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說著衝阿爾費雷德點了點頭,後者當即下去安排,不一會兒安妮等人就捧出一套瓷器展示給眾人,是一套瓷製的餐具,在趙旭看來這些其實還算不上精致,但對於到場眾人而言已經是頗為震撼,夏洛特夫人第一個問道:“男爵大人,這些是要送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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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每人一套。”


    會場頓時又是一片驚呼,最終整場晚宴的話題都圍繞在這些新玩意兒上邊,沃倫爵士是相對有學問的,很快就察覺到了一個重點。


    “男爵大人,這種材質有名字嗎?”


    “初步我想叫這種材質為“瓷”,大夥覺得怎麽樣?”


    眾人聞聽又是一陣議論,因為“瓷”這個詞在這邊原本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所以大夥很快也就接受了,當時包括安德烈在內許多敏感的人都意識到這是個巨大的商機,紛紛向趙旭打聽詳情,但後者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願透露更多,是吊足了眾人胃口。


    臨別時趙旭履行約定,每個到場的客人都領到了一套瓷器餐具,另外他還特別貼心的給到場的孩子準備了一對瓷製的貓狗,其實因為手藝還不熟練,這對貓狗製作的不太逼真,但對於這個世界的孩子而言這已經是極為新奇的玩具了,可以說最終所有人都很滿意。


    夏洛特夫人明顯還沒有死心,臨別時她特意跟趙旭說道:“領主大人,我覺得“瓷”這個東西很不錯,假如能大量生產絕對能成為我們葛蘭西瓦尼亞的搖錢樹,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們家族效力幫忙的地方,請您盡管開口。”


    趙旭要的就是這效果,但他明白此時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於是笑道:“其實關於這事眼下我還沒有想好,假如有了具體的方案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夫人您的。”


    夏洛特夫人也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趙旭這是在等更好的出價,自己也不能著急,當下便帶著瓷器是告辭而去。


    安德烈原本因為修路的事跟趙旭很不對付,但這回麵對巨大的商機他也顧不得麵子,主動向趙旭示好。


    “領主大人,我知道因為修路的事我們彼此有些小誤會,其實大家本意都是一樣,都希望為本地謀福祉,作為一名葛蘭西瓦尼亞人,我對於領主您是絕對忠誠的,今後如果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我安德烈願意舍身奉獻,絕無怨言。”


    “呸,你要是忠誠,母豬都能上樹!”趙旭在心裏暗自罵道,不過這話當然不能當麵說。


    “安德烈先生言重了,今後本地的發展肯定離不開你們這些賢達的支持,我們還是會有合作的機會的。”


    趙旭這番話說的有些隱晦,既沒有明確跟安德烈和解,但也沒有把路堵死,安德烈何等聰明?當時就明白了,也沒有再多言,跟幾個死黨趕忙告辭,回到自己家繼續商議對策。


    “貪吃的魚兒還真是陸續上鉤了。”此時趙旭耳旁忽然想起了傑洛士的聲音,他扭頭一看後者果然正一臉壞笑地站在一旁,顯然傑洛士也看出了趙旭的圖謀。


    “如今說這話還為時過早,萬一有人搗亂,把魚群驚跑了呢?”趙旭此時也意味深長地說道。


    “人嘛,永遠都是逐利的,分他幾條魚,想必他也不會再搗亂了。”


    “怎麽分?”


    傑洛士沒有直接回答趙旭,而是看了看手上拿到的瓷製餐具:“這個叫“瓷”的東西真是不錯,輕巧,美觀,甚至還能在上麵繪製圖案,你說要是在上麵畫些經典故事會不會有助傳教呢?另外教堂裏要是有這樣的器皿以及裝飾物,想必也是極好的。”


    趙旭也不傻,一聽就明白了傑洛士這是在點撥自己,當即眼前一亮,趕忙說道:“多謝指點,我知道這魚該怎麽分了。”


    傑洛士一笑,當即拍了拍趙旭的肩頭,也沒多話,和光明團其他人一同離開了輝哥堡,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趙旭心中是頗為感慨,傑洛士這個人其實挺神秘的,他似乎知道許多事,可卻不願挑明,事事都在幫自己,然而自己卻一直弄不明白他這麽做的動機,如今唯一能確定的是至少暫時他還是自己的助力。


    經過這次宴會,瓷器是一炮而紅,沒幾天整個葛蘭西瓦尼亞就傳都在議論這種“神奇”的東西,甚至消息都傳到了周邊地區,對於這種材質一時是眾說紛紜,有說是某種寶石製成的,有說是魔法的產物,趙旭聽到這些不禁啞然失笑,心說要是這些人知道這玩意是“石土”做成的不知會作何感想。


    然而趙旭如今就希望眾人把這玩意兒傳的越神奇,越珍貴才好,這樣自己才能以此換的更高的回報,經驗告訴他在多數時候決定一件商品價值的其實不是其本身的品質,而是包裝宣傳,同樣的商品當你給其增添了“文化”,“情懷”等種種光環就能賣出更高的價錢,盡管這些光環本身有時其實挺虛無縹緲的。


    另外趙旭還明白技術跟壟斷也是相當重要的,雖然眼下這個世界除了自己跟矮人族還沒有誰全麵掌握製瓷的技術,但如果泄露還是會很麻煩,所以他一方麵向參與製瓷的工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明這手藝對於葛蘭西瓦尼亞的重要,另外也開出極為優厚的條件籠絡這些人。


    這些瓷工都是葛蘭西瓦尼亞本地人,即便沒多大遠見,可也明白假如能壟斷這門技術,得利最多的肯定還是他們本地人,加上趙旭給的報酬又高,所以大夥都答應對於製瓷的工藝絕對保密,即便對於家人也不泄露半點。


    其實這些工人還不是趙旭最擔心的,因為製瓷工藝是自己“教”給他們的,這些人雖然參與了整個製作工程,但眼下還處於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階段,即便有個別人泄密或者被挖走了,想就此完全複製出整套技術還並不容易,如今最關鍵地是矮人,它們是完全已經弄明白製瓷是怎麽回事了,它們能幫自己難道就不能幫別人?所以趙旭特意又約見了一次哈耶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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