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羽嫣本來也不想做什麽,就是想嚇唬嚇唬江靈兒。[]可是才在她麵前氣勢洶洶的站定,卻突然身子一歪,被扯的跌進了一具溫暖的胸膛。


    夢羽嫣一臉的驚訝,下意識的抬眸去看南宮無離。而他溫熱的大掌正攔在她的肩膀,夢羽嫣頓時覺得肩膀燙的難受,而那火燙的溫度一路由肩膀蔓延竄上了她的大腦。如果南宮無離的舉動讓她驚訝異常,那麽他後麵的話更是將她駭住。


    “沒有人比本皇子更清楚嫣兒的清白,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以後還有人敢拿出來做文章,便是故意辱滅皇家名聲,罪當欺君滅族!”


    也許是南宮無離從來沒有如此嚴厲過,也許是被南宮無離說的欺君滅族給駭到了。一時間眾人臉色各異,卻沒有人再敢說話。


    夢羽嫣就那樣愣愣的被南宮無離攔著肩膀帶離了原地,直到被送進了自己的帳篷,夢羽嫣的思緒還有點恍惚。


    夢羽嫣一直低著頭,臉上火燙,不停的用手指絞著腰際的絲帶。


    半晌,南宮無離沒有說話。夢羽嫣感覺更不安,想著南宮無離方才在眾人麵前的話。他說,她的清白他最清楚,這不是含沙射影的在說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嗎……


    夢羽嫣心裏又羞又窘,而後南宮無棄的話不經意的就閃過她的腦海。頓時,剛剛還滿臉火熱的她,感覺熱潮退去。


    “無離,我……”夢羽嫣猶疑著,要不要把自己的顧慮跟無離說清楚。她既然要嫁給他了,那麽夫妻之間貴在坦誠。尤其是這種牽扯到女子清白與男子尊嚴的問題,她不想欺騙隱瞞無離。


    “你什麽也不用說,我相信你……”而她一開口,南宮無離卻打斷了她。他說他相信她,可是,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啊!


    而且,這個身體過去的主人是另一個人。根本不是她做主的……他相信她,但是她不清楚過去的自己啦!


    “不是,你聽我說,是以前……”


    “我說了,相信你!”南宮無離柔聲道,俊美的容顏帶著暖融人心的笑意,語氣堅定不容置疑。輕握了握夢羽嫣的手,道:“今晚你一定累了,早點休息吧!別想太多,我還等你勝出,正式成為我的妻子呢!”


    聽了這話,夢羽嫣隻覺心口一暖。頓時各種情緒雜然,一時阻塞在心間苦甜混雜。


    “嗯……”夢羽嫣知道南宮無離是怕她嚇到,所以執意讓她去休息,便點了頭,看著南宮無離邁著優雅的步子出了帳篷。


    而夢羽嫣卻是坐在榻上,望著南宮無離消失的門口發呆。


    不禁猜測起,南宮無棄是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已經向南宮無離攤牌,或真或假的說了那件事情。雖然說為了她的事情,兄弟兩人曾經起過衝突。可是這幾天他們一直一路同行,兩個人不可能一句話不說吧。


    南宮無離是真的相信她是清白的,還是真的在乎她,而選擇去默默接受她在他眼裏已經“不貞”的事實?


    而夢羽嫣明白,這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她究竟還是不是清白之身。如今事情未定,如果事實證明她是清白的,那又何苦自尋煩惱呢?


    這邊夢羽嫣無心睡眠,而那邊好不容易住進臨時修好的帳篷的司馬音霜也是氣得睡不著。


    這要是在她自己的寢宮,早就滿室被砸的狼籍一片了。如今卻是在野外,礙於帳篷畢竟輕薄,隔不住音,司馬音霜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揪著床榻上毯子的手指關節都青筋隱現,長長的指甲都要掐斷。


    “公主,先喝口水消消氣!咱們再想辦法!”這時貼身的宮女遞來了一杯水,司馬音霜接過喝下。


    司馬音霜咽下茶水,聞言抬眸去看自己的貼身大丫頭,怒氣果真消了幾分:“小卓,你有辦法了?”


    叫小卓的宮女抬眸瞅了眼閉著的簾子,而後附耳貼近司馬音霜,壓低聲音道:“公主,你覺得夢羽嫣之所以今天能夠安然無恙是為何?”


    司馬音霜得她一提醒,頓時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道:“因為四皇子!”


    想到這裏,司馬音霜一臉的憤恨與驚喜交加:“不光是今天,就是幾天前在錦堂江南行宮,四皇子都因為那個江靈兒說了夢羽嫣一句不是,就當眾不給她麵子。據說,江靈兒的父親可是當朝兵部尚書,當紅的寵臣。他居然就不留一點情麵,而今又為了那個商賈出生的夢羽嫣幾番讓本公主難堪,還壞了本公主的大計,當真可惡!”


