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翻身下馬已經到了縣衙。


    衙役們忙忙碌碌的準備出現場,縣令劉大人一身官袍一臉的陰沉,走出大門。


    “這位可是縣令劉大人?”展昭問道。


    劉大人頓住腳步,循聲望去,一個英俊的男子站在縣衙門前,手裏牽著馬,一身藍色的裝扮,手裏一把長劍,氣勢卓然。


    “正在本官,閣下是?”劉大人一邊上下打量著展昭一邊說道。


    “在下開封府展昭,奉包大人之命前來協助劉大人處理少女自殺事件,這是包大人的親筆書信。”展昭說著把包大人的信,遞了過去。


    劉大人上前恭敬的接過信,打開看了看,一拱手深施一禮,“下官見過展大人。”


    “劉大人不必多禮,聽說又出了一起命案,咱們一起去現場吧。”展昭將手裏的韁繩交給一名衙役。


    “展大人請。”劉大人也不扭捏,前麵帶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到了回春堂,回春堂已經被好事的人圍住。


    “真是可憐了這香凝姑娘。”


    “就是,這麽善良的一個女子。”


    “是啊,是啊,香凝姑娘經常給咱們窮人義診,真是活菩薩一樣的女子。”


    人群中不少人在小聲的議論著這次‘自殺’的女子,名喚香凝。


    展昭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低聲問跟在他身邊的小捕快,“這些人都是附近的居民嗎?”


    小捕快一時間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展昭可是傳說中的神捕,如今神捕在向自己問話,激動的直點頭。


    展昭看他的樣子,溫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吧。”


    小捕快感覺自己的肩膀一沉,樂顛顛的跟了進去,這之後的很多天他都跟別人說,自己很被看好,要更努力。


    回春堂,是一個典型的醫館。


    一進門就一股的藥草香,醫館分前後兩個部分,前麵有看診台,另一麵是中藥櫃子。一位年過四旬的男子,手裏拿著一個針包,神情悲傷的坐在地上。(.)


    幾名年輕的男子,在身邊安慰著。見劉大人一行人進來。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草民見過劉大人。”年輕人恭敬的向劉大人行禮。


    “安於啊,不必多禮,你家先生?”劉大人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


    “唉,師妹走的突然,她又是師父最喜歡的弟子,師父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已經昏厥了兩次,現在無大礙了。”安於有些難過的說道。


    安於是醫館大先生元鶴臣的大弟子。其他幾名男子分別是:二師兄路名,三師兄西星宗,小師弟白夜雨。小捕快跟在展昭的身側,小聲的介紹著。


    習武之人聽覺本就高於常人,所以展昭把話聽的清清楚楚,他側頭看了小捕快一樣,這小捕快還真是聰明,也挺細心,展昭對他笑了笑。“謝了。”


    小捕快憨厚的一笑,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後腦。


    “劉大人,咱們是不是先去出事的房間看一看。”展昭輕聲說道。


    “是,安於,前麵帶路。”劉大人吩咐道。


    安於點點頭,看了展昭一眼,對於這個陌生人,多了一絲的探究,但很快恢複到平常的神色。


    回春堂的裏麵,一道並不算的壯觀的門,卻是別有洞天,內宅是花草叢生,各種奇花異草,珍惜草藥都有種植。


    幾個小院落,相隔的不算近,師父元鶴臣,大師兄安於,小師妹香凝各有一個院子,二師兄路名同三師兄西星宗小師弟白夜雨住在一個院子裏。


    一行人很快來到出事的香凝的院子裏,院落收拾的很幹淨,在門口和院落的四個角落分別堆起了小花壇,裏麵種植著五顏六色的花,香氣清淡,彩蝶飛舞,風景很是好看。


    “是誰發現的死者?”展昭問道。


    “是小師弟白夜雨,我們師徒幾人都是一起用餐的,到了早飯的時間還不見香凝,夜雨就過來找她,誰知道,誰知道一開門。”安於說道這悲傷的哽咽起來。


    顯然為了救人,夜雨把香凝抱了下來,放在地上。


    香凝的屍體還在地上放著,為了更好的保護現場,“我和這個小捕快進去勘察一下,劉大人在這裏稍後。”展昭說著,和小捕快一起進了房間。


    看著展昭的背影,安於試探的問道:“劉大人這位大人麵生的很,他是?”


