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我已經在這裏枯坐兩個小時了,秋雲忙著應付客戶,現在是沒有時間搭理我們。師帥的舉動很可疑,廁所跑了一趟又一趟。


    我看著他忙碌的在這裏和廁所間來回,我怎麽感覺這事情不太對勁呀!師帥這臉色,怎麽那麽不好看呀,慘白慘白的!


    “你是不是,水土不服呀?”


    “你覺得呢?”


    師帥反問我,而我覺得他肯定是水土不服。你看,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而且還是一副腹痛難忍的模樣。水土不服不丟人,這是個普遍的現象,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的。


    “那你還喝水!苦命的孩子呀,怎麽老是這麽倒黴!”


    “我的命確實挺苦的!”


    “我在為自己默哀。”


    我將師帥手中的水杯奪走,伸手想要將他拉起來,手指拂過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水土不服也能這麽厲害嗎?


    不對呀,他發高燒的樣子,怎麽和我好像?這是發高燒,還是病毒大爆發呀?他該不會不是水土不服,真的是中毒什麽吧?


    “你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


    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全是廢話,再這麽羅嗦下去,也許師帥的小命也就不久矣。秋雲忙得自顧不暇,王寶寶竟然還沒有來,琪琪太小,我隻能自己將他送到衛生所。


    “小白,我是不是很重?”


    “還行。”


    “可你的表情很可怕!”


    “廢話,你的手臂壓到我左肩上的傷了。”


    看在你之前照顧我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計較疼不疼了,壓著就壓著吧,大不了再疼兩天,瘀青晚消兩天,沒什麽大不了的。


    在去衛生所的路上,我一直觀察師帥的情況,看了看去,我大致判斷,他可能是痢疾。


    不過他的情況和痢疾也不太一樣,我覺得這種病態有些熟悉,可又想不出是什麽,在哪裏見到過。


    好不容易到了衛生所,結果卻是鐵將軍把門,問了一旁的鄰居才知道,剛才有個老太太突發心髒病,醫生去她家了。


    “你覺得還能撐多久?”


    “你看我還能撐多久?”


    “我看你快不行了!”


    “那怎麽辦?你為什麽沒有事?我是不是快死了?是不是你給我下毒了?是……”


    “別廢話了,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醫生叔叔對不起了,我隻是為了救師帥的小命,迫不得已才未經你們的同意,將衛生所的鎖弄開的,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呀!


    心裏很慚愧,可我手上的動作十分嫻熟,衛生所門上的鎖輕易被我打開,而我更是大搖大擺的扶著師帥走了進去,身旁的一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聽著,把我說的藥全部找出來,我們現在隻能試試了。”


    “如果不成功呢?”


    “我給你殉葬!”


    師帥終於不再和我羅嗦,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認真地查看每一種藥物。謝天謝地,小小衛生所裏的資源很豐富,我要找的藥物一樣都沒有缺。


    依照記憶中的劑量,我很快調製出藥劑。在師帥懷疑而恐懼的目光中,我將纖細的針頭插入師帥的血管中。在這個過程中,師帥沒有任何反抗。


    我覺得,如果他稍微有些力氣的話,絕對不會任由我胡作非為的。畢竟,他還是個很惜命的人,還不想就這麽英年早逝。


    “你有沒有,行醫資格證?”


    “我的英語掛科了。”


    “我在問你,有沒有行醫資格證?”


    “我的英語確實掛科了。”


    “有關係嗎?”


    “有,掛科之後就不能畢業,沒有畢業,什麽證都沒有。”


    這就是石泉的規定,隻要有任何一科不通過,就不要想拿到畢業證。如果沒有畢業證,那其他的資格證都別想拿。


    當初如果不是那個倒黴的英語考試,我早就能夠畢業,然後拿著自己的各種資格證,去為害人間!不對,不對,是造福人類。(.)


    “你的意思是,你還是非法行醫?”


    “你想死?”


    “不想,我更不想不明不白死在你的手裏,很丟人。”


    我看在你是個病人的份上,我不和你斤斤計較這些,免得別人說我欺負弱小,我可丟不起那種人。


    我懶得再理會他,將已經作廢的瓶瓶罐罐丟進垃圾箱,再將剩下的藥劑放回原地,順便找到一個體溫計,讓師帥測量體溫。


    “你的腰怎麽了?”


    當我費力的舉起胳膊去放藥時,師帥突然在我的身後說話,嚇得我手一抖,手裏的藥差點滑下來砸臉上。


    我將藥放妥當,轉身瞪了師帥一眼,這才將上衣撩起些,偏頭一看,腰上有兩塊新鮮的瘀青。


    “昨天晚上被秋雲掐的,過兩天就沒事。”


    “掐的?”


    “是呀,難道看起來像打的?我就納悶了,秋雲和王寶兩個悶葫蘆,怎麽就能做到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這種溝通方式,也太與眾不同了吧!”


    “你覺得,王寶和秋雲,他們之間有愛情嗎?”


