儀在小區的花園,坐了許久才穩定了心神,這時陸梧來了條短信:“對不起,你在哪?”


    鳳儀立即回了條短信:“我已到家,不要打電話了。”想了想又發了條短信“文豪,不要篡改詩經了。”


    陸梧看到短信,囅然而笑,看來鳳儀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又是整夜的無眠,亂七八糟的夢,醒來的時候已經8點半了又被同學叫醒,同學是10點上班,每次都是鳳儀出門前叫醒她,這回同學以為她是不是病了。


    鳳儀有點不敢去公司了,她喜歡律師行的氛圍,真有點不舍得辭職。為了不讓同學疑心,她還是很快的洗漱完畢出了門,向著公司的方向走,慢慢地走。大約走了了一個小時,才到公司。坐在大廈門前的噴泉旁,卻沒有勇氣上去。


    忽然電話響起,鳳儀看也沒看,下意識的就接聽了。


    “喂,丫頭,你又遲到了啊。”是陸梧的聲音。


    “遲到?怎麽了。就遲到了!不僅遲到,我還要曠工呢!”鳳儀嘲怒的說。


    陸梧卻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嗬嗬嗬,這麽大火氣啊。好,你願意休息,就休息,我不扣你工資的。”


    “謝謝老板,不用您這麽費心,我不幹了。”鳳儀說這話時,好沒有底氣。


    陸梧忽然語氣嚴肅的說“怎麽了?你又要辭職?!在這裏隻有我辭別人,還沒有人辭我的!”頓了頓陸梧又換了溫柔的口氣說:“昨天是我太唐突了,對不起,你快來上班吧。好麽。”


    鳳儀聽陸梧這麽說,心忽然軟了下來。拿著電話沉默了。


    陸梧聽到電話那邊,沒有聲音心提了上來。“喂,你在聽麽。對不起,你說話啊。對不起,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鳳儀掛斷了電話,想了想還是進了進了大廈。


    走進公司的時候,鳳儀心裏萬分緊張,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人注意到遲到的她,鳳儀低著頭往裏走。


    “喲!王鳳儀,你是來吃午飯的麽?”鄭雪凝不知從哪冒出來尖聲尖氣的說了一句,瞬間忙碌的同事一起抬頭,看了鳳儀一眼繼續工作了。鳳儀自知理虧,但沒有理她撇了一眼,就進了辦公室。


    陸梧正在著急鳳儀忽然掛斷了電話,正在沒完沒了的重播呢,就聽見鄭雪凝的說話聲。他壓抑著激動地心情,快步走了出來說:“喲,你這麽快就來了啊。”


    鳳儀疑惑的看了陸梧“啊?”了一聲。


    陸梧說:“啊,什麽啊,跟我出去一趟。”鳳儀迷糊糊的跟著陸梧走出了公司,鄭雪凝和同事們都以為陸梧派鳳儀去拿什麽東西了吧。


    跟著陸梧走往往地下車庫,陸梧眼含笑意的看著鳳儀。


    “昨天,對不起。我今天真怕你不來了。”陸梧居然有點臉紅了。


    鳳儀別過頭沒有理他。


    “你還生氣麽,嗬嗬。你這私人的情緒,影響到工作可就不對了啊。”


    鳳儀想:“哼!這情緒還不是你帶給我的。”


    跟著陸梧走到了地下車庫,上了車。


    “幫我個忙好麽?”陸梧遞給鳳儀一張名片:“你去幫我貼膜,那店是我朋友的,不用給錢。我去和一個朋友談點事情,中午要喝點酒,辦完事情你幫我開回家,好麽?”


    鳳儀一直看著窗外,一點反應也沒有。


    陸梧把車停在一個寫字樓下,撩開衣袖伸到鳳儀眼前說:“你看看,你多厲害啊,這要是咬下去得二兩多肉!我要不要去防疫站打針啊?”


    鳳儀看見陸梧的胳膊上,有個很明顯的牙印,已經是紫色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居然還笑,我告你故意傷害啊。你說說,你得怎麽賠償我啊。”陸梧用手指敲了鳳儀的腦袋一下。


    “賠?陪你坐著!”鳳儀用力推來陸梧的手,正好按在被咬的地方。陸梧疼的呲牙咧嘴的。


    “多陪我坐會兒,也好啊。不過,哎呀你,太凶了。會咬人啊,下次得小心點嘍。”


    “你還想有下次?”鳳儀虎起臉,斜著眼睛看陸梧。


    陸梧微笑著,給了她一個飛吻,下了車。


    臨走時,陸梧塞給鳳儀200元錢“中午想吃什麽,自己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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