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人被眾多人各樣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臉色更加難看至極,他冷冷的看向思涵,“當日,本官檢查出秀兒是被人掐死的,又檢查處秀兒曾經將凶手撓傷,而陸昭剛好手上有傷,他的貼身玉佩又在秀兒的住處的附近找到的,而且在秀兒被人殺死到屍體被人發現的這段時間裏,陸昭又沒有能夠證明他不在凶案現場的人,試問,本官將陸昭當成凶手抓起來,何錯之有?”


    看著莊尚城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思涵的氣便不打一處來。她伸出手指著莊尚城,“強詞奪理,你身為刑部尚書,明明就是你的失職,險些害死陸昭,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而你不止不肯認錯,還在這裏強詞奪理,巧言善變,你根本不配做一個執法者!”


    思涵的話剛剛落音,大堂之上包括站在大堂外圍觀的人群,全都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涼氣,他們有些擔心的看著思涵。敢當眾指責尚書大人,他們敬佩他,但是得罪了尚書大人,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啊!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下一次自會小心辦案就是。”莊尚城故意無視眾人異樣的眼光,冷眼看著思涵說道。


    “下一次?下一次大人您怎麽辦案草民管不到,但是這一次,你要向陸昭道歉,因為是你的失職還害得陸昭沒了工作,又害得他身受重傷。所以你要想陸昭道歉!”思涵毫不畏懼的看著莊尚城說道。


    “對,道歉,尚書大人要想陸昭道歉!”冰兒從地上站起身舉起右手看著莊尚城說道。


    站在大堂之外的圍觀的百姓們見到思涵和冰兒要尚書大人道歉時,均是一愣,可當他們看到滿身傷痕的陸昭時,他們也全都舉起拳頭要莊大人向陸昭道歉。“道歉。道歉!”


    莊大人原本不想理會思涵的,可是當他聽到圍觀的百姓們也要求他道歉的時候,他不得不理會,因為民心是最重要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莊大人陰冷的看了思涵和冰兒一眼,極其無奈的從桌案後麵走到陸昭身前。


    陸婆早已經將陸昭從地上扶了起來,當她看到莊大人站在她們麵前的時候,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轉過頭看向思涵和冰兒。


    冰兒和思涵衝陸婆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陸婆要坦然接受,因為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是莊尚城。


    陸婆見到思涵和冰兒示意她接受莊尚城的道歉,便轉過身坦然的看著莊大人。


    莊尚城臉色鐵青的站在陸昭和陸婆身前,雙手抱拳,“因為本官的失職,陸昭險些被當成殺人凶手,本官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陸婆緊忙回禮給莊大人,“莊大人,您多禮了,隻要昭兒平安無事,我們是不會計較任何事的。”對她來說陸昭是最重要的。


    莊大人冷冷的瞥看了思涵一眼,隨後甩袖離開。


    思涵心中的怒氣再一次被莊尚城點燃,做錯了事,還有理了?她想要上前與莊尚城理論,卻被一直站在她身邊的芷寧拽住。思涵氣憤的轉過身看著芷寧。


    芷寧衝思涵微微搖了搖頭,“算了,他那麽大個官職你讓他當眾道歉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思涵深深地歎了口氣,隨後無奈的看著莊大人離開的背影,芷寧的話說的很對,要莊大人當眾向陸昭道歉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她不該咄咄逼人的,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冰兒走到思涵身邊,伸出手拍了拍思涵的肩膀,“算了。既然陸昭已經被釋放和陸婆重聚,就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其他的事,我們就不要津津計較了。”


    思涵衝冰兒點了點頭,冰兒的話沒錯,最重要的是陸昭和陸婆能夠團聚在一起。


    這時,陸婆攙扶著陸昭走到三個人身前,二人同時跪在地上,感激的看著冰兒,芷寧和思涵,“老太婆(陸昭),謝謝三位救命之恩。”語畢陸婆和陸昭衝三個人磕起響頭來。


    冰兒和芷寧緊忙將陸昭好陸婆從地上攙扶來,“陸婆,您不要客氣,隻要陸昭沒事就好。”


    陸昭站起身以後,神色嚴肅且感激的看著冰兒三人,“三位就是陸昭的再生父母。以後倘若有用得著陸昭的地方,三位盡管開口,陸昭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陸昭,我們不要你的報答,好好照顧陸婆。她可是我們見過的最偉大的娘親。”思涵麵帶微笑的看著陸昭說。


