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時運極度不振,心想事總是不成,原本打算好的事情,就因為慢了十分之一秒,我就錯過了大好的時機。


    景凡本應該老老實實做他的司機,可是他也不是個本分的人,兩隻手就是不肯規規矩矩的放在方向盤上,也學著蕭墨色亂丟東西。


    準確來說,他的投擲是有目的性的,因為他拋出的東西是目標是我。還好,蕭墨色將飛來之物及時截下。


    蕭墨色將手攤開,看著手中的東西不由皺起眉頭。我很好奇,於是湊上前看,一瓶黑色的噴劑。瓶子的底部,隱隱約約有一個銀色的圖徽。


    “這個是非攻組織的圖徽嗎?”我將瓶子的瓶底朝上,湊到蕭墨色麵前,讓他識別一下。畢竟,以矛盾做底襯的圖徽太多,我無法正常分辨是不是非攻組織的標識。


    當然,我不會去問師帥,因為我不想再去刺激他。好不容易看著有些起色,我可不想再把他打回原型。我也不會去問景凡,因為他現在是司機。


    蕭墨色沒有理會我的問題,將瓶子奪走之後,他竟然轉換陣地,跑到師帥的身邊坐下。避而不談,這就是他的回答。他的意圖和明顯,我不必知道這是什麽。


    “我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你可以給她擦一些活血化瘀的藥。也許,可以緩解一下她的痛苦。”


    對於景凡的提議,蕭墨色回以的是威脅。如果不是看在景凡是司機的份兒上,蕭墨色手中的瓶子肯定就衝著他飛去了。


    景凡探頭看了一眼蕭墨色,仍然不怕死的開口:“就像她自己所說,她現在的情況,逃跑都成問題。景非下手不知輕重,以她現在的身體反應力,不死也要搭進去多半條命。”


    “景非下手不知輕重,可是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不把他逼急,他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隻要他們兩個老老實實做透明人,他不會動手。”


    蕭墨色嘴上這麽說,可是他的表情卻是十分擔憂。和師帥坐在一起,簡直是難兄難弟,都是一臉愁容。不同的是,師帥看著蕭墨色發愁,而蕭墨色看著那瓶噴劑發愁。


    一時間沒有人開口,沉默的氣氛之中,隻能聽到景凡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車窗的聲音。咚咚的不規律響聲,聽著讓我莫名的心煩。


    “天塌下來了嗎?你們幹嘛都這副德行!”伴隨我的訓斥,我的肚子很不給麵子咕咕叫起來。原本嚴肅的氛圍被打破,三個大男人終於有了些笑容。


    “我覺得,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我們還是嚐試一下她的方法。依她的性子,我們不幫她,她自己也會想辦法嚐試。至少有我們守著她,發生藥物過敏情況,我們能及時把她送到醫院。”


    師帥也選擇讚同我的做法,想要去拿蕭墨色手中的瓶子,不過卻被蕭墨色躲開了。蕭墨色看看手中的瓶子,最後選擇妥協。


    “可能會疼,忍著點兒。”蕭墨色的手永遠比他的嘴快,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他已經開始動手了。期間,他的手沒有閑著,他的嘴也沒有閑著,喋喋不休的數落我。而我,隻能閉嘴忍著。


    其實,一點兒都不疼。我好奇的轉過頭,想要看看這是什麽藥,竟然沒有一點兒味道,而且還有止痛的效果。很不幸的是,蕭墨色直接將我的頭扭正。我的小腦袋直接罷工,不受控製的垂下。


    “過來幫下忙。”在蕭墨色的召喚下,師帥將我的頭妥善的扶著。師帥看我兩眼,向後看蕭墨色兩眼,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美人在懷,感覺真不錯!”如果我的脖子有知覺,我一定在師帥身上蹭兩下。不過這麽美好的氣氛,總會有人看不慣。比如替我擦藥的蕭墨色,很鄙視的冷哼一聲。


    “她倒是挺會享受的!”景凡聲音中帶著笑意,接著,身後的蕭墨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替她按摩一下頭部,這樣下去時間久了,對她的腦神經有損傷。”


    在蕭墨色的指導下,師帥認真地為我按摩著頭部的穴位,手法還不錯,挺舒服的。我閉上眼睛想要享受一番,腦中卻閃現一個問題。於是突然轉頭,揪住蕭墨色的衣服,嚴肅的發問:“蕭易是不是你親爸?”


    蕭墨色看看我的手,臉色立馬多雲轉陰。我不怕死的會他對視,結果被師帥拉來回去。我本來還想再問,可是師帥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


    “你不是看到過那份親子鑒定嘛!你自己都說,蕭墨色不是蕭易的親兒子。哈哈哈……”景凡好像聽到了很有趣的笑話,笑了好半天,才再次開口說話:“小姑奶奶,你都沒有看到,景非聽到這個消息是,景非笑成什麽樣子!”


    “他為什麽會笑?”我隨口一問,沒想到景凡竟然會回答。景凡的聲音依然帶有笑意,清清嗓子之後開口:“他的手裏也有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報告書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蕭墨色與蕭易確係親父子關係。”


    “也就是說,他在笑我太幼稚?”


    “你到這邊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景凡像誘拐無知幼童一般的引誘我,我還沒有做出選擇,忽然感覺左肩針紮般的痛。是蕭墨色,他放在我肩上的手在用力。之後,我的背後響起蕭墨色陰冷的聲音:“景凡,多嘴!”


    “那些箱子不是非攻的東西,看守它們的人,也不是景非的手下。這件事說不說,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對他們卻是至關重要!”


