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邊,感受著撲麵的柔和之光。閉上眼睛一切的感受都是美的,可當睜開眼睛時,遠處的那一片暗紅卻形成了詭異的格調。


    身後有了一絲輕微的響聲。林瀲衣心中一暖,立即回過頭去。


    此刻的大叔正坐在樹下調息,他的臉色已經紅潤的許多,早已不複幾日前的蒼白。


    那天與那妖女的交手,她本以為大叔無恙,卻不想那妖女竟然掌上有毒。一逃開,大叔就將她放開,一口血吐了出來。


    當時的林瀲衣嚇了一跳,下一刻自己小小的身體就被大叔沉重的身體狠狠壓了下來,竟是昏死了過去。


    林瀲衣雖然會輕功,但是她可不會武功,所以當她看著昏迷的大叔時,有一瞬複雜的心情。


    大叔受傷有很大的責任是她的任性害的,想了想,她就去找那日的婆婆,想著她們竟然是武林中人自然會武功,就一定可以救大叔。


    她本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不想那冰婆婆一直在樹下等著他們,仿佛是知道大叔受傷一般。


    兩人被冰婆婆帶回了絳雪宮,由她親自為大叔調息了兩日才脫離危險。


    從昨日開始,盡管大叔還沒有清醒,但他已經有了一點意識了。


    輕輕踱至他的身旁,大叔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似乎有轉醒的跡象。


    林瀲衣心中有所驚喜,將微涼的指尖觸到他的脈上。


    慢慢睜開眼睛,一股刺眼的亮光讓他有些不適。


    重又閉上雙眼,他能感受到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扶住了他。


    他費力的再睜開眼,迷糊中他望見了一個美麗的影子。也許是太過於虛弱,讓他重又遁入沉睡之中。


    林瀲衣見他又昏睡過去,立即抱著他,以免讓他觸地。待發現他隻是沉睡之時,她才放下心來。


    這絳雪宮說是一個門派,但是人卻是極少的,宮中隻有二十幾人,與她心中的江湖完全不相似。


    不過作為冰婆婆的救命恩人,她的待遇也是極好的。


    這段時日,都有一個小女孩來給大叔送藥,那個小女孩就是那日與冰婆婆在一起的小女孩,似乎是叫致函。


    這是一個不知道自己姓什麽,爹娘是誰的孩子。聽冰婆婆說,這府中的孩子都是她撿來的,而屬致函最小,所以最受寵愛。


    但是林瀲衣十分討厭這個小女孩。


    比如現在,林瀲衣正蹲在草叢裏,抓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小蟲。頭頂一片陰影灑下,不必去看也知道是誰。


    瀲衣繼續找她的小蟲,並不打算理會她。


    可是下一秒,她就被一陣尖叫聲駭的差點一頭栽進了草叢裏。


    “啊!”尖喊聲中布滿驚懼,林瀲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宮裏一個稍大一點的哥哥就跑了過來。


    “好多蟲,致函怕蟲!”林瀲衣這才發現自己抓了一個上午的兩罐各色的蟲子正四處亂爬飛舞。而致函的身上爬滿了各樣的蟲,看起來好不恐怖。


    她的一張小臉嚇得慘白,隻緊緊的抓住那個哥哥,一個勁的開始哭。


    “啊!那都是我好不容易抓的蟲,你你你!!!”林瀲衣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就這麽跑了。


    “你是哪裏跑來的野丫頭,竟然欺負我的小師妹!”林瀲衣話音剛落,就聽那個不知從哪裏跑來的少年對著她就吼。


    林瀲衣給他吼得一愣,野丫頭?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罵她!不是說美女的待遇都很好嗎?為什麽她現在的待遇就是天壤之別。別說她比不上這個討厭的蘿莉!


    “明明就是她先碰我的蟲,誰讓她碰得!”林瀲衣最見不得人家吼她,當然也要猴回去。


    “怎麽了?致函怎麽哭了?”盼煙的聲音從遠而近。


    “盼煙姐姐,人家好怕蟲,衣衣姐姐抓了好多蟲。”她一邊哭著,一邊撲到盼煙的懷裏。盼煙幫她把蟲子都拍去,看著林瀲衣的眼色有些不悅,卻也忌憚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沒發作,隻是淡淡道:“衣衣,別再欺負致函了。[]等你大叔醒來,看見你如此頑皮定會好好教訓你。”


    林瀲衣一聽不樂意了,心中不甘的剛要頂回去,眼睛卻瞥到門邊的影子。


    她不甘的神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嘴一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就往某個帥氣英俊的大叔懷裏撲去。


    “大叔,她們欺負衣衣。”說著一手指著致函,抬起頭,哭的梨花帶雨,“她把衣衣抓了一早上的蟲都扔了,這都是衣衣抓給大叔的,嗚嗚嗚……”


    某大叔:“……”


    林瀲衣不管不顧,緊緊摟著大叔的腰,好不委屈。


    盼煙一見大叔醒了,臉色有些尷尬,見某衣衣又惡人先告狀,隻得歉聲道:“公子別誤會,這隻是孩子們頑皮,並不是大事。”


