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原本在張府專職保護張孝敬老爺,每個月陸濤隻有5兩銀子的例錢,在張府獲得了藥材專營權之後,張孝敬就承諾給他漲例錢。


    如今當張府買下了潘府之後,陸濤驚喜的發現,他的月錢竟然漲到了20兩,更讓他驚喜的是他成了一眾武夫的頭領,上任的第一天一群武夫叫陸哥,陸哥的叫著,讓他好不舒爽。


    潘家原本的武夫自從被張彪殺破膽之後,便都回了老家暫時蹲著,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潘家會繼續雇傭他們。


    直到半日前。


    何淑華派潘府的家丁走訪了這些武夫,方才招回來五人,而其他武夫早已自謀生路並未在鄉村。


    雖然已經將潘府賣了,但是何淑華依舊還住在潘府。


    這幾日何淑華每天都要和九吉去拜祭潘家的列祖列宗。


    這潘家的宗祠也放不了多久了,能夠讓潘長雲多看看就看看吧。


    過不了多久,這裏的靈牌就會被騰空,最終付之一炬。


    在潘府的東南側,有一座巨大的石屋。


    石屋封閉無窗被一座厚重的石門封鎖。


    石門之上被鐵鏈封鎖,一把鐵鎖鎖住了粗大的鐵鏈。


    何淑華帶著九吉來到了石門之前。


    侍女小翠從九吉手中取過一把鑰匙,然後打開了鐵鎖。


    嘩啦啦啦啦……


    厚重的鐵鏈落地。


    接著小翠一個人便將那厚重的石門推開。


    “你這侍女好大的力氣,這石門平日裏至少要三五個壯漢才能推開。”何淑華驚歎的說道。


    “還行吧……”九吉微笑著說道。


    “這裏麵就是潘家的藥庫,從村落中采藥大戶手中收來的藥材經過曬幹之後,都會存放在這藥庫之中,然後每隔半年岐黃堂會派專人來取。”何淑華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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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吉點點頭便與何淑華一起邁步進入了藥庫之中。


    “小翠在外麵守著。”九吉吩咐道。


    “是的,少爺。”


    藥庫裏沒有窗戶。


    僅僅隻能從石門外傳進光亮。


    藥庫之中是一排排整齊的木架,木架之上存放的是潘府從各個村落收來的藥材。


    這些藥材全都是入庫藥材,秦管事的賬目上將這些藥材記錄得清清楚楚。


    每隔半年岐黃堂就會來收一次藥,潘家的秦官事會和岐黃堂的賬房先生核對賬目。


    岐黃堂也會派專門的驗藥師,驗查所有藥材是否符合標準。


    而岐黃堂則會根據梁家庶務堂訂立的價格給付報酬。


    由於這藥材都是專營的生意,潘家隻能夠賣給臨江城岐黃堂,因此梁家庶務堂將價格定得很低,潘家若是老老實實的做藥商,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利潤,辛苦一年下來也最多和張府相當,絕對不可能有如今這般富庶。


    “這裏隻是明庫,暗庫在何處?”九吉明知故問道。


    “在這邊。”何書華從身上取出一顆夜明珠,靠著這顆夜明珠的光亮來到了藥庫的角落,然後再從身上摸出一把一尺長的銀色鑰匙。


    將銀色鑰匙,插進了藥庫角落的暗門之中。


    何淑華扭動鑰匙。


    隨著一陣哢嚓哢嚓的機括聲響。


    一條通往地下的大門緩緩打開。


    “郎君請進,這裏便是暗庫。”何淑華手持夜明珠走向了地下。


    地下的通道還算寬敞,足夠容納兩人並行。


    何淑華手持夜明珠走在前方,很快便來到了一座石室。


    這座石室位於地下,正是潘家的暗庫。


    何淑華將手中的夜明珠掛在了石室的頂部。


    夜明珠散發的柔和光線,將整個石室照的透亮。


    石室的四周整齊地碼放著一個又一個的玉瓶,每一個玉瓶當中都有著研磨好的藥物。


    這每一個玉瓶當中不止裝一種藥材粉末,而是有十幾種藥物粉末,按照一定比例配置而成,這已經不算是初級的藥材,而是加工之後的藥物。


    當然這種藥物加工也極其粗糙,既沒有用到煉器爐,也沒有用到其他什麽物件,僅僅隻是研磨之後放在一起罷了。


    這玉瓶中的藥材粉末叫做聚氣散是用來泡澡的。


    在沐浴之時倒上一瓶聚氣散,那沐浴之水便成為了對武師凝聚真氣有極大幫助的靈泉浴。


    一開始潘家賣給蕭家的隻是藥材,後來發現將藥材加工成為聚氣散之後賣的更貴,蕭家也更為滿意。


    而加工這些藥材,隻需要讓凡人研磨成粉末按照一定比例配至即可,根本不需要什麽玄奇的煉丹之術。


    這聚氣散的配方是梁家給的,潘家上下反正都是凡人,就算配製出了聚氣散他們也不會使用,不存在會浪費藥物。


    而這聚氣散的配方任何一個武仙世家都擁有,並沒有保密的必要。


    蕭家在潘家這裏,一開始是買原始的藥材,如今這一兩年幹脆直接買藥粉。


    何淑華依靠自己岐黃堂掌櫃的身份,再加上她精通算術,完全可以在賬目上上下其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數量眾多的聚氣散偷偷的昧了下來,然後趁著大盤家收藥材的時候,將做好了的聚氣散藏到潘家的暗庫之中,待到年關之時,再由潘府和蕭家完成交割。


    蕭家出手非常大方,收購藥材的價格比起梁家高出十倍不止。


    其實武仙世家蕭家在自己管轄的區域收藥材也收的很便宜,畢竟這是獨家的專營生意隻此一家別無分店,村裏麵的采藥人隻能賣給鎮裏麵的一家收藥人,這裏麵的一家收養人也隻能賣給縣城裏的岐黃堂,任何一個武仙世家都不願意給多了銀子,因為沒必要……


    可若是在其他修仙世家管轄的地域,那蕭家卻相當舍得砸銀子,畢竟這些藥材原本就不屬於蕭家。


    銀子僅僅隻是身外之物,比起能夠提供給武師修行的藥材而言,根本就是糞土。


    柳陽鎮潘家冒著滿門被殺的風險,出賣原本應該屬於梁家藥材給蕭家,蕭家自然舍得給銀子。


    九吉取過了一個玉瓶,用手撫摸著玉瓶,神色之中略有一絲恍惚。


    一個月以前的事依舊曆曆在目。


    那韓玉兒在自己所在的閣樓燒起洗澡水,然後往洗澡水中倒了這樣一瓶聚氣散。


    韓玉兒和潘長雲就是在溺死在聚氣散泡成的藥水之中。


    “郎君……這每一瓶藥粉,都值黃金三兩。”何淑華介紹道。


    “交割完成之後你要多少?”


    “八成。”


    “嗯……這麽多?”


    “這本來就是我應得的。”何淑華微笑說道。


    “可以。”九吉滿口答應了下來。


    九吉對銀子根本不感興趣,這些能夠讓他盡快練出真氣的聚氣散,才是九吉真正的追求。


    為了能夠盡快練出真氣,把這裏的聚氣散全部泡了,九吉也在所不惜。


    到了年關之時,蕭家來交割,若是拿不出來貨。


    嘿……管他的。


    那就隻能隻怪何淑華弄的聚氣散不夠多,還不夠自己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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