    芷寧和冰兒同時點了點頭,的確,倘若沒有陸婆的話,恐怕她們也不會為陸昭翻案的。陸婆是她們由現代到古代見過的最偉大的母親。


    陸昭轉過頭感激的看著陸婆,淚,險些滑落臉龐,“娘,謝謝你。”


    “我們這一次為陸昭洗刷冤屈了,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呢?”冰兒眼裏盡是興奮地神色。她已經好久沒有品嚐過美食了。


    思涵和芷寧互相看了一眼,三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南海洋麵帶淡淡的微笑看著芷寧和思涵是那個人,他沒有想到,外表普通的三個男子居然能將案子破獲,他讚賞的看了芷寧一眼,隨後從椅子上站起身向後院走去。


    芷寧與思涵和冰兒三個人並肩走出大堂,當她前腳走出大堂的時候,她不由轉過身看了一眼桌案,但是她看到的卻是南海洋的背影。她衝南海洋的背影欣慰一笑,她總算沒有看錯人,南海洋真的為陸昭重新升堂審案了。


    醉仙樓。


    醉仙樓是京城第一酒樓,據說酒樓的老板曾經是當今皇上最喜歡的禦廚,凡是來過醉仙樓的都客人都品嚐過皇上曾經享用的美食。是以凡是來過京城的外地人都要到醉仙樓品嚐一下美食,不枉他們來京城一回。


    剛剛走到大街的拐角處,一股清淡的香味飄進冰兒的鼻子中,冰兒閉上眼睛用力的yunxi著空氣中的香味,隨後又吐了出來,感歎道,“好香啊!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樓,連空氣中的味道都這麽香!”


    思涵和芷寧看著冰兒可愛的模樣不由撲哧一笑,冰兒是個單純善良的人,以她這樣的性格就算再現代做了演員,恐怕也不會成名,因為她太單純了,根本不適合呆在演藝圈裏。


    眼見兩層樓高的醉仙樓就在眼前冰兒不由加快了腳步,小跑似的跑上二樓,坐在一個靠窗子的位子,伸出手高聲叫道,“小二,點菜。”


    “來了,客官。”小二樂顛的跑到冰兒身前,“客官,您想要來點什麽?”小二滿麵笑容的看著冰兒問。


    “你們醉仙樓最有名的菜,皇上最喜歡吃的菜色,隨便端上來幾樣。”她也要享受一下九五至尊的待遇,不枉她穿越到這裏一回。


    “好嘞。”小二滿麵笑容的離開。


    冰兒點好菜以後,思涵和芷寧才緩步走到二樓。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吃得異常開心。


    冰兒夾起一道香酥蝦放在嘴裏麵,滿足的點了點頭,讚賞道,“恩,好吃,又香又酥,美味無窮啊!果然不愧為京城第一酒樓。”


    “那是自然,僅僅一盞茶的功夫,原本空蕩蕩的二樓便高朋滿座,不好吃,會有這麽多人來麽?”思涵端起茶水淡淡的問冰兒。


    “皇上的禦廚耶,做的自然好吃了。”冰兒夾了一道糖醋刀魚放在嘴裏品嚐著。


    芷寧夾了一塊辣子雞放在冰兒的小碟子裏。“都給你吃,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在相府裏麵做洗衣服的小丫鬟,那苦日子,可想而知。


    冰兒毫不客氣的將辣子雞放在嘴裏,“恩,好吃,還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最喜歡吃的就是辣子雞。”


    冰兒正低頭吃著辣子雞,那邊小二端來一道冰兒最喜歡吃的一道菜,“麻辣鱈魚來了。”小二將麻辣鱈魚放在桌子的邊緣處,冰兒想都不想的抬起頭就要夾那道糖醋鱈魚,誰知就在她抬起頭看向糖醋鱈魚的時候,一到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隻見,那個曾經被她挾持過的衣著光鮮的男子,身著高貴深藍色錦服,腳踩銀線繡製而成的黑色靴子,手持玉扇緩步走上樓梯。


    冰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摸向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放在懷裏的令牌。摸到硬邦邦的令牌安然的躺在她的懷裏的時候,她暗自舒了一口氣。她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向衣著高貴的男子身前。


    男子上了二樓便四處看了一眼,醉仙樓果然不同凡響,才剛剛到午飯的時間,二樓處,就已經高朋滿座了。見到整個二樓空無虛座,男子不禁淡然一笑,看來今天他是沒有那個口服了。就在他將要轉身走下樓梯的時候,坐在二樓中間處的一個中年男子,高聲的衝小二喊道,“小二,結賬。”


