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隕執都陪著籽聽,似乎是在補償她在牢裏麵呆的那幾日,也聽聞周月仙找了隕執好幾次,卻被隕執拒了回去,籽聽問了次沈鈺才知道了來龍去脈。(.好看的小說)


    周肖雲寫了個折子,說是隕執對那些犯事的官員的處罰極為狠辣;籽聽想了想,周肖雲如此做,必定不是想扳倒隕執的,他隻是給隕執一個警告,若是對周月仙不好,他隨時有辦法對付他。


    周肖雲又怎麽知道周月仙最近不得寵的?當真是周月仙說的?


    又想起周月蓉流產的事情,她清清楚楚看見劉若然在她與周月蓉說話時,絆了周月蓉一腳,此時周月蓉定然以為是她絆的她,是她害了她的孩子,搖頭瞥了瞥眉,她幫人背了黑鍋了。


    安秋宮。


    “姐姐當真可以容忍她騎到你的頭上?”周月蓉咬牙切齒的說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恨恨說道:“她害了我的孩子,卻還能生龍活虎的繼續受寵,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她仗著四皇子的寵愛就可以如此目中無人麽?”


    周月仙握了握她的手,歎了口氣:“委屈蓉兒你了,她實是可惡,但她現在正得寵,你我還是忍忍,待他日找到機會再給你討回了。”


    “姐姐,我不知道如何忍下去了,這次傷的可是我的孩子。姐姐可要為我腹中的孩子報仇阿,姐姐如今是唯一有辦法對付的了她的人了。”周月蓉用力的支起了身子,看著床邊的周月仙,眼眸朦朧:“姐姐,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啊,她欺我們如此了,我們還要忍氣吞聲嗎?”


    周月仙見她一臉淚水婆娑,楚楚可憐的樣子,沉默半響,沉聲說道:“容姐姐想想可好?”周月蓉想說什麽,見她如此也不好說了,隻是含淚點點頭。


    許久,周月仙才起身,給她提了提被子,才緩緩說道:“蓉兒好生照顧自己,我先回去了。”


    周月蓉緊緊握著她的手,低低說道:“姐姐要記得方才的話~”周月仙點了點頭,抽了手離去。


    回了宮,見著空蕩蕩的主院,皺了皺眉頭,又去了文籽聽那裏!


    轉頭見著端著東西走向月菀園的媛兒,喝住她:“拿著什麽東西!”媛兒腳步一止,看向周月仙,頓時笑意全無,但還是走了過去,打開盒子說道:“皇子吩咐給娘娘準備的補品。”


    周月仙低頭看向錦盒,頓時驚愕一片,全部都是上好的珍品,她皺眉問道:“皇子為何要送如此貴重的補品。”


    媛兒用那奶聲奶氣的話說道:“皇子說娘娘的身子不好,需要好好補補。”


    周月蓉滯了滯,才揮退了媛兒,一個婢子也敢給她臉色,若不是那文籽聽教的,她敢如此,氣的揮袖回房。


    五月十一,月菀園。


    “皇子,王妃那邊生了氣,把一屋子的東西全部摔壞了。”沈鈺急急走了進來,隕執放下書籍,皺眉問道:“什麽緣由?”


    沈鈺回道:“王妃責怪製衣司的公公們給她製的衣服不好,說他們是見她現在不得寵,勢利至極。還說他們如此做給她臉色就是為了巴結文王妃,言語之間頗帶譏嘲。”


    籽聽皺了皺眉頭,她這是見齊隕執沒有搭理她,把錯都怪在她的頭上了。


    隕執撇向沈鈺,厭惡的說:“叫她好生反省,別什麽事情就怪別人!”沈鈺錯愕的抬起頭,再看了看隕執,點頭退下。


    “如此說,她恐怕會更惱!”籽聽輕歎道,她想的是隕執可以去哄她,如今得到這麽一句冰冷的話,不生氣才怪。


    隕執看向她,搖頭說道:“你擔心她作甚,懶得說她的事情,自尋煩惱。”


    果不其然,周月仙氣的又摔了一地,隕執當作不知道似的在月菀園待了一下午。


    夜已經深了,籽聽站在樹下,忽的聽見一陣腳步聲,眉宇一皺,躡手躡腳的看向那抹白色身影入了禁地,見她一回頭,心裏麵一驚,顧冰影!