    景凡的話說完之後,兩人都沉默下來。我示意師帥鬆開手,然後回頭觀察兩個人的舉止。景凡沒有什麽不同,看上去隻是專心的開車,至於蕭墨色,依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感覺到我的目光,蕭墨色毫不避諱的和我對視。


    “看著我幹嘛?”蕭墨色繼續著手中的動作,隻是始終有些心不在焉。我又看向身旁的師帥,他好像也陷入了沉思。


    “停車!”


    還好車子已經駛入市區,靠邊停車還是可以的。車子還沒有停穩,我就迫不及待的衝下去。事發突然,我從車上跳下來時,後方的車沒有注意,差點就撞到我。


    在對方的急刹車聲中,我快步走到路旁,背對著太陽,一動不動的站著。對方的人已經下車,罵罵咧咧的衝我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


    在景凡好言相勸之下,那人才勉強駕著自己的座駕離開。將那人送走,景凡來到我的身邊,想要開口訓斥,可是最終沒有開口,隻能憤憤的繞著我轉圈。


    “上車吧!”最終,景凡隻能裝作無事的請我上車,不過我依然不為所動。景凡也沒有了耐心,伸手想要講我拽上車。我躲開他伸來的手,嚴肅的看著他:“別碰我!”


    “姑奶奶,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淋熱水浴。”


    我的要求令景凡很生氣,為了避免向我發火,他隻能不停地重複深呼吸的動作。蕭墨色和師帥也走了過來,看著快被我氣炸的景凡,蕭墨色的臉色有些不悅。


    “又怎麽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


    “和你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


    “馬上給我上車!”


    “別碰我!”


    我說話時咬牙切齒,一時間,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我努力想要無視蠢蠢欲動的肩部肌肉,可是依然沒有成功。我已經沒有心思去觀察每個人的心情,我想要休息一下。


    可是偏偏事與願違,蕭墨色就是要和我對著來,趁我沒注意,抓住我的手臂,想要將我拖回去。一直在一旁的師帥急忙伸手製止,指著我的手臂,有些吃驚的說到:“別動,你看她的左臂!”


    有什麽好看的,沒見過手臂肌肉痙攣嗎?至於這麽大驚小怪的嘛!不過,還是不要看的好,這場景有些詭異,有些惡心。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皮膚下蠕動似的。


    “好看嗎?”我扯起微笑,向身旁盯著我看的景凡發問。景凡看著我不安分的皮肉,突然抬頭看向蕭墨色,眼中滿是不解和疑惑,“怎麽會這樣?”


    “不是景非,他手上沒有那種藥。”蕭墨色好像也不能判斷出,到底是誰對我下手。不過我很奇怪,他怎麽就能肯定不是景非。


    蕭墨色似乎能夠看透我的心思,一改剛才的氣惱,認真地為我解疑答惑:“這次的藥物是高度提純之後的產物,非攻組織現有的技術和設備,根本無法做到。而且,這種提純藥劑很危險,景非不可能為了你,犧牲自己的隊員。”


    “背後議論別人,那可是缺德!”


    景非陰森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我忍不住的冒雞皮疙瘩。盡管今天是豔陽高照的好日子,我卻覺得如墜冰窟,冷得直想打冷顫。


    “墨助理,你這是在幹嘛?”景非湊到我的身邊,好奇的打量著我瑟瑟發抖的皮肉。看兩眼還不過癮,伸手竟然在我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師帥伸手將他的手推開,景非看著被師帥推開的手,玩味的笑起來。


    “墨助理,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景非笑著又向我伸出手,結果師帥又將他的手推開。景非也沒有表現的生氣,依然笑容滿麵的看著我,好像誠心誠意的想要為我解疑答惑。


    “有,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告訴我。”我將師帥拉到我的身後,對景非同樣笑臉相迎。景非的目光在我和師帥之間遊蕩,嘴角的笑意更深,“墨助理,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躲在女人的身後。”


    我拉住師帥的手,手指摩挲著他的手指,並沒有讓他有所動作。我們現在不宜和他發生衝突,隨他愛說什麽,不往心裏去不就行了。再說了,我們不用武力也能解決這種問題。


    十指相扣,我將師帥的手環在我的腰上,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身上,“一看您就沒談過戀愛,喜歡站在女人背後的男人,最懂得包容。不管以後的路有遠,他始終會在我即將倒下的時候,保護我!這樣被抱著,才是真正的幸福!”


    景非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當他看到我們緊握在一起的手時,他的臉色有些陰霾。我怎麽覺得,他好像被人甩了!當然,我可不能問出口,萬一把他搞怒了,他之前的承諾就作廢了!


    “請問,我的問題可以問了嗎?”


    “問。”


    今天這是什麽情況,大家好像都不在狀態!就連景非這個死變態,竟然也像是失戀似的!不管他們,趕緊說正事。我稍稍側身,避免將痙攣最嚴重的左肩肌肉與身後的人摩擦,然後開始發問。


    “前幾天珠寶展覽會時,您和我開了兩次玩笑吧?”


    “那個女人不是我們的人,至於那條蛇,確實是我送得。”


    景非回答的毫不猶豫,我完全看不錯他是不是說了實話。竟然判斷不出,那就問第二個問題,“今天,您又和我開了幾個玩笑”


    “那一隊人,不是我們的人。”景非表現的很磊落,絲毫沒有作假的樣子。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說不讓我再問,於是我接著問,“他們說,您在找一個人,我們兩個真的很像嗎?”


    景非靜靜地看著我,突然嘴角揚起,露出一個很幹淨的淺笑。沒錯,我的眼睛沒有瞎,確實很幹淨。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幹淨的淺笑馬上多了幾分邪氣,“換一個問題。”


    我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髒話,不過我也算明白了,他是在找一個和我很像的人。好,那換個問題,問什麽好呢?我的目光轉向景凡,問題想到了!


    “您姓景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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