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帶著熊倜從花滿樓的後門,穿過後院來到房間。


    “師父……”熊倜推開房間門,看著逍遙子站在窗邊,“徒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快,快進來。”逍遙子急忙走過去看著熊倜。他重新仔細打量了一下熊倜,清瘦了很多,又看著熊倜衣服上的血跡,他很驚訝地,“怎麽?又受刑了。”


    “沒有沒有,被放出來了,激動了一下,一激動,血就出來了。一點小傷,師父不用擔心。”熊倜經過了這次蛻變,聲音聽起來都比以前要成熟許多。


    “倜兒,你長大了。”逍遙子語重深長地說。


    逍遙子拉著熊倜,到桌子邊坐下說:“快,快說說後來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日,熊倜從李府出來,悄悄站在街邊的牆角目送歐陽瑩。正是傷心之時,沒料到被王棟帶人暗算,又被帶到皇宮的密室強行逼供,生不如死,直到師父和夏芸來救自己。


    熊倜看到逍遙子憂心的表情,心裏有一種默默的溫暖,感到師父對自己情很特別。已經不僅僅是師父,有一種父愛的感情在漸漸加重。熊倜一邊在心裏感歎,一邊又把逍遙子走了以後,自己在宮裏與皇上,皇後的對話都跟逍遙子說了。


    逍遙子歎了口氣說:“看來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師父,依我看,這個就是皇後嫁禍給鄭貴妃的。”熊倜又補充道。


    “話是這樣說。”逍遙子皺著眉頭,“要是隻有皇後,事情不會掀起那麽大的波蕩。倜兒,你也隻是猜測,你沒有證據。從現在的形式來看,鄭貴妃處於下風。皇後和鄭貴妃都不是好惹的。京師之地,我們要盡快離開。”


    “師父,我們不是要在這等潛龍嗎?我們走了之後,他來找不到我們怎麽辦。”


    逍遙子在心中感歎道,這該死的潛龍,不知道又要找什麽破事給我做。雖然他不說,但是自己也能猜到幾分。


    “魔女,你跟著魏忠賢,魏忠賢又跟鄭貴妃是一幫的。這件事情你怎麽看?”經過了一些事情,逍遙子對夏芸的敵意也漸漸減少許多。


    “師父,這事想來還是國本之爭。現在朝廷表麵上分長兩大陣營,一個是東林黨為主,自始至終都支持立大皇子為太子,另一個就是支持立三皇子的人。”


    夏芸停留了一下,看到逍遙子沒有說話。現在夏芸也沒拿逍遙子當外人,心裏想幹什麽,就說什麽,也不用考慮那麽成熟。她又說道:“皇後隻生了一個公主,大皇子不是皇後生的,是宮女王氏。王氏後來巴結皇後,她本來就姓王,所以自然是一家人。”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剛才說表麵上是什麽意思?”逍遙子從夏芸的話中聽出不對勁。


    “皇後背後的勢力其實是錦衣衛,皇上受東林黨控製多年,一直在借錦衣衛的勢力打壓東林黨。他們之間本來就不是很和睦,經常因為一些爭權奪利的事情發生爭執。”夏芸說話的口氣又變得冷冷得。


    “皇宮從來就不是清靜之地。”逍遙子也很讚同地,“那鄭貴妃呢?”


    “鄭貴妃是因為選秀進宮的,本來就沒有什麽勢力。所以就暗中與魏忠賢勾結,擴展自己的勢力。其實,魏忠賢也隻是……”夏芸說到這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逍遙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夏芸:“也隻是什麽?魏忠賢也隻是借助鄭貴妃,滿足自己的野心。”


    “師父……”夏芸說話的語氣故意有些拉長。


    “噗。”正在喝水的熊倜把水吐了出來,噴在桌子上。他驚訝地看著夏芸又叫了一聲師父。剛才叫得匆匆忙忙,不大聽得真切,這一次夏芸的聲音拖了一下,熊倜的神經起的反應很不一樣,有些驚訝地說:“你剛才叫我師父什麽?”