    “愛情,什麽算愛情?”


    師帥無奈的閉上雙眼,我感覺他是想,眼不見心不煩。我們小區張奶奶家的小孫女才五歲,張嘴愛情閉嘴愛情,人家男朋友都甩了十五個了,我都活了快二十年的人,竟然還問別人什麽是愛情,確實很讓人無語。


    我也沒有辦法,我的情商確實和智商成反比,如果我能分清愛情和友情的區別,至於鬧出薑子明這件事嗎?


    不過從常理中講,王寶對秋雲是有感情的。老太太也說過,家裏的花,是王寶為了秋雲種的,如果沒有感情,王寶又何必討好秋雲。


    再說了,劉老大一直誇王寶孝順,如果王寶對秋雲沒有感情,他又何必不順著老太太,和秋雲早點離婚。也就是說,王寶是愛秋雲的,這應該叫做愛吧。


    那秋雲呢?我實在猜不出來,秋雲對王寶的態度。因為秋雲太內斂,很多情緒都埋在心裏,而且還能偽裝的很好。


    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花盆裏的那枚戒指,王寶是什麽時候埋在裏麵的,他為什麽把將戒指送給秋雲,反而要將戒指埋沒呢?我覺得,這枚戒指很可疑。


    “那天我們找到的那枚戒指,你查過它的來源嗎?”


    “沒有,你想到什麽了?”


    “那枚戒指好像出自陸氏珠寶,款式造型很經典,設計師好像很有名。而且,陸氏在今年的珠寶展覽會上展示了一款戒指,也是出自那個設計師之手。史密斯先生特意讓我看了那名設計師的一些作品,其中就有這個。”


    “這樣也不能確定,王寶是在什麽時候買的這枚戒指。”


    “如果那枚戒指是真品,那我們就能夠確定。”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找那枚戒指。”


    師帥麻利得將針頭拔掉,拿出錢放在醫生的桌上,拉著我就跑出了衛生所,那速度,怎麽看也不像個病人呀!是他的體製太好,還是我的藥效果太明顯?


    當我們跑回秋雲家時,正看到醫生從她家走出來。原來,醫生要搶救的是王寶的老母親呀,真是巧呀!


    我們在秋雲門口將醫生攔下,將我們私自開門配製藥劑的事情從實交待,在我一再承諾我不是非法行醫,而且沒有胡亂碰他的藥後,他終於半信半疑的走了。


    “小姨媽,我昨天挖出的那枚戒指呢?”


    “我放在屋裏了。”


    “那我們趕快去拿!”


    我急匆匆向裏衝,結果被秋雲拉住了。我回頭看她,卻發現她的神色很愧疚,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我婆婆她,她不希望你住在我們家。”


    秋雲愧疚的竟然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好像老太太不讓我住她家,全是因為她似的。不過,好像真的全因為她,所以老太太才討厭我。


    “哦,那你們先進去把戒指拿過來,住不住晚點兒再討論。”


    我不想耽誤時間,直接將師帥和秋雲推了進去,催促著兩人趕緊行動,而我自己隻能站在街上曬太陽。


    剛才看醫生神情挺無奈的,很可能是老太太又折騰了。昨天被我那樣氣,老人家都沒有心髒病複發,我很懷疑她是故意的。


    老太太生氣也能理解,我不但是秋雲的“娘家人”,更將他們王家的幾個長輩送進過派出所,我是嚴重挑戰老太太的底線,沒有直接將我就地正法,已經是很仁慈了。


    師帥很快就去而複返了,一手拎著自己的筆記本,一手攥拳,臉色陰沉的快要擠出水來。這是誰惹他了,竟然發火了!


    “戒指呢?”


    “被老太太吞下去了。”


    吞,下去!老太太這是要自殺呀?!聽說過吞金吞銀,老太太創意十足的吞戒指,別說,還真配她的身份。


    不對,她把戒指吞下去了,那怎麽查戒指的信息!老太太實在太毒了,這種同歸於盡的狠招都敢用!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你幹嘛去!”


    “我去讓她把戒指吐出來!”


    “她沒有真的吞,她不肯給我,我能去搶呀?!真是的,比我奶奶還難伺候!”


    我說他怎麽這麽生氣,原來是被老太太給氣得。說得也對,硬搶是不現實的,把人家傷著了,我們就罪孽深重了。


    既然拿不到戒指,我們隻能想其他的辦法了。陸氏珠寶都有獨一無二的編號,通過珠寶上的編號,很容易能夠查詢珠寶的詳細信息。得不到這個編號,我們隻能大海撈針了。


    “給蕭墨色再打電話,讓他去篩選。”


    “為什麽又要打給他?”


    師帥好像不太樂意給蕭墨色打電話,難不成在他那裏又吃了什麽虧?不奇怪,蕭墨色不是什麽善茬,可是沒有他又不行。


    “要不,你打給陸璐,她肯定樂意為您服務!”


    “我們還是打給蕭墨色吧,他比較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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