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男爵!”此時趙旭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隻見博伊男爵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博伊男爵,公爵閣下他們怎麽樣?”


    “舅舅他沒事,如今正在前麵指揮戰鬥,你來了就好了,我們如今正缺人手呢。”


    趙旭拍了拍博伊的手臂,示意其別急,接著便趕到了喬尼亞等人所在的位置,後者一看趙旭來了也是頗為激動:“威廉你果然來了。”


    “伯伯,戰況如何?”


    “還好,幸虧凱南他們及時組織了防線,這群叛逆這才沒有一鼓作氣衝進來,不過如今戰事還極為膠著,你帶來多少人?”


    “所部五百人都跟來了。”


    “太好了,趕緊讓你的人去左路,馬丁那邊有些吃緊,再這樣恐怕要頂不住了。”


    “那您這邊?”


    “我這兒沒事,你們隻要守住左路就好。”


    趙旭一看喬尼亞是真著急了,當下不敢怠慢,帶著本部人馬前往左路,眼下把守這裏的是下巴裏亞的馬丁伯爵,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貴族,留了一個光頭,左耳平日還喜歡戴個耳環,留著白色的短須,整體給人一種西方電影裏社會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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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平日不太愛說話,故此趙旭跟其也不太熟悉,可此時隻見其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般高聲指揮著將士們,其本人也不時衝著進攻的起義軍彎弓射箭,趙旭當時對於這個人不禁有了新的認識。


    “馬丁伯爵。”


    “哦,是威廉啊,你們怎麽來了?”


    “公爵閣下讓我帶人來支援你。”


    “太好了,這群狗娘養的叛賊太凶了,我正擔心要頂不住了呢。”馬丁當時顯得頗為激動,忙跟趙旭說明了眼下的戰局,讓其所部人馬盡快填補防線上的缺口,趙旭嘴上答應得挺好,可實際上卻跟涼等人叮囑。


    “盡量保存實力,別硬拚。”


    涼等人一聽就明白了,趙旭這是讓大夥出工不出力,眾人的命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既然領主都這麽說,眾人自然照辦,結果這五百人的戰鬥力就可想而知了,左翼的戰局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糕。


    趙旭生怕馬丁看出破綻,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這群飯桶怎麽回事?索菲亞你去傳我的命令,但凡作戰不力者軍法從事。”


    趙旭話雖如此,可同時給索菲亞使了個眼色,後者是老傭兵了,經驗豐富,一看就明白了,當即點頭道:“遵命。”


    其實索菲亞下去根本沒這麽傳令,隻是溜達一圈做做樣子,馬丁不明就裏,還跟趙旭抱怨:“當兵的就是這樣,領軍餉的時候比誰都積極,真要他們玩命了一個個就畏縮不前,一點都沒有榮譽感。”


    趙旭聞聽暗自冷笑,心說這些士兵原本大多是平民,平日就要承受領主們的壓迫與剝削,如今又要他們為了領主們的利益去玩命,士氣會高昂才出鬼了呢,這也是封建軍隊跟現代軍隊本質上的區別,當然這些話沒法當麵跟馬丁說,趙旭當時隻是附和了幾句。


    左翼的戰局原本就不利,加上趙旭所部出工不出力結果可想而知,終於防線被打開了一個缺口,接著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開始出現了連鎖反應,趙旭一看主動跟馬丁說道:“伯爵,局麵不利,你帶人先撤。”


    馬丁問道:“那你們怎麽辦?”


    “我們留下斷後。”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為帝國盡忠理所應當,你們趕緊走!”趙旭邊說邊把馬丁往後退,馬丁當時看了眼趙旭是頗為感激,原本還想說些什麽,最後是一跺腳帶人先行撤了下去,而趙旭則帶領本部人馬且戰且退。


    其實趙旭是生怕官軍之後反應過來,再派兵增援守住防線,幹脆假裝掩護馬丁,實際上是主動放棄陣地,而他之所以親自率部斷後,一來是為了掩護身份,其次是確保掌握主動,反正自己在起義軍中有一堆熟人,實在不行主動投降想來也能有一條生路。


    由於左翼防線的崩塌,官軍的局麵陷入了全麵被動,喬尼亞見狀心知再打下去隻有死路一條,隻得下令全軍後撤,最終北方聯軍被起義軍一口氣趕出了二十公裏,一直退守到擁有堅固城防的約鈕城這才穩住陣腳。


    事後經過統計這一戰北方聯軍損失慘重,一萬餘人最終回歸編製的不足六千,而最讓喬尼亞擔憂地是趙旭以及其所部人馬遲遲沒有回來,對於這個年輕人喬尼亞起先多少有些利用之意,但相處久了喬尼亞是真的有些欣賞他,要是其這次有個三長兩短那就實在太過可惜了,為此喬尼亞派出好幾撥人出去打探,可卻遲遲沒有消息,大夥嘴上沒說什麽,可心裏基本都覺得趙旭這回是凶多吉少,然而出乎意料地是第二天黃昏趙旭帶著其所部人馬回來了,當時整個約鈕城幾乎都轟動了,喬尼亞親自前來城門口迎接,等看到一身征塵的趙旭等人,喬尼亞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對方。


    “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當喬尼亞抱住自己的那一刻趙旭內心不禁有些感動,他感覺得出對方是發自內心地為自己活著歸來而高興,人生在世能有一個這樣在意自己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一時間趙旭甚至想到了過世多年的父親,那種曾經擁抱對方的感覺和如今竟有些相似,可惜地是他跟喬尼亞之間的關係是建立在一係列謊言與陰謀之上的。


    抱了一會兒喬尼亞才鬆開趙旭,問道:“孩子快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麽回來的,大夥都擔心壞了。”


    趙旭聞聽一陣苦笑:“這就一言難盡了。”


    當時趙旭率領所部斷後,一開始趙旭是做好了兵敗被俘的準備,不過戰況沒他想的那麽糟糕,起義軍的目標似乎不是他們,故此最後趙旭所部還算是相對順利地脫離了戰場。


    因為負責斷後,等他們跑出來已經跟大部隊失去了聯係,趙旭一時也不知該去哪兒,隻得在逃出來十幾公裏之後找了處僻靜的樹林讓部隊暫時休息,一清點己方少了八十二人,就這樣一場大戰而言這樣的損失已經算是相當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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