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城。


    北城區。


    江府。


    前來觀禮的賓客越來越多……


    叮叮咚咚叮叮當……


    雙目死死盯著九吉的宋衛江,感覺這琵琶聲似乎有所變化。


    二樓的閣樓之上。


    突然間冒出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


    那女子蓋著紅頭蓋。


    正是女子出嫁的打扮。


    宋衛江猛然站了起來。


    雖然此女蓋著紅頭蓋,但是宋衛江卻能夠輕易的認出這是自己的女兒。


    知女莫若父……


    女兒的身型,宋衛江又豈會認不出來?


    那紅衣女子隻是在窗戶之旁輕輕晃了一下,便被一群媒婆簇擁著離開,顯然是去做拜堂成親的最後準備了。


    宋衛江的眼皮跳了跳,並沒有發作。


    隨著到訪的賓客越來越多……


    主持婚禮的司儀邁步來到了場中。


    當司儀正準備說開場白之時……


    宋衛江猛然站了起來,然後從儲物袋裏摸出了一把長刀。


    呲啦一聲。


    將身前的大圓桌砍成了兩截。


    這一刀雖然不傷人,但是縱橫的刀氣卻震懾了所有人。


    武師!


    上百名來賓各個麵色驚詫,不知所措。


    包括司儀在內,所有人都看向了場中一直不起眼的灰袍漢子。


    隻見那灰袍漢子從懷裏摸出了一封生死狀,冷聲說道:“我叫宋衛江,新娘宋蘭娣就是我的女兒,張九吉!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逼迫了我的女兒,讓她同意了這門婚事,總之今天我要把人帶走,生死狀上的字我已經簽了,今天誰敢攔我,我就殺誰。”


    宋衛江將手中的生死狀抬手扔出,夏薰兒飛身接過,動作敏捷,輕鬆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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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衛江雙眼一眯。


    這生死狀上有他一縷刀氣!


    雖然他現在修為尚淺,這一縷刀氣沒什麽威力,但若是僅有七品修為的武師去接這封信,手上必然會化開一個血口子。


    除非此人練成了劍氣!


    一念即此。


    宋衛江掌心冒汗。


    這劍客如此年輕居然已經練出了劍氣,那瞎子豈不更加厲害?


    原本宋衛江準備扔了生死狀,借著豪邁的氣勢,就一路衝上去救女兒,可此時韋家一個普通的侍衛就擁有五品修為,宋衛江頓時覺得沒有底,連步子都有些邁不開了。


    要不……


    幹脆把女兒嫁了?


    叮叮咚咚叮叮當……


    此時場中落針可聞,九吉的琵琶聲格外刺耳。


    夏薰兒當著眾人的麵撕開了生死狀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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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之後夏薰兒將嘴湊到了九吉的耳邊低聲說道:“公子……他確實已經簽了生死狀。”


    “額……是否可以讓我見一麵女兒?如果我女兒確實自願……”


    鐺!


    琵琶琴弦響成一片。


    與此同時。


    一把飛刀一掠而過。


    宋衛江的長刀被擊成兩段……


    那飛刀餘勢不減,一刀穿透了宋衛江的胸膛。


    將宋衛江帶著向身後倒飛出了兩米。


    撲通一聲落地。


    宋衛江摔落在地,同時七竅流血。


    雲鏡飛刀,六氣合一。


    可比刀氣蘊於紙張之中,厲害了百倍不止。


    九吉殺人之後站起身來,朝著大屋而去。


    隻聽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把人收拾了,重擺一桌,拜堂成親,就在今日,儀式未完,誰也不能走,擅離者,殺無赦。”


    武師殺武師,需得先簽生死狀,武師殺凡人卻沒那麽多規矩。


    九吉離開了場中之後,個個麵色蒼白。


    誰能料到剛剛那個彈著琵琶像乞丐一樣的男子,不僅是名武師,而且武功高到離譜。


    談笑殺人,一擊斃命。


    殺人之後,拂衣而去。


    在場賓客驚若寒蟬……


    久久不語。


    “把屍體抬到後院,立刻給客人們上菜喝壓驚酒。”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塗的粉末不下於新娘的江陰蓮從斜刺裏竄的出來,招呼著一幫下人辦事。