    “來了,客官。”小二麵帶笑容的走到中年男子身前,禮貌道,“客官,十兩銀子。”


    中年男子從懷裏掏出銀子,遞給小二以後,起身離開桌子前。


    衣著光鮮的男子見到中年男子起身離開桌子前的時候,他麵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看來,今天注定他能夠品嚐到皇上曾經享用過的美食。


    他收起手中的玉扇,緩步走至桌子前,剛剛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一個彪形大漢坐在他的對麵。


    這個彪形大漢,五大橫粗,一臉橫肉,兩道濃黑的劍眉高高挑起,一雙眼睛雖然小,但是卻帶著狠厲的神色,令人看上一眼,不由望而生畏。


    男子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麵帶笑容的看著彪形大汗,雙手抱拳,禮貌的道,“這位兄台,這個位子,是在下先坐在這裏的。所以,這個位子應該屬於我。”


    “啪!”彪形大漢將手中的劍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冷著一張大臉看著男子,質問,“你說是你先坐在這裏的?”


    男子看了一眼被大漢用力的拍在桌子上的利劍一眼,徑自咽了口吐沫,麵帶討好的笑容看著大漢,“兄台,的確是在下先坐在這裏的,這裏麵好多人都看到了。”


    “好多人都看到了?都有誰看到了?站出來讓本大爺瞧瞧。”大漢麵帶微笑的看著男子說。


    男子四下看了一眼,指了指身邊正在享用美食的幾個男子,“他們應該都看到了。”剛剛他坐在這裏的時候,他敢肯定這幾個男子都看到了。


    “是嗎?剛剛有誰看到這位公子在本大爺之前坐在這裏的?站出來,隻要有誰看到這位公子是在本大爺之前坐在這裏的,本大爺立即起身給這位公子讓地方。”大漢一雙小眼厲眸冷冷的掃過男子身後的每一人,他的手同時握著放置在桌子上的劍柄。


    大漢的話一出口,原本熱鬧的二樓頓時鴉雀無聲,他們全都低下頭品嚐著自己桌子上的美食,看都不敢看大漢一眼,更沒有人敢走出來為男子作證。


    整個二樓寂靜的隻剩下筷子與盤子碰撞的聲音了。


    大漢得意的掃過二樓處每一個低著頭品嚐美食的人,他嘴角得意的向上一揚,他就知道,整間二樓沒有一個人敢得罪他的。


    男子氣憤的看了他周圍的人一眼,整間二樓這多人居然沒有人敢為他作證,他在桌底下的手不由緊緊的握緊了拳頭,臉色通紅的看著大漢,“這位兄台,這張桌子的確是在下先坐在這裏的。”


    大漢的麵色立即變得有些難堪,他陰冷的看著男子,一雙厲眸狠狠地瞪著男子看,“還不滾?”


    男子被大漢厲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緊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低著頭,小聲的道,“在下這就走。”


    大漢得意的哈哈哈大笑幾聲,隨即大手一揮,“小二,點菜!”洪亮的聲音響遍整個二樓,甚至連一樓似乎都能聽得到他洪亮的嗓音似的。


    “來了,客官。”小二極為同情的看了男子一眼,隨即開口問大漢,“客官,想要來點什麽菜?”


    大漢的抬起一條腿,腳踩在男子剛剛離開的椅子上,“我要,麻婆豆腐,醬牛肉。”


    男子氣憤的瞥看了大漢一眼,想要上前與大漢據理相爭,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大漢的對手,隻好咽下心中的那口怨氣,轉過身向樓梯口走去。


    冰兒冷著一張臉站在男子身前,有些鄙夷的看著男子,“為毛你要走啊?”錯的又不是他,他幹嘛要走?


    男子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冰兒,更沒有想到冰兒會那樣問他似的,一時之間男子微微愣了愣。


    冰兒沒有理會男子異樣的神色,徑自走到大漢身前,一臉不悅的看著大漢,語氣平淡的質問道,“假如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說過,假如有人看到是這位公子先坐在這裏的話,你就離開這裏,對嗎?”


    大漢隨意瞟了冰兒一眼,想都不想的回答,“對。我就是那麽說過。”眼前的男子又黑又瘦又醜,身子骨還單薄,搭眼一看便知道這個瘦小的男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相信他是不敢亂說的。


    大漢一隻手端著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另一隻手則搭在劍柄上,給予冰兒無聲的警告。


    冰兒倪了大漢放在劍柄上的手一眼,暗自冷哼,想要威脅他?


