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舉著劍,正要衝過去,突然聽到夏芸大喊一聲:“住手!”


    夏芸隨著喊聲同時一根金針打在熊倜的劍上,熊倜停下來看著夏芸,有些莫名其妙。-


    夏芸走過來看著熊倜說:“看在他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夏芸一邊說,眼神中透出一種憐惜,她看著正逃跑的手下,大聲地喊道:“你們都給我滾回來!”


    逃跑的人盡管聽到了夏芸的喊聲,可是還是不敢回頭。


    夏芸看到沒有人回頭,縱身一躍,跳到他們的前麵,攔住他們,說:“都給我滾回去。”


    大家看到夏芸擋在前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不敢動。


    夏芸一腳踹在離她稍微近一些的一個殺手身上,勵聲說:“都跟我滾回去。”


    殺手們都知道不是夏芸的對手,又都屁顛屁顛地滾了回去。


    夏芸看到他們都差不多了,一個前空翻又跳到田吉的身邊,蹲下來,看著他說:“你回去告訴幹爹,崔呈秀不是我殺的。而且我也沒有殺他的理由。”


    她低著頭歎了口氣,又抬起頭說:“看這個樣子,我和幹爹的父‘女’情,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希望幹爹看在我曾經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的份上放過我和熊倜。”


    夏芸說著,又看了看旁邊的熊倜,站起來繼續說:“以熊倜現在的武功,你們想要抓住他不是那麽容易的。我希望大家以後化幹戈為‘玉’帛。我和熊倜,不久之後將隱居山林。你們好自為之吧。”


    “夏芸……”田吉想說點什麽,夏芸卻看都不看他。


    夏芸轉過身看著那些手下說:“你們把田吉抬回去吧。”


    “芸兒!”熊倜突然握著夏芸的手。


    夏芸衝他微微一笑說:“走吧!”


    熊倜又看了田吉一眼,牽著夏芸的手,大步一飛,消失在漫無邊際的黑夜之中。


    夜,沒有風,草叢中的小蟲兒,一直在“吱吱”地叫著。熊倜和夏芸坐在一棵大樹下麵,熊倜不斷地往火裏添加幹柴,夏芸則緊緊地抱著雙‘腿’,下巴磕在膝蓋上,眼睛直直地盯著這燃燒的火焰,心裏想著什麽。


    熊倜看著火光把夏芸的臉映照得紅撲撲地,像一個成熟的紅蘋果,十分惹人愛。他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甜蜜的微笑。


    他本想接著問夏芸,之前夏芸沒有回答的問題。[]他腦海裏忽然又想起剛才夏芸跟田吉說的那句話:不久之後,我和熊倜就會隱居山林。


    他在心裏不由得問自己,也許真的是該隱居山林的時候了。


    如今太子也變成了皇上,師父也應該完成了他自己的使命。至於芸兒,還是那句老話。不管她是什麽身份,什麽人。我愛的都是夏芸這個人,而不是她的附屬品。所以,她有什麽秘密對自己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以後能開開心心地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你在想什麽?”夏芸看著熊倜茫然的眼神,她先提問了。


    “沒,沒想什麽?”熊倜搖了搖頭。他遲疑了一會,“芸兒,你剛才說,要和我隱居山林是真的嗎?”


    夏芸輕輕地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與其在你和幹爹之間左右為難,還不如跟你一起不問世事。”


    夏芸說著,站起來,走到熊倜的前麵,投進他的懷裏。


    熊倜撫‘摸’著夏芸的頭發,溫柔地說:“睡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回皇宮,讓師父跟我們一起走。”


    “嗯!”夏芸沒有再說什麽。她卷著身子,腦袋靠在熊倜的‘腿’上,看著燃燒的火焰。


    她忽然感覺累了,從來沒有感覺這樣累過。


    對她來說,最讓她為難的不是魏忠賢和熊倜的矛盾,而是‘女’真族與大明王朝的矛盾。


    她是‘女’真皇族的後人,兩國開戰,她自然應該為‘女’真族效力。可是,她從小在大明長大,而且自己還深深地愛上了一個大明的俠士。


    她越想,心裏越糾結,她又轉過身看著熊倜,輕輕地呼了口氣說:“熊倜,你真的願意跟我就此隱居山林?”