    忙的回了房,她能如此來去自如就證明,齊隕執準了的。顧冰影與齊隕執?她不敢再跟著她了,齊隕執的武功她一清二楚,她若是跟了去,恐怕會被發現。


    次日,籽聽用過膳便端起參湯,正要喝下,鼻子聞及氣味,心中陡涼,轉身將它倒在了盆盂內,令人收了碗碟,便休息去了。


    半刻。


    隕執焦急的衝進月菀園,緊緊抓住熙兒的胳膊問道:“午膳的參湯籽兒喝了沒有?”神色慌張至極,熙兒疑惑的愣了愣,低低回答:“娘娘,娘娘全部喝完了啊~”


    隕執雙手一鬆,低下了頭,眼珠轉來轉去,沉默許久,又轉身出了月菀園。


    橫衝直撞的去了東菀弗雅軒,越過涼亭,破門而入,正在沉睡的周月仙被狠狠拽起,見著隕執一臉怒氣,心中一驚,嚇得怔怔問道:“你怎麽了?怎的如此氣惱。”


    劍眉豎起,恨恨的瞪著周月仙,怒的直想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了,陰沉著臉喝到:“你為何如此狠毒?非要害的她如此你才心滿意足!你這女人實在是可恨之極,狠毒至極。”


    周月仙見他如此不給情麵,如此喝罵她,急急說道:“我如何狠毒了,她害的我妹妹沒了孩子,自然要受懲罰,不過是不能生育了,我又沒有要害死她…”


    她還如此理直氣壯,隕執氣的一巴掌扇了過去,瞪著她喝到:“你倒是承認了,周月仙,本皇子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


    周月仙顧不上臉上的疼痛,反複想著他的話,他說要休了她,眼眶一紅,扁著嘴說道:“當初是誰柔情蜜意的說要娶我,是誰說會對我一輩子好,齊隕執,你竟然為了文籽聽要休了我,你就不怕爹爹…”


    “住口!”臉上更是陰霾,冷冷的撇向她,狠狠握著她的手腕怒道:“動不動就拿周肖雲壓我,你真當我不敢休你了。”


    周月仙瞪大了眼,看見隕執眼底的寒意,馬上改變語氣說道:“執,我們夫妻四年難道還比不上你與文籽聽半年多的感情嗎?你為了她就要休了我,我並沒有要害死她的想法,我不過是為蓉兒不平~你當真要休了我?”


    “沒有要害死她的想法,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藏的天衣無縫了嗎?”隕執嗤笑一聲,狠厲冰冷的啟唇說道:“那瓶茉莉花露不是你在裏麵加了夾竹桃汁液?你三番五次刁難籽兒我都當作沒有看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還要我如何?”


    手腕被捏的巨疼,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周月仙坐在床上,低垂著頭,身形楚楚,低啞細語道:“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訴我!”極力壓製住怒氣,他若不是顧忌著周肖雲,早就將她休了,他還等著周肖雲拿出他藏著的東西呢。


    申時一刻,籽聽揉了揉眼睛,支起身子,偏頭看見床邊的齊隕執,他一臉的愧意,先是一怔,後反應過來,低低問道:“你呆在這裏很久了?”


    隕執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方才才來的,見你沒有起來,便想著等你一會兒。”


    籽聽點了點頭,掀開被子,下床著鞋,一邊問道:見你欲言又止的,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吧。”


    隕執低了低頭,猶豫一下,還是決定不說了,他怕她難受,籽聽忍住笑意,假裝哀意的說道:“有什麽好瞞著的,遲早會知道的~”


    隕執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籽聽一臉平和,低低說道:“沈鈺與你說的吧,我終究是遲了一步阻止你,那麽一大碗喝下去,恐怕~”


    籽聽搖了搖頭,走下了床,一邊洗漱,一邊笑道:“我何時有怪你~”隕執頓了頓,沉聲說道:“我倒希望你怪我了,老是這麽不悲不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塊木頭。”


    看著銅鏡,摸了摸發髻,咧嘴一笑:“我才不屑中她周月仙的計,她下毒也不下的高明一些~”那麽濃烈的味道,是怕人不知道麽?想起來就好笑。


    眉宇一瞥,半響反應過來,試問到:“你的意思是?”


    籽聽指了指桌子下的盆盂,淺笑不已:“當真把我當傻子了,我怎會這般輕易中了計。”


    隕執一臉的冷意這才煙消雲散,感情她剛才是在作弄他了,哭笑不得的搖頭:“真不知道什麽人治得了你。”


    籽聽笑的更加歡,他不是什麽都算得到嗎,她就是要好好騙騙她。


    六月二十,午時三刻。


    籽聽在房間踱來踱去,焦急不已,怎麽會這樣,這次恐怕是誰都救不了他了,貪汙銀兩數量巨大,且與眾多朝廷命官結黨營私,條條證據直指太子,回天乏術了。


    她不可能去求齊隕執放過太子,他們之間的鬥爭,她不該參與的,可是…


    雪蓮,流蘇二人進來時,見著桌上原封不動的飯菜,勸道:“娘娘,您還是吃一些吧。”


    “不必了!”揮揮手,見著二人收拾著,又囑咐道:“這件事情別讓皇子知道。”省的他又說她與他有二心。


    “是,娘娘。”二人端著雕花木盤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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