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聞聽琢磨了一下:“所有碎片都要找回來恐怕有些困難,不過隻要能修複出百八十件左右就足夠我們交差,至於您要的材料,能否開個單子給我,我盡力去籌集。”


    此時一旁的卡特開口說道:“它要的那些材料你們人類不好弄,還是交給我們弟兄吧,不過事先說明雖然你是艾佛森的朋友,但我們也不能白幹活。”


    趙旭聞聽笑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會兒我們就可以談報酬。”


    “那就好,不過你放心,你畢竟是艾佛森介紹來的,我們弟兄絕不會坑你。”


    就這樣事情商議已定,道爾頓給卡特兄弟開了張所需材料的清單,他們表示大概需要兩天才能籌備齊全,於是趙旭隻得先行離開,回去命人將獻禮瓷的殘片收集起來,兩天之後他又帶著這些東西來到了妖怪集市。


    這次他一來上次那兩個牛頭人就主動迎了過來:“男爵大人您又來了。”


    “是您二位啊,怎麽,又要盤查我?”


    “沒有,沒有,道爾頓它們已經跟我們打過招呼了,其實這次我們就是特意在這兒等您,那麽多東西您拿著不方便吧?我們來幫您。”兩個牛頭人說著主動幫趙旭扛那些碎瓷,弄得後者倒有些受寵若驚。


    “這怎麽好意思?”


    “沒事,能為您效力是我們的榮幸,道爾頓它們已經在等您了,請隨我們來。”兩個牛頭人邊說邊領著趙旭往裏走,言語態度與上次是大相徑庭,弄得趙旭還挺不適應,然而等他們進入集市,趙旭才發現不止這倆牛頭人,所有妖怪異類看到自己態度都顯得有些微妙,有害怕的,有戒備的,但更多是興奮,乃至尊敬,似乎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趙旭一琢磨多半跟那個“終結者”的傳說有關。


    等到了道爾頓的窩棚,一看對方跟卡特兄弟早已等候在那裏,鐵鍋旁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有些還在動,似乎是活的,看得趙旭也是毛骨悚然。


    牛頭人把東西放下之後便告辭離開,連口水都沒喝,趙旭內心多少有些不安,等它們走後才問卡特兄弟:“這倆怎麽對我那麽熱情?”


    卡特一笑:“這有什麽奇怪的?如今大家都知道男爵大人您是“終結者”,是主宰的使者,大家巴結還巴結不過來呢。”


    趙旭聞聽一陣苦笑,心說果然是這麽回事:“其實你們多半是弄錯了,我不太會是那個什麽“終結者”。”


    “是不是不重要,隻要大夥相信你是就足夠了,反正這樣也能給您帶來許多便利,何樂而不為呢?”


    趙旭一聽卡特這話也不無道理,其實世上許多事往往就是這樣,即便是子虛烏有的謊言,隻要相信的人多了也能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


    當時趙旭也沒有繼續深究,由於材料都齊了,於是道爾頓便開始修複,別看準備功夫挺長,真正的修複工作其實很快,不到半天道爾頓就恢複了一百八十多件進獻瓷,剩下的因為種種原因,是難以複原,不過對於趙旭而言這結果完全可以接受,當時他對道爾頓跟卡特兄弟是千恩萬謝。


    “男爵大人不必客氣,能為傳聞中的“終結者”效力是我的榮幸,今後您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效力。”


    趙旭聞聽不禁有些疑惑:“道爾頓先生,您為何對於“終結者”的出現如此興奮,按照傳說其出現不是意味著世界將遭受一場浩劫嗎?”


    道爾頓聞聽不禁哈哈大笑:“親愛的男爵大人,我等待的就是一場浩劫,一場完全摧毀這個腐朽人類世界的浩劫。”


    “為什麽?您那麽憎惡人類?”


    “當然,因為我原本就是人類,對於人類世界有多肮髒醜陋我實在是太了解了,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擺脫了人類的身份,如今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這群惡臭的生物被毀滅,而您的出現就意味著我的夢想即將實現,還有這更讓我感到興奮地嗎?”


    看著道爾頓幾近癲狂的樣子趙旭當時隻感到一股不寒而栗,他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經曆將道爾頓的性格扭曲成這樣,當著對方的麵他也不便追問,當時隻得告辭準備離開,當說到報酬的時候道爾頓連連擺手:“不必了,我說過能為您效力就是榮幸,報酬什麽的不必題起。”


    由於道爾頓態度堅決,趙旭等人一看也沒必要勉強,於是便告辭離開,卡特他們找來了那個半獸人夥計那巴幫趙旭把修複好的瓷器扛回去,順便跟其結算材料的錢。


    “因為道爾頓拿的有些材料比較稀缺,所以成本自然要高些,不過男爵大人你別多心,我已經替你打過折了,這是真的良心價。”


    趙旭聽了卡特的報價微微一笑:“沒什麽,我相信你們,再說這次你們幫了我那麽大的忙,這點報酬完全是應得,等我回去之後就給你們籌錢,三天之內保證送來。”


    卡特兄弟聞聽趙旭答應的那麽爽快頓時是喜笑顏開,當時趙旭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那個道爾頓說自己以前是人類,關於這事你們知道原委嗎?”


    卡特兄弟聞聽先是麵麵相覷,隔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其實詳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道爾頓以前是個人類法師,可後來遭人陷害,名譽掃地,心愛的人也死了,他悲憤之下將靈魂出賣給了惡魔,成了一名死靈法師,原本它是想向陷害自己的那些人複仇,不過似乎其中有幾個不好惹的家夥,故此它一直沒能如願,後來脾氣就變得越來越古怪,如今窩在這妖怪集市一邊做生意一邊研究法術,似乎是打算繼續複仇。”


    趙旭聞聽是點了點頭,沒想到道爾頓還有如此淒慘的身世,不過如此一來其之所以會憤世嫉俗似乎在邏輯上也說得通了,盡管趙旭並不完全認同道爾頓的想法,但在感情上還是多少有些同情。


    等離開了妖怪集市,趙旭帶著修補好的瓷器回了官邸,第二天當他把這消息告訴喬尼亞時,對方完全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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