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其實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都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我們不隻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小的集體,而是一個國家,我們的每一個決定代表的都是一個國家百姓的安危,這種時刻,就連普通百姓也知道快要打仗了,而與其讓百姓自己憑著想象瞎猜,倒不如封個安邊將軍,讓百姓心中有一個定心丸,也好讓百姓不慌不亂,而且,皇兄,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危,但是這個時候,我們都應該以國家為大,皇兄,二哥,你是一個好皇上,不隻是我的二哥,而是這個國家億萬百姓的皇上,是國君,是百姓的天,你貴為天子,是天下百姓的父母,不是我一個人的哥哥,你要負責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安危,而是天下百姓的安危,不是我一個人的生命,而是天下百姓的生命。(.無彈窗廣告)”風笑凡很認真的看著風祁凡的眼睛,嚴肅的說,一張娃娃臉上,滿是嚴肅的表情,其實是說不出的滑稽,但是這一刻卻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因為無論是風祁凡還是風勝凡或者是風笑凡自己都很清楚他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麽,一旦皇上,風祁凡同意了他的請求就意味著他馬上就要離開京城到邊境去,而風國封了安邊大將軍勢必會引起淩國的混亂,這一顆棋子落下,淩國就算本身沒有想要挑起戰爭的意思,也會在不自覺間就開始防範,更不要說他們本身就已經起了想要挑起爭端的意思,那麽隻要風國點將的旨意一頒布出去,接下來這個世界的格局就真的會發生變化了,雖然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要麵對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一點悲戚的,但是很快幾人就調整好心情,正所謂羽青日說的,“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已成定局,又何必為之勞心傷神!”


    “笑,你真的決定了嗎?”風祁凡想了想還是決定再仔細問一下,“笑,風笑凡!”他強裝著鎮定,“你真的決定好了,要離開京城,離開親人朋友,哪怕一生都守在邊關,哪怕戰事四起的時候,為了國家,為了百姓,為了......二哥付出生命,也永不後悔?”風祁凡的聲音在中間停頓了一下,風笑凡不是沒有聽出來,但是事到如今就算風笑凡想要反悔也不可能了,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不想後悔了,或者說在之前他的心裏還有一點猶豫,但是現在,在風勝凡說出淩國的動向之後,風笑凡就已經沒有了後退的權利和能力,在他心裏他早就已經不是風笑凡了,不是說他不是這個人,而是說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了,在他心裏,他現在是風國的王爺,是風祁凡的弟弟,是風國百姓的天,不比風祁凡的壓力小,甚至他比風祁凡的壓力還大,因為在他心裏,這麽多年欠風祁凡的已經太多,多到他已經還不清了,現在就隻能用這樣的方式還給他,除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能力他想不出還有什麽能夠用來還清風祁凡的情分,雖然他知道風祁凡從來沒有把他對風笑凡的好當做恩惠,而是單純的哥哥對弟弟的照顧和嗬護,但是,風笑凡早就已經不是原來什麽都不懂,或者說什麽都不想懂得風笑凡了,原來二哥身邊有羽青日,有柳塵,有司木,可是現在二哥身邊就隻剩下風勝凡和司木還有他,如果他不幫風祁凡的話,還能期望外人替風祁凡嘔心瀝血肝腦塗地嗎?風笑凡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想的話有沒有錯,但是,這真的是他現在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了,估計也是他唯一能夠幫到風祁凡的地方了,所以在風祁凡最後問他會不會後悔的時候,他決絕的雙膝跪地,“臣弟永遠不會後悔,願意為國家肝腦塗地!”他說為國家肝腦塗地,而不是為皇上肝腦塗地,為的估計也就是不想讓風祁凡為此事而覺得愧對於他,說到底他還是一心為了風祁凡著想的。(.無彈窗廣告)


    “笑!”風祁凡的眼睛紅了紅,隻說了一個字,就不知道還能在說些什麽了,這個弟弟永遠都讓他最窩心,比當初羽青日還活著的時候,無條件的為他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還覺得窩心。對於風笑凡,對於風笑凡這個說法,風祁凡自然明白風笑凡這麽說的意圖,誰說這個孩子最沒心沒肺了,誰說這個孩子不知仁義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為何他還會在這麽細節的地方做了這麽詳細的,這麽細心的點綴,姑且也就隻能說成是點綴,畢竟他這麽說的意圖,估計也就隻有風笑凡認為風祁凡聽不出來。


