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醒來的時候溫季晨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我望著身旁空空的,歎了口氣,大概他又是很早就要去上班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起身。結果剛坐起來,眼前天旋地轉似的……頭好暈啊……我想抬手拍拍腦袋,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好不容易才從頭暈中緩過來,想試著握握拳頭,根本使不上力。我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的手掌,最近身體怎麽變得那麽差了……


    看來我得好好休息了。


    一點都不想去上學,可是今天有滅絕師太的經濟學課,她每次上課前都要點名,而且扣學分那架勢,真的毫不含糊。沒人敢翹她的課,連我也不例外。


    我扶著床頭櫃,從床上下來。洗漱完畢,穿好衣服準備去樓下冰箱裏瞧瞧有什麽好吃的,一下樓就望見溫季晨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是營養豐富的早餐。


    “醒了就下來趕緊吃點東西,一會送你上學。”溫季晨看見我下來,抖了抖手中的財經報,疊好放到一旁。


    “昂……哥,你真該改改你吃飯愛看報紙的壞習慣了。我媽以前說,吃飯時候看書會把字吃進去的……”我眼睛有些酸,邊揉著邊說道,坐在了溫季晨旁邊的椅子上。


    溫季晨盛了些粥放在我麵前,我瞪大眼睛望著眼前這一碗又白又紅的東西。(.無彈窗廣告)雖然看起來挺好看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食欲極差。


    “這什麽東西啊?”我指著粥問道,


    溫季晨瞥了我一眼,說:“柴魚花生粥。”


    “你叫的外賣啊?”


    “我做的……你嚐嚐,不喜歡我明天換。”溫季晨又將調羹遞給我,輕聲說。


    我崇拜的望著他,真是居家好男人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將來嫁給他的女人肯定會幸福到暈過去吧……


    總之,那個女人不會是我。


    想到這些,我心裏有些酸酸的。


    我喝了一大杯淡鹽水才開始拿桌子上的麵包圈吃,這個習慣還是溫季晨督促我養成的,說我胃不好全是被我自己折騰的,天天倒弄些養胃的東西來喂我。


    我嚐了口粥,柴魚的魚鮮味很重,伴隨著濃濃的花生味……我其實挺喜歡吃魚的,可是現在就吃了一口,我忽然感到胃十分難受……


    翻江倒海似的催促我把那一口粥給吐出來。我想忍住不把肚子裏的東西嘔吐出來,可它們幾乎漫灌到嗓子眼了,特別難受……


    我飛快的跑到樓下的衛生間裏,彎了腰,隨著一聲難聽的作嘔聲,我剛剛喝的鹽水,吃的麵包圈以及那一口柴魚花生粥悉數被我吐在了馬桶裏。我難受的眉頭緊鎖,喉嚨被胃酸腐蝕的快燒起來一樣。


    “豆豆,你怎麽了?”溫季晨見我剛吃一口粥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結果我下一秒就跑到衛生間裏吐出來。溫季晨站在衛生間門外,神色擔憂的望著我。


    我好不容易吐完了肚子裏的東西,心裏終於舒服了些。伸手抽馬桶,“應該是受涼了吧……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頭暈眼花的。”我眉間還是緊鎖著說,溫季晨給我倒了杯清水漱口。


    溫季晨卻不說話了。


    當我漱口完畢,再望向他時。複雜,慍怒,痛苦在他的眼底若隱若現。“豆豆,你上個月例假來了嗎?”他站在門口,輕聲問。


    我一愣,這個月已經十五號了,上個月就沒來……我很難不往那方麵想,並且我知道溫季晨也在想……


    我忽然感到心裏發慌,慌到快窒息了。但我還是定了定神,若無其事的說:“來了啊,怎麽了?”


    我說完,溫季晨仿佛鬆了口氣,眼底的複雜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鬆了口氣,我的心卻還提在嗓子眼上。上個月我還在住校,一直到這個月中旬,andy揍了楚沛然被關進派出所我這些天我才剛回來住。


    然而,自從那晚在楚沛然家發生了那件事以後,身體狀況就越來越差,我一開始以為是肌肉鬆弛劑的副作用,調理調理就會好了。可是頭暈乏力這些症狀越來越嚴重,甚至今天還開始嘔吐了……


    這種情況,很大的可能就是……


    懷孕。


    我抬頭時,溫季晨已經去櫥櫃給我拿藥了。


    我關上了衛生間的門,捂著自己胸前,心裏慌到我幾乎要承受不住,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害怕到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可我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如果沒懷孕呢?


    ……


    我硬著頭皮吃掉了溫季晨給我的藥,吃完他開車送我上學了。一路上,到了學校,我都沒講什麽話,我真怕一說話,顫抖的聲音就露餡了。


    “相思,你臉色怎麽那麽差?”淩歡歡坐在我旁邊抄著筆記,一邊小聲的對我說,眼光還不敢從白板上轉移,滅絕師太最近開始喜歡盯著她了。


    我臉色很蒼白,隻能隨便扯了個謊:“昨晚睡覺的時候受涼了……”


    淩歡歡似乎有些沮喪,我也不知道她沮喪個什麽。“哦……那你要好好照顧身體啊,身子不舒服要不這幾天就請假待在家裏。”她關切的望著我說。


    “嗯……再說吧,如果撐不住我就請假。”我對她報以感謝的笑容,輕聲說。


    淩歡歡嘴角彎了彎,不說話了,握著筆的手依然靈活飛快的在白紙上龍飛鳳舞著。


    在學校和夏言李蕊還有薯片妞一起吃飯時候,她們都非說我臉色難看。我筷子攪著麵前的白飯,一點胃口都沒有。


    本來就食欲不振,心裏還掛著事,我就更吃不下了。


    ……


    等到了傍晚我沒課了,特意不讓溫季晨來接我。我去了藥店買了個驗孕棒,藥房的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的婦女,她將驗孕棒地給我時,眼神略帶著鄙夷,嘴上卻是笑道:“小姑娘得好好保護自己啊。”


    我訕訕的笑了笑:“我是……替別人買的……”


    我尷尬的揣著那盒驗孕棒,就回了公寓裏。


    到家時,溫季晨還沒回來。我心裏放鬆了些,飛快的進衛生間將門反鎖起來。正好此刻有尿意,就在這時候驗一驗了……


    將驗孕棒平放在水池旁的高台上,心裏跳的飛快……


    我閉著眼睛,不停的在祈禱……


    忽然,門外傳來了溫季晨開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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