    “那麽,我現在就在這裏告訴你,剛剛我親眼看到是這位公子先坐在這裏的。”冰兒神色堅定的看著大漢說道。


    大漢的臉色頓時一邊,他將手中的茶水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啪!”這聲清脆的響聲讓整個二樓瞬間靜了下來,甚至連筷子碰到盤子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客人們拿著手中的筷子,既欽佩又嘲諷的看著冰兒。他們欽佩眼前這個瘦小的男子,


    敢站出來說實話,嘲諷這個瘦小的男子,不自量力居然敢跟大漢作對,任誰都看得出來,隻要誰敢站出來說男子先坐在那裏的,大漢就會拿刀砍誰。


    站在冰兒身後的暗自瞪大了眼睛看著冰兒,他沒有想到,站在他身前的瘦小的男子居然更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這個手握寶刀的彪形大漢作對,心中對冰兒是欽佩有擔心,他擔心大漢真的會傷了冰兒。他看了冰兒一眼,又看了看大漢一眼,隨即上前一步拽了拽冰兒的衣角,在冰兒耳邊小聲的說道,“我看我們還是走吧,不要跟他斤斤計較。”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這個瘦小的男子不會不知道吧?


    冰兒鄙視看了男子一眼,略微皺了皺眉頭,質問男子,“這是小事?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威脅你,這是小事嗎?我們不走,做錯事的是他,走的也該是他!”說話間冰兒伸出手指著大漢的額頭說。


    大漢的額頭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著,他頓時憤怒不已,但是他卻強將自己湧上來的怒火壓住,手緊緊的握著劍柄,咬牙切齒的問著冰兒,“你確定,是他先坐在這裏的?”問話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威脅的味道,似乎隻要冰兒一說錯,他就會將手中的大刀狠狠地看向冰兒似的。


    對於大漢的威脅冰兒絲毫不放在眼裏,“對,我看見這位公子先坐在這裏的,而你不止霸占了他的桌子還在這裏耀武揚威,威脅眾人和這個男子,我全都看到了!”


    “找死!”冰兒的話剛剛落音,大漢便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隨後騰空而起,拿著握在手裏麵的大刀狠狠地砍向冰兒和站在冰兒身邊的衣著光鮮的男子。


    冰兒頓時一驚,想都不想的轉過身緊緊的抱著男子,以自己的後背替男子抵擋大漢向他揮來的大刀。


    男子的身形僵在原地微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大漢居然敢在大廳廣眾之下拿刀砍向他們,更沒有想到這個曾經劫持過他的男子居然會擋在他的身前!


    眼見大漢的到就要砍在冰兒的後背上時,眾人全都屏住呼吸,有的甚至別過頭看都不敢看向冰兒他們這裏一眼。然而,就在他們眨眼之間,他們隻覺得眼前一閃,伴隨著“啪!”的一聲,大漢的大刀居然直直的掉在地上,發出“嗡。”的一個好聽的聲音來。


    大漢見自己的大刀掉在地上,心中被他壓著的怒氣,頓時上升至最高點,他想都不想的伸出右手呈掌式,狠狠地擊向冰兒的後背之處,砍不死她,他就一掌打死她,總之得罪他的人,他絕對不會讓他們有好下場的!


    大漢的手掌擊出的速度之快,力道之大,連冰兒這個不會武功的人都感覺到,一股風伴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擊向她的後背,她本可以躲開的,但是她卻沒有躲開,因為隻要她躲開,受傷的必定是她緊緊抱著的男子。這件事,是她惹出來的,她當然不能棄男子於不顧了。


    男子很吃驚的看著緊緊抱著他的身材瘦小的男子,他沒有想到這個男子在這個危急的時刻竟然沒有自己躲開大漢的擊向他後背的手掌,而是更加用力的抱著他,好像很害怕他會受傷似的,心中一股異樣的感覺緩緩劃過他的心房。


    眼見大漢的手掌就要擊在冰兒的後背之時,一道身影瞬間出現在冰兒的身前,眾人隻聽到‘砰。’的一聲,再定睛一看,大漢的身子已經被擊飛一丈遠,重重的撞到牆上又彈了回來,跌倒在地上,他臉色煞白的倒在地上,蜷著身子,連叫都沒能來得及,便昏死過去。


    聽到身後‘砰。’的一聲,冰兒頓時舒出一口氣,她放開抱著男子的雙手,轉過身麵帶微笑的看著將大漢一掌擊飛的芷寧,“幸好有你。”


    芷寧生氣的看著冰兒,指責道,“下一次不要逞能,假如我不上來的話你就會被她一掌打死的,幫助別人沒錯,但首先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幫助別人。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人,怎麽保護其他人?”