    “二哥,給我吧!”他笑了笑,語氣中沒有勉強,沒有欲,望,有的隻是平淡,淡然,看透世間一切的睿智。風祁凡早就知道他這個弟弟其實就是大智若愚的性子,他是最聰明的,所以早在爭奪皇位的時候他就把自己置身事外,如果不是事情牽連到風祁凡了,估計他到最後都會是一個最淡泊名利的逍遙王爺而已,可是到現在,他這個風笑凡素來最信任的哥哥竟然親手把風笑凡拉到了這麽慌亂的陰謀中,風祁凡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描述現在世界的局勢了,或許是當局者迷,也或許是旁觀者清,風祁凡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算是當局者迷還是旁觀者清,他把這個世界的形勢看得太清晰,透徹,反而已經開始瞻前顧後,又或者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清晰的了解這個世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必然趨勢,所以他現在有些不敢動手或者是被什麽製住了手腳,總之風祁凡也覺得這樣的他已經不像是以前那個殺伐果斷的風祁凡了,以前的風祁凡殺伐果斷,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影響了他的判斷,但是現在他想的東西竟然開始多了,他開始想他身邊的人的性命,他身邊的人的想法,他在想保護他應該保護的人,他不想負了那些關心他的人,這種想法是什麽時候產生的呢?大概是羽青日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又好像是他開始在意羽青日的時候,而在羽青日離開他的時候,這種想法達到了頂峰,以至於現在他想要照顧好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不隻是因為他是皇上,還有一點是因為他是他們信任的人,他們能把生命交給他,把後背交給他,他又怎麽能夠把他們的生命不當回事兒?


    “風笑凡,風勝凡!”他同樣很嚴肅的叫著兩個弟弟,“你們都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裏風國可能要麵對的是什麽情況,那麽,能不能告訴我,我能不能全身心的信任你們,包括把生命交給你們?”


    “二哥,風勝凡這一生就隻認一個哥哥!”風勝凡一臉認真的說,他的語氣,他的眼神讓風祁凡已經沒有了不信任他的借口,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總是這麽懷疑著也不是那麽回事兒,更何況,他相信自己的識人之明,如果真的看走眼了,也隻能說明這就是他的命,命中注定的,怪不得任何人,怪不得天地蒼生。


    “風笑凡從來沒有把二哥當成過風國的皇上!”言辭之間已經說明了,他從來沒有把他當皇上,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坐在那個位子上,之所以現在想要幫他守住邊境,完全是因為,那是他想要做的,而不是站在國家的角度上,站在他的身份上考慮他的身份是應該為民請命的,在他的心裏,就隻有二哥才值得他用性命去守護,當然包括二哥想要守護的東西。


    “真好!”他由衷的歎了一句。


    “是啊,真好。”


    “笑,你現在還不能領軍出兵。”風祁凡很認真的看著風祁凡。


    “什麽意思?”風笑凡已經看出風祁凡並沒有在繼續阻止他領兵鎮邊的意思,但是風祁凡的話這麽說,倒是真的出乎了風笑凡的意料,所以他有些好奇的問了問,但是也隻是好奇,而不是質疑,因為他知道皇兄做什麽事情都有他的道理,現在他確實沒有風祁凡那麽強的謀劃能力,雖然他接受了很多羽青日留下來的東西,但是理論畢竟是理論,和實踐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所幸風笑凡也不是太過於急功近利的人,也就不急。


    “笑。”風勝凡似乎是明白了風祁凡的意思,輕笑著看著風笑凡,“二哥的意思是你領密旨先到邊境與邊境守衛大軍會合,然後就留在邊境。”風勝凡說完看著風祁凡似乎是在等他點頭。


    “確實如此,但是也不完全。”風祁凡看著風勝凡遞過來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笑,確實是讓你領密旨,但是不是讓你秘密到邊境,而是大搖大擺的去,就打著遊山玩水的幌子去邊境玩,這樣的幌子,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你確實是領了兵權和密旨的,就算所有的國家都知道你這麽做其實已經代表了風國已經知道淩國要出兵,就算所有的國家都知道風國打算挑起戰爭,但是你沒有聖旨,,沒有昭告天下,就算他們心裏明鏡,但是也沒有誰又膽子說出來,因為他們不敢。”風祁凡唇角勾起的是風笑凡很熟悉但是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的詭異的笑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風祁凡不這麽笑了呢?或者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風祁凡學會了那樣的笑呢?是從當初開始爭奪皇位的時候,每一次風祁凡想要算計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的笑容,但是羽青日出現之後,所有需要算計的事情都讓羽青日幫他算計到了,而風笑凡也就很久沒有看見風祁凡算計別人的時候露出的詭異的笑了,現在,唉!風笑凡也隻能歎一口氣,是不是有時候習慣了痛,就不會在感受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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