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好似沒有聽進去,微笑著張嘴欲解釋,籽聽一惱就側身行禮:“臣妾見過六王妃,望六王妃萬福金康,事事如意,永駐容顏…”


    稀裏啪啦一大堆說下來,連靜兒都驚訝的瞪大了眼,說道:“籽兒姐姐這麽多祝福,這麽貪心,老天才不會搭理你的。(.)”


    “你也學會擠兌我了~”籽聽扁了扁嘴說道,再看向頗顯無奈的雅馨,保持著這個動作說道:“六王妃難道不想讓臣妾起來了嗎?”


    .雅馨忙的扶起她,看著籽聽一臉的惱意,搖頭說道:“真是鬥不過你,你說如何就如何吧。”


    “這才好~”籽聽這才起了身,揚起得意的笑容,穩穩當當的坐在一旁的桃木大椅上,端起了茶,還未喝下去便聞到了一股梅香,香味纏繞在整個舌尖,滿口芬芳。眼睛含笑望向錦兒和流朱笑道:“極好的~”


    二人臉色一紅,頷首低語:“娘娘喜歡就好。”


    “籽兒的臉色紅潤了許多了。”雅馨握著茶杯感歎道,又撇到她素雅的軟銀輕羅百合裙下掛的月牙玉佩,帶著深深意味說道:“看來籽兒妹妹與太子極為恩愛~”


    籽聽順著她溫和的目光瞥見腰下的玉佩,茫然的說道:“姐姐此話怎說,籽兒不過是帶了個玉佩而已?”


    “籽兒當我是沒見過市麵的女子麽?”她搖頭一笑,靜兒茫然的看著二人打啞謎,雅馨握的手心發暖才放下茶杯,細細說道:“玉色通透,竟找不出一絲雜質,顏色也是寶玉裏稀有的月白色,單單看那雕琢便知是價值連城的,天雅盛產玉,恐怕這玉還是出自天雅皇室之物,籽兒妹妹一向不喜歡為了這些飾品費勁,如此寶玉不是太子給你尋得是誰的呢!”


    見她分析的如此清楚,問道“那一個玉佩怎麽證明我與他恩愛了?”


    靜兒總算是聽懂了,點著頭附和:“對啊,馨兒姐姐有什麽依據麽?”


    盯著玉佩的目光收回,看向臉帶微紅的籽聽,輕啜一口茶微笑道:“那籽兒妹妹為何要帶上呢?你可以不帶啊,此舉雖然隨意但是卻可以看出籽兒妹妹對太子是有情誼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猛地闖入籽聽的腦海,她臉色一變,她當真對他有了情誼麽?不對的,她是見這枚玉佩意義非凡才帶上的,可是意義非凡不是更加應該好好保存嗎?


    心裏陡然一冷,冷汗直出,愛上齊隕執不是一個好事情。


    靜兒雀躍的笑了起來,咯咯的說道:“那太好了,籽兒姐姐與太子的關係好了,以後就沒有人敢欺負籽兒姐姐了。”


    籽聽麵對她的歡快隻是微微一笑,想起剛剛的那一幕,她若是真心的想與他過一輩子,便絕對容忍不了他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而他是太子,以後很有可能是皇上,如何會隻有她一個人。不是任何人都和爹爹對娘親一樣的,也不是任何人都和隕軒一樣不在乎權力的。


    二月初,月華宮,又是皇後的生辰到了,今年極為簡樸,隻是設了家宴。


    眾位妃嬪都端然而坐,與皇後攀談甚歡,時不時有嬪妃撇向海充容的位置,皆是重重一搖頭,籽聽和眾位皇子當作沒看到一般,妃嬪之間的事情她們插不上嘴。


    何況皇上還沒到,海充容這樣做皇上也看不到,不過估摸著她也該到了,這麵子也掙到了,如果還不來,皇上先來了,可就免不了被降妃位。


    沒一會兒,一股清幽獨特的香味撲來,眾人才止聲回頭望去,見著海充容由宮女攙扶著盈盈走著;麵色好似那剛開的桃花一樣紅潤,一隻琺琅五鳳銜珠朝陽桂珠釵襯得人越發秀麗貴氣,她纖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撫了撫,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前灼眼的寶珠,儀態撫媚優雅,加之絕美的容貌,直把眾人比了下去。


    不急不慢的走上前,隻是微微的傾身:“臣妾祝姐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臣妾有孕在身不便行大禮,姐姐可會責怪?”


    語氣雖然恭順,但那眉宇間的嘲弄卻顯而易見,如今後宮裏麵有子嗣的人除了幾位沒有地位的宮女出生就是那畏畏縮縮的蕭淑妃,還有這眼前的皇後了,唯一的兒子也被貶了,也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根本不值得畏懼。


    皇後依舊笑著,似是絲毫沒有聽出她話裏的嘲弄:“妹妹為皇上生育龍裔,本宮應該千般嗬護,怎麽還會因為這般小事計較,妹妹請坐~”


    月妃眉宇一挑,摸著手上藍白琉璃珠鑲嵌金腕輪,輕歎一口:“妹妹有孕自是我等比不得的,隻是知道的說是妹妹身體不便,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眼裏連皇後娘娘也看不上呢,數月未來晨昏定省,今日若不是皇後娘娘今日生辰特意去請,怎麽請的動您這尊大佛?”


