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餓了。”


    “什麽?”


    “我說我餓了。”


    “你餓了和我有什麽關係?”


    “喂,我說你有沒有良心?本公子辛辛苦苦的把你救出來,你竟然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連頓飯都不讓爺吃?你是太子爺就有理了啊!”


    “誒,如果不是你突然晃到爺眼前,爺會被你嚇的出了聲音?”


    “娘的,你一聲不響的出現在爺身邊爺都沒嚇得出了聲,爺就看了你一眼你就出了聲,說,你是不是做賊心虛?”


    “狗屁的做賊心虛,爺當時確實是在做賊好不好,爺可是第一次,不像你,輕車熟路的,擅長的很。”


    “呦,原來還是處,第一次啊,那倒是爺不憐香惜玉了。”羽青日鄙視的打量了一眼公子硯,話說,這個男人長得還真不錯,不同於風祁凡的陽剛,不同於風笑凡的可愛,不同於司木的溫和,不同於柳塵的不經意,不同於安然的溫柔,公子硯是一個有個性的人,他可以溫和如玉,也可以冷血無情,他可以萬事都不在意,但是碰到在意的事情必定不遺餘力,他的溫和帶著堅毅,他的淡漠帶著柔情,總而言之,他是羽青日認可的人,去除國家原因,這個男人會成為一個很好的朋友。如果沒有風祁凡,如果不認識風祁凡,他會成為他的知己,但是造化弄人,這世界上有了風祁凡,而且他認識風祁凡在公子硯之前,所以風祁凡用生命救他,他有的是濃濃的感動,而不見絲毫歉意,但是如果那個人換成公子硯,他會有歉意,會覺得有壓力,這是一筆還不完的債。


    “你,下流!”公子硯大眼睛一瞪,惡狠狠地看著羽青日說道。


    “這你都知道了,看來爺把你調教的不錯嘛!”


    “你!”公子硯愣是被他說得有些不知所措。


    “兩位公子,這種話題拿到大麵上說不覺得有失大雅嗎?”正在兩人大吵特吵的時候,一個柔美的聲音打斷了兩人。


    “額!”羽青日不由得扶額,該死的,都是被這混蛋害的,竟然忘了這是在大街上,眼睛掃視一周,果然,所有人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都是被你害的。”不由分說攬上公子硯的腰,腳尖點地,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眾人的視線。


    流雲閣天字二號房,羽青日狠狠地把公子硯摔在桌子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在他身上,手指輕輕一挑,公子硯的腰帶就已經落在羽青日的手裏了,“硯,你是想在這裏,還是在床上?”涼唇貼近公子硯的臉龐劃過,停駐在耳邊,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吐氣如蘭。


    公子硯的身體猛的一顫,驚恐的看著羽青日。


    “怎麽,害怕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公子硯。


    “怎麽會?”忽然公子硯用一種很嫵媚的笑臉看著羽青日,“其實人家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嗯,聽說第一次會有一點兒疼,羽,可不可以輕一點?”話說無限嬌羞的公子硯還真有那麽幾分豔煞群芳的感覺,羽青日不覺間竟有幾分迷了眼。


    “放心,爺自然會小心的,別怕,不會很疼的,嗯!”他柔聲安撫道。


    公子硯忽然閉上眼睛,不知所措的美人,感受著身上的人,清涼的手指在胸前徘徊,一股無名的火縱上心頭,他輕輕地,手指輕輕的撫上他的眉頭,撫著他輕輕顫抖的眉眼,薄唇輕啟“不怕,有我。”


    不怕,有我。不怕,有我。不怕,有我。隻四個字,便迷了他的心,竟忘記了身上的人是個男人,深不可測的男人,一心淪陷在他創造的溫柔裏。這一刻,公子硯忘記了家國天下,顫抖著睫毛,睜開眼睛,眼前,是他,是他晶亮的眸子,眼中閃過的是他看不懂的光彩。都忘記了有多少年沒有人對他說過別怕了,不記得有多久麽聽人說過有我。


    “咚咚咚。”


    “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本來羽青日未加理會,不曾想被敲響的竟然是他的門,無奈,聲音裏夾雜了無限的不滿。[]


    “二,二公子,大公子請您過去一趟。”門外叫門的小廝明顯聽出羽青日話裏的不滿,顫抖著聲音把話說完。


    “我大師兄叫我。”他輕聲解釋,“想必是有事情,我過去看看。”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腰帶,把公子硯從桌子上拉起來,輕輕地替他整理好衣衫,一雙手臂環過公子硯的身體,在他的身前幫他把腰帶係好,輕輕淺淺的笑著,“等我回來。”唇輕輕地貼在公子硯的臉上,“餓了就自己叫東西。”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公子硯站在桌前,看著她走出房間,依舊愣在原地,右手輕輕抬起,撫過他吻過的臉頰,竟傻傻的笑了,那一刻,他竟然想過要把自己交給他,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若是以前或者昨天,有一個人告訴他,有一日他會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一個男人,隻怕他會把那個口出狂言的人大卸八塊挫骨揚灰,可這一刻,他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把自己交個羽青日,心甘情願,隻因為那一句“別怕,有我。”


