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剛剛破曉,白連明換了一身黑色長衫等候在了花廳,白家三兄弟也同時出現在花廳之中,連小羽和安心都不例外。


    今天是他起程回琉毓國的日子,此番前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大哥,你們完全不必如此勞師動眾的,我不過是去琉毓國又不是不回來了。”白連明放下手中拿著的長劍,對站在麵前的白家三兄弟說著。


    此行琉毓國,他不敢多想。無論如何,不能被兄弟幾個看透他的心思。


    小羽看了安心一眼,安心拿出準備好的小包袱。“三少爺,這是我家少爺為你準備的,你帶上,以備不時隻需。”


    白連明從安心手上接過包袱,“這東西我帶上了,多謝你。”他朝安心身後的小羽道謝。


    兄弟幾個站在大廳內,各自臉色凝重。


    “三少爺,馬車等候在外了,趕緊起程吧!”此時,家丁匆匆而來,對白連明匯報著,


    名軒的動作真快,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白連明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大哥、二哥、小四,我先告辭了。”


    沒有多餘的話,說完後白連明從地上起身,拿上包袱和寶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花廳。


    小羽想出去送行,想了想,礙於白連明的性格終究作罷。


    站在花廳內的一行人,目送著白連明出去,直到他的背影慢慢變成模糊的小黑點。


    在家丁的帶領下,白連明走到了白府大門外。


    名軒的馬車停在白家府邸外,“上車吧!”馬車內傳來名軒低沉的嗓音。


    “是……”白連明出聲應和了一聲,掀開馬車幕簾坐進了馬車內。


    在上車後他才發現馬車內沒有別人,隻是名軒一人而已。[.超多好看小說]


    名軒從白連明驚訝的眼神中讀懂了他的猜測是錯誤的。“怎麽?你認為車上還應該有其他人,還是你認為我不可以獨自一人乘坐一輛馬車?”


    他說話的聲音顯得低沉,卻帶著小小的嘲弄。白連明有些窘迫,名軒的刁難讓他措手不及。那個不可一世的帝皇回來了、那個高高在上猶如神祗的男子回來了。


    “不,屬下不敢。”白連明雙手抱拳,對名軒做輯一拜。


    他可不敢違背名軒的意思,回到琉毓國之後他就不再是名軒了,而是軒轅烈。


    “起程……”名軒的聲音響起,坐在馬車外趕車的小廝揚起手中的鞭子抽打在馬兒身上。


    馬車抬起前蹄,發出了嘶鳴聲。


    馬車內恢複了靜謐,白連明有些惴惴不安,他怕眼前的名軒會做些什麽?


    “你似乎很怕我?”名軒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傳入了白連明的耳朵裏。


    他很奇怪自己的心思居然被眼前閉著雙目的名軒給看透了,他果真不再是當初那個客套有禮的名家大少爺。


    眼前的他渾身上下隱隱透著一股不怒而威的威懾力,讓人膽戰心驚。


    “沒,屬下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暗忖了半晌,白連明決定說出心中所想。


    名軒輕輕“嗯”了一聲,示意白連明繼續說下去。


    “琉毓國內如今有女帝登基,皇上回去可有想過事情該如何收拾?”白連明不想竇桑純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想聽聽名軒究竟會怎麽做?


    原來是擔心竇桑純,名軒不怒反笑。“此事你無須多慮,雷明,離開琉毓國這麽久你難道就不曾想過要脫離輕騎衛隊嗎?”


    離開輕騎衛隊是何等的大事,並不是想走就能走,功成身退也不可。他們的離開隻有死亡這條路,從軒轅烈創建輕騎衛隊的那天開始,就定下了這條規矩,誰都不得更改。


    “純兒的事你大可以放心,她是我妻自然不會受到牽連。相反,覬覦皇位的軒轅卿下場一定會五馬分屍。”名軒的口吻變得生硬,冷然的聲音像是千年冰山。


    白連明洗耳恭聽,名軒的決定是對的。


    想起竇桑純以往經曆的傷痛,白連明生怕自己來不及做交代,壯著膽子對名軒開口。


    “女帝來南郡國之前有過孩子,皇上不要誤會,孩子是屬於您的。”想到竇桑純失去那個孩子時整個人倍受打擊,變得憔悴不堪,他們四兄弟看了都心疼不已。


    孩子,她居然有懷過孩子?那麽,孩子是他離開琉毓國前往南郡國時那次壞上的嗎?那一次,他強行要了她,要她知道軒轅卿與她不再可能,而他才是她的夫。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要竇桑純清楚的記住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那孩子後來怎麽樣了?”名軒說話時連自己都不知道嗓音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著。


