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看著白夜雨,心裏明白,其實這些人中最喜歡香凝的就是白夜雨,一個少年,獨自一人離開父母在別人的屋簷下求學,遇到這樣一個溫婉善良又願意悉心照顧他的女子,難免會心動喜歡上。


    “唉,小兄弟,請節哀。”水兒輕聲說道,幫著他往添了一些元寶到火盆裏。眸子一轉計上心頭。


    “小兄弟,香凝姑娘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物件?”輕聲問道。


    “啊,你怎麽會有此一問?”白夜雨抬著紅腫的雙眼看向水兒。


    “我聽老人們常說,一個人就算是故去,對自己生前最喜歡的物品也會有所留戀,所以一般有人故去她喜愛的物品都會一起陪葬。”水兒的聲音中滿是蠱惑,讓白夜雨一下子想到了許多。


    “有,我師姐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她的醫書,我這就回去給師姐取來。”白夜雨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這位公子,請稍等。”水兒馬上跟上他的腳步出了房間。


    “何事?”白夜雨問道。


    “是這樣,我知道香凝姑娘是回春堂的大夫,想必小公子也是吧?”


    “是。”


    “我的一個兄弟,前段時間受了很嚴重的外傷,我想給他開點藥,不知道是否可以與公子同行,我還能幫公子搬香凝姑娘的東西,省的你一個人費力氣。”水兒輕聲說道。


    “也好,那咱們就走吧。”白夜雨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等著水兒鎖好了門,兩人前後下山來到回春堂。


    香凝姑娘的辭世,並沒有影響回春堂的生意,人總是要生病的,隻是師父元鶴臣沒有出診,大師兄帶著二師兄和三師兄,以及一些小工在前麵忙碌著。


    白夜雨帶著水兒進來的時候,幾位師兄都在看診,所以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兩人就進了後院。


    水兒心中暗暗的讚歎,一個醫館怎麽能有這樣豪華的裝修,看來在哪個年代學醫都是賺錢的,這一點真是不假。[]


    跟著白夜雨三轉兩轉來到了香凝姑娘的小院子,這女子生前應該是多麽的熱愛生活,窗前院落打掃的一塵不染,鮮花簇擁,兩人進了房間,房門上還有封條。


    白夜雨輕輕的把封條一動,兩人就走了進去,花瓶裏那支桂樹枝還泛著淡淡的香氣,整個房間裏都是清香,床鋪整潔,如果不是事前知道,根本不像是死過人的樣子。


    “你等我。”白夜雨囑咐了一句就往裏麵去找東西去了。


    水兒點點頭,四下打量著。


    地麵上的一灘小小的水漬,引起了水兒的注意。她走過去,用手指一摸,放在鼻尖一聞,有捏了捏,心裏有數,側過頭向床底下望過去。在床底不易被人發覺的地方,有一塊小小的玉佩。


    水兒回身看了一眼,白夜雨還沒出來,連忙伸手把那玉佩拿了出來,握在手心。複又站立起來,裝進自己的口袋,這個時候,門外的腳步聲響起。


    水兒向外望去,白夜雨也走了出來。


    “師父。”白夜雨一見走進來的男子就恭敬的行禮。


    “你們在香凝的房間裏做什麽?”中年男子也就是元鶴臣,厲聲質問道。


    “師父。”白夜雨緊張的不敢說話,看得出這位師父平時是多麽的嚴厲。


    “元大夫,我是義莊的葉天,這位小大夫今天來拜祭香凝姑娘,準備給她送一些平時喜歡的醫書,我正巧來抓藥,就和他一起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拿點什麽東西。”水兒解釋道。


    一旁的白夜雨急忙點點頭。


    元鶴臣歎了一口氣,“你們去忙吧。”揮揮手讓兩人離開。


    白夜雨抱著香凝的一摞子醫書,往外走。水兒跟在他身後,關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已經坐在床上,輕輕撫摸著床鋪的元鶴臣,那傷心絕望痛苦的感覺全都呈現出來。


    隻是哪裏怪怪的呢。


    水兒一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閃現。


    前廳,白夜雨已經幫水兒把藥抓好了,“多謝你小大夫。”


    看診的人越來越多,眼看著白夜雨是走不出去了。


    “小大夫,你先忙著吧,我幫你把這些書帶給香凝姑娘。”水兒誠懇的說道。


    白夜雨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水兒抱著書,拎著藥,離開了醫館。


    路上走著,在一個胡同口看見了正在睡覺的大頭,水兒忙上前,踢了踢大頭,“大頭,大頭。”


    “誰啊,打擾我睡覺!”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睛,一見是水兒馬上掛上了一副笑臉。“小天啊。你怎麽沒在義莊?”