    輕輕地扶了下額頭,真是魔怔了,腳尖點地,身形一閃,人已經從房間裏消失了,剛轉身的小廝隻覺得有一陣風刮過,奇怪的揉了揉頭發,這裏怎麽會也有風呢?不過也隻是愣了一會兒,想起還有事情沒做,就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喂,你有什麽事啊?”羽青日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暫時失明的風祁凡。


    “沒事。”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是羽青日卻是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


    “真沒事?”他試探的問道。


    “嗯。”他淡淡的答,眼睛盯著手中把玩的杯子的方向。


    “那我出去了。”他小心翼翼的說。


    “嗯,我看你也累了。”


    “是累了,誒呀,你是不知道,和那些家夥鬥智簡直就是浪費生命的行為。”


    “嗯,浪費生命。”他依舊淡淡的說道。


    “祖宗,你到底什麽事情,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能不能不這麽吊著?”終於羽青日在風祁凡的淡定中崩潰了。


    “過來。”


    “嗯?”


    “過來!”


    “哦。”他小心地向前探了一小步。


    “過來。”


    “我正在走。”他沒好氣的回過。


    “你的速度不是很快嘛?”他輕輕地說,可羽青日聽來總覺得他是話中有話。


    “過去就過去!”他惱道,卻在他身前三步的地方停下來,膽戰心驚的看著他。


    “怕我吃了你?”他似笑非笑的問,“過來,我說最後一遍,你自已看著辦。”他的眼神像是瞟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他看不見,可還是覺得身體被一股殺氣籠罩。


    “你可不可以不要看著我?”


    “我看不見。”


    “額。”他輕輕地站在他身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害怕他生氣的,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害怕他似笑非笑的,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竟然會不自在?


    “嗬!”他忽然站起身,在他愣神的一霎那,以迅雷及掩耳之勢,伸出右手拉住他的手,借力把他拉進懷裏,左手順勢攬上他的腰。


    “嗯,痛。”他從他懷裏抬起頭,委屈的看著他。


    “我給你揉揉。”自然地抬起右手,輕輕地緩緩地揉上他撞在他胸口的額頭。


    “你!”羽青日忽然抬頭,這一刻他才醒過來,竟然在對著他撒嬌,該死的,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他俘虜了,明明那雙眼睛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可他卻仿佛還是看見了那裏麵濃濃的寵溺,竟然毫不設防,任由自己迷失在他的溫柔裏。


    “噓!”他輕聲說道,“不要說話!”他很嚴肅。


    “嗯?”他用眼神示意,看他沒反應才想起來,他現在看不見。想起那雙眼睛,總是似笑非笑的眸子,時刻泛著玩味的眸子,真的因為救他而失去了光彩,那一刻,這個男人是不是抱著失去生命的打算救他的?如果不是他們都太過幸運,以命換命,他是不是就真的死了?不知為何,想到他可能會死掉,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痛的不可抑製,像是寒冬刺骨的冰,凍徹心扉,像是一把鈍劍,來回的在心間徘徊。


    “啊!你做什麽?”他忽然驚呼一聲,天地旋轉間,一陣清脆的聲響,是瓷器與地麵撞擊的聲音。回過神,他竟然已經被風祁凡壓在身下,正是剛才他和公子硯的姿勢,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手指竟也能靈巧的找到他的腰帶,輕輕一勾,他的腰帶竟然就落在他的手裏了,羽青日親眼看著他的腰帶在他的手裏化作一條柔美的弧線,最後落在地上。


    “我們接著做你們剛才沒做完的事情。”在他耳邊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強烈的男子氣息壓得他的身體猛地一顫。


    “你!”他竟然咬著他的耳唇,伸出舌尖描繪他耳朵的輪廓。“風祁凡!”他撐起發軟的身體,這個男人,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竟然連敏感點都找的這麽準。


    “嗯,如果這個時候,你像叫公子硯一個硯字一樣叫我祁凡想必我會更有熱情。”他軟著聲音,曖昧的低語,“不過這樣也好,我還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也可以如此美味!”好吧,他承認他是吃醋了,至於吃的什麽醋,他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聽見暗衛匯報他和公子硯在房間裏做那種事情,怒火就止不住的上湧,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像是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心愛的東西,心愛的東西。


    “你,這是在吃的什麽醋?”他咬牙切齒的問道,難道這個男人不知道他和他一樣都是男人嗎?


    “怎麽,你是習慣在上麵?”他輕笑一聲,無視他的怒意。


    “上你個頭!”他終於忍不住爆粗口,“給老子起開!”粗魯的把風祁凡從身上推開,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腰帶,迅速係上,“等你冷靜下來再找我!”隻留下一句話,背影便消失在門外。


    “果然看見他就沒有辦法保持冷靜,嗬!“他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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