    “師父啊!你用得著那麽大的反應嗎?”夏芸沒有理睬他。


    “師父,芸兒剛才,叫你師父誒。”熊倜的表情依然很激動,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逍遙子。


    “我耳朵不聾,我聽到了。”逍遙子很淡定地說。


    “師父,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嗎?”熊倜看著逍遙子,又轉頭看著夏芸,“你不是也一直不怎麽喜歡我師父嗎?怎麽我才進去幾天,你們的關係居然改善得那麽快。”


    “你好奇什麽,我早就叫了。”夏芸白了他一眼,剛才還覺得他變得成熟了,現在再看又回到以前那個樣子了。


    “魔女,不用理他,繼續說。”逍遙子詢問道。


    “我剛才說到哪了,被熊倜這樣一打斷我都忘記了。”夏芸繼續回想著。


    “想不到就先別說了,再想想。”熊倜倒了杯水,繼續說,“師父,我的極北寒冰玉,在關在密室的時候,被審問我的那個壞蛋拿走了,我今天打算要去拿回來。”


    “被誰拿走了,你傷勢還沒有好,我去吧。”逍遙子看著熊倜衣服上的血跡,他知道熊倜又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他的功夫又沒有自己的好,不想讓他再冒險,有什麽閃失。


    “師父,不用,就那家夥的功夫,我那時候不是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了。”熊倜說完又停頓了一下說,“我一定拿著我的‘飛飛’慢慢地,一劍刺一個地方,最後把他刺成馬蜂窩。”


    熊倜說著又停了下來,說:“幸好,我那天出來的時候,沒有帶‘飛飛’,它還在李府。不然我的‘飛飛’被這樣的人帶走了,它肯定會惡心死。”


    “師父,我們回去吧。我去李府把‘飛飛’帶著,換一次藥,天色再晚一些,我就去找他算賬。”


    “你是說那個錦衣衛指揮使王棟?”逍遙子說話的語氣總是那樣不慢不快。


    “是啊,師父,就是那個家夥。他是皇後的弟弟,這個家夥不好對付吧。”


    “師父,他在密室折磨我那麽殘,我當時就說過,隻有我有一口氣在,我一定要讓他嚐嚐我的厲害。更何況,他還偷了我的極北寒冰玉。”


    “那我陪你去吧。”逍遙子還是不放心,在他眼裏熊倜永遠都是那個他從王爺府帶回來的十八歲的孩子。


    “不用,師父,有芸兒陪我去就行了。”


    夏芸聽到這話,冷笑一聲,輕輕地搖著頭說:“我可沒有同意要陪你去。”


    熊倜看著夏芸,眉毛下搭,嘴角往兩邊翹,表情很難看。夏芸這句話瞬間讓他覺得好丟臉。


    逍遙子在旁邊看著,偷偷地笑了笑。


    “你不陪我去也行,我自己去。你給我帶給路就行。”熊倜想緩和一下氣氛,隻要夏芸把自己帶過去,夏芸不可能不去。


    “我也沒有說我要帶你去。”夏芸抬著眼睛,冷冷地說。


    熊倜抽動了一下臉上的肉,看著夏芸不知道說什麽好。停頓了一會說:“你是怕我打不過王棟,有去無回,你就成寡婦了?”


    夏芸的臉一下就紅了,熊倜真的猜中了她心中所想。她確實是因為擔心熊倜的安危才不帶他去的,王棟的武功雖然不行,不過王棟是錦衣衛指揮使,他身邊的好手如林。


    “你的生死我才難得管了。你死了我正好可以找別人嫁。”夏芸側過臉不理他。


    “你敢!”熊倜很認真地看著夏芸。


    逍遙子咳嗽了兩聲說:“我出去跟花老板說一聲,我們也差不多走了。我在樓下等你們。”


    逍遙子一走,熊倜就看著夏芸。


    “夏姑娘,我很認真地跟你說,從今天起,你不能跟我說什麽再見,不嫁給我,這些不吉利的話。說多了會變成真的,到時候就後悔莫及了。就好像,這次你給我說再見的時候,我當時心裏就有種不好的感覺。結果真的出事了。”


    “我愛說什麽,你管不了我。”夏芸聽到熊倜叫自己夏姑娘,感覺有些異樣。


    “夏姑娘,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不允許你再離開我,你這輩子就是我熊倜的人!”


    熊倜的表情很嚴肅,語氣也很認真。


    夏芸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嚴肅認真的熊倜。以前在熊倜的眼裏她能看出他的真情。現在這雙眼睛裏透出的並不隻是真情了。他在變!他在變得強大。


    熊倜真的變了。夏芸今天才徹底的明白,熊倜雖然嘴上不說,心裏比說都明白。


    她被他的氣勢震住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現在變成他說什麽,她就聽什麽了。


    熊倜打開門,回頭看著夏芸還愣在那,故意大聲地說:“走了,想什麽呢?傻丫頭,師父在下麵等著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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