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一事不明。”又是一個不怕死的大人,羽青日心裏暗暗說道,想當大官就必須要學會做人,這事兒,既然皇上都應允了,你這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又何必給自己的官運找麻煩呢,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哦,劉大人何事不明?”許是剛才那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了,風祁凡的心情明顯很好。這讓羽青日注意了一下,剛才那位劉大人。不要怪他壞心眼,他說真的想知道在皇上開心的時候觸他黴頭的人是怎麽死的?這不是自己上來給羽青日找消遣呢嗎,這種人,他不倒黴誰倒黴?不倒黴沒天理啊!


    “臣等能不能知道這位和羽王爺明顯有些交情的新秀,禦前行走是什麽身份?”


    “這事啊?”風祁凡像是恍然大悟,“這個小憐兒的身份,你們還是問羽青日或者直接問小憐兒比較好,不過小憐兒比較不喜歡理會陌生人和她看不起的人,所以朕覺得,真的想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你們還是問羽青日比較好,畢竟羽青日還是比較好說話的。”風祁凡這一次倒是真的大發慈悲了,但是他這番話說出來,還是讓不少人不大好為難羽憐。


    當然羽青日並不否認,這個風祁凡的腹黑程度又上了一個層次,現在他已經學會借刀殺人了,皇上這話說出來,想要知道羽憐身份的人就要自己好好掂量一下了,自己到底夠不夠分量,或者說,自己會不會被一個本來他們並不看在眼裏的小角色看不起。


    當然他們是有選擇的,你可以直接去問羽青日,羽青日比較好說話,這是皇上的原話,羽青日就算再囂張也會顧忌一下皇上的顏麵,所以說他們是一定會得到答案的,但是,如果直接問羽青日的話,會不會顯得自己害怕了,害怕被一個小人物看不起


    能站在這裏的就沒有白癡,就算是武夫,也是有頭腦的武夫,白癡是沒有辦法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上活下來的。所以皇上這話一出,就已經很明白的表明了:老子要保這個羽憐,誰在說什麽就是和老子過不去!這可是一國之君,掌管著天下百姓的生殺大權的,一句話說不好,死還是小事兒,弄不好就是滿門抄斬,再弄不好就株連九族了,可是連死掉的祖祖輩輩都不得安寧的。


    不過話雖是這麽說,但是這個人的身份還是問明白了比較好,就算是會惹得皇上不高興,也隻是一時的,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話,皇上一般是不會拿他們這些老臣問罪的,也就是一些人仗著一個兩朝元老還是三朝元老的身份,敢在皇上麵前倚老賣老一下。


    “敢問少俠是什麽身份?”真不是個簡單的人,不愧能做個三朝元老,還是兩朝帝師,這個太傅大人還是有一點水平的,一來他的語氣並不衝,恰到好處的表明了本官很尊重你,請你也尊重本官一下的意思,二來,他稱羽憐為少俠而不是禦前行走這個官名,很委婉的告訴皇上:皇上,你這個禦前行走並不是很得為師的心。


    除了一些早就心裏有數的人以外,所有人想知道羽憐的身份的人都很慶幸,慶幸帝師出麵了,慶幸他們不用再繼續為這個人的身份為難了,事實上,羽青日也不得不佩服風祁凡的能力,到底他是怎麽做到的呢,是怎樣才能讓這些恃才傲物的人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替他出生入死的呢?但是想想又覺得好笑,自己如今不是也在這樣做嗎?想想自己的理由不就知道他們的理由了嗎?可是他自己不是因為妹妹想要嫁給這個皇上的緣由嗎,為什麽現在竟然也變得有一點心甘情願了呢?不是說三年之約,三年之後仗劍江湖的嗎?現在讓他走的話,他還願意嗎?這個答案,竟然是羽青日不想知道的答案!因為他深知一旦心在哪裏有了留戀,人也就在哪裏有了劫難,而羽青日不願意讓自己困頓這小小的九尺朝堂。


    可惜了,場麵出了沒有辦法控製的局麵,帝師親自出馬,羽憐竟然就隻低著頭,沒有理會。


    一時之間眾人隻覺的百感交集,更加慶幸剛才自己沒有開口去刁難,話說,羽青日的厲害,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這個小少年明顯和羽青日關係匪淺,自然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時至今日,他們又怎麽會不明白這些事情。


    “你!”帝師被羽憐的無禮氣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手指著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羽憐。


    羽憐被老帝師指的有些不明所以,回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帝師,“老爺爺,你這麽指著我做什麽?”


    “羽大人,剛才帝師在與你說話,你怎麽可以不理會?”又是一個有心刁難的大人。


    “這位大人貴姓?”羽憐一臉謙虛的請教。


    “本官免貴姓何。”


    “何大人,敢問你哪隻眼睛看見帝師老爺爺在和羽憐說話了?”


    “剛才帝師在和你說話,你無視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當做沒聽見,今日不把帝師放在心裏,是不是明日就可以不把皇上放在心裏了?”何大人一臉的不滿意。


    “下官冤枉啊!”他狀似無辜的說了一句,“何大人辦案的時候都是不講究證據的嗎?何大人處理公事的時候這麽糊塗的嗎?何大人是老眼昏花了還是這就是民間傳言的官官相護?皇上還在呢,請何大人把你對付普通百姓的那一套放在私下,不然皇上就算是想要保護你,都沒有辦法了!”羽憐輕飄飄的話語卻是像千斤巨石一般砸在心上。


    “你胡說!”何大人也隻是說了一句就轉過身不在理會羽憐,而是跪在地上,“皇上,臣一生為國為民,為了皇上,為了我風國的江山社稷嘔心瀝血肝腦塗地,豈容一個黃口小兒來含血噴人,請皇上明察還微臣一個公道。”說完就狠狠地向地麵叩頭,聽著腦骨撞在青石地麵上發出的悶響,羽青日不由得有一點兒同情這個何大人了,不過也僅限於同情,明知道羽憐和他有幾分交情竟然還敢為難他,這不是和他過不去嗎?羽青日可沒有那麽寬廣的胸懷,他不記仇,有仇當場報,羽青日最大的特點就是護犢子,他的人,他可以隨便欺負,但是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行,就算是風祁凡也不可以,更何況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何大人,死了這個就換一個,大不了羽青日賠給風祁凡一個,他別的不多,就是人才多,哪一個拿出來都是可以獨當一麵的。


    冷眼的看著何大人可憐的樣子,額頭上已經撞出了血,微微的血腥味讓羽青日皺了下眉頭,風祁凡自然知道羽青日的特點,再加上羽青日此時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因此也沒有開口說話,同羽青日一樣冷眼看著這個仗著年老就在他麵前倚老賣老的何大人,他早就看這些老家夥不順眼了,做事情循規蹈矩,沒有半點新意,又腐朽的夠嗆,自己沒有衝勁沒有活力,年輕人有一點新奇的想法他們有沒有辦法接受,整天就隻知道彈劾這個彈劾那個,早就想拿他們開刀了,若不是念在他們都是跟過自己父皇的人,風祁凡如何會容得這些人在它麵前放肆,這一次,也是一個好機會,讓這些老家夥收斂一下,這次之後,如果誰再敢在他做完決定之後,一個不可兩個不行的,就不要怪他不念及情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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