    後又微微歎了口氣:“恕姐姐多言了。”


    “既然知道多言,那姐姐還是少說些吧,省的閃了舌頭!”海充容狠狠瞪了她一眼,憤憤不已,優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輕抿一口茶,又皺了皺眉頭看向皇後:“姐姐這裏的茶是去年的吧,這些管事的奴才可真是膽大包天,如此怠慢姐姐。改日妹妹送一包今年上貢的寒葉來。”


    眾人倒吸一口氣,這般猖狂的顯擺,不僅顯擺她的衣著服飾連茶也要炫耀了,麗美人這般急躁的性子自然忍不住說了出口:“知道妹妹受寵,連年貢不過幾斤的上好的寒葉也得了。但是誰沒有得過寵,當年我得寵的時候就是要多麽珍惜的東西也輕而易舉的拿得到,這些在場的姐姐們那一個不是恩冠六宮過,妹妹這樣不把人放在眼裏麵,以後如何立足於後宮!”


    皇後見狀忙的打圓場,眉宇含笑道:“本宮多謝海妹妹的好意了,六宮安平才是重要的,兩位妹妹不要傷了和氣。”


    海充容嗤笑一聲,幽幽的笑道∶“誰與她傷和氣,一個出生低賤的宮婢有什麽好值得我生氣的,有個皇子也是孱弱弱的。還不如當初生個公主免得讓其他皇子看輕了~”


    籽聽一臉悠閑的拿著核桃酥輕搖著,想起雪蓮氣呼呼的說海充容欺她不得寵,看來是錯的,她那是狂妄自大,誰都敢欺負。


    陸晴晴閉了閉眼睛,麵色微怒,譏笑道:“妹妹好大的排場啊,不屑於海姐姐,那月妃姐姐皇後娘娘也不配與妹妹說話麽?你也敢在她們眼前撒野,莫不是把自己當作六宮第一妃了。


    且不說別的,妹妹冊封之時不過是個才人,這幾個月憑著皇子連著升了美人,婕妤,充容,日漸得意,可是妹妹別忘記了不管怎麽樣你都是九嬪之末,見了皇後娘娘就得恭順,就是你聖寵極大頂多最後占了四妃之末的空位,也是在月妃姐姐和喬妃姐姐,蕭淑妃姐姐之下,這禮儀尊卑我想妹妹是知道的。”


    海充容臉色微變,又無話反駁,人家是九嬪之首的昭儀,初冊封就是昭儀可知如何的得寵。籽聽看著陸晴晴一臉的惱意,心裏涼絲絲的,陸晴晴她亦不是那個外表柔弱,可憐楚楚的樣子,她都是在裝可憐,想起她幾番替他解圍,隻覺得好笑,她真是癡傻了。


    眾人見海充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才滿意的笑著,看向她皆是一臉嘲弄的意味,平常她們可沒少受她的氣,但是奈何她得寵隱忍不發,今日竟然欺到了皇後和這些分位高的妃嬪的頭上,可不是找死?


    見狀,海充容窘迫不已,覺得如坐針氈,時間好似放慢了幾倍一樣。


    眾人攀談,賀壽,送禮。一件件皆是價值連城的稀罕物件,隕執的是小葉紫檀的鳳展雙翅鑲鑽筆筒,小葉紫檀人人皆知,就是黃金也不及它的價格,再加上如此大塊的小葉紫檀,也極其少見,那四顆閃閃發亮的晶鑽也吸引了不少眼球。六皇子的纏枝金牡丹翠葉熏爐,外麵都是由金子和上好翠玉鑲嵌的,其釉色也是讓人歎然。


    七皇子的是嵌翠珠雙鳳紋金鐲,雙鳳栩栩如生,與翠綠的寶珠對比極為耀眼,在燭光下寶鐲瑩瑩發亮,引人注目的很。八皇子的是越流出的毛筆,毛發為上好的雪狼毫,筆杆是越七盛產的清月竹,巧的是身上雕刻的是枝枝梅花,姿態怡人,皇後還稱筆杆都帶了梅花香,想必是出產之前用桃花汁水浸泡了才上的色。隕岑的是金雀纏枝羽珠釵,比之其他幾位,隕岑的算是簡單了,但是那雕刻與材質也不得不讓人驚歎。


    這些東西都讓人驚歎咂舌不已,籽聽想皇後的寶貝應該足矣堆滿一個房間了吧,又想起她一件件的送禮物,籽聽輕輕一笑,她怎麽經想些這個,真是貪心了。


    想起隕執送的小葉紫檀鳳展雙翅鑲鑽筆筒就覺得他是大財主,對了他怎麽那麽有錢?幹什麽出手就是一大筆一大筆的。隕幫著皇上處置這麽多事情,得到的賞賜多得不得了,而他又是,難道她自己有一個秘密寶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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