    “誰說不是大事,你剛才還要叫大叔教訓我!”林瀲衣仗著有大叔在,當下底氣也足了。


    “你……”盼煙臉色一白,卻是說不出話來。


    “別胡鬧了,衣衣。”清清冷冷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叔微微蒼白的臉色上看不出喜怒,他淡淡看了一眼地上四處爬得蟲子,低咳一聲道:“是衣衣頑劣,在下向你們賠罪了。”


    “啊?”林瀲衣張大嘴巴,沒想到他竟然不護著自己。


    盼煙一聽這話,臉色也好看了許多,當下也輕聲道:“公子客氣了,小孩子罷了。”


    “哼!”林瀲衣一聽狠狠將大叔一推,這一推差點讓大叔撞上了身後的牆,自己則跑進了屋子。


    “這……”


    盼煙看著林瀲衣大發脾氣,有些為難。然而某大叔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她的方向,淡淡道:“沒關係。”


    林瀲衣現在很生氣,雖然隻和大叔相處了半年時間,雖說不過是自己非要纏著他。但是好歹半年的情意也比的上那個小女孩吧。


    哼,這宮裏所有人都護著那個致函,現在連大叔醒來也幫著她。


    難道自己就這麽惡劣?對了,大叔剛才還說自己頑劣。


    哼,果然外人就是外人,還是秦朔好。她還是要去找秦朔,要不然都沒有人護著她了。


    說到這裏,她把自己的衣服和一堆玩具全部包好,一手拿著包袱,一手抱起最近吃的有些肥胖、正在睡覺的狐狸就走。


    剛走到門口,就被了一堵堅實的“牆”給撞了回來。


    林瀲衣哼了一聲就要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


    林瀲衣心中一亂,下意識的就要收回手,然而對方卻隻是當她小孩子耍性子怎麽也不放。


    “你,你,你,放開我!”林瀲衣一急,說話也開始結巴。


    可憐某大叔並不明白她的意思,隻是歎了一口氣,淡淡道:“衣衣,別胡鬧了。”


    又是這一句,她怒道:“在你的眼中我就隻會胡鬧,你是不是真的想教訓我!”


    大叔臉一沉:“你還不知錯?”


    “我錯在哪裏?”林瀲衣瞪著他,剛說出來就有點後悔了。她偏過頭,“對不起,是我的錯才會害你受傷。”


    大叔將她拉進屋中,將門關上,再歎一聲:“我並沒有怪你,隻是你是女孩子,不應該這麽頑皮。”


    林瀲衣一氣,再甩了甩手,可就是甩不開他的手。他的手心很熱,她的心也在微微發燙。她嘴一撇:“我跟你又沒有什麽關係,我知道你早就嫌我煩,我現在就走。再也不給你找麻煩了。”


    讓清風吹拂過他的發梢,明亮的黑眸溫柔如水。他何時有過這樣的神情,讓林瀲衣微微一愣,就聽他輕聲道:“打擾了冰婆婆多日,我們是應該告辭了。”


    林瀲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要跟自己一起走?


    “衣衣,你還是個孩子,還有很多事情都不懂,總有一天你也要長大。”他耐心的告訴她。


    小狐狸早已忍受不了林瀲衣大力的蹂躪,一掙脫就爬到床上繼續睡覺。


    “我不喜歡你教訓我。”林瀲衣嘴嘟著,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大叔無奈地看著她這副模樣,搖搖頭:“我何時教訓過你。”


    “那,那我們過幾天再走,大叔的身體還沒好。”林瀲衣終於軟了下來。


    “好。”


    他的眼神寵溺,可林瀲衣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隻是一個可愛頑皮的孩子。她忽然之間不知是喜還是悲,心中微微有些酸酸的。


    在絳雪宮還是很逍遙的,隻是每天看見致函送藥來,她都很不開心。


    因為致函是個無比喜歡撒嬌的蘿莉!!!


    盡管某人忘記了自己的惡劣曆史,但是比起來,她真的越看不喜歡這個蘿莉!


    “哥哥,你的身體好了嗎?婆婆說你要多出去走走,才對身體好。函兒陪你出去走走。”


    你看看,多無恥,還函兒?!


    是挺惡寒的!!!(某人再次忘記了她的無恥曆史)


    林瀲衣一聽,一把拉住大叔,搖搖他的手道:“大叔,你說陪衣衣抓蟲的。”


    果然致函一聽蟲,臉色一白。也抓住大叔的手,顫聲道:“哥哥,我們不要抓蟲好不好,我們去摘花。”


    “要去抓蟲!大叔先答應我的!”


    “哥哥身體還沒好,還是去摘花吧。抓蟲不是女孩子應該做的事,衣衣姐姐一起去摘花吧。”嬌滴滴的聲音惹人喜愛,不過卻惹某大娘蘿莉無比厭惡。


    “哼!”她一放手,背過身去,愛去哪去哪,她才管不著。


    “哥哥,姐姐都同意了,咱們一起去摘花吧。”林瀲衣忍住要打死她的衝動,抱著狐狸坐在一邊數毛。


    “致函,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不想出去。”還算某大叔比較有人性,沒有重色輕……輕……


    反正還算夠義氣。


    誰知致函不僅不走,反倒是怯怯的說道:“哥哥,函兒能不能抱抱那隻狐狸,它有九條尾巴好可愛。”


    “不行!”林瀲衣一聽,頭發立即豎了起來。想抱她的狐狸,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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