    “他是開封府的展昭。”


    “南俠展昭?”安於心中微微一驚,想不到今日能見到鼎鼎大名的南俠。


    劉大人並沒有和安於多說話。


    房間裏沒有明顯打鬥過的痕跡,床單也鋪的很整潔,地麵上沒有任何東西破損留下的痕跡,除了門是被撞破的,應該是為了救人所致,桌子的花瓶上插著一支桂樹枝。淡淡的香氣已經在房間中彌散開來。窗子都是從裏插起來的。


    房梁上的上吊繩子還懸在半空中,晃晃蕩蕩的,昭示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這終結了。


    展昭微微運功,腳尖一點,上了房梁,房梁上一層厚厚的灰,除了掛繩子的地方有些零散,其他的地方都很整齊,沒有疑點。


    一鬆手穩穩的落在地上,小捕快看的眼睛都直了,“展大人的輕功真是天下無雙,我這麽近的距離都聽不到什麽聲響,真是佩服佩服。”小捕快一抱拳崇拜的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展昭笑了一下,問道。


    “我,我叫徐繼同。”小捕快徐繼同激動的回答道。


    “有什麽發現嗎?”展昭接著問道。


    徐繼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沒什麽發現,和上幾次的一樣,床鋪很整潔,沒有打鬥的痕跡,就連上吊繩的係法都如出一轍,實在看不出什麽來。”


    “上吊繩的係法,都是一樣的?”展昭追問道。


    “是啊,很多人都是這麽打結的,另外的幾條繩子,都在縣衙裏,一會回去的時候,您看一眼就知道了。”徐繼同接著說道。


    “對了,仵作的檢驗報告,是不是也在縣衙裏?”展昭問道。


    “是的,仵作也驗不出什麽,幾個死者都是死於窒息,沒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徐繼同心中有幾分的懊惱,麵對自己的神捕偶像,自己居然沒有什麽可以提供的線索。


    “桂花都是插在花瓶裏的嗎?”展昭問道。


    “不都是,曲蝶兒和王百合,桂樹枝都是後來在房門口發現的,煙雲姑娘和木若蘭是在花瓶裏找到的桂樹枝,蘭招娣,房間裏沒有花瓶,就放在桌子上。”徐繼同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心中更是暗暗的崇拜展昭,神捕就是不一樣,總是能想到我們想不到的地方。


    展昭心裏有個數,原來有人是為了刻意迎合小乞丐們的歌謠而設計殺人,小乞丐們開始唱歌的時候煙雲姑娘才自殺,之前的兩個顯然還沒有想到這麽好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於是補救了一下,這麽刻意的迎合,一方麵讓被害人的家屬心裏充滿了壓力,另一麵也露出了破綻。


    展昭和小捕快兩人出了房間,手裏多了那根上吊繩子。


    “劉大人,這個房間派人查封,屍體運回縣衙,仵作檢驗。”展昭說道。


    劉大人自然是按照吩咐準備去了。


    展昭對安於說道,“醫館出了命案,循例我們要跟每個醫館內的了解一下情況,能安排一下嗎?”


    “是,展大人請稍後。”安於恭敬的行了禮,向前廳走去。


    展昭對這個安於多了一絲的好感,為人處世彬彬有禮,待人接物恰到好處,不愧是醫館的大師兄,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展昭等人回到前廳的時候,安於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元鶴臣坐在看診台前麵。


    “展大人,有什麽問題請問吧?”那傷心的神情,似乎失去的不隻是自己的一個徒弟,而是一個不能割舍的親人。


    “元大夫,香凝姑娘,最近可有什麽異常的行為?”


    “香凝,是個好孩子,十歲的時候被我收養,她的學醫天分非常的高,很小的時候就可以分辨出各種不同草藥的香氣,唉。”說著又是老淚縱橫。


    從小養在身邊,感情確實是不一樣。


    “香凝最近也沒什麽特別的,她依舊是幫我看診,抓藥,養那些花草。”元鶴臣擦了擦眼淚說道。“人老了,總是愛回憶,展大人被介意啊。”


    “元大夫,還請節哀。”展昭說道。


    徐繼同走過來對展昭說道:“已經都準備好了,可以回縣衙了。”


    “元大夫,我們先告辭了,幾位暫時都不要出遠門,有什麽疑問,會派衙門的人通知幾位。”展昭一行人離開。


    “展大人,師姐真的是被桂樹仙抓去做老婆了嗎?”一行人剛離開醫館,白夜雨一路小跑追了上來問道。


    “雖然我還不確定香凝姑娘是不是自殺,但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沒有什麽桂樹仙,隻是有人故弄玄虛。”展昭堅定的說道。


    “展大人,你們一定要找到凶手,為師姐報仇。”白夜雨激動的說道。眼睛裏泛著光亮。


    “你怎麽肯定香凝姑娘不是自殺的?”展昭反問道。


    “我,我昨天晚上鬧肚子,半夜起夜,之後睡不著在院子裏閑逛了一下,聽見香凝師姐不知道在和誰吵架。第二天早上她就死了。”白夜雨說道。


    “吵架!和誰?”


    “我沒看清楚是誰,遠遠的我也沒聽出那人的聲音,隻是師姐看見我了,那人就消失了,我問師姐,師姐卻說我看錯了。我肯定我沒看錯,確實有一個人。”白夜雨生怕展昭不相信他,急著解釋道。


    “你回去在慢慢想,想到什麽,隨時到縣衙找徐繼同。”展昭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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