    武師宋衛江的屍首很快就被一幫下人處理了。


    一隻樂隊衝進了庭院之中。


    喜慶的嗩呐吹了起來。


    滴滴答答滴滴答……


    上酒上菜。


    很快上百名賓客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


    驚嚇過度的司儀重新整理好了情緒,在搭設的台子上大聲喊道:“新人新娘來了……”


    韋尚丁和宋蘭娣牽著大紅花緩緩而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入洞房。”


    儀式結束之後……


    韋尚丁牽著宋蘭娣進入到了洞房之中。


    一入洞房。


    韋尚丁便死死的抱住了宋蘭娣。


    隻聽韋尚丁動情的說道:“蘭兒……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夫君……先喝杯交杯酒吧。”宋蘭娣推開了韋尚丁。


    宋蘭娣爆發出的力氣極其驚人,韋尚丁即使不想鬆手,也隻能鬆手。


    宋蘭娣倒了兩杯酒。


    夫妻倆坐在床頭,雙手交杯。


    就在即將飲酒之時……


    叮叮咚咚叮叮當……


    韋尚丁微微一愣。


    那位張院首此時居然還在彈琴,而且就在屋外。


    “快喝。”宋蘭娣催促道。


    夫婦兩人一起飲下了交杯酒。


    撲通一聲。


    韋尚丁倒地。


    宋蘭娣放下酒杯打開了洞房的門。


    手持琵琶的九吉就站在門外。


    嘎吱一聲。


    關上門。


    叮叮咚咚叮叮當……


    宋蘭娣自行解開了衣裳……


    紅色的嫁衣落了一地。


    新郎韋尚丁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江陰蓮還在招呼著上百名賓客……


    不知過了多久。


    從新娘宋蘭娣的耳朵裏緩緩的鑽出了兩條乳白的筍蠕。


    九吉從儲物袋裏摸出了黑皮葫蘆將兩條筍蠕收了進去。


    宋蘭娣體內已經充滿了三轉蠱蟲的氣息,筍蠕連一轉蠱蟲都算不上,隻能算是蟲子,自然輕易的被驅除。


    穿好衣服……


    九吉推開了洞房的門。


    夏家兩姐妹就守在門外。


    “告訴那些賓客可以離開了。”九吉吩咐道。


    “遵命。”


    片刻之後。


    前來恭賀新喜的賓客們一窩蜂地離去,其中就包括九吉……


    九吉坐上馬車。


    夏家兩姊妹駕車而去。


    馬車來到了東大街岐黃堂駛入了其後院。


    岐黃堂。


    九吉舒服的躺在了浴池之中。


    何淑華與李小翠偎依在他的身旁。


    隻聽何淑華突然詢問道:“姐妹們都已經和夫君圓過這麽多次房,為何大家的肚子都沒動靜?”


    “女蠱師永遠不可能懷孕?”


    “為何?”李小翠詢問道。


    不止李小翠。


    何淑華還有夏家兩姐妹都一臉緊張的望了過來。


    “女蠱師的體內擁有蠱蟲,蠱蟲是能夠成妖的妖蟲,妖蟲的氣息會排斥其他的蟲子,而那種東西本質上也是一種極其透明的小蟲子……”九吉解釋道。


    夏靈兒摸了摸小嘴。


    九吉說的東西剛剛她還吃過……


    “夫君說笑吧,那種黏黏的東西你怎麽會是蟲子?”


    “就是蟲子很細很透明……”九吉此時雙眼睜開,雲鏡心湖和心眼蠱讓他能夠洞察自身的一切。


    “那女武師和凡人女子能懷孕嗎?”夏熏兒想到了蔣玉清和宋蘭娣。


    “不知道……”九吉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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