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葉菌聽到這麽肉麻的話即便不生氣也得臉紅,但這回她沒有,甚至顯得有些高興。


    “先不談這些,那個布羅夫究竟怎麽回事?”


    葉菌這一題趙旭才想起必須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當時他讓葉菌暫時休息,自己則帶著眾人將布羅夫押倒附近的一間空房裏進行審訊,一調查很快弄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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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布羅夫是烏蘭人,當初跟隨澤莫斯基來葛蘭西瓦尼亞的人裏就有他,而且還不止如此,他的一個哥哥以及一個弟弟也一起來了,結果這倆人跟澤莫斯基一起死在了“噩夢之夜”,沒錯,那倆人就是死在了被塞隆操縱的葉菌手上,就連布羅夫自己當時也身受重傷,險些喪命,為此他對葉菌恨之入骨,一心想找對方報仇。


    布羅夫傷好之後繼續留在了聯軍裏,之後便聽從米萊妮指揮,直到上次戰鬥受傷被俘,原本布羅夫打算是一死了之,可後來他發現趙旭對待俘虜們很好,甚至對投降的人是大加信賴,布羅夫漸漸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報仇的機會,於是他假意投誠,留了下來,並且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所以周圍沒人意識到他正在圖謀些什麽。


    這次葉菌前來找趙旭,正好被布羅夫遇上,所謂仇人相見格外眼紅,他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所以才借著送飯之際行刺葉菌,隻是因為他跟葉菌的仇怨太深,導致看到仇人近在眼前情緒過於激動,被葉菌瞧出了端倪,行動這才功虧一簣。


    布羅夫起初對於審訊很抵觸,是一言不發,但因為瓦西裏等人也是從烏蘭軍倒戈過來的,不少都了解他的來曆,把相關信息一拚湊大致也能推斷他的意圖,最後布羅夫一看隱瞞也沒太大意義,幹脆把事情給說明白了,最後他還對趙旭說道:“領主大人,“噩夢之夜”那晚你去阻止葉菌,我在場都看得很清楚,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相信你是個好人,我一開始也沒打算把你給卷進來,但是我哥哥和弟弟...他們都死在葉菌手上,此仇不報,我良心難安,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隻希望領主大人您能給我個痛快,另外這件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跟其他人無關,還望您不要因此不信任在場這些弟兄,他們是真心歸順,別無他意。”


    布羅夫說這番話時神情自然,看得出是語發摯誠,在場的人聽了心裏都不是滋味,瓦西裏是個正派的人,當時就感覺熱血上湧,湊近趙旭小聲說道:“領主,布羅夫說的這些我可以證明大多是真的,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沒有早點察覺他的意圖,我願意接受處罰,但隻希望您對他從輕發落,他真不是一個壞人,隻是太感情用事了。”


    趙旭聞聽心裏也不是滋味,你說這件事怎麽處置,按說布羅夫行刺葉菌,性質惡劣,怎麽處置都不算過分,但他的行為法理難容,情有可原,人家的手足兄弟都死在葉菌手上,要說他對此毫不在意,如今還毫無芥蒂地跟葉菌和諧相處,這反而不正常了,甚至布羅夫要真是這麽個人趙旭反而要戒備他了,畢竟這都快沒人味了。


    當時趙旭先是安撫住了瓦西裏,接著跟布羅夫說道:“對於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有些事我之前已經解釋過了,你想必也聽說了,那天晚上的事不是葉菌的本意,她被惡魔附身了才幹出這種事,說句聽起來或許有些偏袒地話,她本人其實也是受害者,在這點上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布羅夫聞聽一陣苦笑:“領主大人您不用說了,您喜歡葉菌,會偏袒她也是人之常情,即便退一步您說的都是事實,葉菌是被利用了,可那天晚上我是親眼看到葉菌殺了我的兄弟,我如今每天晚上睡覺,一閉眼就是那晚的畫麵,換做是您,即便認同她是被操縱的,您能原諒她嗎?您的心裏就能做到沒有怨恨啊!?”


    麵對布羅夫最後的質問,趙旭無言以對,他是個很有同理心的人,能夠理解布羅夫的感受,放下仇恨,寬容他人的罪惡,這是一種美德,做到的人固然隻得尊敬,可做不到也更是一種人之常情,你不能以此去道德綁架別人。


    當時趙旭內心是頗為糾結,無奈之下他隻得讓瓦西裏等人先把布羅夫送到地牢關押起來,等自己跟高層們商量之後再做處置。


    趙旭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心情複雜,他抬頭一看葉菌也沒離開,正坐在陰涼處等候自己,趙旭一度有些猶豫,不知該怎麽跟對方說這件事,但後來一想事到如今你也不能不說,於是趙旭便硬著頭皮邁步上前,一看趙旭過來葉菌忙起身問道:“審完了?”


    “嗯。”


    “究竟怎麽回事?”


    “你的傷要緊嗎?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嗬嗬,我又不是弱不禁風的花朵,這種傷對我而言完全是小意思,是不是案情有什麽讓你為難的地方?”


    葉菌以前給人的感覺專橫霸道,不近人情,但這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其理念的原因,並不代表葉菌這人不懂人情世故,實際上因為工作需要葉菌對於他人的心理活動把握能力相當出色,故此如今一聽趙旭顧左右而言他就隱隱意識到了什麽。


    趙旭了解葉菌,知道話說到這份上已經瞞不住了,故此他當即說道:“那你先坐下,我跟你細說。”


    葉菌一看趙旭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簡單,當時也沒多話,倆人一同坐在了陰涼處,趙旭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介紹了一遍,當時葉菌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等都介紹完了,趙旭看了看葉菌這才說道:“就是這麽回事,具體怎麽發落布羅夫,我想再征求一下你跟傑洛士它們的意見,按法理說布羅夫的行為怎麽處置都不過分,不過...”


    說到這裏趙旭顯得有些為難,葉菌跟他相處已久,頗有默契,當時就說道:“你想替布羅夫求情是不是?”


    趙旭聞聽歎了口氣,並沒有說話,來了個默認。


    “你前陣子剛剛跟我表白,如今卻要替想殺我的人求情,你覺得這麽做合適嗎?”葉菌當時冷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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