    “嗬嗬!”熊倜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說實話,其實現在的他,並不想隱居山林。他感覺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完成,就這樣隱居山林的話,有些遺憾。


    就像他之前說的,隱居山林也是解決這些事情最好的辦法,也是最愚蠢的方法。


    不過,夏芸難得答應自己隱居,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沒有正麵回答夏芸的問題,微笑著,親‘吻’了一下夏芸的額頭說:“睡吧!我們明天還要去皇宮呢。”


    夏芸也沒有再說話,輕輕地閉上眼睛。說是隱居山林,真的隱居成功了才算是真的。


    每次說要隱居山林,在此之前總會被什麽事情所阻礙。


    她剛才說要隱居山林,實際上也是隨口說說。讓魏忠賢好放過熊倜而已。


    以前說到這個話題,熊倜總是會很‘激’動。可是,這次熊倜卻出乎意料的淡定。


    她剛才聽熊倜的口氣,就已經聽出來他的態度了。


    其實,她也知道,熊倜心中對自己還有很多疑問。雖然沒有問出口,但是,她剛才說的那些事情,熊倜不可能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她搞不懂,以熊倜這樣的‘性’格,不應該會一句話不問。


    她想著想著,忽然感覺一陣頭疼,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心想: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說不清楚的事情。今天說好的事情,說不定明天就會變。


    她又抓緊熊倜的手,把腦袋裏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清空,先好好地睡一覺再說。


    太陽慢慢地怕出厚厚的雲層,天空格外地蔚藍。


    熊倜雙手抱著頭,太陽光刺疼了他的眼睛。他緩緩地睜開眼睛,雙手有種麻麻的感覺。


    他隻記得昨天晚上不知道想什麽事情,想到什麽時候也不知道。他記得他應該是隱約看到天空漸漸地‘露’出魚肚白,才睡著的。


    他想坐起來,卻發現夏芸還躺在自己的‘腿’上。


    熊倜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把夏芸吵醒,他緩緩地坐起來,他小心翼翼地輕輕地把夏芸的腦袋抬起來,想把‘腿’慢慢地挪出來。


    他卻發現整隻‘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隻要他稍微一動,全身就有種‘抽’筋的感覺。


    熊倜這一動,把夏芸也吵醒了。夏芸‘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坐起來看著熊倜。


    夏芸一醒,熊倜總算鬆了口氣。他用雙手撐起來,用力地摔著被夏芸壓了一夜的腳。


    夏芸皺了一下眉頭,疑‘惑’地看著他說:“你幹嘛?”


    “沒,沒事。”熊倜拚命抖動著腳,還是沒有完全恢複,他幹脆兩腳一起‘亂’蹦‘亂’跳。


    “好了好了,完全沒事了。”熊倜一邊跳躍著一邊伸了個懶腰,看著夏芸,“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我這個人‘肉’枕頭舒服啊!”


    夏芸一聽,又想起他剛才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得意地說:“還行吧,跟地上的石頭差不多!”


    熊倜聽到這話有些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說:“地上的石頭那有我這樣貼心啊!”


    夏芸聽著熊倜的話,忍不住又笑了笑。


    熊倜看著夏芸的微笑,瞬間感覺好像他的芸兒又回來了。他走過去抱著她,突然發自內心地說:“芸兒,我還是喜歡你微笑的樣子。”


    夏芸聽著熊倜的話,忽然感覺一股強烈的暖流湧上心頭。她緊緊地抱著熊倜,在心裏問自己:夏芸啊夏芸,跟熊倜在一起,永遠不分離,這才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夏芸突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心情也好很多,整個身子都輕鬆很多。


    她突然很認真地看著熊倜說:“熊倜,天涯海角,不管你在哪我都跟你走!”


    熊倜心裏“咯噔”一下,他不知道夏芸怎麽會說這樣的話。他從來沒有看到夏芸如此認真的表情,他能感覺得出夏芸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他看著夏芸,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內心的‘激’動,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一下。


    夏芸的臉一下就紅了。


    熊倜看著夏芸紅彤彤的的臉,一手攬住她的腰,用舌頭撬開了她的紅‘唇’。


    夏芸愣了一下,有些手足無措,她好像很久沒有感覺到熊倜這樣強烈的‘吻’。


    熊倜越‘吻’越‘激’動,他抱著夏芸一下轉了個身,抱著夏芸倒在草叢中,他怕夏芸被什麽東西撞到,所以自己先倒下。然後身子一躍,又把夏芸壓在身下。


    這一係列連貫的動作,讓夏芸有些吃驚。她眨了一下眼睛,結結巴巴地說:“熊倜,我……”


    “什麽都不要說!”熊倜立刻就打斷了他的話,“你隻記得,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有什麽困難,我都會幫你解決。”


    熊倜說完又‘吻’了上去。


    夏芸的心瞬間被熊倜完全融化了。她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她的全身開始慢慢地熱了,心跳加速,有些難以呼吸,完全沉浸在熊倜的熱‘吻’中。


    他們兩並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皇宮中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事情。逍遙子正麵臨一個很大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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