    白連明臉色一沉,“孩子流產了,是女帝親手打掉的。鬼醫為她把脈,身體上還殘留毒素,孩子即便是誕下也會是個畸形兒。為避免日後孩子受苦,她唯有墮胎。”


    名軒靜靜地聽白連明對他說著竇桑純從前的往事,聽到孩子被墮胎後,他的心不由一沉。那時候的她是多麽的傷心,現在他們沒了翎兒,唯一一個孩子也被軒轅卿害死。


    他不再出聲,凝重的臉色讓白連明乖乖閉嘴。


    純兒,你痛嗎?失去了翎兒後你哭的很傷心吧?是我無能,若是我能早日回去,回到琉毓國的話,你也不會受這麽多的苦。


    名軒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他知道這次前往琉毓國根本沒人知道他想要做什麽,更沒有人知道他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軒轅卿,你大逆不道,陷害忠良,謀算吾兒,密謀造反。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血債我軒轅烈發誓一定會向你追討回來。


    他們的馬車行在前頭,後麵跟著的是血跡與蕭晨的馬車。雪姬端坐在馬車內,雙眼裏滿是笑意。終於如願以償了,她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名軒是她的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和她爭奪名軒。


    “小姐……你要睡一下嗎?”坐在雪姬身旁的蕭晨出聲問道。


    雪姬連連搖頭,“不必,我沒事。”她嘴角含笑,心底充滿了莫名的喜悅之情。


    名軒到底是還是愛著她的,她做到了,盡管為了他舍棄了千葉國大公主的身份,可得到的將會是名夫人的名分。


    光是想到這些,雪姬就想開懷大笑。


    “蕭晨,你說名軒回到南郡國後會娶我為妻嗎?”雪姬心情愉悅的問著身旁的貼身守衛。


    蕭晨眼神一暗,他有些受傷,雪姬的一顆心始終係在名軒身上。可他要怎麽說呢?告訴她,名軒與他之間有交易,是不會娶她過門的?要是這麽說,雪姬會瘋掉的。


    “小姐,從你留下名軒起,理應知道他不是屬於你的,總有天他會回到他的妻兒身邊去不是嗎?”蕭晨不想再看雪姬執迷不悟下去,他不忍心最終雪姬知道真相後換來的是名軒的拋棄。


    雪姬抬起眼,眼神裏滿是淩厲的眸光。“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些話,蕭晨你要知道,我雪姬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奪到手。不論多大的代價,就算我得不到的,那麽別人也休想同我搶。”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算毀在她手裏,她也不會便宜了別人。


    蕭晨不再出聲,麵對雪姬的自欺欺人,他的心頭突然湧上了一種同情的想法。眼前這位高傲的女子,卻是他打從心底裏深深愛上的摯愛。


    “蕭晨,我叫你查的事你調查的如何了,白連純的真實身份確定了嗎?”雪姬問著蕭晨白連純的身份,她不想輸給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名軒對她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有直覺白連純將會是她與名軒之間的絆腳石。


    誰要阻擋了她的路,那麽她會不惜一切的想盡辦法去鏟除。


    蕭晨不敢回答雪姬,難道要他告訴雪姬,白連純正是琉毓國剛登基不久的女帝嗎?


    “小姐,屬下無能,並沒有查出白連純的真正身份。”唯今之計隻好騙雪姬了,能騙一時是一時。


    等她發現了白連純的身份時,到那天名軒勢必是與白連純一起共同進退的時日了。


    雪姬心有不甘,“你越來越沒用了,叫你打探一些事你都做不好,蕭晨我真懷疑你對我是不是在敷衍了事。把我下的命令當成了耳邊風呢?”她慍怒,口吻變得不善。


    蕭晨抱著懷中的寶劍,不再出聲,任由雪姬對他大發脾氣。


    不行,白連純的身份她一定要調查清楚,就不相信她有遁天之術,活生生的一個人能逃到哪裏去呢?隻要她一天不消失,那麽她與名軒就一天不得安生。


    馬車內沒了聲音,馬車外有微風掠過,細細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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