    “給,拿回去,這個外敷,這個熬了給山蛋服下,我出來辦事順便抓點藥。”水兒說道。


    大頭接過藥,感激的看了水兒一眼,剛要說話。


    “停,再說客氣的話,別怪我翻臉啊,快走,記得下午在山下等我,咱們一起買點東西。”水兒叮囑道。


    大頭忙應聲。


    兩人各自忙碌。


    水兒回到義莊的時候,展昭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去哪了?”


    “回春堂。”水兒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懷裏的那一摞子書放到展昭的手裏,轉身打開了門鎖。


    展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醫書,挑挑眉,跟著水兒進了義莊,義莊的裏麵,有一個獨立的小房間,原本是給看守義莊的人居住的,旁邊還有廚房等設施。


    展昭把手裏的書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


    “這是香凝姑娘的遺物,上午她的小師弟來拜祭她,我就和他說,死者會比較想念自己生前喜愛的物品,於是她的小師弟就回去給她拿醫書,我就跟著去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了。”水兒給展昭倒了一杯茶水,說道。


    “有什麽發現?”


    “發現大了,比如為什麽床鋪那麽的整潔,比如那個元大夫,很奇怪,還有就是我在香凝姑娘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塊玉佩。”水兒說著把玉佩交給展昭。


    “接著說。”展昭接過玉佩一邊看,一邊說道。


    “香凝姑娘臨死前有過房事,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地上,我今天在房間的地上,發現了男子的精液,那個位置離床又比較近,我就往床底下看了看發現了玉佩,我想,整個過程應該是這樣的,凶手先是迷暈了香凝,但香凝姑娘自幼學醫,所以對迷香有一定的抵抗力,趁凶手不注意的時候把他的玉佩扔到了床下。之後體力不支昏死過去,凶手完事之後,清洗了香凝姑娘的下體,和其他幾個女子一樣,做成上吊自殺的假象,我看了看房梁,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那根上吊的繩子,掛在房梁上,香凝姑娘的高度一定是掛不上去的,你有時間回去試試,還有其他幾個姑娘家裏,也都去看看。”水兒拿起先前給展昭倒的水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


    展昭深深的看了水兒一眼,半晌開口說道,“你怎麽確定地麵上的是男子的?”後半句還是沒說出口。


    水兒噗的一笑,“我當你在糾結什麽事呢?奸殺案的案子我也破過好幾起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展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奸殺案,你破過幾起?”


    “那對唄,想當年我當警察那會,什麽樣的案發現場沒去過,哼,”水兒有些得意忘形的說著,完全忘記了坐在自己對麵的人是大宋朝的南俠展昭。


    “警察?是什麽?”展昭幽幽的問道,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犀利,審視的看著水兒。


    “警察不就是。”水兒猛然間回過神來,看著展昭一時間不知道下麵的話該怎麽園下去,“沒什麽,沒什麽。”水兒一下子沒了精神,完全不想剛剛那副被打了雞血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展昭追問道。


    水兒苦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展昭說道:“展大哥,別問了好不好,有些事吧,我跟你根本就解釋不清楚。”水兒一副咬死我也不說的表情。


    展昭定定的看著水兒小臉,終於移開目光,“你確實是有好多我不明白的地方。”


    “隻要你知道我是好人就行了。”水兒見他終於不再追問,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說道。“我不會做壞事,也不會做對開封府不利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的。”


    “等你覺得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說出你的秘密吧。”展昭說完開始翻桌子上的醫書,看看上麵有什麽線索。


    “你覺不覺得那個元大夫似乎是有些太過傷心了?”水兒偷偷看了展昭一眼,小心的詢問道。


    “你也覺得這個元大夫有點問題?我第一次去的時候,見他那麽頹廢的坐在地上,感覺就有些問題,完全不像是死了徒弟的樣子。”展昭正色說道。


    “倒是想是死了老婆的感覺。”


    兩人目光一對,也許這個元大夫和香凝之間真的有些什麽,也說不定。許多的話不言而喻。


    “我今天上去去了曲蝶兒的家裏,聽曲老爺說,曲蝶兒最近半年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回春堂。”展昭放下手裏的醫書說道。


    “回春堂?看來這個回春堂似乎不想表麵上那麽的簡單,一個醫館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銀子裝修的如此豪華。”水兒跟著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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