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裏死死抓著李子心不撒手,她用腳蹬我,我避了開去。(.無彈窗廣告)卻說當日晚上我遣暗衛去查李子心,前晚上暗衛回來回我:“安王、安王妃後日南湖賞荷,李子心作陪,李子心好女兒紅,怕水!”剛巧,小女子我水性卻不賴,這才有了今日的安排。


    聽著“撲通”跳下來幾個侍從,我眼瞧著李子心慢慢沒了動作,這才鬆開了手,喝了幾口冷水,假裝暈了過去。過了沒多久,李子心和我被先後拖上了畫舫,侍婢轉過我們的身子,拍著背逼我們吐了幾口水,便又將我們放平,有人上前握著手腕,想是來把脈了。果然,一個中年男子聲音隨後響起,“稟王爺、王妃,小姐同這位姑娘隻是喝下了水,一時驚擾才暈了過去,吃了藥就會轉醒。”說完,安王妃的聲音適時響起,“趕緊將小姐抬下去換身幹淨的衣服,愣在這作甚?”幾個侍女立即回了句“是”,就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將虹姑娘也抬下去,好好照顧!”安王的聲音此時卻響了起來,不等侍女應聲,駱子墨就冷聲道:“謝安王好意,子墨船上備了衣物,不好再擾安王,告辭!”隻覺得身上多了幾隻手,將我小心托了起來,送進了駱家的畫舫。進到船艙的屋子裏,隻聽見駱子墨一迭聲叫我堅持住,又催著司琴等拿衣煎藥,好不急切。隔了會子,身邊響起抽噎聲,青杏也啞著嗓子道:“駱小姐別哭了,李小姐天生和我們家姑娘像是仇人似的,每次都針對我們家姑娘,我們家姑娘就沒好過過!”駱子墨恨恨地道:“李子心走著瞧,我不折騰死你我就不姓駱。”


    我慢慢睜了一隻眼角,見艙裏已無他人,這才扯了扯駱子墨的袖擺,她正自傷神,見我已經睜開了眼,臉上立馬換了顏色,急急道:“妹妹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方才嚇死我了,我以為妹妹再也醒不過來了呢!”這才看見駱子墨和青杏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子,我衝她安心一笑,順著她的胳膊起了身,附在她耳際如此說了一番,她一愣怔,而後又喜得跳了起來,隻拍著手喊過癮,咯咯的笑聲飄了出去。我思及安王的畫舫就在旁邊,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伸出手指在嘴邊做了個歇聲的手勢,又指了指外麵,她方住了聲,捂著嘴吃吃的笑著,青杏和此時進來的司琴皆一臉茫然。


    我換下了身上的濕衣,穿上了駱子墨為我準備的一身水紅色裙子,在駱子墨的要求下,我又喝了碗婆子端來的薑湯,方遣了一行下去。遂將李子心在駱府怎個害我,又是如何擄走我,我又是咋樣在段府擔驚受怕,細細給駱子墨說了。聽的她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才正色道:“姐姐,我此次算是小小懲罰了一下她。她如果就此不再找事兒,我就不會找她麻煩,不然……”駱子墨此時卻打斷了我的話,狡黠一笑,道:“妹妹可真是的,你的仇算是得報了,怎麽就不管姐姐我了?”我此時才知道,往日幾次官家夫人、小姐的聚會上,李子心都借著父親和姐姐的勢,明裏暗裏欺負駱子墨等一些父親官職低微的小姐,為此駱子墨憋了一肚子的氣。我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邊一陣嘟囔,這般安排了一番。


    為了隨後的計策成行,依舊讓婆子煎了禦醫開的藥,拿進來喝了,好在不是什麽虎狼之藥,多喝一碗也不礙事兒。這一做完,方知已到午時,遂著船夫靠了岸,進了一處別院,駱家的婆子們趕緊忙活著燒火做飯。駱子墨便陪著我閑閑說著話。


    此時司琴進得門來,說姓雲的官爺求見,我和駱子墨一下子都繃了起來:雲天河在此,說不定皇上也在了!我趕緊冷敷了臉,瞧著憔悴不少,這才命司琴請了人進來。


    駱子墨扶著我向雲天河見了禮,他上前幾步,道了句“駱小姐和姑娘都好吧?皇上遣在下來問問。”我們倆又急忙福了身子,回道:“隻是虛驚一場,沒有大礙!謝皇上記掛!”雲天河坐著吃了茶,並未有離去的意思,駱子墨見到雲天河就會想起皇上這茬,本身就想避開,又知雲天河似乎與我有其他關係,便福了福身子,道:“雲大人吃茶,子墨去瞧瞧妹妹的藥煎好了沒。”借故離開了屋子。


    雲天河此時方道:“姑娘身子可有事兒?”我應道:“隻受了點風寒,無礙!”他停了會子,又道了句,“白夫人可安好?”我心裏咯噔一跳,麵上裝作不明白,道:“雲大人問的是家母嗎?家母姓葉。”雲天河聽了倒愣了神兒,而後一笑,又道:“姑娘方才跳的淩波舞不是尊母所教吧?”我壓下心裏的悸動,笑著道:“的確不是家母所教。”他不再說話,擱下了手裏的杯子,起身朝我一禮,道了句“姑娘好生歇著,在下告退”,就出了屋子。


    我瞅著她遠去的背影,眼神越來越暗:雲天河怎知母親不姓葉,而姓白?母親會跳舞一事兒我還是無意中聽母親提過,至今都沒見她跳過!此人到底是誰?為何知道那麽多母親的事兒!


    此時,駱子墨進了屋子,瞅了眼雲天河離開了的背影,好奇道:“雲大人隨妹妹說了什麽?”我一笑,換了神色,回說:“沒啥,就是過來詢問我方才所跳的舞由誰所教。”駱子墨也來了興趣,挨著我坐了,催促道:“我也好奇的很呢,快說說!”我笑道:“一次隨母親遊至秦淮河上,遇上一個雅妓,說我是跳舞的料,便教了我淩波舞……”駱子墨一臉興味聽我說完,還滿臉的羨慕。隔了會子才回了神,急道:“雲大人此次是皇上遣來的,有沒有問起我的事兒?”我衝她一笑,安慰道:“當今陛下是明君,不會那般恣意妄行,他應該已經放下了這件事兒。”駱子墨聽罷,這才高興了起來,直呼“阿彌托福”。彼時司琴、青杏來傳飯,我們才攜手進了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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