    冰兒立即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給芷寧看,“這不是有你在嗎!沒你在我也不敢輕易地幫助別人啊,我也很怕死的。”


    芷寧無奈的看了冰兒一眼,隨後氣憤的轉身向思涵那裏走去,剛剛她去了茅房,冰兒是知道的!


    但是,芷寧才走出幾步遠便站住身子疑惑的看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大漢,她隻用了兩成的功力而已,大漢雖然能夠被她擊飛,但是絕對不會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一定有人暗中出手幫助冰兒她們,會是誰呢?


    芷寧一雙好看的眸子四下環視了一周,她發現二樓裏的每一個人都不像那種深藏不露的人。芷寧不禁疑惑,剛剛究竟是誰在暗中幫助冰兒呢?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和冰兒並肩站立的男子,外表俊逸,身形略微高大,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殺氣,甚至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他,更不可能是那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了。深深地歎了口氣,芷寧繼續向思涵那裏走去,既然找不到是誰暗地裏幫助的冰兒,那就不找,反正,那個人是幫助冰兒而不是害冰兒的,她無須擔心。


    見芷寧氣憤的離開,冰兒並不在意,她知道芷寧隻是擔心她,才會對她發那麽大的脾氣的。


    她衝男子微微一笑,意有所思的道,“以後遇強則強,那樣才像個男子漢。不然的話這一輩子你都要被別人欺負。”雖然他是個太監,但也是個男人,雖然比正常的男人少了點“東西。”但是他身體裏還是有男性的荷爾蒙的不是嗎?


    男子的身形微微一僵,臉上立即浮現出一股憤怒又尷尬的神色來,他想要開口向冰兒解釋什麽,卻又不知道敢如何開口。


    對於男子的心態冰兒自然了解,剛剛在大廳廣眾之下被人威脅,而他又妥協了,對於一個男子來說,即便是一個太監來說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她從懷裏將令牌掏出來放在男子的寬大的手掌裏,“這塊令牌很好用的,別浪費了。”靠著這塊令牌她見到了身在大牢裏的陸昭,並且替他洗刷冤屈,說到底這塊令牌的功勞也不小。


    隻是,她不明白,既然這塊令牌這麽好用,就表示這個男子的身份不一般,那他為何要在大廳廣眾之下任人欺淩呢?想到這,冰兒意有所思的看了男子一眼,瞬間,她明白了男子的想法,因為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是一個太監。而這塊令牌就是太監身份的象征。有誰願意被別人知道自己是個太監呢?倘若被剛剛那個大漢知道他是太監的話,恐怕大漢就不隻是威脅他那麽簡單了,大漢還會嘲笑他,譏諷他。令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無地自容。


    看著男子將令牌掛在腰間的時候,冰兒心中的憐憫之心油然而生。她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安慰道,


    “其實有些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卑,更加不要看不起你自己。倘若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的話,別人就會更加的看不起你的。”


    冰兒的一番話令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將令牌掛在腰間以後,抬起頭不明所以的看了冰兒一眼,似乎沒有明白冰兒話中的含義似的。


    冰兒剛剛想要開解男子,要他即使身為太監也不要覺得自己比別人低一等,太監也是人,太監也有自尊,太監也該受到別人的尊敬。可就在此時,男子眼角的餘光瞥到一個身著褐色長衫的淩風,麵帶焦急的神色走上樓梯,男子的臉色一變,緊忙走到樓梯口處,淩風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男子的神情立即變得異常嚴肅,他匆匆的瞥看了冰兒一眼,跟在淩風身後離開走下樓梯。


    冰兒站在原地看著男子匆忙離開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不知道她剛剛對他說的話他有沒有聽到心裏去。那個身著褐色長衫的男子,她見過,上一次在相府她要將令牌還給太監男的時候,就是身著褐色長衫的男子將太監男叫走的。


    “怎麽?依依不舍?”芷寧走到冰兒身向剛剛消失在樓梯口處的男子的背影問冰兒。


    冰兒狠狠地白了芷寧一眼,不悅的道,“什麽依依不舍啊!我隻不過是同情他而已。”


    “可我看著怎麽不像同情他啊?”思涵雙手環胸的一臉壞笑的看著冰兒問。


    “哧。”冰兒想吐血。她想要對思涵和芷寧解釋,那個男子其實是個太監,她是不會對他感興趣的,但是為了避免以後思涵和芷寧見到男子尷尬,冰兒隻好忍住不對芷寧和思涵說出男子的真實身份。


    她無奈的看了思涵和芷寧一眼,撇了撇嘴,“拜托你們不要亂說,本小姐可是眼高於頂的,他那種貨色還入不了本小姐的眼。”她柳冰兒再不濟,也不會找一個太監的!