    “所以,隻要夢羽嫣少了四皇子這個靠山,咱們行事便會方便許多。”小卓的眸子裏閃過陰險的光,諂媚的挨在司馬音霜身邊。


    司馬音霜很是讚同這一點,可是:“要怎麽才能讓四皇子不幫她呢?”


    “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挑撥離間,另一個……”小卓道,後麵的話卻沒有說完,眸子裏的凶光卻很明顯。


    司馬音霜卻沉吟了:“你的主意是不錯,隻是……他畢竟還是無離的弟弟。你說說看,要如何挑撥?錦堂皇帝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有許多事情不能做的太過明顯。”


    而今天真的是個意外!她早已派人調查了這個夢羽嫣,知道她是錦堂首富的女兒。之前人緣與為人並不如何,與江靈兒更是為了三皇子南宮無棄紛爭不斷。


    就在不久前,矛盾鬧大了,兩個窩裏鬥的差點皆去見了閻王。之後,活過來的江靈兒安然無恙受寵更勝當初。而夢羽嫣卻性情大變,人緣依舊不太理想。卻和南宮無離以及南宮無邪走的近了,而與南宮無邪的友好關係,似乎都比南宮無離還好!


    據說是因為之前她心智受損,如同稚童,自然和“同齡人”南宮無邪走的近。再後來在南宮無離的悉心照料下,慢慢恢複,而和南宮無邪的關係卻依舊定鐵了。那架勢似乎自己才是南宮無邪的親姐姐,而南宮無離卻淪為了外生的姐夫!


    “公主,你不覺得奇怪嗎?”小卓眸光閃爍,生的還有幾分姿色的麵容因為那陰險的神色,有幾分扭曲。


    “什麽?”司馬音霜不解。


    “今晚的動靜如此之大,而錦堂皇上與皇後卻沒有一人出來問津此時,甚至就連一些位高權重的大臣,也沒有一個出來。公主不覺得奇怪嗎?”


    司馬音霜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已經不在營中?”


    小卓點了點頭,又道:“自古帝王哪個不是為的小心翼翼,出個巡生怕遇上刺客陰謀什麽的。如今離錦堂帝都不過七日時間,之前沒有所動,後麵的事情卻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讓本公主借刺殺之名做些什麽!”司馬音霜道,語氣卻是用的肯定。


    小卓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小心翼翼的望了眼簾幔,接著收回眸光諂媚的笑道:“公主英明!”


    司馬音霜姣好的容顏上,笑容也透著陰險。眉宇間隱隱的嗜殺戾氣,也讓一張美麗的小臉失了顏色。


    卻說南宮無離從夢羽嫣的帳篷出來,沒有立即往自己的帳篷而去。


    看見南宮無棄也沒有回自己的帳篷,而是若有所思的立在帳外。見他出來,南宮無棄便轉了身對著他的方向。


    南宮無棄薄薄的唇角微勾,暗夜裏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使者,渾身上下的氣勢,幽暗深邃。


    南宮無離的眸光清涼如月,一襲白袍的他,披著滿身的月華,仿佛從來都站在塵世之外。如仙如謫,那鳳眸裏的清波似乎能夠洞悉一切。兩人眸光相觸間,暗潮洶湧,卻都沒有說話。


    之後,兩人擦肩而過,南宮無離是徑直朝黑暗中走去,越走越遠離營地範圍內。


    南宮無棄站在原地,雙手後背,俊美容顏上的笑意斂去。眸裏閃過一絲陰霾,抬眸望著當空的朦朧月色,月華入目,卻亮不進他的心底。最終南宮無棄斂了眸子,轉身回了帳篷。


    夜越發的深沉了,南宮無離行走在草地上,不覺衣袂沾濕夜露。直到營地的火光成了一個小亮點,南宮無離停下了腳步。


    順著他在月色映襯下清漣的眸光看去,才發現露重的草地上,一人正翹著二郎腿,看似悠閑的躺在及膝的草叢裏。


    涼風徐徐,輕揚起那人在夜色下暗沉如血的的衣袍,擺蕩飄逸著。月落霜華,傾灑上一層朦朧的光暈,北辰梨落半眯著眸子,不知是不是因為坐的太久羽睫上沾上了雨露,折射著微弱的亮點,戴著銀色麵具的俊顏,神秘而奪人心魄。


    “今晚,那丫鬟是你丟進帳篷裏的?”南宮無離問,聲音淡雅若風,似是隻是簡單的問句。而問這話時,眸光卻暗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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