    思涵和芷寧相視一笑,兩個人一前一後越過冰兒向樓下走去。


    冰兒站在樓梯口處有些氣憤的看著芷寧和思涵的背影,她們兩個的神情擺明了不信她!


    冰兒緊忙跟在思涵身後下了樓梯,“喂,我真的對他沒意思的,我隻不過是同情他而已。”


    思涵一邊下樓梯一邊點了點頭,“恩,我們相信你。隻是同情他而已~!”她故意將同情兩個字加重。


    冰兒一聽便知道思涵在敷衍她,她緊忙上前扯住思涵的衣袖,“我說的是真的,他的命很苦的,我真的隻是同情他而已,你們不要亂想。其實他是一個。”眼見思涵一副不相信她的樣子,心急之下她險些將那個男子是個太監的事實告訴給思涵和芷寧,但她卻立馬住口,沒有將事實告訴給思涵和芷寧聽。


    “他是什麽?”走在最前麵的芷寧好奇的看向冰兒。


    冰兒立馬衝芷寧裝傻充愣一笑,反問,“他是什麽?”


    思涵轉過頭看著冰兒,“是我們在問你,那個男子是什麽?”冰兒眼神閃爍,擺明了有事在瞞著她們。


    冰兒知道,想要瞞過思涵和芷寧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她又不想將男子是太監這個事實告訴給芷寧和思涵,無奈之下,她隻得冷下臉來看著思涵和芷寧,“他是什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對他沒那種感覺,而且在陸昭這件案子裏,他曾經幫助過我,我對他隻有感激和同情,以後不要拿他開玩笑了。”語畢,她低下頭佯裝生氣的看向樓梯。


    思涵見冰兒生氣了,便轉過頭收起臉上的笑容,略微擔心的回道,“我們隻不過在跟你開玩笑而已,你不是真的生氣吧?”見到冰兒一臉嚴肅的樣子,她擔心冰兒真的生氣了。


    “隻要你們以後不開這種玩笑,我就不生氣。”冰兒抬起頭看著思涵的後背,一雙靈活的眼睛裏狡黠的神色一閃而逝。


    思涵無奈的歎了口氣,沒辦法,冰兒要是生氣起來,可是很嚇人的,“放心,以後絕對不會拿那個男子跟你開玩笑了。”心中卻暗自嘀咕,以往她們無論她們開什麽玩笑,冰兒都是一臉不在乎的模樣,現在倒好,隻不過隨意拿那個男子開了個玩笑,冰兒便一臉的不高興,她暗自懷疑,難道冰兒對那個男子真的隻是同情那麽簡單?


    得到思涵的保證以後,冰兒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來。


    身著高貴的跟在淩風身後匆匆走出醉仙樓。


    醉仙樓的門前早已經停了一輛高貴華麗的馬車。馬車前整齊的站著幾個身著侍衛服飾的男子,他們見到男子從酒樓裏走出來,便衝男子低著頭恭敬的道,“主子。”


    男子背著雙手,走到馬車前,銳利的眼神淡淡的掃過每一個侍衛,令他們全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他一個縱身躍上馬車,與他剛剛在酒樓裏一副懦弱無能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淩風躍上馬車,拉著馬韁繩駕馬車離去。幾個侍衛緊忙躍上停在他們身邊身邊不遠處的馬背上,駕馬緊緊的跟在馬車後麵,一行人揚長而去。


    高貴的馬車剛剛離開不久,冰兒、思涵和芷寧三個人便走出醉仙樓。


    酒樓外,刺眼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冰兒剛剛走出門口時,便抬起手來遮擋一下刺眼的陽光,待她適應了以後,才將手放下,她不雅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似乎要將滿身的疲憊全部驅除掉似的。做小丫鬟的日子可真不是蓋的,很辛苦,但是苦的值得,最起碼她令大夫人俯首認罪了。想到這,冰兒的嘴角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


    “今天晚上我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個安穩覺了。”冰兒仰頭看著灼烈日光,發出一陣感歎,她有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俏神探:千變太子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慕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慕瑤並收藏俏神探:千變太子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